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神塔最高層的另一個房間內,是畫滿各種神像的祭壇,燈火通明。一個全身散發著金光,頭上還頂著一圈光暈的男人突然從天而降,兩列武士連忙上前參拜,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眾神?

“有誰到過祈神塔?”

“隻有天女來過,接受傳承。”

“不可能,肯定還有陌生人闖入過!他的力量沒有了,一定要追查出來,是誰帶走了那股力量,追查到底!”神人怒不可遏,“查不出來,你們全都要死!”

“神王息怒,我們馬上就去追查。”武士誠惶誠恐,嚇得匍匐在地。

神王冷笑一聲:“另外,聽說最近大陸上很不太平,還出現了神獸,你們要嚴加監視,給我一份詳細的資料。沒有人可以和萬能的神作對,所有種族都是神的奴仆,就算是他也不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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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嘯回到海天總部後第一個出來迎接的就是刺豚,因為他們有著密切的心理感應,但他倒沒有說什麽埋怨的話,隻是緊緊地跟在阿嘯後麵,亦步亦趨,就怕一個不小心又被他跑了。

“我說刺豚,我向你保證不會再偷溜了,你就別像犯人似得盯著我。”阿嘯很無奈,但有前科的人都很難讓人相信。這也是深*海吩咐的,自從阿嘯臨走時說了那句話,他就知道阿嘯肯定是去幹一件危險的事,可派出去跟蹤的人全跟丟了。

他正和帆叔商量是否去一趟夜薔薇商會,阿嘯就回來了,連忙把他詔到書房裏來。

“說吧,又幹什麽去了,憑你的實力都有危險,還把刺豚留下,我看大陸上沒幾個地方能難到你吧。再加上從時間來回上看,你去的地方不是很遠,至少就在方圓千裏之內,能符合這一係列條件的,隻有祈神塔了,你還有別的解釋嗎?”深*海不愧為老謀深算,這麽快就被他猜到了。

既然猜到了,他隻能承認,嘿嘿一笑:“義父果然英明。”

“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居然自己送上門去,你打退神龍社,又擁有神獸的事全大陸都知道了,說不定神也正在找你,萬一被他們盯上,看你怎麽脫身。神的事情沒有你想地那麽簡單,以後不準再私自進入祈神塔,知道嗎?還有你說的夜薔薇的事,我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什麽發現,但瑪姬的出現有點可疑,她原來是前會長的一個情人,不知怎麽就搖身一變成了會長夫人,並繼承了整個商會。”

阿嘯知道其中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心奴了,有了它可以控製任何人。他簡單說了一下和蓮姬前往祈神塔的事情,著重強調了她的詭異之處和神級力量,讓深*海早做準備。心奴的事他刻意隱瞞了,反正說了深*海也幫不上什麽忙,徒增煩惱。

“那你和……

她的婚事怎麽辦,說不定這就是她們的陰謀。”

“我……”

“會長,霜*雷露麵了。”帆叔突然闖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霜*雷是海天一直在追捕的盜賊,曾多次光顧過海天名下的產業,尤其是藏珍樓,數月前的那次突然失竊就很有可能是他的“傑作”。但他行蹤神出鬼沒,有一次榮譽帝國懸賞500萬金幣捉拿他,也被他從從容容地離開了,臨行前還把亞特蘭七世的皇冠撈了。

“人在哪裏?”

“海天樓,不過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他,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阿嘯略一凝眉,他還真懂得虛實之道,明知道海天商會已經將他列入了黑名單,還敢光明正大地來吃飯,這個人值得一探。遂向帆叔道:“我去看看吧,這個霜*雷有點意思。”

海天樓的總部更加富麗堂皇,生意之火暴絕不在各大帝都之下,烈火同盟裏多商賈名流,相對的有錢人也多一些。阿嘯走上大堂,就在海衛的眼神示意下看到了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正背對著他。這個少年看起來很單薄,是不是每個盜賊都需要這樣的體形呢,他忽然想起了不知身在何方的兄弟天亮。但這個人一定不是天亮了,因為他有一雙完整的手臂。

阿嘯走到他旁邊,行了個標準的貴族禮:“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不可以。”少年抬起頭來,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原先看他的背影還沒有發現什麽,現在一看,這個少年過分柔美了,精致的臉形上有著一雙生動的眼睛。他的聲音也明顯輕柔,怎麽都不像一個男人,難道說第二個北鬥出現了?

阿嘯抖抖脖子,甩掉這個可怕的念頭,不過他注意到了少年的手,雖說盜賊對手的要求很高,比如天亮的手就很靈活,但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終究有區別。這雙纖細光滑的手如果真的屬於一個男人,恐怕北鬥也要忍不住羨慕吧。

“原來名震大陸的霜*雷是個女人,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阿嘯不理會她的拒絕,直接坐在了她對麵,還揚手讓服務員加菜,算他請客。

既然已經被人認出,霜*雷也不急著逃跑,這人能找到這來,就說明他有這個能力,遇到未知的對手,智取才是上策。她不動聲色,繼續喝酒吃飯,仿佛阿嘯隻是和她在說今天的飯菜如何:“你是誰,你想怎麽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走進了一個一直想要抓住你的地方,膽子不錯。就算你是女人,海天也不會手軟。”他很欽佩霜*雷的定力,都到了敵人的大本營,還能吃得這麽開心。

“原來你是海天的,嘯*海對嗎?海天商會裏唯一讓我感興趣的人,隻有嘯*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霜*雷這才放下碗,看著阿嘯的臉分析說,“你的年紀差不多,衣著華……

麗,剛剛的服務員對你畢恭畢敬,身上又有強者的氣息,我猜的絕對錯不了。”

阿嘯哈哈一笑,盜賊的觀察力果然厲害:“沒錯,那我們都猜中了對方的身份,就算扯平了。不過,你似乎還欠海天很多解釋,是不是應該向我們說明一下?”他嚴肅起來,向霜*雷釋放出一點威壓。

“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盜賊的任務本來就是盜寶,被你識破了隻能算我倒黴,但不代表你就能抓住我。要我解釋,可以,抓到我再說吧!”她突然發難,將桌子踹向阿嘯,然後飛身欲逃,窗口就在她的左手邊,相信她一早就找好了緊急出口。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必須有兩條以上的後路,這是盜賊的職業習慣。

可惜她碰到的是阿嘯,一個和準盜賊生活多年的人,窗口外早就派海衛嚴守,她一出現立刻有人攔截。一場激戰在所難免,有阿嘯和眾多海衛圍捕,她幾乎沒有逃離的希望。霜*雷拔出一把小巧的袖劍,劍光閃過處,海衛的武器紛紛斷為兩截,看得出來那是一把好劍。但阿嘯一看,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因為那袖劍,正是他送給天亮的。

“這把劍哪來的?快告訴我!”他急切地追問霜*雷,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天亮的線索,他很激動,而且天亮連袖劍都丟了,隻怕沒有什麽好消息。

霜*雷不明白他怎麽突然發瘋一樣攻向自己,又急又氣:“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別想打他的主意!”

見霜*雷有突圍的跡象,阿嘯連忙用冰牆擋住她逃跑的方向,盜賊最擅長逃匿,身手矯捷,以前的天亮就比泥鰍還滑。

“我隻想知道你的袖劍是從哪來的,不說清楚不準走!”阿嘯急紅了眼,招招都把她往絕路上逼,血殺嗚鳴而去,旋風般殺向霜*雷。如果天亮真的有什麽不測,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最大的疑凶。

眼看血殺就要追上霜*雷,突然一聲轟響,有人破了阿嘯豎的冰牆,一拳鬥氣波頂住了血殺的一擊,把霜*雷護在自己身後。血殺不甘被退,再次追殺,仍然衝不破來者的防禦,挫敗而歸。

“你是誰?”來者身穿一件短袍,前胸半開,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膛。看他一臉絡腮胡子和花白的頭發,年紀應該和帆叔差不多,難道他是霜*雷的同夥?

“這個人同盟府保了,如果海天有意見,可以找駝爺要個說法。”那人說完這句話,帶著霜*雷就走,其速度之快,僅次於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