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同學……”黎樂雪笑盈盈地看著牧雲，話語拖得長長的，透出一股特殊的曖昧，還有一絲調笑，“木雲？木頭的木？”
“不，是放牧的牧。”林半大汗。
“這個姓倒真沒聽說過，百家姓裏有姓牧的嗎？”黎樂雪疑惑道。
林半被黎樂雪的問題給問倒了，他細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沒聽說過什麽人是姓牧的，於是順口給牧雲安了一個姓：“不，她姓蘇，叫蘇牧雲！”
“哦……”黎樂雪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林半，心底的判斷於是更加明確了——看來這個蘇牧雲一定是林半的女朋友了，所以他才會叫得這麽親熱，連姓都省略了。
“林半，你想死了是吧？”牧雲突然憤怒起來，靈識傳音道。
“怎麽了？”林半疑惑地靈識傳音道，“百家姓裏沒有姓牧的，當然要安個姓才正常，這樣才能更好地隱藏你的仙子身份啊。”
“牧隗山穀，車侯宓蓬！”牧雲冷笑道，“在百家姓裏，牧字排在第225位，怎麽會沒有姓牧的？”
“這……這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林半頓時有些呆了。
“還有，姓什麽不好，姓蘇！蘇牧雲，蘇牧……你知道蘇牧是什麽嗎？是蘇格蘭牧羊犬的簡稱！你竟敢用那種低等生物的名字來侮辱我？”牧雲咬著牙，一副要發飆的樣子。
“這……剛才我隨便取的，還真沒想到這個……”林半頓時哭笑不得了。
“林老板，你怎麽了？”黎樂雪見林半表情古怪地站在原地發呆，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那個……我剛才是開個玩笑，牧雲就是姓牧。牧隗山穀，車侯宓蓬，在百家姓裏，牧姓排在第225位。黎小姐，百家姓可不是隻有一百個姓，而是有幾百上千個，隻是牧這個姓比較少，你沒聽說過而已。”林半趕緊對黎樂雪解釋道，想在仙子麵前將功贖罪。
“哇，林老板的學識真淵博呀！”黎樂雪半真半假地讚歎了一句，眼裏的笑意卻更深了——某人剛才還不承認牧雲是他的女友，現在居然連牧字排在多少位都數清楚了，看來在這個女孩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哦……
“什麽上千個？百家姓隻有504個姓，其中單姓444個，複姓60個。”聽到黎樂雪的讚歎，牧雲忍不住當著她的麵，小小地打擊了一下林半這個不學無術的凡人。
“哇，牧雲姐的學識更加淵博！”黎樂雪倒也不見外，馬上順著杆子爬了上去。
要不是牧雲一付冷若冰霜的樣子，黎樂雪還真想挽一挽牧雲的手，和她交個朋友，順便脫下她的墨鏡，好好瞧瞧她的真麵目，看她到底有多漂亮。
漂亮的女孩們總是特別在乎自己的容貌，更在乎那些有資格成為自己對手的人，黎樂雪也不例外。
黎樂雪剛從保山市一中畢業，她天生麗質，笑容甜美，是名符其實的校花。她平時習慣了一枝獨秀，也習慣了男生們的眾星捧月。此刻她見到清麗脫俗的牧雲，情不自禁就起了比美之心。
隻是牧雲始終很冷淡，黎樂雪也隻好壓抑下這份念頭。
次日上午九點，倪南叼著一根煙，懶洋洋地坐在老板椅裏，無聊地看著股票行情。
自從昨天下午劉斯辰切垮了那塊大毛料之後，天華軒的惡名就傳了出去，一時間頗為轟動——切垮毛料的事是很常見的，但像昨天那麽詭異的事，還確實是少見。甚至有不少人傳言，說倪南把一塊大毛料掏空了，用綠色的玻璃渣填充進去，坑死了一個外地老板。
這個謠言一傳出去，天華軒就真的門可羅雀了，今天一個顧客都沒有，這讓倪南很是發愁，一時間卻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挽回影響，就隻有看股票解悶了。
就在這時，兩女一男走進了天華軒。
“倪老板，我們來看點毛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喲，小黎，是你啊……”倪南抬頭看了看這三人，就有些發愣了。
這個叫黎樂雪的女孩昨天不是出了個大洋相嗎，怎麽今天還敢帶人來賭石啊，難道嫌坑的人還不夠？
像是看出了倪南的疑惑，黎樂雪微微一笑：“倪老板，我昨天是栽在你店子裏了，不過我既然是從你這跌倒的，今天我就從你這重新爬起來。”
“說得好，有誌氣！”倪南聞言大喜，大手一擺，豪爽地說道，“這的毛料你隨便挑，我都按進價給你，不賺你一分錢！隻希望你能挑出點好貨色，讓我能再放幾掛鞭炮衝衝晦氣。”
切垮了大毛料後，唯有切出好翡翠來才能挽回聲譽，這是合作雙贏的大好事。
接下來，倪南帶著林半他們三人來到展廳中央，熱情地向他們推銷起幾塊很有可能開出高綠的大毛料。
在天華軒裏，隻有一小部分毛料是明碼標價的，這都是些超過200萬的貴重毛料，倪南把大部分這種毛料都擺在了展廳中央。
“咱們先看便宜一點的吧。”林半看了一會，忽然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的啟動資金不太多，這些動不動就幾百萬、上千萬的毛料，就暫時別看了。”
“那……林老板，你準備看點什麽價位的毛料？”倪南有些失望地摸了摸八字胡，端著小茶壺嗞了一口。
“你看著安排吧，反正我手頭上隻有幾萬塊。”林半實話實說。
“噗……”倪南的一口茶水還沒咽下去，就全噴了出來。
黎樂雪也睜大眼睛瞪著林半，半天沒反應過來。
幾萬塊？開什麽玩笑！
黎樂雪本來以為林半很有錢，隻是出於職業上的禮貌，她沒有細問他的資本情況。但黎樂雪怎麽也沒想到，敢出十萬底薪和百分之十提成條件的林半，竟然窮得隻有幾萬塊！
“怎麽了？”林半一付無辜的表情。
“沒什麽……林老板，你去那邊慢慢看吧。”倪南歎了口氣，指了指西北角，然後轉身就走。
“我靠，提著幾萬塊就敢來瑞麗賭石，開玩笑吧？這裏的哪塊毛料我不清楚，十萬以下的毛料能有好的？你以為現在還是十多年前，那麽好撿漏？”倪南邊走邊憤憤地在心裏嘀咕著，“就你那點本錢，還好意思請黎家大小姐當掌眼師傅？怕是連工錢都付不起吧！”
倪南本以為今天又來了個冤大頭，沒想到隻是個窮光蛋，頓時一肚子沒好氣，接下來便看也不看林半一眼了，隻讓一個小妹去陪著林半他們。
黎樂雪也愣了半晌，然後無語地走開了。
和昨天一樣，黎樂雪也不去挑毛料，隻悠悠然地坐在老板桌旁陪倪南喝茶，要看林半到底在搞什麽花樣。
林半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到展廳的西北角去看那些小毛料了。
昨晚在商量如何賭石時，黎樂雪說她的視力有些問題，不能觀察太久毛料，所以讓林半自己先初選幾塊毛料出來，再由她來最後定奪，這種操作方式就和昨天劉斯辰賭石時一樣。
林半心裏自然清楚，這隻是黎樂雪的借口，事實是她的透視眼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所以她不能支撐太久。隻是黎樂雪既然瞞著自己，林半自然也不會去揭穿她，畢竟這種異能也是驚世駭俗的，她自然得保護自己。
林半卻不知道，黎樂雪的這個提議還存了一點考量的意思，她是想摸摸林半的底細，看他是否是賭石的菜鳥，能挑出什麽樣的毛料來。
黎樂雪的提議倒也正中林半的下懷，以林半和牧雲感受靈氣的神奇異能，挑選毛料實在是一件很輕鬆的事。事實上，昨天在大廳裏轉悠時，林半和牧雲就看好了幾塊毛料，所以今天才會故地重遊，明擺著就是來撿便宜的。
林半推了一台小推車走到西北角，麻利地把十多塊拳頭大小的毛料搬上小推車，然後推到黎樂雪身前，笑道：“黎小姐，我挑好了，你給把把關吧。”
“這才三分鍾都沒有吧，你就挑好了？”黎樂雪吃驚地看了林半一眼，然後低下頭來，看著那一小堆毛料，頓時眼睛都發直了，“呃……怎麽都是這種毛料？”
“怎麽了？”林半撓頭道。
“喂，這都是狗屎蛋.子啊！”黎樂雪苦著臉答道，臉上的失望表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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