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糧食湧入市場,對市場產生了衝力,首先影響的就是大秦商人。
居然有大秦商人通過崔鋒找到了李文花這,跪在李文花麵前求給一條出路。
恰好這一天裴淵明和沈騙子都不在,李文苗看著裴月,李文花要一個人來應對。
“求李娘子開恩,你來突厥這麽一種地,我們就沒法活了,還有一大家子要養著,就等著賣糧的錢呢,如今虧的不得了了。”
他們人多勢眾,將李文花圍住,左一句右一句,嘈雜的不得了。
“你們這話說的有意思,你們的糧是從大秦運送過來的,大秦的土壤能種出優質的米糧,珍品本就是給貴族的。而我種的糧則是給普通人吃的,如何會影響你們?”李文花不慌不忙地分辨著。
商人說:“我們的糧也不一定供應給貴族,也給普通突厥人,隻不過價格貴,他們買的少。”
李文花的糧食如果持續種下去,那就是產量又大又便宜,糧食的價格一定會下降。
崔峰說:“官不與民爭利,你身為官員的妻子,應該懂這個道理。”
李文花:“這樣吧,我還在突厥種地,你們可以從我這拿糧。你們從大秦往突厥運糧需要交關稅,還要舟車勞頓,有人力物力磨損的費用,但你們直接從我這兒拿糧的話能減少這些費用,也不用因為路途艱險而發生意外,造成人員傷亡。”
眾人麵麵相覷,思索著可行性。
有個商人說:“可這樣,賺的錢就少了,我們不遠千裏萬裏奔的是賺錢,還指望著今年大賺一筆呢,如今不賺就是賠呀。”
眾人遲疑著附和點頭。
李文花:“這我就管不了了,做生意本來就是有賠有賺,你們賺了錢也沒給我,你們賠了錢我也管不了。”
商人們要鬧起來。
崔鋒道:“倘若不是你,他們根本不至於賠本,你所作所為錯了,還不認錯!”
“認什麽錯?”
沈春戴著麵具走了出來,連大秦的商人都知道見著大祭司要行禮。
“李文花在突厥耕種,是長生天的旨意,是突厥王的懇求,你是在與整個突厥作對嗎?”
崔鋒問:“你是誰?”
沈春道:“我是突厥的大祭司。”
崔鋒驚訝:“突厥的大祭司不應該是一個身姿窈窕女子嗎?”
李文花吐槽:“大祭司換的就是這麽快,讓你猝不及防。”
崔鋒:“我是大秦的使者……”
“滾出去,你吵到我了,還有這些商人,你們……”沈春的身後探出了狼的腦袋。
在突厥討生活的大秦商人都知道絕對不能招惹大祭司,紛紛行禮告退,跑出煙兒來了。
崔鋒有些尷尬,“你少仗勢欺人,我是秦國使者,才不怕你。”
沈春一動不動,野狼向崔鋒撲去。
崔鋒嚇得一路狂奔,尖叫出聲:“啊——”
李文花摸著下巴:“我也想養一頭狼。”
沈春摸了摸身邊狼的腦袋,說:“我送你。”
李文花:“那我就不客氣了,畢竟我是神靈,偶爾也要收一些貢品。”
沈春看著她問:“你認為我製作的天雷和火雷是錯的,因為這是超出人間能擁有的東西。可你在突厥種地,這也是超出人間該有的東西,這是為什麽?”
李文花:“唉呀,你有進步了,還學會質疑神靈了,恭喜你,很快就可以逃脫邪教的控製了。”
沈春一言不發,自從見證了奇跡,她就很沉默。
李文花:“你的神跡是毀滅,而我的神跡會帶來更多的生機。”
沈春:“那些在大秦討生活的商人會沒有生意做的,你毀了他們。”
李文花:“話不是這樣講的,我數一數,在曆史的發展中,傳統的木匠、鐵匠、鋸木工、染匠、轎夫、補鍋匠、挑夫、纖夫、馬夫、師爺、管家、丫環等等幾乎都被淘汰了,有時候淘汰代表著進步。”
這是時代變化所要經曆的必然的開端。
沈春睜大了眼睛,仿佛聽見了什麽天機。
李文花之名傳的人盡皆知,畢竟這是改變整個突厥未來的一個發展。
這個冬季,少有人被餓死,這是李文花的功勞。
在沈春的讚揚下,她幾乎成了神的化身,無數人頂禮膜拜。
“姐姐好厲害!”李文苗眼睛裏都冒著星星。
李文花:“不是姐姐厲害,是姐姐的朋友厲害。”
就像李文花說過的那樣,一個人是很難成事的。
沈騙子、裴淵明、甚至於沈春杜爾都在其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當所有人的目標一致,勁兒往一起使,這才成就了一個時代。
李文苗是個不折不扣的姐控,“能有很多厲害的朋友,那也是姐姐厲害。”
李文花:“這個我就不否認了。”
沈騙子調侃道:“我好像看見小花的身後有尾巴一晃一晃。”
李文花:“對,是真的有尾巴在晃。”
她的身後尾巴搖的越來越厲害,一頭狼在懶懶散散的站著。
“這是沈春的狼。”裴淵明認了出來。
李文花摸著狼的腦袋,就跟摸狗一樣,“她送的,以後這頭狼就是咱們家的弟弟了,兒女雙全了。”
裴淵明麵無表情:“退回去,野獸心性不穩,容易攻擊人。”
李文花:“這都是訓好的狼。”
裴淵明:“不是被你訓好,是被她訓好的了,我不允許家裏有這種動物。”
那頭狼足長體瘦,斜眼,嘴巴寬大彎曲,耳豎立,尾挺直狀下垂夾於倆後腿之間,毛色棕黃油光發亮,頭大爪子大,目光炯炯有神,能追著人跑二裏地,威武的讓人害怕。
李文花隻覺得這頭狼眉清目秀,英俊極了,實在舍不得,就耍無賴:“娶了我你就得忍著我,還要忍著我的狼。”
“你想的挺美呀,小女人。”裴淵明捏住她的臉頰晃來晃去。
李文花往他懷裏坐,“裴大人,你開恩嘛。”
沈騙子趕緊捂住了李文苗的眼睛,“不能看,辣眼睛。”
李文苗趕緊捂住了裴月的眼睛,“不能看,辣眼睛。”
裴月趕緊捂住了懷裏娃娃的眼睛。
裴淵明:“青天白日的,孩子都在,你別胡鬧,趕緊從我身上下去。”
李文花:“那這頭狼呢?”
裴淵明:“說了不讓養,就是不讓養。”
李文花親了他一口,“求你了。”
裴淵明歎了口氣:“沈春不懷好意,如何不防著?”
李文花:“她不會害我,也不會害我的孩子,我是她的信仰。”
裴淵明:“你還挺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