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警,玩玩你

靳嬈拍響了每一個工人的門,她的怒火霍霍燃燒,幾乎要把整個別墅燃燼。她眼睜睜看著慕若晨被押上了警車,看著警車呼嘯而去,卻是無能為力。

他的身邊沒有肖泰、沒有左榮,也沒有林月晗、楚牧白。他一人麵對所有。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實在是知道:如果他們敢逮捕慕若晨,必定是做足了功夫的,哪有那樣容易罷休?

他此時已經身陷哪一所監獄都不知道,她一無所知。

離開之前,他沒有對林月晗說一句話,所以林月晗不行動。

自己和蕭宇救了慕寧,無意之中為他奪得了時間,他才決意馬上離開明金山,去碼頭配合警員抓捕軍火販賣商汊。

自己,卻因為七少的一句話,而回頭去“救”他,事情沒辦好,反而被七少利用了一把。

他終於是放不下她,回頭來救她。就隻這樣的一個時間差,他恐怕要輸了自由甚至生命!

“你們都是廢柴是不是?”靳嬈叉腰,站在一眾的工人麵前,“人家往家裏搬東西,你們不會報警,不會反擊啊?朕”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小聲嘀咕:“關我鬼事,我是管花的。”

“啪!”一聲脆響,靳嬈站在了女人的麵前,指著折斷的朱漆欄杆:“不服氣是不是?信不信我連你折斷。你管花,他們經過花園才進來的是不是?你不隻有責任,而且是第一責任!不把我當一回事是吧?我不是女主人,好!!沒有女主人的家就可以隨隨便便了?行——肖泰!左榮!”

肖泰、左榮上前:“靳小姐。”

“把全部的工人資料給我,今晚我不大開殺戒把沒用的人解雇,把失責的人懲罰,我就不叫靳嬈!誰不服氣,先上前一步說話!!”

靳嬈聲色俱厲,工人們都嚇得背脊涼颼颼的。慕若晨出事,雖然罪責不全是家裏工人,可是任由被人進屋,放下了槍支彈藥,不得不說這是這一個家的一大笑話。

這能稱之為家嗎?就是一個鬆散的酒店,人人領著薪水,卻是對主人的事情漠不關心。靳嬈不是拿這些人來出氣,而是真的有必要整頓這個鬆垮垮的家。

一一追責下去,靳嬈立刻驅走了五名工人,十多名的工人全部責罰。

隻有肖泰、左榮可以回去休息。

“靳小姐,讓我們來幫你整理別墅吧?”左榮說。

靳嬈咬唇,搖頭:“不必了,我的錯,我來承擔。”

“靳嬈,你有錯嗎?”林月晗真的很不明白這個小女孩,居然為慕若晨做這些事情。

“我不應該回頭救他。這是我不相信他的能力的錯。”

林月晗正眼著靳嬈:“小女警,你真要當這個家的女主人?”

靳嬈失笑:“林大律師,你忘記了?慕若晨在離開之前吩咐我:要把這個家清理幹淨。僅是這樣而已,你想多了。”

話落,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振奮了一下,大步衝上三樓,用力推開了慕若晨的房間的門。

一股特別清新的味道!借著米黃的燈光,細看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在每一個角落都放著兩盆的薄荷?!

“我喜歡你身上的薄荷香氣。”——他說過。

難道他沒有這樣的味道就睡不著?靳嬈猶疑著走向他的床,他的被子又是那樣,起床的時候往裏麵一推就算了,老是不會好好折好。

靳嬈捏住被子的兩個角,用力一抖“啪!”一下,掉出了一個東西。

是,她打開,幾秒鍾之後,臉上緋紅一片:“變泰!”她關掉了。這家夥,居然在床上聽他們以前做的錄音。總是聽,這樣的癖好真是變泰了。

靳嬈把他的收好,放在枕頭傍邊。又把一盤一盤的薄荷放到了陽台。淋水。花灑的水流著,她的淚也止不住。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在這裏。

這個家,這個房間,這個陽台。還有洗漱間……全是他們的回憶。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他的房間,清潔都是自己搞的。

他說:下個月就是他的生日,他要她來給他清潔房子。

他要求真的不高,隻是要有一個家的感覺。她的戒指沒有戴,他一直都沒有責問。而他自己卻一直戴著。

靳嬈打開了衣櫃一側,全是她的衣服!這變泰啊,衣櫃怎麽還裝著她的衣服?她再打開另一側的衣櫃,明明是有了預感,卻還是一下飆出了淚水。

這一側全是他的衣服。就像是每一對夫妻,最簡單的方式,宣告他們之間的情感。

“傻瓜!這算是什麽?”靳嬈哽著聲音,想在說什麽,卻是有一股生硬的氣團在喉見卡著,上下不得,呼吸也困難。

淚水就這樣不止的流淌。

她拿著慕若晨的一件衣服,對著鏡子,披在自己的身上,心裏念著:抱著我!抱著我!緊緊地抱住!讓我有勇氣麵對接下來的所有!

猛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靳嬈低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有一種很強的意念,迫使她一定趕快接聽。

“喂?”

“嬈!”耳邊傳來他炙熱的呼喊,靳嬈一驚,像是真的一樣,她忽的睜開眼睛,他?

她皺眉:“晨?”

“是我,這是我的腕表也是通訊器。”

“啊?那你現在怎樣?”

“告訴他們任何人: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助,這件事情靳逸凡是關鍵,不是我被囚禁,就是他坐牢。一切等我來處理。明白嗎?”

靳嬈搖頭:“我不明白,慕若晨。”

“你大哥把槍支送到我的家,他親自在碼頭認了貨。”

“那怎麽辦,晨?”

他那邊傳來了輕輕的低笑:“飆姐,怕什麽?你膽子夠大的話去省公安廳捅一下馬蜂窩,帶上記者衝進七少的宅子鬧他一鬧。做得到嗎?”

靳嬈側頭:“真的?”

“假的,我怎麽會讓你去七少的狼窩,”他不見一絲的緊張,反而帶著濃濃的寵溺,“是了,你應該洗洗你的身子,我不喜歡你的身體有另外的味道。”

“額,慕若晨你的耳朵聽見了?”

“嗯,我找到了醫生。”

“你……”靳嬈想再說什麽,但是他說了一聲“就這樣”,然後就收線了。

靳嬈閉上眼睛,他居然又恢複了聽力,是*?誰幫他?想起他原來恢複聽了的過程,心裏不由得很糾結。

而,這時的他,身在何方?然後他家裏的事情怎麽辦?很多很多的問題,一下之間不曾問他。

這時,門被敲響,“靳小姐?”是左榮的聲音。

“左榮?什麽事?”靳嬈打開了門。

“市長、夫人,還有慕寧小姐母女倆,蕭副隊長母子倆都來了。”

靳嬈閉了一下眼,深深呼吸一口冷氣,她真不想見。但是,她必須麵對。

靳嬈一走下來,謝平芝見到靳嬈的身上披著慕若晨的外套,一下站起來,氣焰奪人:“你,憑什麽?”

靳嬈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坐下:“章嫂,給大家一杯熱奶。”

“是的,靳小姐。”章嫂應聲而去。

“你!”謝平芝更是壓不住氣,凶狠地瞪著靳嬈。

“平芝!”慕柏年拍一下妻子:“我說過,這件事不是指責任何人的時候。你要是再胡鬧我把你送回家!”

謝平芝憤憤地瞪了靳嬈一眼,又去瞥王沁,後者隻看著自己的手,什麽表情都沒有。

“你大哥呢?靳嬈?”慕柏年艱難地開口。

靳嬈看看手機,已經是淩晨的三點了,大哥沒有找她,一次都沒有。那樣說來,大哥會不會也出事了?

靳嬈連忙撥打大哥的電話,那邊傳來柔美的電話錄音:“你好,我是靳逸凡,正在忙碌,不方便接聽,請在嘟一聲之後留言。”

靳嬈有點惦念大哥了:“市長,大哥沒有聽電話。晨說,是大哥接的貨,送到這裏來的。你們任何人不要采取任何的行動。他保證沒事。”

“晨?你什麽時候跟他聯絡上了?”

靳嬈蹙眉,剛才的事情怎麽解析?那什麽去證明自己剛才跟慕若晨交流過了?他的腕表怎麽成了通訊器,而這是不是一個秘密?連自己都敢不相信的事情,別人怎樣相信?

這時,林月晗走過來,給了靳嬈一個警示的眼神,她更不能說什麽了。

“你說話啊?你是為了保護你的大哥而讓晨受罪的?是不是?”謝平芝再也難以壓製火氣,大聲的吼叫。

“夫人,兩個都是你的兒子,不是嗎?”靳嬈撩起鬢邊的發盯著她,冷冷地問。

謝平芝一下跌坐在沙發上。——兩個都是她的兒子,兩個都是。他們為了什麽而爭鬥到進監獄,弄軍火?

“他們玩的是你死我亡的遊戲。”慕柏年苦笑,“逸凡的智慧,不會是被人利用那樣簡單,想必他是受了刺激。”

靳嬈咬唇,低著頭,不說話。大哥受了刺激,是不是自己生日那晚上,慕若晨在她的房間裏過夜,大哥發現了?

“靳嬈,給家裏打打看?這樣夜深說不定你大哥在家。手機都轉秘書台了。”還是慕寧忍不住,再次央求靳嬈。

“嗯。”靳嬈按下家裏的電話,很快,那邊的李嬸接了電話:“二小姐?大少麽?還在書房,燈亮著,我找他說說去,轉頭給你回個電話。”

靳嬈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手機。整個客廳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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