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芒悠悠轉醒一睜眼便看到眼前這張人神共憤的臉。

沒錯,的確是很讓人憤怒的一張臉!

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蘇芒恨得咬牙切齒,下意識的抓緊身上的被單,目光冷冷的盯著這張毫無警惕英俊迷人的睡容。

動了動身體發現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昨晚這人跟剛開葷的餓狼一樣,按著她就沒完沒了的要。

蘇芒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掀開被子走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卻端了一盆水,滿滿的一盆冷水走到床邊,她冷眼睨著**上身**的人。

陸遠庭偏著頭,呼吸均勻顯然還沒有醒的跡象,而且還好像睡的很沉,那雙比她還要纖長的睫毛此刻非常安靜,遮擋住那雙緊閉的深眸。

他精壯健碩的胸肌卻印上幾條鮮紅的細長刮痕,倒顯的有些魅惑蠱人,削薄的唇角似乎掛著一抹非常淺淡的弧度。

蘇芒見狀不由將自己唇角的弧度越發上揚,眸中精光乍現。

微微托高手上的水盆,正對**那張英俊迷人的睡顏,然後手腕齊齊向下一倒。

嘩啦……

滿滿的一盆冷水瞬間全都倒在了陸遠庭的臉上,隻是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驚呼,隻是讓原本閉眼睡著的人也霎那間睜眼,隨之跟著擰成一團的俊眉。

蘇芒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將手中好無重力的空盆隨手扔到一旁,唇角輕揚飽含諷刺。

陸遠庭眉心緊擰,眉宇間似乎隱隱閃過陰鬱之氣,可他還是抬眸慢慢看了一眼床邊的人,最後也隻是無奈的抹了抹臉,隨意的甩了甩一頭濕發,有些慵懶又帶著意思不屑的狂野,聲音低沉性感,帶著縱欲後的滿足和磁性。

“老婆,你叫人起床的方式真特別。”

蘇芒雙臂環肩,雙眸冷漠的睨著他,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爽嗎?”

陸遠庭緩緩從**坐起,上身和被子已經濕透,卻絲毫不顯一分狼狽,更多了一些性感邪魅。

胸膛上的水珠一滴滴的,隨著他坐起來的動作全部向腹部滑落,那棱角分明的腹肌也越發堅韌,怎麽看都覺得桑心悅目讓人臉紅心跳,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都說女人是出水芙蓉,但也有一種男人才叫人神魂顛倒,比女人還要禍水。

蘇芒見他這副情景不由暗自咬緊的牙根,憤憤的盯著這張讓人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俊容,盯著他懶懶扯起唇角的弧度。

“從裏到外都很爽。”

蘇芒呼吸有些發緊,兩片紅唇幾乎快要抿成一條繃直的線,哪裏會聽不出來他這句話的話外之音。

陸遠庭坦然大方的接受她死盯人的模式,一點都沒有被冷水潑醒的憤怒,除了剛醒來那一點陰鬱,類似床氣的東西。

反而有些愉悅的勾著薄唇,掀開被子下了床。

蘇芒雙眸一緊,冷著一張臉就要轉身離開卻被身後的人拉扯進了懷中,嗬著熱氣的薄唇貼上她的耳朵。

“生氣了?”

“陸遠庭,你最好現在,馬上,立刻放開我。”蘇芒不怒反笑著開口,似乎真的能理解什麽叫怒到極致連火都發不出來隻能笑的感受了。

“別氣,生氣的不該是我嗎?”

蘇芒的身體繃的很緊,身後是他散著溫熱的胸懷,眉心更是緊緊的蹙在一起,耳邊是他低沉可以放柔的話語,討好和誘哄的語氣那麽明顯她不是不知道。

隻是再許景帶她去過那間老樓後,她這幾天是真的不知該用什麽態度去麵對他,又該怎麵麵對他。

視線輕垂落在腹前他攬住她腰身的手,那枚戒指赫然入了視線。

耳邊卻想起在陸氏,在休息室他說過的所有話。

她現在還是很確定自己一年後還是要離開的,隻是再知道一些事情之後是真的很難做到平常心一樣去對待整件事。

心裏也總是會不舒服……

她從來不去深究那點不舒服是什麽!

身後這個男人曾讓她愛到眼裏就隻有他,也讓她痛到極致,恨到極致。

相對這些,那些不舒服的情緒又算的上什麽?

冰山一角都不是。

“聽說你收到了禮物?”

蘇芒聽到耳邊他低沉的話音才突然想起包中的那枚翡翠鐲子,許景的話再一次竄進耳朵。

蘇芒推開他,而這次陸遠庭也沒有攔她,因為知道她要去做什麽,索性在她走向沙發時拿起地上的浴巾圍在腰間,他雖然不在意赤身,但卻不喜歡時時刻刻裸奔。

蘇芒將那枚散著淡淡木香的盒子拿出來返身走到陸遠庭麵前,表情平淡無痕,隻是將盒子遞到他眼前沒有看他,而是淡淡開口道。

“這是你母親的鐲子,麻煩幫我還給她。”

陸遠庭聽著她的話神色未變,似乎也料到她會這麽做,而是一言不發的接過盒子打開,拿出那枚色澤剔透靚麗的翡翠鐲子,將木盒隨意的仍在**,握住她來不及放下收回的手,將那枚翡翠綠鐲緩緩套在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蘇芒瞳孔一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抬眸看著他,卻不曾想竟撞入他的瞳孔深處,不似以往那般古水無波,更不似那般深不可測,竟讓她瞧見了井底的一抹亮光。

這讓蘇芒一時不覺竟愣住了,隻能任由他緊握著她的手凝眸深深的看著她。

“既然已經送給你那就是你的,不用還。”

陸遠庭低柔的話語終於打破蘇芒的鬆怔,讓她瞬間回過了神,視線不由落在那枚已經戴在她手腕上戴的鐲子,隻是下意識的就開口拒絕。

“我不能收。”

“為什麽不能收?”陸遠庭執起她的手在唇間一吻,眸光似水的看著她。

蘇芒緊緊擰眉,試著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奈何他握的雖然不是很緊卻也讓她無法掙脫,隻好直視他的眸。

“我聽許景說這是陸董事長當年送給陸老夫人的定情信物,流離多年才找回來,對陸老夫人應該是很貴重,所以我不能收。”

陸遠庭凝眸沉沉看著她片刻才幽幽開口道:“你是不想收下這鐲子還是不想當這鐲子的主人?”

他的話讓蘇芒凝目,定定看著他片刻才呼出一口氣道:“沒錯,你說的對,我是不想,所以能不能請你摘下去?”

陸遠庭卻突然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讓兩人之間緊緊相貼密不透風。

“你又幹什麽?”蘇芒抬頭瞪著他。

“不管你想不想,這鐲子也隻認你一個,陸家也隻認你一個兒媳,我這一生也認你。”陸遠庭的聲音低沉平和,卻隱隱透著一股嚴肅。

蘇芒心尖微微發顫,閉了閉眼冷聲開口道:“如果是以前,你將這枚鐲子戴到我的手上對我說這番話或許我會樂不思蜀,會很開心感動,可是現在,我要的不是這些,所以就算你全都送到我麵前,我也不會覺得開心,因為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陸遠庭眸光灼灼的看著她許久才緩緩勾唇,“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要的。”

蘇芒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大自信,抬眸冷冷盯了他片刻才開口道:“放手。”

這一次陸遠庭倒很配合的放開她的手,看著她將那枚鐲子摘下然後重新放回盒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動作讓他不由柔了眸色,唇角輕揚。

蘇芒將鐲子放好就走向了浴室,陸遠庭卻突然開口道:“今天開庭審案,你想去嗎?”

聞言,蘇芒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他,“是今天?”

“今天,上午九點,你還有兩個小時間準備。”

蘇芒默了一瞬才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要去,她怎麽可能會不去,這麽重要的日子她當然要去,她要親眼見證那一刻。

當蘇芒走向餐桌看著餐桌上的男人不由擰了一瞬的眉。

“你怎麽還在?”

“等你。”

蘇芒聽了這話不以為然,以為她是要等他一起吃早餐,可等她吃過早餐要出去時他也起身跟了過來。

蘇芒轉頭看著他皺眉。

“你又幹什麽?”

“我跟你一起去。”陸遠庭平靜的開口,沒有絲毫脾氣,一雙眸卻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臉。

蘇芒聽聞不由將眉心擰的更新,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陸遠庭將她的無可奈何看在眼裏不由勾唇,上手隨意的插在西裝褲兩側的褲口,眉梢上揚有些春風得意。

陸遠庭非要粘著他一起去,隻好開一輛車。

但剛將車子開出蘇家大門就看見停在大門外的那輛車,正巧堵在了山路中間。

陸遠庭將車子停下,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側眸看著身旁臉色有些冰冷的人。

蘇芒冷冷盯著那輛車,她記著車牌號,那是林邵祥的車,可她將車子堵在了山路中間分明就是故意的。

蘇芒看著對麵的車子開到一旁像是讓路,卻見林邵祥已經從車裏下來站在車身旁,目光緊緊鎖定著陸遠庭車中的蘇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