“你說誰?”

助理完全不敢去看吳昊的臉,隻能不斷的擦著臉上的冷汗,顫顫巍巍道:“殷,殷瞑,殷,殷當家的……”

吳昊一張平時看上去也是溫儒的麵孔此時盡顯猙獰扭曲,雙目陰森森的盯著他,怒目切齒。

“殷瞑?他為什麽會救陸遠庭的老婆?”

助理一張臉有些苦,他最近真是流年不利,今年領導出師不利啊,都已經是第三次見他發這麽大的火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看,看樣子是殷瞑和陸遠庭是有交情的,不然以殷瞑那種不會多管閑事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幫忙的……”

吳昊怒極,操起手邊的煙灰缸就摔了出去。

“殷瞑……”

助理見他麵容暴怒陰狠,打了一個冷顫,“省,領導,他,他咱們動,動不了,這,這殷瞑和咱們的……”

“放屁,還用得著你說?”

“額,是,是,是我多嘴,是我多嘴了……”

吳昊閉眼平複著自己的怒氣,過了大約一分鍾才睜眼,怒氣也被他壓下去不少。

“好了,這次就算她幸運,有殷瞑這個男人插上一腳,早晚都要收拾他們這對夫妻!”

“是,領導,不急於這一時,不急於這一時……”助理終於喘了口氣。

原本就是一件非常成功不會出現意外的事情,可偏偏意外就是出現了,還出現的那麽及時。

這要是別人吳昊也不會這麽氣,偏偏這個人是殷瞑,在金三角誰不知道這是怎樣的存在,三國政府偏偏允許這樣極其危險男人的存在,並且保持良好和平共處的關係。

自然和中國也是……

就憑他製造的純度毒品絕對不會流傳到境內,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政府對他另眼相待了。

況且殷瞑不隻是製毒販毒,更有軍火生氣,交易對象一般都是國外雇傭兵和武裝份子,甚至還有一些不可明說的軍區購買。

也難道對這個男人無可奈何了。

“領導,咱們還有夏朗這條大魚呢,以後若是利用好了,還怕扳不倒陸氏麽?”

吳昊冷眼斜了他一眼,“告訴她,千萬不給我出差錯,否則我讓她好看。”

“是,我一定通知她。”

助理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一開門就撞上了一直在門外偷聽的王思語。

“思語小姐?你怎麽在這?”助理小聲說著,連忙將門給關上。

顯然王思語還處於剛才所聽到的內容,蘇芒竟然沒事,竟然沒有把她給毀了,竟還讓她全身而退。

那麽她如果回來……

那個男人眼裏就更不會有她的存在了。

“思語小姐,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助理見她神情恍惚不由想到剛才兩人在裏麵的對話是不是被她聽去了。

王思語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臉上緊張的神情輕笑出聲,“就算我聽到了又怎麽樣?”

“思語小姐……”助理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王思語卻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就算我聽到什麽也不會說出去,難道我還會傷害對我比我父親還要好的叔叔嗎?你們應該知道叔叔對我來說是親人,是最重要的人,比我的父母更重要,所以就算我剛才真的聽到了什麽你也不需要擔心,況且,隔著一扇門,我聽得都不是很清楚……”

助理聽著她的話,麵色變了又變,最後終於在她的話音下歸於平靜,將她拉遠一些低聲道:“思語小姐,你千萬不要再領導麵前提起你剛才偷聽到的事情,知道嗎?”

王思語笑著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提前的,為了咱們兩個人。”

助理一愣,隨後會心一笑道:“思語小姐是聰明人,難怪領導會這麽疼小姐。”

王思語淡笑不語,而是舉了舉手中的保溫杯,“那麽我能去給叔叔送燙了嗎?”

“當然,當然,思語小姐這麽孝順,領導一定很開心……”

王思語拎著保溫杯進了房間,看著地上的椅子和碎掉的煙灰缸裝作很驚嚇的樣子。

“叔叔,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吳昊正氣不順,沒等開口破罵就聽到自己侄女的聲音,怒氣隻能硬生生壓下去了,從小到大他也沒對這個聽話懂事的侄女說過重話。

“思語啊,你怎麽來了?”

王思語端起手中保溫杯笑的溫柔體貼。

“我聽秘書姐姐說叔叔最近很忙,所以我親自熬了雞湯過來給叔叔補補身體。”

吳昊看著她一會笑著點點頭,“知道你最孝順,有心了,給叔叔盛一碗吧。”

“誒,好……”王思語將雞湯倒了一碗出來,餘光掃向一地的狼藉,看來叔叔這次沒得手真是氣的不輕啊。

不過叔叔你放心,蘇芒欠你的侄女早晚都會幫你討回來,會幫你出這口氣的。

“叔叔,侄女雖然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讓你煩心的事,但叔叔年紀也不是三十歲的小夥子了,還是身體重要,不管什麽事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叔叔要保重身體……”

吳昊聽著侄女舒心的話氣也消了不少,“嗯……”

王思語將碗遞過去垂下眼簾,也將眼中的情緒一同遮掩住。

**

而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的李小麗在接到這通電話卻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他平安無事就好,平安無事就好。

雖然她知道隻要陸遠庭一天沒倒,夏朗就絕對是安全的。

可是他們平安無事的從泰國回來,是不是意味著……

李小麗不想繼續背叛自己愛的男人,可她卻沒有辦法,隻能一路走到底,然後越走越遠。

一天之後,蘇芒和夏朗回到了北城,在下飛機的那一刻就收到消息,機場外已經圍滿了記者,得知她們今天回國所以早就守在機場外。

這兩天的時間陸氏雖然沒有大亂但終究還是亂了,幸好有幾位董事坐鎮維持。

“太太,外麵全是記者,我們要不要從通道走?”

蘇芒搖了搖頭,“不用了,早晚都要麵對的。”

“是……”

蘇芒之前在泰國被男人扇了一耳光,臉上的巴掌印卻還在臉上,有些淤青,夏朗就更不用提了,鼻青眼腫的簡直,身上更是被拳打腳踢後的痛。

兩人出來後就看見那群記者瘋了一樣將兩人團團圍住,對著兩人的麵部不停的拍照,似乎都對兩人臉上有傷很是震驚和好奇。

“陸太太,有人說你消失的這兩天是攜款走人了……”

“陸太太,請問你和夏特助離開的這兩天是去做了什麽,為什麽兩人都帶著一身傷回來?”

“陸太太你對陸總這次被帶走調查有沒有什麽要說的?對於群眾要求陸氏想廣大人民道歉你有什麽看法?對於檢測報告的結果是否有話要說呢?陸太太……”

兩人不停的在記者的包圍中突破,但實在是有些寸步難行,哪怕夏朗盡量在護著他,可夏朗的身上有傷,被這些記者擠的冷汗直流,臉色都白了許久。

蘇芒這才不得不停下來,墨鏡下的眸掃過這些不計其數的攝像機和閃光燈,她沉默的摘下眼鏡。

“我們這次離開的兩天是去了泰國收集證據證明陸氏並沒有欺騙廣大群眾,並不是無良商家,所以我才會和夏特助一同去,並不是無緣故的消失,隻是在泰國的兩天發生了一些事,如果各位媒體記者朋友們好奇,也想要知道事情真相,我回公司後會立即召開記者會,各位到時候可以盡情提問,現在希望可以讓我先回公司安排一下……”

記者們沉默了一瞬,蘇芒隻能繼續往前走,但有些記者就是不肯買賬,犀利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提問出來。

但這一次蘇芒無論如何都沒有在開口說過一句話,本來也就三五分鍾過的路程兩人艱難的走了十多分鍾才驅車離開,將那些不斷提問的記者拋在身後。

上了車之後蘇芒就翻出手機撥了痛電話過去……

“小夏,是我,我和夏朗正在回公司的路上,幫我通知各部門,還有兩個小時後我要召開記者會。”

這邊接了電話的夏薇怡對麵正坐的是許景。

“許,許醫生,我有事情我要馬上趕回公司了,再見……”

“什麽事,是蘇蘇回來了?”

“對,是是蘇總回來了,蘇總準備要召開記者會,我要馬上回去準備了。”

“好,別急,路上小心。”

“好,好的,我先走了,再見。”

許景看著她急忙跑開的背影漸漸擰眉,蘇芒和夏朗的事情也是從歐子辰那裏聽來的,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

同樣在蘇宅的幾人看著蘇芒和夏朗現身機場被拍的畫麵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尤其是被兩人臉上放大無數倍的淤青,這明顯是被人打了啊。

“這,蘇芒和夏朗的臉上怎麽有傷啊?他們去泰國到底幹嘛了啊?”

“還要召開記者會,蘇芒剛才說是去泰國找證據去了,難道是真的找到證據了?”

陸老夫人沉默的搖搖頭,“辛迪。”

“我在,伯母你叫我?”

“待會跟我去公司。”

“啊?去公司?”

“對,去公司,我怎麽能讓我兒媳婦一個人麵對這些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