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沒有你,生不如死
“這洪倩茹,煞主受傷昏迷那麽多天,都不見她的身影,這會兒煞主醒了她倒是來了?”
煞慶光眯起毒辣的眼,一臉譏諷的道。
洪倩茹是煞銘威情婦的事極其隱蔽,煞世裏除了三大堂主,並沒有其他的煞世成員得知。
而洪倩茹對煞銘威到底有沒有用心,這幾個堂主自然是知道的,因為洪倩茹從來就不曾掩飾過她的心思,她如今雖是煞銘威情婦,但卻是一心想另攀高枝坐上冷門當家主母的位置。
可惜冷梟絕從來不曾搭理她,所以她這才轉靠了煞銘威以求得支援,而煞銘威願意給她支援並不是因為他對洪倩茹有什麽特殊的感情,而是洪倩茹之於他也有利用價值,坦白了說洪倩茹和煞銘威這就是一對床上互取所需床下狼狽為奸的險惡人物。
“讓她進來吧,我這情婦可不簡單,她是不是來看我,關不關心我,這一點都不重要,隻要她的身體夠yin蕩,隻要她能帶來對我有利的消息就成。而且照她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肯定是又在謀算冷梟絕,我又怎麽能錯過呢!”
他這三個堂主一向對洪倩茹意見頗大,可他看上的,正好是洪倩茹對他的不糾纏以及她能給他提供的冷梟絕的信息。
洪倩茹就是一毒瘤,有她在,這冷梟絕就別想安生,而冷梟絕不好過,這正是他要看到的!
本該是忠厚的四方臉卻處處透著深沉和陰狠,煞銘威在提到冷梟絕時那是一種徹骨的恨,恨不得即刻就能把他碎屍萬段的模樣。
煞衡澤很快把洪倩茹領了進來。
“你頭怎麽了?”
看著正斜靠在床上,頭纏著紗布麵色有些蒼白的煞銘威,洪倩茹有些意外的蹙起了眉頭。
怎麽一段時間不見,他就成這副模樣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煞銘威受傷,不過,誰能有這個本事傷得了他?莫非……
看著洪倩茹蹙眉若有所思的模樣,煞銘威冷哼了聲:“不用想了,就是冷門幹的好事兒!說吧,你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麽消息?還有,你這肚子,是不是該弄掉了?3個來月大的肚子,難道你還妄想賴到冷梟絕頭上?你當他傻子?!”
洪倩茹在那次的下藥事件後,便再也尋不得機會再靠近冷梟絕的身,自此見沒有消息傳來,煞銘威也知道事情肯定是沒成,可他那會兒到武城去了,之後還受傷昏迷了一段時間,所以就沒顧得及洪倩茹腹中的孩子。
這孩子,既然賴不到冷梟絕頭上,就對他沒有半分作用,而且他不可能會讓一個心心念念想著他仇敵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見著煞銘威說他的傷是敗冷門所賜,洪倩茹並不覺得很意外,畢竟除了冷梟絕,除了冷門,她很難想到還有誰會有這個能力動得了煞銘威。
至於這煞銘威的傷,老實說她並沒多大的感覺,畢竟煞銘威怎麽樣,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隻要不是死了妨礙到她的計劃就成。
“孩子我正準備弄掉的,可前幾天忽然得到一個消息,所以打算再留一段時間,放心,這孩子既然當不成冷梟絕的骨血,我當然不樂意把他生下來,我知道你也不想要。這次來,是有消息沒錯。”
說著,洪倩茹從包中拿出那個高倍攝像儀,遞給了煞銘威。
看著洪倩茹手中的攝像儀,煞銘威陰沉的眸子一眯,那不是她之前跟他要的東西麽?她這是拍到了什麽有價值的錄像?
心下猜測著,煞銘威接過了攝像儀並開了機。
見煞銘威開始看起了錄像,洪倩茹也說起了這次來的目的。
“我知道煞世和冷門水火不容,你也見不得冷梟絕好,而且這次你又被冷門所傷,一定相當記恨冷梟絕吧,這個消息,相信會對你有很大用處。
眾所周知,冷梟絕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女人,可你現在看到的那女人,卻能夠住在冷宅,平日和冷梟絕同進同出不說,冷梟絕還因為她勃然大怒,險些驅逐了冷門的幾個副堂主。那個女人,對冷梟絕很重要,我知道你不想讓冷梟絕好過,既然目前煞世還動不了冷門,那麽,殺掉那個女人,殺不掉,就想辦法離間她和冷梟絕,我相信,那女人是冷梟絕的軟肋,而如果那女人出了什麽事或者離開了他,這會是對冷梟絕最大的報複!”
洪倩茹冷冷的說著,那張清秀柔弱的麵龐盡是嫉恨和陰狠。
從來無視女人的冷梟絕在意起了一個女人,那麽,那女人便會是他的弱點,她就不信這煞銘威會放過那麽好的機會,動不了冷梟絕,那動冷梟絕在意的女人讓他痛苦還不成?而她的目的,當然是要那個女人死,不死也不能待在冷梟絕身邊!
煞銘威一臉的嘲弄:“還以為這冷梟絕能有多大能耐,最終還不是難過美人關?!慶光,查出這女人的身份!”
他這正愁找不到冷梟絕的弱點,如今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這洪倩茹還真是心心念念於冷梟絕,這冷梟絕身邊剛出現了個女人,就這般坐不住了,看在他們是“盟友”的份上,他不介意讓她也得利,可這冷門主母的位置又哪是那麽容易就能讓她當上的?
那麽多年冷梟絕都沒看上她,就算之後僥幸讓冷梟絕碰了她,而她也成功懷上了,也並不能代表什麽,冷梟絕豈是那麽容易就能任憑她拿捏的?就讓這洪倩茹繼續作著異想天開的美夢吧,也隻有這樣,她的滿腹心計也才能為他所用不是?
這邊洪倩茹和煞銘威都在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盤,而煞慶光在接過攝像儀看了上麵的錄像後,那奸詐的眸子猛然一眯。
“煞主,我見過這個女人。兩年前在美國參加一次酒宴時,她和美國政府的高層一同出現,那副裝扮像是那高層的行政助手之類的,但是依我看並不見得,而且她現在又和冷梟絕扯上了關係,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這必須得好好查查才行,不過,有了這個線索,初步就可以往美國政府那邊的人員查起。”
那麽亮眼的女人任誰見過了一麵都不會輕易忘了她的樣貌,在她脫下那麵皮之時他便已經認出了她!
美政府人員?煞銘威眸子霎時一眯。
美政府人員又怎麽會跟冷梟絕扯上關係?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蹊蹺?
“慶光,兩天時間,一定要查出這女人的身份!”
還不知道那女人的具體身份,再多的猜測也隻能是假設,能殺,還是不能殺,也隻有等結果出來了才能知道。
“是,煞主。”煞慶光沉聲應下。
交代完正事兒,煞銘威看向洪倩茹,這女人懷孕後豐腴了許多,或許味道會更好?
深沉的眸子染上欲色:“你們倆先下去吧!”
“是。”煞衡澤和煞慶光齊齊應了聲,也知道接下來不適合他們再待下去了,於是便退出了房間。
“你這身子應該穩定了吧?”煞銘威毫不掩飾眸中的欲色,沉聲問著洪倩茹。
他已經有兩個月沒碰過女人了,如今他的情婦在這兒,他又怎麽能錯過?而且,懷著孕微凸著小腹的女人或許還別有一番風味呢!
看著煞銘威眼中的欲光,洪倩茹清秀的麵容勾起一抹媚笑:“穩定了。”
3個來月,早就已經過了危險期,而且,她也想要了,互取所需而已,何樂而不為?
聞言煞銘威眸中的欲光更是大盛:“很好,脫掉衣服,過來伺候我。”
女人也不扭捏,直接就褪去了全身的衣物朝床邊走了過去。
爾後,便是一室的狼狽為奸……
陰謀始釀,而冷宅卻處於一片慘淡的氛圍當中。
從那天扛著夜清悠上樓後,冷梟絕就沒再下過樓,冷母每次端上去的飯菜,他更是一口都沒動,也就是說,他已經整整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
這麽一來,便急壞了冷宅所有的人,當然,夜清悠除外。
因為,她也是沒下過樓,每頓都是楚彎彎給送的粥,所以,她並不知道冷梟絕鬧“絕食”的事情。
直到了第三天的傍晚……
“悠悠,我跟你說件事兒。”
楚彎彎照常的給夜清悠把粥端了上來,爾後便有些嚴肅的開了口。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清楚,雖說一切隨緣,冷梟絕能不能挽回悠悠的心就要看悠悠願不願意再給他機會,可悠悠已經拒絕了,一切便已該成定數,可她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倆分明還緣分未盡,一個依舊胃口不好的,一個甚至更狠,直接就不吃不喝了,她要再不嚐試嚐試,再盡一回人事,她不甘心就那麽聽天命啊!
再說了,聽天命的下場是什麽?那是活生生一對有情人,一個再次緊鎖心房,一個再那麽下去就要去跟閻王報道,這叫什麽樣的天命?還不如不聽!再怎麽著,也得把這人事盡足了,狠狠的搏上它一搏或許這倆人之間還會有轉機,也好過坐以待斃任憑這天命的差遣!
“說吧。”
見楚彎彎一臉的鄭重,夜清悠隻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這兩天她沒下樓用餐,一來是真的沒什麽胃口,不想到樓下去破壞大家用餐的興致,二來暫時還不想看見冷梟絕。
那個男人讓她有過太多的心軟,她不想她好不容易狠下來的決心再被那男人神傷的麵色給弄的土崩瓦解。
倆人不見一段時間,或許他就能想通了。
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世上女人那麽多,他又何必單戀她這麽一枝?這世上,沒有誰沒了誰會活不下去,隻要地球依舊在自轉,生命就依然會鮮活。
他冷梟絕沒了她夜清悠,依舊是那個笑傲全球的黑幫老大,以後依舊會結婚生子,隻是再也和她夜清悠無關了而已。
“悠悠,冷梟絕這兩天並沒有外出辦公,他隻是把他鎖在了房裏,也一直沒下過樓,伯母給他端上去的飯菜他也一口不碰,他已經整整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了,悠悠,我知道你意已決,但是如今他這般,看來是真的不想失去你,相信以後也一定會悔改的,你就不能再給他個機會?就算你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改變主意,也還是到他房裏看看他讓他吃點東西吧,否則這麽下去他會沒命的!”
夜清悠早就在楚彎彎說冷梟絕“整整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時,臉就沉下來了。
在聽完楚彎彎的話後,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直接衝到了冷梟絕的房門外。
狂按門鈴,沒人應答,正在夜清悠臉沉得不能再沉之際,隨後而來的楚彎彎遞上了鑰匙,爾後便轉身下了樓。
希望這倆人能雨過天晴吧,否則,唉……
這邊夜清悠打開了房門,入眼的便是一室的黑暗,然而昏暗中,她還是一眼就發現了那個靠在床頭一動不動的身影。
啪的一聲打開了燈,一切當即無所遁形。
床上的男人已經一天一夜沒合過眼,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又因為神傷和抽煙,這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見此,一句冷沉無比的話瞬間便從女人的口中脫口而出:“冷梟絕,你這是想要幹什麽?絕食逼我就範?!”
本來一動不動仿若失了魂的男人在聽到夜清悠的聲音後,身子猛然間重重一顫,爾後死寂的鷹眸也在驟然間恢複了一絲活力。
男人緩緩的將視線移到了門口處,那個他思了整整兩天兩夜,愛到這一生都會無法自拔的女子,此刻就站在他的房門前,他沒聽錯,是她來了,她打算原諒他了麽?她願意原諒他了麽?
“女人……”
一句嘶啞不已的話從男人口中吐出,帶著期盼,帶著緊張,帶著深深的愛戀。
夜清悠心中一觸,但下一瞬那不被男人信任的場景便再次跳入了腦海中,爾後女人便逼著自己再次硬下了心腸:“你以為你絕食了,我就會原諒你?冷梟絕,這麽可笑的苦肉計你都使得出來?你就一定要那麽死纏爛打麽!”
這世上最殘忍的,莫過於給了一個身在煉獄中的人生的希望後,又再狠狠的把他推入絕望的深淵。?
女人的話說得決絕狠心,瞬間便滅了男人眼中剛燃起來的那一絲希望之光。
真的沒路了麽?
無邊的絕望到底是沒有盡頭的吧?
早已身處煉獄,又怎麽能奢盼天堂會照下拯救之光?
她的絕望,她的死心,便是他煉獄的所在,在那兒,無需絕食,他也不會以為絕食能換來天堂的再次垂憐,隻是因為,心已死,用下這生身之物又有何用?繼續在無邊煉獄裏當個活死人麽?
失去女人,他的地球便再也不會自轉,這世界上,隻有她,才是他的她,一旦失去,萬劫不複。
“女人,你真的不會再原諒我了麽?”
男人深深的看著女人,似是怕驚了這情擾了那愛一般,問得異常的輕柔。
“除非你死!”
女人無心這般,但也唯有這麽說才能徹底斷了和男人這糾纏的情緣。
然而,床上的男人卻忽然笑了,笑得鬆懈,也笑得絕魅,仿若那漫山遍野彼岸花盛開時的妖豔。
爾後,男人輕輕的下了床,嘴角依舊銜著那抹驚心動魄的豔麗。
床頭的抽屜一拉,一把精美的匕首頓時就出現在了男人手中。
就在女人震驚的視線下,男人邁開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女人,於女人麵前站定後,男人脫掉了匕首的盒鞘,拉起女人的手,把匕首放入了女人的手心,爾後大手一覆,便包裹住了女人和女人手中的刀子,隨之,那大掌便輕輕握著女人的手把刀尖往他心髒的方向緩緩靠近。
從看到男人拿出匕首時,女人便震驚沉浸於男人的決絕當中,早已失了所有的言語和動作。
那麽說都斬不斷他們之間的情緣麽?
他真的願意為了她,為了她的原諒,而願意去死麽?
他的愛為什麽要那麽的極端?前一秒對她那般的不信任,後一秒卻又欲以死亡來求得她的原諒、證明他對她的愛!
明明是他錯了,她這才下定了要離開的決心,可他為何又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禁錮住她欲飛翔的翅膀?
被禁錮住的翅膀,這樣的他,她還離得開麽?
男人看著女人,深情眷戀:“女人,沒有你,生,不如死。”
女人迷失於選擇之間,掙紮不知明路,耳邊卻見男人輕柔的聲音傳來,那麽遙遠,那麽渙散,仿若夢中一語,夢醒便再也尋不著來處。
此時,女人也才突然清醒男人正握著她的手所要預備的事,清冷的眸一下驚得睜大,爾後正欲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以及那已指向男人心窩的刀尖,可男人握著她的大手卻忽然一個用力,女人一下猝不及防,刀尖便猛然刺入了男人的心窩。
------題外話------
啊啊啊,隻能碼那麽多了,非常盡力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