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選擇の愛的力量
天氣:北風吹。傍晚,風停了,煙灰色的天邊橫七豎八的亮起了一抹抹蝦子紅的晚霞。
在微弱的星光下,我們在梅園的牆角邊挖了一個坑,將小白的屍體輕輕放了下去。
球球老老鼠一邊往小白身上撒著泥土,一邊歎息:“唉,如果地包天知道小白已經不在了,她該多傷心啊……”
“停,快停下來!”我一把抓住球球老老鼠的胳膊,不讓他繼續往小白身上撒土,“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讓地包天見小白最後一麵。”
天剛亮,我就跑到地包天主人家的樓下。這也是我經常思念的地方,我最愛的人——杜真子,也住在這幢樓裏。
一想起杜真子,我就情不自禁地爬到了她房間的窗台上。
杜真子正準備去上學。她身穿一件紅色鑲白毛邊的羽絨服,腳蹬一雙鑲白帽邊的紅靴子,漂亮得無與倫比。她背上書包,習慣性地書桌上的相框親吻了一下,然後才離開了房間。
相框裏是我的照片。以前我在她家時,每天上學前,杜真子都要吻一吻我,然後才離開;現在我不在她家了,她隻好親吻我的照片。
我默默地目送著杜真子。她下了樓,越走越遠,她那紅色的羽絨服漸漸變成一個紅紅的小點兒,最後完全消失了。
“笑貓哥哥,快下來!”
不用看,我也知道這是地包天,因為隻有她才叫我“笑貓哥哥”。
我順著牆上的水管爬到樓下,問地包天:“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我有心靈感應啊!你忘了嗎?”地包天說,“笑貓哥哥,你這麽早就來這裏,是不是因為很想很想杜真子啊?”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你想我了嗎?啊,我們是有好多天沒見麵了。可是,對不起,我想念的是小白。”
地包天對小白真是一往情深。我真的不忍心把這個噩耗告訴她。這太殘酷了!
我猶豫了很久,終於對地包天說:“小白死了。我準備把他埋在翠湖公園裏。現在,你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笑貓哥哥,你在說什麽呀?”地包天吃驚地甩了甩她的耳朵,“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啊?”
我沒時間跟地包天細細解釋,我還得盡快安葬小白呢。於是,我讓地包天跟著我到翠湖公園跑去。
進了梅園,我們來到那個土坑旁。地包天一見躺在坑裏的小白,就跳了下去。
“小白!小白!你真的死了嗎?”
地包天抱著小白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快上來吧!”我對地包天說,“我們得趕緊把小白埋了。再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啦!”
“讓我再跟小白待一會兒吧!”地包天將小白抱得更緊了。
初冬的梅園,蠟梅樹上鼓滿了綠豆般大的花苞。
不過,還得再等一些日子才能那個見到蠟梅傲雪綻放的景象,所以梅園目前還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沒好好吃一頓飯。於是,我決定回秘密山洞一趟,也正好讓地包天和小白單獨待一會兒。
等我從秘密山洞再回到梅園裏的那個土坑時,我驚訝地發現地包天的眼睛閉上了,小白的眼睛卻睜開了。
“小白,你沒死?”
“我聽到地包天在哭,在不停地叫我的名字……”
小白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縹緲,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
地包天傷心過度,已經哭暈了過去。
我把小白從土坑裏弄出來,又用尾巴去掃了掃地包天的鼻孔。
“阿嚏!阿嚏!阿嚏!”
地包天連打三個噴嚏,終於醒了過來:“啊?小白呢?”
當看見又活了過來的小白時,地包天就像見到了鬼一樣地尖叫起來:“你……你不是死了嗎?”
“小白又活過來了。”我對地包天說,“是你讓小白活過來的。”
地包天半信半疑的說:“我有這麽大的能力嗎?”
我說:“這是愛的力量。”
地包天點點頭,說:“我現在終於明白世界上什麽東西的力量最大了。原來,愛的力量最大!愛可以感天動地;愛可以起死回生;愛可以……”
現在,地包天不傷心了,不過菲娜肯定還在傷心,說不定她也像地包天那樣因傷心過度而暈了過去。我必須馬上去告訴菲娜,小白又活過來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梅園,小白卻叫住了我:“笑貓,你要到哪兒去?”
“我得去告訴菲娜,你沒有死。”
我匆匆離開了梅園,向櫻花巷奔去。
還沒跑出翠湖公園,我便看見菲娜朝我迎麵跑來。她的項圈上以往掛著一個漂亮鈴鐺的地方,今天別著一朵素潔的白花,這顯然是為了悼念小白。
“菲娜,我正要去找你!”
“小白已經被安葬嗎?你把他埋那在哪裏了?快帶我去!”菲娜目光呆滯,一副悲慟欲絕的樣子。
“菲娜,小白又活過來了!”
“噢,天呐!”菲娜發出一聲經典的怪叫,“笑貓,一定是因為悲傷過度而失去理智了吧?你在說胡話吧?”
“小白真的沒有死!我馬上帶你去見他!”
我把菲娜帶到小白的身。小白正躺在地包天的懷裏,雖然睜著眼,但他還是顯得很虛弱。
“噢,天呐!”菲娜又發出一聲經典的怪叫,“小白真的沒有死!”
地包天卻說:“小白剛才真的已經死了,是我哭著把他從陰間叫回來的。”
我知道,小白的命應該說是菲娜救的,所以我必須說句公道話:“如果不是菲娜把小白從垃圾桶裏就出來,小白現在就真的已經死了。”
我和菲娜都很想知道,小白為什麽會被阿貝哥裝進垃圾袋裏扔了出來。不過,小白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於是,我們決定明天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