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嘯用水柱將李爾逼到角落裏,然後豎起三麵冰牆,把他困在裏麵,沒有防禦罩的李爾身上結著薄冰,凍得瑟瑟發抖,四處亂躥。但是他已經成了阿嘯砧板上的肉了,還能逃到哪裏去呢?他徒勞無功地發著土係魔法,但沒有一個能靠近阿嘯。

李爾今天是自己送上門的,阿嘯正愁找不到拉修呢,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可以錯過呢?隻見他的右手在空中一抓,一片薄薄的冰刃就在他手指間出現了。兩個時辰呢,不找點事情出來,怎麽打發得了,還是弄個飛刀玩玩吧。這一招可是得到了小彌和北鬥的真傳,具體參見北鬥對付妮雅時的三十六刑。

不過,阿嘯的飛刀技術看起來不太好啊,第一刀落在了李爾的耳朵邊上,第二刀削了他一撮頭發,第三刀更絕,直射他的腦門。李爾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身子一癱,飛刀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掠過一陣冷風。

“你別坐著啊,雖然我的技術有點爛,可也不至於射不到一個大活人,要是不小心把你射了幾個窟窿出來,我可不好向大賽管理處交代啊!跑起來,跑起來,這樣才刺激嘛,你們父子不是很喜歡看刺激的遊戲嗎,現在我就讓你先嚐嚐什麽叫刺激!”阿嘯一刀紮在李爾大腿上,把他逼了起來。

李爾痛呼一聲,隻得繼續逃命,要不然阿嘯的飛刀可就真落在他身上了。他在挨了幾下冰刃的滋味後,終於絕望了,張開嘴巴呼救:“救……嗚。”

可惜阿嘯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他嘴巴一開,一大團雪花就飛了進去,順便還把他的嘴給封住了。好戲還沒開始呢,這麽快就結束多沒意思?

阿嘯左右開弓,無數把飛刀一起向李爾身上招呼,他特意把冰刃改小了,就算命中了也隻會紮入皮膚,不會對李爾造成致命的傷害。可是這樣的飛刀更折磨人,李爾被紮的地方又痛又癢,溫度這麽低,他的傷口不等流血就凍住了。因此從表麵上看完好無損,可事實上他已經快崩潰了。

逃又逃不了,喊又喊不了,李爾的眼睛裏充滿著驚恐。他以前確實看過生死鬥,當初覺得那些人麵對死亡時的反應很有趣,但是想不到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那樣恐怖。現在的阿嘯在他眼裏,已經成了一個魔鬼,明明隻是一場比賽,為什麽他要這麽折磨自己?

阿嘯看出了他的疑惑,他把李爾拎到前麵來,然後對著他的耳朵說:“覺得我很可怕嗎?可你們幹的事比我可怕一千倍,一萬倍!我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們卻讓那麽多人在絕望中死去,比起你們,我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李爾不停地搖著頭,鼻子裏發出哼哼的聲音,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在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太晚了,當那些死去的人向你們求饒的時候,……

你怎麽就沒有放過他們呢?”阿嘯單手一揮,又是一柄飛刀沒入了他的手臂,劇烈的疼痛已經快讓李爾麻木了。他出生在貴族家庭,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折磨。

阿嘯開始變著法子扔飛刀,比如五把、十把一起扔,又蒙麵扔,反正不怕李爾撐不住,一頭冰水澆下去,馬上就清醒了。不是阿嘯殘酷,他所做的和幾百條生命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當他還是一個奴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到仁慈是要分對象的,對待敵人的時候必須要用雷霆手段,否則死的也許就是他自己!

李爾又開始了地獄般的摧殘,阿嘯的飛刀已經熟練起來了,至少對準嘴巴的時候不會跑到眼睛上去。李爾想要躲過飛刀也更加困難了,他的體力越來越弱,阿嘯的刀卻是越來越準,他累得一下子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他終於感受到了,一個人被別人當成獵物的時候,有多麽絕望。

阿嘯看到擂台下焦慮的拉修,他一定在為自己的兒子擔心,但他卻沒有想過,死在他手裏的那些人,也同樣是無數父親的孩子,很多孩子的父親。阿嘯真的很想立刻殺了拉修父子,但是理智阻止了他,這裏是大陸青年挑戰賽,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無聊地扔了一陣子飛刀,阿嘯的精準度提高了很多,李爾的皮膚下已經很難找到一塊完好的地方,甚至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飛刀雖小,無孔不入,相信若是有人能在這一領域上深造下去,肯定也會取得非凡的成就。

時間差不多了,阿嘯也玩膩了這枯燥的遊戲,李爾更是驚魂未定,半死不活。這個樣子的李爾出現在大家麵前可不好,阿嘯一邊撤去冰係領域,一邊又用堅冰凍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筆挺挺地站在擂台上,嘴角還掛著難看的笑容。

當阿嘯和李爾出現的時候,眾人看見了奇怪的一幕,兩個選手居然全都站立在上麵,好像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是仔細看去,就能從神態上分辨出他們的區別,一個神采飛揚,一個滿臉枯澀,誰勝誰負不言而喻。

阿嘯活動活動手腳,這場比賽勝得真累,還不如跟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呢。相比起他的辛苦,李爾是被家人抬下擂台去的,他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拉修臨走前,深深地看了阿嘯一眼,或許是為了記住他的樣子。小人永遠都隻會在背地裏動手腳,不過無論他怎麽卑鄙,在強大的實力前是無法奏效的,阿嘯不去找他的麻煩,他就該偷笑了。

“老大,你到底幹什麽去了,打一個高級魔導士,需要那麽多時間嗎?我怎麽覺得那個李爾怪怪的,你不是把人家打傻了吧?”伯尼很好奇,阿嘯做事一向出人意料,這麽多時間夠他幹好多事情了,老大肯定又是想出了什麽餿主意。

“看飛刀!”阿嘯隨……

手發了一把,被伯尼輕鬆接住。

“什麽飛刀?”他更迷糊了。

“哈哈……”阿嘯故弄玄虛,就是不告訴伯尼,他總不能說自己公報私仇去了吧。照他的估計,沒個三五十天,李爾*拉修別想恢複,因為在最後一擊中,阿嘯混入了自己的嘯龍鬥氣,足以讓他在床上躺三天了。再說了,阿嘯也未必會給他複原的機會。

結束了漫長卻沒有懸念的比賽,阿嘯暫時鬆了口氣,等到了前五十位的精英賽就麻煩了,那才是真正的青年挑戰賽。那麽多高手雲集在此,蓮姬、無極、羽*飛、玫、妮雅,隨便哪個都是實力超強的對手,更有尚未發現的高手隱藏其中,阿嘯勝負難料。

不過,無論前途多麽坎坷,阿嘯的意念中就沒有退縮兩個字,就算是落鵠山中死亡率高達80%的魔鬼濕地,他也勇敢地闖了進去。

複賽的確比初賽要艱難,很多選手的實力不相上下,所以一直到天黑,才比完了全部選手。最終入圍的選手中,和阿嘯想的差不多,各大學院和帝國的代表都有人進,隻有兩個人讓他感到意外。一個是旭升皇家少年魔法團的團長羅德,還有一個是首戰中和伯尼戰平的伊娃。

明日帝國皇家魔武學院有阿嘯和妮雅兩個人進入精英賽,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喀塔木五王中隻有豹順利入圍。阿嘯左臂的傷口還是個隱患,為了不影響明天的比賽,他很早就回到了房間裏冥想。

可惜有人不願意讓阿嘯這麽早就休息,麥格進來稟報說:“少爺,雄風帝國榮譽大使弧*月小姐求見。”

弧*月?那不就是弦的姐姐,雄風打算嫁到榮譽帝國,並以寶兒為媒的人嗎,她也在明日帝國?這樣的人可以說和阿嘯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為什麽要來求見呢?

奇怪歸奇怪,人還是要見的,阿嘯整了整衣裳,就去正廳裏見弧*月,說起來他和她弟弟弦*月還有一戰之約呢。聽說弧*月是個傳奇人物,她家世代都是習武奇才,可她偏偏不能學武,不管是魔法還是鬥氣,一樣都學不了。但是她很聰明,有智慧女神之稱,除了武技、魔法,幾乎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現在的月家把持了整個雄風帝國,也有她一半功勞。

阿嘯走進正廳,一個白衣女子正站在一副懸掛式油畫前觀摩。她長裙及地,雪白的錦緞襯托出了她優雅的身姿,金黃色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背上,別有一番風韻。

這樣的背影好熟悉。

或許是聽到了聲音,弧*月慢慢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