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要冊封!”左思琳夫人堅決反對,“我早就說過,薇薇的惡咒不解,我永遠不會進入王宮,我不想再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

亞特蘭的語氣略帶懇求:“我隻想好好補償你們啊。”

阿嘯聽得雲裏霧裏,小聲詢問姑姑是怎麽回事,薇薇的惡咒是誰下的。

“那是薇薇出生前的事了,左思琳懷上孩子後,陛下曾想帶她進入王宮,但那時的第一王妃嫉妒心極強,眼看除不掉情敵,就出巨額財富雇傭了一名巫師,下了一個厄運咒給薇薇,這麽多年了,可憐的孩子一直生活在孤獨裏,連父親和母親都不願意親近。”

的確可憐,薇薇的心裏一定承受了很多,怪不得脾氣這麽古怪。

“那巫師呢,他自己也解不了嗎?”不是說巫師已經滅絕了,為什麽還有人給薇薇下咒?他中的心奴就是巫術和毒物的結合,隻有巫師可以化解。

“那個巫師早就已經死了,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位巫師,以榮譽帝國的實力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估計是沒什麽希望了。”

此時的薇薇已經走了回來,猶豫一下之後抓住了亞特蘭七世的手,淚眼婆娑:“爸爸,不必再為我費心了,我知道沒有人可以靠近我的。我原本想加入一個社團作為媽媽的生日禮物,告訴她我不是孤獨的,可事實上,我確實是一顆災星,把生日宴會搞得一團糟。對不起了,嘯*海,他的頭發也是因為我才燒掉的。”

聽到薇薇這麽自責,阿嘯心裏很不是滋味,可他又幫不上什麽忙。他隻得聯係道格拉斯,看他有什麽主意。

道格拉斯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一般的巫咒隻是用一股怨念去幹擾受咒者的命運,如果是這一種,我的精神力就可以化解,而你的心奴是高級巫術,又有多種巨毒,所以才把我給難住了。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哪一種情況,我得看看才知道。”

這麽說來,就是有希望,阿嘯欣喜過望。

亞特蘭七世摸著女兒的頭發,百感交集,他身為大陸第一帝國的國王,卻無法拯救自己的女兒。

不一會,來祝賀的客人更多了,美蒂亞居然也在其中,她看見阿嘯更是大感意外,沒想到當初那個在海天樓救下她的護衛就是現在名揚大陸的嘯*海,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好好報答他呢。

“原來你是海天的少主,難怪敢在海天樓裏動人。”美蒂亞給阿嘯端了一杯紅酒,感激他的拔刀相助。聽說這件事情給海天帶來不少麻煩。

阿嘯搖頭:“那時候我還不是海天少主,我救你純粹是因為你需要幫助。無論是誰,無論在什麽地方,我都會出手。”

美蒂亞對他的回答相當意外,更加覺得此人高深莫測:“其實我爺爺一直都想見你,今天就是派我來邀請你的,不知道可否賞個臉……

呢。”

華夫*索非素有軍魂之稱,阿嘯久仰多時,現在得到邀請當然求之不得。他連忙答謝:“索非元帥用兵如神,阿嘯正想好好討教,改天有空一定親自去拜訪元帥大人。”

這時宴會開始了,約瑟芬夫人帶著阿嘯遊走在貴夫人中間,以他的外貌和身份自然引起了她們的極度好感,一晚上下來,總共有六位夫人要替他做媒,有兩位夫人有意將女兒嫁給他,讓阿嘯頭疼不已,怎麽現在的貴族千金這麽不值錢呢。

突然,刺豚發出預警信號,一支冷箭射向阿嘯的心髒,阿嘯飛身用手接住,破魔箭上附著著一張小字條。他展開一看,上麵隻有四個字:“必死無疑!”

阿嘯把字條揉成一團,什麽叫必死無疑,又是誰向他發射這支箭,要知道琳公館今日的防禦比王宮還要森嚴。他悄悄走出別墅,隱約覺察到一股殺意,充斥在空氣中。血殺已經興奮起來了,在他的手臂上跳動不已。

“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和我打一場!”阿嘯衝著壓抑的空氣大喊,但並沒有人回應,惟有一條銀練向他所在的位置劈來,他用血殺一擋,火花連連。看來對手所用的武器也並非凡品,到底是誰要暗殺他?

雖然最大的嫌疑人是昆桑,但他似乎沒有能耐請來如此高手,那還有誰想取他性命呢?沒有時間多想了,兩個黑衣蒙麵人躍空而起,前後截住阿嘯。刺豚立刻現出真身,和阿嘯並肩作戰,有一個太強的主人也很鬱悶,時常沒有他什麽事,今天總算能出一份力了。

“你死定了!”黑衣人嗓音低沉,出手狠辣,而且兩人似乎配合得十分默契,打得阿嘯他們手忙腳亂。好在他們怕驚動別墅裏的護衛,略有壓製。阿嘯發出風雪樂章之絕唱,強大的暴風雪把整個院落變成一片荒原,皇家衛士們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黑衣人見行蹤敗露,更加拚命,招式相當詭異,他們的鬥氣顏色也古怪,居然是深黑色,每一招都帶著濃重的陰暗氣息。阿嘯不小心沾上了一點,感到鑽心的疼痛,那黑色鬥氣有很強的腐蝕力。他不敢硬接,隻是用大型魔法困住他們,連生命禮讚也調到100%增幅,暴風雪的威力更甚。今天在場的不乏高手,光宮廷大魔法師就有好幾個,等他們都出來,這兩個黑衣人就跑不掉了。

“誰在這裏撒野?馬上拿下!”亞特蘭七世一聲令下,幾個武聖、聖魔導士立刻加入戰鬥,阿嘯壓力驟減。那兩個黑衣人眼看情況不妙,撒了一把黑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在這麽多高手麵前來去自如,他們也足可以自豪了。

“剛才那兩個是什麽人?”大家都看出了那兩人的不同尋常之處,紛紛詢問阿嘯。

阿嘯苦笑:“我也想知道他們是誰啊,可我怎麽也想不……

出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人,更別說得罪了。”

因為黑衣人的打擾,左思琳夫人的生日宴會不得不提前結束了,阿嘯拒絕了姑姑的好意,一個人慢慢地往家裏走。深*海不在海天,冰魚又賭氣不肯理他,他隻能住在禦賜的府邸裏麵。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托比提著一個人,罵罵咧咧。

“怎麽回事?”

托比連忙放下手裏的人,撓著頭皮:“少爺,我抓住了一個小偷,他天天到廚房裏來偷東西吃,正想把他送治安處去呢。”

阿嘯朝那人看去,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圓溜溜的眼睛到處亂瞄,小臉上寫滿倔強,縱使被人抓住了,也抬著頭決不認輸。這忽然讓他想起了天亮,那時候的他們在青銅城也是這般橫行霸道。

“你叫什麽名字?”

那孩子頭一歪:“小爺生來就是孤兒,沒名沒姓,道上人送外號一把刀。”敢情他還混出名堂來了,一把刀?這名字挺有意思。阿嘯不禁莞爾一笑,初生牛犢果然是不怕虎啊,他摸摸孩子的胳膊,還是塊習武的材料,遂道:“以後你就留在這裏好了,不必再偷著吃了,想吃什麽就和廚房大叔說一聲,知道嗎?托比,給他找身合適的衣服,明天再找個黃金騎士教他武技。”

一把刀瞪大眼睛,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你別假惺惺的了,我才不信你有那麽好。誰抓到小爺不是打一頓了事,你要打快打,小爺忙得很!”

看來他可是一根老油條了,阿嘯搖頭:“其實我以前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小偷,你信不信?可我現在是侯爵,隻要你想,我可以讓你走一條與現在完全不一樣的路,以後你再也不是小偷,而是我嘯*海的兄弟!”他很想為這個神似天亮的孩子做點什麽,至少能走上正確的道路。

“你真的當過小偷?”一把刀將信將疑。

“你算是走運了,還不謝謝少爺?”托比鬆開抓住他的手,催促一把刀道謝。

“少爺……”他靦腆地叫了一聲,眼中有淚。

“叫我老大吧,以後你就算是我的兄弟,兄弟間沒什麽好客氣的,有事可以找托比也可以找我,不過你可要認真學,再調皮的話可沒人護著你了,該怎麽打就怎麽打!”

一把刀破涕為笑:“小意思,學武技還難得倒小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