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騙子說:“我有點渴了。”

李文花立馬去起身泡茶,將茶盞端到了跟前,盤兒裏添了一把瓜子,正要端著回雜物房。

就看見裴淵明站在外頭,穿著單衣,晚上還是冷,風吹的他白發揚著。

“裴大人,你怎麽起床了?”

“我一伸胳膊,旁邊都涼了,你起來多久了?”

“有半天了。”

雜物房裏傳出催促的聲音:“李文花,你快點兒。”

“我好像聽見了男人的動靜。”裴淵明頭發睡得亂糟糟,睡眼惺忪,遲疑著問:“你在背著我偷人嗎?”

李文花翻了個白眼:“什麽偷人?趕緊回屋披件衣裳,我跟你說,他們……”

裴淵明抬步就走,開始四處找聲音來源。

李文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到了雜役房,“走走走,我領你捉奸去。”

沈騙子之以為是李文花回來了,頭也不抬:“我也沒趴人門縫牆,也不清楚是誰先出的軌。”

裴淵明麵無表情:“是你。”

沈騙子抬頭一樂:“唉呀,你醒了。”

裴淵明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沈騙子道:“一個時辰前吧,可累死我了,那兩個孩子太能折騰,裴月是不說話,她蔫壞,一準是隨了你了。”

裴淵明陰沉似怨婦:“我壞嗎?你壞吧,你把我老婆叫走了,你大半夜的倒是熱鬧,我大半夜的獨守空房。”

李文花倒茶分瓜子,說:“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有什麽情往後再續,我要聽故事。”

沈騙子清了清嗓子,道:“話說,這夫妻兩個大概恩愛了四年左右,張代的長子要成婚了,值得一提,安樂公主就比張代的長子大了兩歲。”

李文花問:“安樂公主跟他兒子好上了?”

沈騙子喝茶嗆著了,咳嗽了好幾聲,說:“你每次的猜測都膽大包天,比這個荒唐的故事更加荒唐。”

“是你們思維有局限性。”李文花伸著懶腰往後靠:“安樂公主還是沒見過大世麵,辦事還是太保守了。大叔再好,不敵青春年少,我要是安樂公主就找替身,爹年紀大了,咱嫁兒子呀,摟著青春玉體,看著美貌大叔,這人生多快樂。”

“怎麽著,李文花,我是應該生個兒子給你喜歡嗎?”裴淵明幽幽地問。

李文花:“裴大人,你別打岔,張代和安樂差了二十歲,咱倆才差了七歲,我等你兒子長大,那我就成老姑娘了,還是親孩兒他爹吧。”

她照著裴淵明的臉蛋就親了一口。

沈騙子生氣地一甩手中瓜子皮,“我在外頭東奔西走,吃盡苦頭,難道就是為了回來看你們秀恩愛的嗎?”

李文花捂額:“我不想沒完沒了的哄你們,我要聽故事,講的好了,明天有烤鴨卷餅吃,烤鴨我都醃上了。”

沈騙子饞的一吸口水,說:“說到哪兒了?哦,說道張代的長子結婚,張代肯定很重視,成天東奔西走,公主就不樂意了,公主覺得:我給你生兒子了,你就隻顧著我給你生的就好了。於是提出來,要讓張代的兒子隨母姓,張家的族譜裏沒有那些兒子女兒,隻有她生的張揚。張代肯定不樂意,兩個人吵了起來。”

裴淵明狐疑:“這都是人家的私房話,你從哪聽來的?”

沈騙子高深莫測:“山人自有妙計。”

李文花問:“吵架之後呢?”

沈騙子說:“張代喝酒,睡在花街柳巷。據可靠情報,其實他跟公主成婚第二年就已經悄悄的……隻是瞞的好。”

李文花握拳一錘掌心,“男人風流,娶個漂亮的小媳婦也不會收心。”

裴淵明不自在:“我不風流。”

沈騙子嗤笑:“誰管你啊,我們說張代呢。”

李文花:“說。”

沈騙子:“公主叫人滿大街的尋他,在花街柳巷裏尋到,整個公主府都要被掀翻了,甚至驚動了皇帝。陛下要賜死張代,公主不同意,隻是借著這個機會,把張代的妾室都發賣了出去,兒女都改了姓,兩人和好了。”

李文花嘖了嘖舌,“這樣的和好明顯是藏著裂痕的,好不了幾天。”

沈騙子道:“說的不錯,他們又好了一年,然後某一天,公主提劍刺向張代,張代重傷差點死了,皇帝判兩人和離,婚姻到此結束。公主在公主府裏養麵首,張代在全國各地流浪,兩人至此,老死不相往來。”

前前後後沒超過七年,果然古代也存在七年之癢。

李文花八卦的賊高興,意猶未盡地說:“原來裏頭有這麽多事兒,先前裴大人給我講,都沒講到這一層。”

裴淵明哼了一聲:“人家的私**,我幹什麽要打聽?沈騙子要麽是編瞎話騙你,要麽就是打聽人房裏事的變態。”

沈騙子:“大哥,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不代表我也兩耳不聞窗外事。公主駙馬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還有後來的陳玉,我戳瞎了耳朵才不知道。”

裴淵明:“戳瞎眼睛,戳聾耳的。講那麽多話,沒一句對的。”

沈騙子喝茶:“你真掃興,小花,拿個掃把把他掃出去,我再給你講講陳玉。”

裴淵明頓時生氣:“不許講。”

沈騙子挑了挑眉:“看來你也知道這事。”

李文花好奇心頓時被勾起來了:“什麽事兒呀?”

裴淵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回屋了。

李文花哀求:“裴大人,你就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裴淵明嗬斥道:“成天背後講人長短,你要變成長舌婦了。”

李文花不服氣:“我沒講人長短,我隻是聽,古代這麽無聊,都沒有熱搜,像這種能上熱搜掛上三天三夜的瓜我不能不吃。”

裴淵明把她往**一扔:“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李文花氣的往被子裏一埋。

裴淵明:“對別人家的事情那麽感興趣,為什麽不對我感興趣?”

李文花悶聲說:“我天天對你感興趣,怕你體力不支。”

“我體力不支?”裴淵明脫去了衣服,鑽進被子裏。

李文花:“你幹嘛?”

裴淵明:“幹。”

李文花:“唉呀,我現在一心八卦,沒心思幹別的。”

裴淵明:“真的?”

芙蓉帳裏、鴛鴦枕上貪戀雨雲……

……

沈騙子打了個噴嚏,出了雜物房,看著滿天星光,歎了口氣:“我睡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