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會議,許陌枕就宣布了昨日和我的商議結果,並細密的擬定了合作的計劃和小細節。

“成立小組全麵監督S罙公司的進程動態甚至是內部氛圍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入駐S罙,參與S罙的一切設計,找出其優劣性,順帶對比出Point的特點,最後交予瑞士總部董事決策,而我們要嚴格做好的,就是關於派去S罙和Point的小組成員,他們必須對於Lyin上層的決策負起全部責任。公平,不為誘惑所動,堅持一切以Lyin為出發點,介於此,希望有人能推薦幾個人出來讓大家,也可以推敲選擇一番。”

井井有條,邏輯清晰,字字鏗鏘,為的,就是要將我推回S罙。

我是說決定麵對,但說回去就回去總是有些抗拒,我轉過頭,極盡優雅的看向許陌枕,狂擠著眼睛。那廝平淡一笑。

“我覺得要說S罙,這個副總比較合適吧……”果然,立馬有人獻策。“而Point,我推薦胡總監,總是兩個在Lyin中國總部都很高層的人,不會對兩個公司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而Lyin也有許總你親自把關,而且副總和胡總監的工作也並不是不可以應付,畢竟參與設計,並不等於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更多的時候,大家也隻是起一個監督考察的作用。”

我聽完這番話後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人說話好自信,第二個反應是,難道對過台詞?我看向說話的人,並不出色的的容貌,長相也不引人注意,甚至連嗓音,都無法讓人一聽就記住,但是這個人說話,卻是挺有道理的。

“你叫什麽名字?”許陌枕淡淡的聲音。

“總經理,我叫言弘,胡總監手下的二級設計師。”不卑不亢的聲音。

“今天起你做胡總監的位置,胡總監提薪百分之十,和郝……小心各帶一名助手,計劃去公司上任。”估計是覺得郝副總聽起來太別扭,許陌枕硬生生的叫出了我的全名,我微微汗了一把,好吧,看了去S罙已成定局,掙紮也已無用,就接受了吧,我歎氣。

許陌枕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敲了敲桌子接著說:“郝小心去Point,胡餘去S罙,這樣更好。”

一句話,滿堂喝彩。

“就是,這樣的話憑著副總對於S罙的了解,能夠很輕易就找出Point之於S罙的區別以及優劣,而胡總監和S罙,Point均有合作,更能在S罙權衡出誰好誰壞……”

下麵的人都一副如此甚好的表情,看向許陌枕的眼神不禁多了一絲崇拜,反而是我,被這樣的變故驚得愣在當場,反應不及。許陌枕笑得很詭異,見眾人的反應更是得意之極,喜形於色的許陌枕像是帶了張麵具一般,讓我起疑。

然後他起身:“就這麽決定了,散會。”

我跟著許陌枕進了他的辦公室。

“真讓我好奇,你不是要我回去麵對蘇罙麽?怎麽讓我去了Point?”我拿著文件夾,好奇的問。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可以麽?我知道你想回去見蘇罙,所以我一點也不想讓你如願以償。”可惡的回答。

我退開了一步,揚唇一笑:“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一點也不期待可以回到蘇罙身邊,我隻想離開他,越遠越好,你猜得不錯,讓我靠近蘇罙,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重新讓我們,找到回到過去的理由。”我輕蔑的看了一眼許陌枕:“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我甩門而去。

許陌枕的喜怒無常,總讓人難以猜測的,那麽加上我這一出,許陌枕的戲,我算是配合著演足了,那個角落裏看戲的人,該會放心了吧?我暗自撫著仍然不平息的心口,懊惱得要死,我都說了些什麽?那麽肯定的說我和蘇罙回到過去,是本能麽?真是犯賤,我呿了自己一口,然後接著回憶那個人留在身上的氣息,和要我等他的一字一句。

不出所料,許陌枕的電話如期而至:“小心,你的話,可真讓人傷心啊。”

我撇撇嘴:“你要演戲,我隻是奉陪而已。”

他不依:“那樣的話說來,還是有被傷到呢。”微微有歎氣,但是聽起來放鬆至極,我不理他:“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來,別給我轉彎抹角的。”

那邊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歎息:“小心,你回來可真是變了。”

我不置可否,沒有說話,什麽是變?

“原來一個蘇罙,竟當真能給你這般的影響。”他語氣倒是輕鬆,“真讓我始料未及呢。”

我哼了一聲:“我做事從來不為了別人,你要猜要想腦袋長在你頭上,我也管不著,還有,以後請不要在我麵前提到蘇罙的名字,這兩個字,讓我心生厭惡。如果你仍然不清楚,我不在乎再和你多說幾遍,我和蘇罙,剩下的,絕不是愛情。”掛斷電話才想起許陌枕要吩咐我做的事兒竟是沒來得及說出口,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過去最終作罷。要我做事的從來都是他,需要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扭捏著不開口的,想到這裏倒是放了一百個心,早早就往回趕,媽媽還在家等我呢。回來之後為了Lyin的事兒也沒怎麽陪她。

一開門就聽見了媽媽的聲音:“小默和小罙回來了就好,你也別太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氣。讓他們去折騰,到咱這年紀了,也不會後悔。”看來是在和言奶奶他們講電話,我輕聲關上了門,換上鞋子直奔媽媽的臉頰,吧嗒親了一口,才滿意的去廚房收羅吃的。

“小罙他們回來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差點沒把小言和阿眉給急死。”媽媽一邊掛了電話,然後盛飯,外加上埋怨地看著我。

“他們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您別那一副嘴臉兒,我要知道了我還會呆在這兒麽?鐵定飛奔去算賬了,言默這丫的……”我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飯,一邊假仁假義的義憤填膺。

言默跟著蘇罙走,再怎麽我都是放心的。

“言默現在成天被關在家裏,該也無聊得發瘋了……”媽媽欲言又止,我一不小心咬上了舌頭,疼得哇哇直叫:“媽,您說言默在家關我什麽事兒啊?您別和我瞪眼睛,我真沒轍……”整頓午餐都在媽媽嚴厲眼光的愛撫下進行,於是我終於繳械投降:“我明白了,有些東西不屈打是不會成招的,明兒個我就對那廝行刑去……打聽到消息保準兒第一個通知你……”我有氣無力。

媽媽咧著嘴就笑了:“沒白養你這麽大。”

於是第二天,我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Point報道,順道去言默家看一眼。

其實我是很不想來的,雖說S罙不至於閑到讓蘇罙成天泡在言默家不走,但是我還是會擔心一個不小心就遇上了蘇罙,畢竟他上次還說要我等他呢,要是這次直接帶我私奔了怎麽辦?我還是應該很小心的。

結果去了言默家屁都沒看見個。

就隻有言默一個人,大大的房子裏,無聊的聽著音樂看著小說,我進去都沒有發覺,直到我站在他門口好長一段時間了,才發出聲音:“喂,你不會是在看黃色小說吧,那麽癡迷?”

聽到我的聲音,怎麽說呢,我可以肯定,言默是用蹦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小心,想死我了……”

我一巴掌拍上急於撲向我的某人的臉,皺了皺眉頭:“離我遠點。”

言默慘兮兮的看了我一眼:“這麽絕情,還來看我幹什麽,讓我自言自語,自怨自艾,自暴自棄,自生自滅好了。”很好,一口氣吐出了四個成語,語文功底不差,智商也還正常,沒有被折磨到半死不活。

“我有說是特地來看你的麽?我隻是順道來瞧瞧你是死是活。”我幸災樂禍。

“現在看見了?被蘇罙折磨得半死不活。”言默病怏怏的說。

深受耽美的荼毒,我腦袋裏馬上想到的東西便是鞭子,獰笑,男男xxoo……還不自覺地淫笑出了聲,言默鄙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YY:“某人的笑容如此欲求不滿,在我這般純潔的男人麵前,你卻如此邪惡有辱女性風範。”

意識被打斷,一陣臉紅語塞,冷笑了一聲,“我不來看你,你就不知道來看我?”

“哥禁足了我不說,奶奶也偏向蘇罙禁止我出入,我有什麽辦法。”他翻了翻白眼,起身,徑直上樓。我跟在後麵不依不饒:“什麽叫做禁足?明明大門敞開,任君出入,說禁足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

言默咻地轉身:“要不我們出去試試,走出那個大門有多少明裏暗裏的人會撲上來打斷我的狗腿?”

言默忽然轉身,嚇得我一哆嗦。複而一想,蘇罙絕對有這樣的手腕,又不自覺噤聲。亦步亦趨的跟在言默身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知道從何問起,索性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言默也不避諱,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扒了自己的衣服換上了睡袍,我承認睡袍和休閑褲這樣的打扮都不顯得言默邋遢,然後他坐在地板上,開了音響拿了本書就不動了。

言默房間裏有大大的書櫃,占了整間房子的三分之二,上麵密密麻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我驚歎,我的夢想臥室啊,言默也不理我,任我在書架前抱著一本本珍貴到絕版的書流著口水,選了一本也有模有樣的學著言默的樣子,坐在他身邊,翻著書,挑些感興趣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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