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詡本來還想維持著紳士風度,卻被溫小獅一拳打了上來。

他猝不及防,腦子恍惚,臉上火辣辣的疼。Alpha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掄起一拳又打了上去,逼的孟詡連連後退,疼的他好幾個趔趄才站穩。

溫小獅的塊頭還要比孟詡高上一截,力氣一直都很大,剛剛算是下了死手。

“艸。”孟詡眼眸帶著戾氣,舌尖抵了抵受傷的臉頰,便也不客氣了。

孟詡一見溫小獅,那屬於Alpha的本能就開始抗拒起來,尤其是當這人一見他就想用信息素壓製他。還說什麽“溫鹿是他的Omega。”

“臭小子,我看你想死想瘋了。”

溫小獅冷笑,眼神陰狠冷厲,眉眼間都是對孟詡的敵意,他輕笑一聲:“是啊,想打你想瘋的。”

這一瞬間,空氣中的火藥味唰地被點燃。

等他站穩之後便對著溫小獅回擊,事關Alpha間的博弈與體麵,下起手來是誰也不讓誰,像是要把對方往死裏打。

況且溫小獅的信息素裏還夾雜著溫鹿那熟悉的味道,像是已經與omega融為一體了,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他本來心裏就積著怨,心裏更不舒服了。

但他們都沒有用信息素壓製,畢竟屋子裏還有個脆弱的omega。

而屋裏的溫鹿的身上還圍著圍裙,鍋內的青椒肉絲翻炒幾下散發出了誘人的香氣。

他將做好的菜盛好,放進了盤子裏,纖細雙手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心裏詫異地想,怎麽溫小獅還沒進來。

“小獅子,外麵是誰啊?”

開口問了之後,沒聽見回應,還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Alpha聽不見。

他笑著,朝門口走了過去,但還是在空中嗅到了一絲久違的信息素的味道。漸漸地,他的步子行動變得有些沉重,笑容也僵了。

門口對峙的兩人在感受到Omega的到來時,才逐漸收斂。

孟詡在見到溫鹿時,臉色瞬間緩和了,尤其是看見對方因為自己的到來時,臉上那複雜的情緒。

但Alpha兩人的身上都掛著彩,滲著血,看起來可怕極了。

“小鹿,我來找你了。”Alpha嘴角牽扯出笑容,卻有些撕裂的疼。

但還是掛著紳士的笑,溫柔的語氣就像是在和思念已久的愛人說話。

他篤定溫鹿不可能就這樣忘記他。

畢竟可是他將Omega救與水火之中,就算Omega再怎麽傷心,他也不相信Omega就能這麽輕易地喜歡上別人。

孟詡的目光落在一處時,那笑容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剛剛他還沒看清楚就被溫小獅打了一拳,如今冷靜下來之後發現麵前的兩人脖頸還帶著零星的吻痕。

兩人信息素裏還互相夾雜著對方的味道,繾綣纏綿。

Omega被人標記了。

媽的。

“進來再說吧。”

溫鹿眼眸翻滾著不明的情緒,沉默了片刻後,才歎息著,淡淡地開了口。

孟詡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胸中翻騰著,像是在遏製怒火,但又得維持著良好的修養。

他坐在沙發上,目光一直追隨著omega,那雙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給他倒水。

“給。”溫鹿遞給他,眼眸淡淡的,又說,“你先喝點水。”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他麵前站著。

他忍不住想去觸碰,看看這是不是真的,卻被溫鹿不留痕跡的躲開了,像是在刻意疏遠。

孟詡心中一悸,麵露苦澀。

“謝謝。”

“你先這裏坐一會兒吧。”

omega說完便帶著溫小獅回到了他們的小房間裏。

溫小獅隻是低著頭,等溫鹿發現時,Alpha眼圈紅紅的,像是隻委屈的大型犬,眼眸淚汪汪的看著他,像是在控訴。

“小鹿……他欺負我……我好痛。”

溫鹿眼裏帶著心疼,嘴上說著“該”但還是去拿出了醫療箱,讓他乖乖坐在**。

但Alpha走到了他身後,摟住他的腰肢,將下顎放在omega的脖頸處,蹭了蹭,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老婆,你別心疼他好不好。我好怕。”

即使是臨時標記,兩人的心情也會相通,溫小獅的情緒他能感受到。

這副樣子哪還有剛剛揍人的威風,反而像是他要拋棄Alpha了一樣。

溫鹿側過頭,在他額頭印上一個吻,笑著說:“怕什麽?剛剛打架的時候不怕?”

omega又哄了哄他,然後拉著溫小獅坐在**,用棉簽沾了點藥水,塗抹在Alpha受傷的地方。

“嘶——老婆我好疼,你輕點。”

“真的很疼嗎?”omega皺了皺眉,眉眼間都是關切,下手更小心。

Alpha感受著omega專門為他釋放的信息素,渾身像是被淨化了一般,那痛感都減退了不少。

溫小獅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狡黠,怯怯地說:“很疼,老婆給我吹吹吧。”

溫鹿聽見也沒多想,便真的給他的傷口吹了吹。

Alpha地看向外麵的孟詡,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帶著不屑與得意,像是在說:

看見沒有,識相點你就自己滾。

孟詡的拳頭緊攥著,眼神晦暗不明。

房間裏omega的信息素蔓延到他這裏,熟悉又陌生,這是從前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味道,讓他留戀,可這種場景omega的味道對他來說就像是偷來的。

他不懂他們也就分開四五個月而已,麵前這個Alpha有什麽好的,能讓omega這樣對待。

溫鹿也不對他笑,反而是冷眼相看;那些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東西,現在都給了另一個人。

他不信。

他不信溫鹿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了。

孟詡深邃的黑眸越發黑沉,像是在醞釀著什麽風暴,隻是咬緊著唇似乎在克製情緒。

等屋子裏的人膩歪夠了,那藥才上完。

孟詡看著溫鹿隻是默默地把藥箱遞過來,他對上了那平淡又疏遠的眸子,渾身有些麻木,喉嚨苦澀,呼吸像是被人製住了,難受的讓他聲音也變得沙啞。

“小鹿,我也好疼……你就不願意幫幫我嗎?”

“你以前是最心疼我的。”

“……”溫鹿別過頭,不去看他。

空氣停滯著,凝重極了。

過了半晌後,溫鹿才歎息著,眸子冷冷地說:“你隻是把我當個替身而已,你心愛的人已經回來了,你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

孟詡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便像個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畢竟溫鹿說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是他做過的。

但他的眼神又落在了那盆還未盛開的白玉蘭上,眸子亮起細碎的光,像是找到了什麽證據。

他眼眸微顫,去拉Omega的手,說:“你還養著白玉蘭,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對嗎?”

他以為抓住了溫鹿的衣角就是找到了Omega還愛自己的證明,卻沒想到Omega隻是將他那雙手給掙脫開,語氣平淡,卻像是把冰冷地刀子。

“那盆的花早就在最美的時候慢慢枯萎了,既然都已經凋零了那就扔了吧。”

孟詡一時分不清Omega說的是花還是人,他低頭自嘲地笑了笑。

Alpha通常是強大的,卻在此刻身形莫名變得有些消瘦。

“好,我知道了。”

孟詡的神色像是瞬間滄桑了起來,似乎是被打擊到了,也不打算上藥,在兩人的注視下便起身走出了門。

但他才不會就這樣罷休。

他分明覺得溫小獅的臉很眼熟,像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便撥通了電話,讓那人去查查看溫小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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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獅子到底是誰呢!?大家大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