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明隻是嚇唬沈騙子而已,這種隻身涉險的事情非他莫屬。李文苗丟火把吸引怪物注意力,他扔炸藥,兩個人配合,毫無破綻,唯一超出預料的是怪物的結實程度。
明明被炸的腸穿肚爛,居然還沒有死,反而被激發了凶性,一通神龍擺尾,山搖地動,硬生生的把縫隙撞的坍塌,大家不得以奔逃出去。
裴淵明持刀和它纏鬥起來,基本上就是閃避攻擊,這東西太大了,大的往下一砸,地都是一顫。
它雙眼好像燈籠散發著銀白色的光,照亮了背景上的銀片,刀子砍上去劃出一道火花,似乎並不能突破它的鱗片。怪物身上最重的傷還是自內部炸開的大口子,約有兩米長,肉已經爛開了,不斷往出淌著血。
李文花點燃火把不斷晃著吸引這個怪物的注意力。
但這東西好像記仇,也有智商,一雙怨毒的眼睛盯準了裴淵明,張開血盆大口不斷撕咬,腥臭難聞。
裴淵明索性大喊:“你們先跑,我會想辦法脫身的。”
他們處於石壁內側,石壁外側有水流聲,水流凝聚成了一個水潭,怪物最開始就趴在水潭裏,用著流水的動靜,肯定是活水。
沈騙子問:“都會水吧?”
李文苗遲疑:“我水性差一些。”
李文花趕緊道:“憋氣,我帶你。”
他們正要往水潭裏跳,突然間感覺身後一陣冷風,那怪物如疾風一般的衝了過來,尾巴橫掃,他們被一股大力抽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們怎麽樣!”裴淵明著急大喊,同時衝了上來,一刀插進了怪物的傷口處,拚命吸引注意力。
怪物慘叫一聲,尾巴卷了起來,將他牢牢固定住,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來。
裴淵明根本掙脫不得,冰冷的鱗片像是聲音的玻璃將他困住。
危機時刻,李文苗晃了晃腦袋,最先爬起來,她的兵器不如裴淵明那麽長,在這種情況下有些吃虧,索性不拿出來,就踩著蛇尾一路往上爬,一腳踩在裴淵明的肩膀上用力往出一躍,抓住了插入傷口的那把刀,整個人借著半空中**起來的勁兒,用力一擰,一大片肉都被削掉了。
怪物慘叫一聲,尾巴鬆了,裴淵明借機逃了出來。
李文花點火把,引線燒著,炸藥塞給沈騙子,她把火把往怪物那方向一扔,電光火石間,沒有任何交流,沈騙子已經明了她的目的,借著火光將炸藥扔進了傷口處,隨後砰的一聲炸起。
炸藥的威力四散,他們連忙避開,也被一股氣浪衝了出去,四周都是石壁,李文花砸的好疼,感覺肋骨要斷了一般。
怪物嘶吼一聲,扭曲著一頭砸在了地麵上,塵土飛揚。
裴淵明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大聲喊:“李文花!”
“這……”
他循著聲音找過去,一把薅起李文花的脖頸,檢查她的情況,“李文花,你怎麽樣了?”
李文花比了個手勢,ok。
裴淵明將她往後拖,同時叫著另外兩個人的名字。
李文苗在爆炸是離的比較近,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表皮都是擦傷內髒有沒有受傷暫時不清楚,反正唇邊滲血,一呼吸有些痛,“我沒事,就是像渾身上下塗了辣椒一樣。”
沈騙子腦子嗡嗡響,聲音有些大:“媽的,為了救我,要是把你們都交代在這兒,太不值得了。”
李文花疼的嘶哈:“都到這兒了,再談值不值得那就沒意義了。”
李文苗摸出自己腰間的小刀,來到怪物麵前,三兩下挖出了怪物的眼睛,那怪物是斷氣兒了,但眼睛還是亮的,“燭龍是章尾山之神,人麵蛇身,渾身紅色,眼睛豎著長。我們這是殺神了嗎?”
沈騙子嚴肅:“不,它不是神,長得不漂亮的怪物禁止為神。”
李文花吐槽:“改一改你看臉的毛病吧。”
李文苗:“不,千萬別改!”
裴淵明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些密密麻麻足音的動靜,“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快走,那些東西來了。”
殺了蟻後,公蟻們要暴動了。
裴淵明和李文苗一人抱了一個眼睛扔到了潭水裏,水中瞬間明亮。
沈騙子和李文花各帶一人,跳入水中。那些小蛇蜈蚣下餃子一般也紛紛跳入水裏,瘋狂追著。
情況很危險。
畢竟人是不能在水中待太久的,被這些玩意兒拖著,難免就要溺死在水。
他們不敢回頭,隻能拚命的往前遊,身後那群玩上遊的很快,李文花隱隱感覺到一些刺痛,好像被咬住了,好多地方的肌膚都被劃傷,在血裏拉出一道血絲,反倒讓那些東西更加暴動興奮。
他們都在忍著痛,拚命的往前遊,好不容易看到了前方有光,李文苗不斷的捏李文花的手,示意她到極限了,於是便冒頭爬了出來。
李文花爬上岸,腿上使不上力氣,隻見有好多蛇蜈蚣咬著小腿,密密麻麻成片,不斷吸食著鮮血。
裴淵明顧不得自己,拿刀就開始給她挑,一刀一個小怪物,扒走小怪物,腿上全是小洞。
李文花已經顧不得疼痛,滿眼興奮:“居然是這裏,這是青銅倉庫。”
裴淵明和沈騙子沒有在這兒的記憶,但她記得很清楚,這是秦三世留下來的寶藏。
李文苗著急:“怎麽辦?這些東西還在往上爬!”
李文花腿上的蛇沒處理幹淨就爬起來往前跑,憑借記憶,迅速的找到了裝有高濃度酒精的倉庫,以及噴·火裝置,扛著就往出跑。
她大喊一聲:“閃開——”
眾人齊齊後退。
李文花把高濃度酒精往岸邊一砸,緊接著用噴·火裝置點燃噌的一下火焰竄起來老高,像是一條火蛇在席卷,燒焦烤糊的味兒竄了出來,甚至還有些香。
這一道火的屏障直接隔絕了那些怪物,他們可以安心坐下來處理傷口,高濃度的酒精殺菌,也不必擔心水泡過的傷口腐爛。
李文苗震驚極了:“姐姐,你是怎麽打開青銅門的?”
李文花被酒精刺痛,倒吸一口涼氣,說:“我來過這,上次生為為難產,靈魂出竅,和他們兩個有一場經曆,但他們兩個不記得我了。這兩個家夥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我,轉頭來就把我忘了,真是太無情了。”
裴淵明若有所思:“所以趙熠給你寫了一封信,一直管你叫女鬼姐姐。”
李文花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笑了笑:“對,那孩子很乖,你也應該再叫一聲姐姐,讓我懷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