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你雖然發達了,但大學還是要去讀的,知道嗎?”散席的時候,林冬至忽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認真叮囑道,“沒文化,就會被人欺負。你媽以前常說,她這輩子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對啊,今天還要查高考分數。”經父親這麽一說,林半才想起這件事來,“也不知道我到底考得怎麽樣?”
“要是你考了個省狀元,我就得再采訪你一回了。”沈玉妍嫣然一笑,並向林半討要手機號碼,說是方便下次采訪時聯係。
當然,這隻是句玩笑,沈玉妍並不認為這種逆天的事情真會發生。
雖然她不知道林半的學習成績到底如何,但省狀元可不是那麽容易得的,至少這些年來飛沙縣就從沒出過狀元。而且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如果這位發了橫財的少年還能考個狀元,就真是沒有天理了。
所以這個手機號碼,沈玉妍是準備留作他用的。畢竟以沈大記者的專業眼光來看,林半這個小富翁雖然不算很帥,但還算有些氣質,而且外表內斂低調、骨子裏卻張揚悶騷,酒桌上也不知用眼睛吃了自己多少豆腐,是個挺有趣又挺可恨的人兒。
沈玉妍在要到林半的號碼後,又撥弄著胸前掛著的一塊小玉佛,小小地調戲了林半一把:“林半,你是行家,你看我這塊玉怎麽樣?”
沈玉妍的名字中帶著一個玉字,這句話就有些一語雙關了,如果是久經風月的男人,一聽就能心領神會。不過林半並沒聽出這層含義,因為他早已魂不守舍了。
沈玉妍穿著一件寬鬆的粉色敞領T恤,玉佛用紅繩係在脖子上,繩子放得比較長,所以玉佛就落到了沈玉妍深不見底的乳.溝裏。兩人挨得很近,林半的個子又高,所以他一眼望去,就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和足以埋葬他所有青春夢想的深深溝壑。
林半何曾享受過這種居高臨下地飽覽春色的待遇,他隻看了兩眼,鼻血就差點流了出來。他趕緊收回了目光,換上了一付專業人士的深沉表情,評論道:“挺好,應該是冰種的,雖然是豆青色,但有一絲翠色,水頭也很足,不錯。”
“才兩秒鍾,你這就看完了?”沈玉妍有些不滿地說了一句,又挺了挺胸前那對大凶器,滿臉嫵媚地說道,“林半,你再仔細看看?我這玉,可是內有乾坤的……”
聽到“內有乾坤”四字,又聞到沈玉妍身上的異香,再看到她帶著濃濃酒意的嫵媚笑容,林半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如臨大敵地退開了一步。他看了正回頭張望的牧雲一眼,一時間冷汗都出來了,趕緊答道:“看清楚了,真的看清楚了。”
看到林半的狼狽樣子,沈玉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咬了咬性感的嘴唇,滿臉春意地低聲說道:“不愧是高手,隻一眼,就看出了姐姐的水頭很足……”
水頭很足是賭石時常用的字眼,不過沈玉妍把“水”字和“足”字咬得很重,所以這句話似乎聽起來就很有些曖昧含義了,還很流氓。
林半雖然是悶騷小處男,但也在室友的熏陶下看過一些動作大片,對於“呀米蝶”之類的島國語言也很熟悉,所以他聽了這句話,不由得產生了異樣的聯想,頓時麵紅耳赤,連話都不敢答了,趕緊落荒而逃。
他再不逃,小帳篷估計就要當著眾人的麵搭起來了,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在他的身後,沈玉妍笑得花枝亂顫:“小帥哥,走慢點,別摔著了腿!”
一旁的孟濤看得一陣恍惚,沈玉妍平日裏外表隨和可親,骨子裏卻對男人有一種奇特的排斥感,怎麽今天喝了幾杯酒,就忽然間和這個少年大玩起曖昧來?
聽到“別摔著了腿”這句話,林半也是一陣恍惚,想了好一會,才忽然明白她是在調侃自己的第三條腿……
“這個女流氓!黎樂雪和她比起來,簡直就單純得像個孩子。”林半欲哭無淚地在心裏嘀咕著,然後果斷地給這位長得像蒼老師的人間尤物安上了一個“妖精”的綽號,“這就是個妖精啊!今天丟人丟大了,被這個妖精給調戲了!”
此刻他終於想清楚了,一定是因為自己吃飯時的眼神太放肆了,所以才引來了沈妖精的這番小報複,她一定是看出了自己隻能悶騷,卻沒有實戰經驗,所以才故意調戲自己一把……
自己是處男這種事都被她看出來了,簡直是太丟人了!
“小妖精你別得意,要不是我有修仙的偉大目標,我今天一定把你就地正.法!”林半使出了阿Q勝利大.法,惡狠狠地在心裏想著。
告別了36D女妖精後,林半帶著妹妹和父親再次來到了市中醫院。在周院長的親自過問下,林半沒用多久就談妥了治療費用,周院長還特別指定了激光美容中心主任劉潔負責這項手術。
費用方麵,第一次治療四萬元,之後每次治療是三萬元,預計要每兩個月治療一次,共分五次,五次以後如果療效不好,醫院會提供免費繼續治療。
這種既可治療色斑、黑痣又可治療胎記的激光手術,原理是用激光機產生的光束,把皮膚中的色素物質擊碎、分解,使色素顆粒逐漸被身體吸收,顏色逐漸變淡,最後徹底消失。
雖然醫院聲稱手術無痛苦,但林敏試著讓醫生用激光機在臉上打了兩下,就知道每一道激光都像一根針刺在皮膚上一樣,是很有些痛苦的。林敏的半邊臉都要治療,劉醫生說大約要耗時三個小時,要用激光打上萬下,這就相當於在她臉上用針紮上萬下……
對於一個十多歲的女孩來說,這種痛苦可想而知是很難熬過去的。所以林半果斷決定給林敏的臉上用麻藥,並選擇了瑞典的恩納,這是目前最好的表麵麻醉軟膏,但也隻是減弱一些痛苦而已。
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林半就直接讓哥斯達吸去林敏臉上的先天魔氣了,不過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無法向外界解釋,而且牧雲也說用激光把皮膚打出血孔後,哥斯達吸收魔氣的效果會更好一些,所以林半才忍痛讓妹妹受上一回苦。
雖然用了麻藥,但躺在病床上的林敏還是很緊張。手術開始前,她緊緊地抓著林半的手,讓林半想起了電視中女人生孩子的畫麵,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林半想了想,輕聲詢問道:“小敏,要不再給你用點鎮靜藥,讓你昏睡過去,這樣你就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了。”
“不,這是一次難得的經曆,我要勇敢地麵對!”林敏搖了搖頭,滿臉堅決地說道,“我記得哥帶我看過一部電影,裏麵有一段歌詞……”
“什麽歌詞?”林半疑惑道。
林敏想了想,然後輕輕地哼唱起來:“上帝,請別讓險峻離開,但請賜予我翻越攀登之力。請別挪開我腳下的絆腳石,但請指引我前進的方向。重擔雖負於肩,痛苦難以忍受,我不會也不曾放棄,隻因我們之間的承諾……”
唱著唱著,林敏就不再緊張了,也不再緊抓著哥哥的手。
林半沉默了半晌,眼眶忽然有點濕潤。他自然記得這段歌詞,這是一部美國電影《當幸福來敲門》裏的歌詞。當時林半聽說這部電影十分勵誌和讓人感動,於是帶妹妹去同學的電腦上看了一遍,以激勵自己的妹妹努力奮鬥,爭取到自己的幸福。
大多數人祈求上蒼時,都是希望遠離那些生命中難以翻越的險峻高山,希望上蒼能搬走自己腳下的那些絆腳石,讓生活一帆風順,沒有煩憂。而像林半、林敏這樣年紀輕輕就經曆過許多苦難的人,卻知道生命中的磨難是無法避免的,既然如此,他們索性就把征服苦難當成生命中的一大樂事,並安慰自己——隻有這樣,老了的時候才會有豐富的回憶,而不是平淡如水的過往。
林半感動的是,自己隻帶妹妹看過一次那部電影,她就記住了那段歌詞。可見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堅強,估計平時還經常用這段歌詞來為她自己打氣……
“小敏,睡吧。睡一覺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林半柔聲安慰道。
林敏燦爛一笑,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醫生劉潔開始操作激光儀器,將激光光束打在林敏的臉上,“啪啪啪”的響聲不絕於耳。
每一針下去,林敏的眉頭都會輕輕地顫動一下,但她咬緊牙關,一聲都沒哼,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看來你妹妹的道心,比你更堅固。”一直冷眼旁觀的牧雲忽然靈識傳音道,“我看用不著封閉她的靈識了,這種磨礪,對她的道心和人生道路都會很有幫助的。”
“是啊……”林半感歎了一聲,然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牧雲,我想給我妹妹身上也輸送一點仙靈之力,這樣有助於她的恢複……”
“不行!”沒等林半說完,牧雲就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麽不行?”林半疑惑道。
“不行就是不行!”牧雲斬釘截鐵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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