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宿舍裏,有幾個女孩子。來自五湖四海,這是大學,匯集於四麵八方,朝向於一個終點。這個寢室,很幽默的號,444。四個女孩子,張杉,高美,趙岩,陳姍姍。“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這句話必定有它真正含義上的道理,四個女孩子來自中國的大江南北,能同住一個寢室,那也算得上是一種難能可貴。

人們總是不滿足於現狀,比如說小孩子特別想長大,而長大了又特別向往童年;比如說高中生拚死拚命地就為了兩天裏能正常發揮或者是超常發揮,然後進入自己心目中的大學,而走進大學之後才發現,高中是殿堂,大學才是真正的地獄;比如說人在出名以前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出名,而出名後又想盡了一切方法逃避;比如說你和你的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但是雙方離開的時候,你又會發現那一切其實是多麽的美好……

人是很矛盾的動物,他們總是不滿足於現狀。

剛進入大學的大一新生其實是有新鮮感的,不會瞬間便覺著這裏如同魔鬼般的地獄,畢竟那是自己曾經滄海桑田的結晶,自己為之努力足足奮鬥了三年,毫無懈怠。

打開門一看,哇塞,原來大學學校的宿舍就是這個樣子的。張杉第一個走進寢室444,後麵跟著張杉的父母兩人,然後手中一個行李箱還有一些不知道的小袋子。個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修長黑色的直發約莫略過腰脊。她有著全中國人典型的膚色,黃色。一雙大眼還算是炯炯有神,一眼盯住了自己的床位,算是眼鏡很靈。穿著不算是前衛,但是很大方。上麵是一件帶著藍白相互交錯的格子中袖襯衣,下麵就是一條很常見也很普通的牛仔褲,腳上也就是一雙很普通的休閑鞋。乍眼望去,還真是個美女,小巧得讓人窒息。後麵她的父母的穿著也很不一般,她的父親倒是穿著很休閑,一件T恤外加休閑褲再加休閑鞋,這模樣似乎不是來送張杉上學的,而是可以去打高爾夫的。她的母親倒是肯定特意裝飾了一番。黃色的卷發下麵是一張黃色的中國臉,臉上的魚尾紋很明顯地被化妝品遮蓋了不少。眉毛很黑,眼線很濃,嘴唇微紅,下麵是一條不知道什麽牌子的黑子包臀裙,外加一雙大概五厘米的高跟涼鞋。這模樣,和準備上台的演員差不多,豔驚四座。初看的感覺就是,張杉肯定是個富二代。

張杉一家人在整理好了東西之後便出去了,沒有過太久,進來了高美一家,同樣的一家三口映入眼簾。或許是大熱天兒的,大家隻能穿些這些衣服,所以和張杉家人相比,高美的家人穿著也很相似。父親總是一副休閑模樣,倒是高美的媽媽,一身職業裝,猶似她不是來送孩子讀書的,而是來工作的。高美的皮膚很白,白得嚇人。隻能這樣說,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紅潤。紮起來的馬尾不長,但是很幹淨,也很漂亮。高美進來的時候還背了一個很典型性的書包,一點也和張杉不同,空空如也。一雙綠色格子帆布鞋上邊是一條牛仔褲,再上麵是一件淨白淨白的T恤。初看的感覺就是,高美看起來很溫柔,也很有禮貌。這要是放在古代,不僅知書達禮,還傾國亦傾城。身高一米六左右的高美,這般模樣是很多男孩子心目中的人影兒。

陳姍姍進來的時候,高美一家人還在整理東西。陳姍姍後麵隻跟著一個女的,是陳姍姍的媽媽。兩娘兒倆搬了一大口箱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著實不容易。陳姍姍和張杉差不多,皮膚都有著典型的中國人的膚色。不過頭發倒是沒有那麽長,紮起來有點卷曲的頭發,背影的陳姍姍顯得十分的好看。她媽媽進來的時候,和高美一家人微笑地點了一下頭。這也算是陌生人相見打招呼的最好方式,那就是微笑。陳姍姍的媽媽看上去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女兒這麽大了,身材還能好成這樣,肯定是特意保養過的。金黃色的卷曲頭發,比陳姍姍的卷曲程度要大一點,下麵是一張也算白淨的臉。細看還是有一丁點的黃褐斑,不過遠看卻會讓很多中年男人流口水。

“送女兒來了?”陳姍姍媽媽對著高美媽媽說的話,笑著說話的她,顯得很優雅,一條能顯現出她極高貴的氣質卻被一口箱子煞了風景。

“嗯,就是呢。你也是吧。”

這其實不是廢話麽?不過很禮貌地在回應了一聲“嗯”之後的陳姍姍的媽媽來到了陳姍姍的床前。

盡管都明白自己以後就是室友,但是陳姍姍看見高美之後仍是微微一笑,但是很友好。高美或者是對笑容太明白,看見陳姍姍這樣對著自己笑,臉上的陰雲差點覆蓋了整張臉。倒是陳姍姍沒有在意,和媽媽一起整理東西。

趙岩進來的時候,一個陌生人人也沒有,裏麵全是自己的家人。裏麵有三口人,爺爺,爸爸,媽媽。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連小學都隻有媽媽一個人把自己領進學校,高中是自己去的學校,而大學了,家裏卻來了三個人。其實這也沒什麽,爺爺,爸爸還有媽媽從小就很疼愛自己,這一次能像搞歡送會一樣的送自己來學校,心裏其實還是挺高興的。而且,這樣的大場麵,可能沒有第二個人會有。從家裏能拿的東西都拿了,包括自己一直心愛的枕頭,也不願意把它留在家裏獨守空房。父親的手中有很多東西,一口箱子,裏麵是一些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何就裝了那麽多。媽媽手中有兩個袋子,爺爺手中有一個袋子,自己手中就一個枕頭。路過自己身邊的人都會覺著奇怪,這都是什麽人啊,來學校想搬家一樣,連自己的枕頭都帶過來了。趙岩無所謂他們的任何眼光,反正從小什麽都沒有養成就養成了臉皮厚的她就經常無視別人鄙視的眼光。

“哇,四個人住啊?”

趙岩剛一進來就開始驚歎,自己以前沒有住過校,也不知道四個人住會不會很擠。在家裏一直都是自己一間房,還很寬敞。現在四個人,屋子比自己的房間都小。趙岩一臉猶豫地來到了父親的麵前,“你真的要讓我住這裏?”

“四個人住,但比我們以前過苦日子的時候好多了。”爺爺說話了。爺爺一向在家裏比較具有發言權,所以更多時候家裏的人都聽信爺爺的話。

“可是我沒有住過。”趙岩的臉上些許有些不滿。

“玲玲,沒有什麽的,大家都是同學,而且你也不可能一直都住家裏的,這個遲早的事情。”父親說。

“她是陌生人,你們就不怕她們對我……”

“哪裏那麽恐怖,大家都是人,你恐怖片看多了吧,玲玲。”媽媽也插道。

“玲玲,同學都會是很友好的,就如同你的小學啊,初中啊,高中的同學,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你不能隨隨便便地亂想別人,有的時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複雜。”爺爺道。

“但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吧。”趙岩知道自己是非住校不可,而且這個學校離自己的家很遠,自己不住這兒還能住哪兒?更何況大學生基本上都是要住校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不上大學。

玲玲是趙岩的小名,最初的名字就是趙玲玲,人叫著習慣了也就一直沒有改口。爺爺是過著艱苦日子過來的,年輕的時候還算是靠著運氣創出了一番事業,父親是屬於子承父業,雖然在事業上,不能否認父親的實力,但是閱曆上來說,父親的確沒有爺爺吃過的苦難多。因為政策,爺爺以前在鄉下還呆留過不短的時間。

說起來趙岩也算是一個富家子女,不過爺爺一直在身旁教導,經常和她講一些那些鄉下人窮苦的生活是怎樣怎樣的,趙岩基本上也沒有養成一些那些富家女擁有的傲慢的習慣,這也是趙岩爺爺所不允許的。在爺爺的眼裏,名牌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珠光寶氣也並不一定就很高貴,那樣同樣也可以顯現出來的是做作。爺爺經常都說,如果你沒有吃過苦頭,你就不能長誌氣,就算有殷實的家庭,那也不完全屬於你的,你隻是一個寄宿者,唯一的關係就是血緣。如果一事無成,到最後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典型性的造糞機器,還是一個完全靠著家人吃飯的造糞機器。

這些話爺爺給趙岩父親,給趙岩也講了很多,就算沒有身臨其境,也能夠多少受到熏陶。

“和同學住在一起沒有那麽恐怖的,而且久而久之你會發現,住校會比住在家裏好很多。”媽媽道。

“說起來你好像住過哦?”趙岩給正在整理東西的媽媽講。

“你以為我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吃過的苦頭比你看見的苦瓜都要多得多。”

“真的假的,我怎麽不知道啊?”

“你隻知道你爺爺的苦。”媽媽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看著趙岩,“說明你從來不關心我們,真是養了一白吃丫頭片子。”

趙岩爺爺和趙岩的父親在一旁偷笑,趙岩臉色緋紅,實在無地擱置,大吼道,“哎呀,好啦,不就是住校嘛,又不是沒有住過?”這下一句話,三個人的眼神都回了過來,什麽話也不說,就等著趙岩說下一句,“我今天晚上過後,我就也有住校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