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罙家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蘇罙家裏我總是讓比較自在的,白天上班,晚上回來的時候蘇罙請的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菜,小日子愜意舒適,蘇罙一般也不會理我,自己做這自己的事情下,開始了不倫不類的同居生活。(某小心:哪裏扔來的雞蛋?怒……雖說我的理由很牽強,但是人家老公生病都不準人矯情一回兒麽?某蕭:你不要鬧別扭就萬事大吉。)

和蘇罙同居是很無趣的,要是放以前我還能幾個惡作劇來緩和一下氣氛,比如說看準蘇罙進洗手間了於是跑去拚命敲門啊,在蘇罙睡覺的時候弄出很大的聲響,抓緊他瞪我的機會苦情地望著他啊,在吃飽喝足之後賊笑嘻嘻地說要不要實踐一下什麽叫做飽暖思淫^欲啊……那時候年輕,精力旺盛,什麽都能想得出來,現在沒那個精力了。

吃完了飯我一般就會窩在寢室裏,研究安寧布置的那個我們四人一組各自提出的方案什麽的,有時候設計是件充滿驚喜的事情,有時候卻讓人抑鬱不已,現在的我就由於心情煩躁顯然處於後者。

蘇罙最近身體沒什麽好轉,晚上咳嗽很厲害,在隔壁房間我都能聽到壓抑短暫的咳嗽聲,偶爾他會在廁所裏抽煙,每次被我逮到我都怒發衝冠地瞪他,到後來他也就會漸漸不再抽,但是仍然咳嗽,就這麽折騰著,藥也沒有斷過,可就是不見好。

我一會兒局限於腦袋裏什麽東西也沒有的空白狀態,一邊又想到蘇罙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時無比的煩悶,抱著腦袋掙紮著的時候聽到了一聲低微的咳嗽,我轉頭:“蘇罙,你偷窺我!”我睜著眼睛說瞎話,隻是想吼上一嗓子。

“你在我房子裏間歇性咆哮,我過來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蘇罙走過來,低下頭看著我空白的速寫本和電腦:“不要總是呆在房子裏做設計,要多出去走走。”

“去哪兒?”我慘兮兮地問。

“靜不下心來什麽都做不好,先出去走走,平靜一下,也許會好很多。”蘇罙慢悠悠的說。

你又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靜不下心,我歎氣:“我哪兒也不去,我要黴死在你家,做鬼也不放過你。”我嘰嘰咕咕。

蘇罙裝做什麽也沒有聽到的樣子。翻看著我速寫本上以前的東西。

“蘇罙,咱一起出去找找靈感,兜兜風?”我試探性的問。

“我是病人,不能吹風。”蘇罙回答得氣定神閑。

我騰地站起身,撅著鼻子到處嗅了嗅:“蘇罙,我感覺到了……”

蘇罙轉過眼看我,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看你能折騰出什麽來。

“我感覺到了這個房間裏麵有什麽東西,抑製住了我們活躍的創造細胞,這簡直就是一種怨氣,在這種強大的怨念裏麵待久了的人都會不正常的!”我亂扯著,忽然又做恍然大悟狀,“噢,我明白了!”

蘇罙揚著冷冷地唇角:“你又明白了什麽?”

我笑笑:“我就說怎麽你這小病一直不好,敢情就是風水問題,我保證,咱出去溜達一圈,百病全消。”為了配合氣氛,我還特殷勤地朝著蘇罙眨了眨眼。

他雙手環胸,俯下身子在我俄耳邊說:“難道你不知道麽?這個屋子裏所有的類似怨念的東西,全部都是你留下來的。”蘇罙一字一句,咬著牙齒說。

“怎麽可能……”我訕笑。“我在這個房子裏住的時候都是很愉快的,怎麽可能有怨念……”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連忙住口,抿著嘴唇怒視蘇罙。

丟臉丟到奶奶家了,我欲哭無淚。說什麽呢?貌似我很希望和蘇罙一起再續前緣似的,我憤恨地轉身,繼續在電腦前愁眉苦惱。

蘇罙見我這樣,拉住我的手:“走吧……”

我翻著白眼,“那個那個……去哪裏?”故作驚慌狀。

“你不是說要出去兜風麽?”蘇罙無語。

“你不是不能吹風麽?”蘇罙更無語,他看我:“那你去不?”

“去去去,當然去,不許反悔……”我笑得諂媚,蘇罙見我這樣,無奈的表情終於被一個微笑打破,我愣在原地,蘇罙最近,貌似忽然愛笑了?想到這裏又是一陣冷戰,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蘇罙笑起來很好看沒錯,但是總覺得是不是有啥暗暗進行的陰謀來著?好吧,我承認我是電視劇看太多的原因……

於是蘇罙和我在何小艾出現之後首次悠閑地出去兜風了……最讓我有成就感的是還是推了何小艾說的什麽聚會和我一起出去兜風,很久之後我常常拿這件事情問蘇罙,是不是因為突然覺得我魅力無限,生命之中沒有了我就沒有了陽光,於是一個苦肉計拉近了我們的距離。蘇罙很迅速地丟了三個字,你做夢。

去的地方很平常。平日裏麵常常經過的幾個公園。我從來不知道蘇罙竟然會有到公園兜風的興致,請著重看,公園兜風。

基本上我們就是在公園裏麵一前一後的走著,蘇罙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回頭看我,我在後麵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確實也沒有意思,於是快步上前,一把挽住了蘇罙的胳膊:“我大發慈悲救你於水火……”我還大言不慚。

蘇罙看了看周圍一瞬間全都一副失望喪氣的各年齡層的女人們,終於向我點點頭:“恩,謝謝。”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

其實很久沒有閑心逛公園了,以前很小的時候喜歡一到周末就拉著媽媽去公園玩,自從上高中之後就覺得時間擠得人受不了,以前媽媽說了很多次我的生活態度不對,現在想想,很有道理,公園裏麵有很多頭發花白的老太,練太極,跳舞,其實生活不是不可以從容的,隻是我成天窮忙不知道幹了些什麽。我轉頭朝著蘇罙笑,拿出手機就開拍。

蘇罙拿下我的手機,遞了一隻相機給我:“我就知道你什麽都不會帶。”

我大聲響地哼了一口氣,開始對這些能夠感動人的小細節拍下來,蘇罙偶爾會拿過相機給我拍一張,一路上倒也不再沉默,我搶過相機:“喂,蘇罙,你幹嘛將我拍的這麽醜?嫉妒,紅果果的嫉妒!”我唧唧歪歪。照片上的人穿著大紅襖子,同色係的帽子和掛在脖子上的手套,看起來很小,臃腫得像個球,笑得……慘不忍睹。絕對是拍攝角度的問題,我可以肯定。

蘇罙湊近腦袋:“呃,就是啊,以前怎麽沒有覺得原來你長成這樣……”罪魁禍首還一臉嚴肅,很認真的說著。

我幹嚎:“明明不是這樣,蘇罙你是故意的,你嫉妒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將鏡頭對住我自己“我要用美美的照片一雪前恥!”

蘇罙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大,剛剛傳進我的耳朵,預示著我剛剛的話對他來說是件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然後微眯著眼,調整了一個自我感覺最溫柔的笑容,卡擦,按了快門,連忙翻看相冊,一張大大的臉兒占據了畫麵左邊三分之二的麵積,笑得很是囂張,沒有一點淑女氣質,看起來傻傻的,旁邊三分之一是身後那個人的臉,因為他比我高,所以剛剛拍到他額頭以下,他的視線剛好對住那個笑得傻不拉嘰的女人,眼神專注得像是能滴出水來。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神色滿足。

我看著照片一時回不過神,心裏溫熱,蘇罙見我愣在原地:“別愣了,這是命,抱怨上帝也來不及了。”他揚了揚眉。

我回答:“是啊,真的不好看,好醜的。”我收起相機,和蘇罙站在一起,我顯得一點也不好看。

“喂,蘇罙,我們回去了。”我忽然覺得興趣索然。

他停下,“再走走看看。”並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我想了想,“你身子還好麽?”

他笑,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沒事。”

以前經常被蘇罙弄的頭發亂亂的,但是現在,在我們都相看兩相厭的時候,卻因為這樣的動作,雙頰發紅。

呸了自己一聲,接著說:“那就走走看吧。”

回去的時候蘇罙沒有百病全消,反而發起了燒,我在他的房子裏急得團團轉,蘇罙見我跑進跑出,又是冷水又是毛巾的,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小心,你跑來跑去轉得我頭好暈。”

我蹲在蘇罙床邊:“喂,你覺得很難受麽?怎麽辦呢?在發燒,你不要動,我擱一塊是毛巾在你額頭上吸熱,你別動哇……”

蘇罙拿下毛巾:“小心,那樣好傻。”

我嘴角抽搐。“都什麽時候你還在意這些……”

“說得我像是快要死了一樣。”蘇罙虛弱地笑。

“我呸,你以為死這麽容易……”

“小心,你回去吧,我沒事的。”蘇罙說著閉上了眼睛。

“我明明是打著過來監督你身體的旗號過來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回去?”我怒。

“你在,我這裏咯得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就得這樣憋死你,我得不到的讓何小艾也甭想得到。”我氣哼哼的,繼續和蘇罙鬥爭著想將濕毛巾搭在他額頭上。

“你才不是這樣。”蘇罙悶悶的說。

“蘇罙你他媽的明明是想和我和好,說出來有那麽困難麽?”我吼道。

然後我們兩人都驚詫地瞪著對方。我說了這麽不要臉的話驚詫一下很正常,拜托你幹嘛一副也很驚詫的樣子?難道你也驚詫於我現在如此厚臉皮了?我泄氣般地站起身,端著冷水準備去廁所躲一會兒。

蘇罙拉住我的手,我手受力,一個不平衡嘩啦啦一盆水全倒在了我們身上,冷水從我的頭發上滴下,然後在蘇罙的衣服上暈開,被子裏麵一條蜿蜒滴小河流,我和蘇罙愣愣地對視。

我正想破口大罵,蘇罙附上的吻消弭了一切不和諧的聲音。

看在蘇罙主動獻吻的麵子上,原諒他了……

(打瞌睡··希望親們看得開心·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