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登堂入室

商量討論,笑笑鬧鬧,一頓飯竟到了晚間21點才散場。

當然,估摸著冷母今晚得興奮得睡不著,看那滿麵的喜慶勁兒怕是要跟冷父商量上一晚上,這不,冷盈玥對哥哥嫂嫂的這大好事也相當上心,一家三口繼續在客廳話著婚禮的事兒。

而冷梟絕夜清悠倆口子自然是回了房,勞倫斯有些喝高了,邊興奮的嚷嚷著邊在傭人的攙扶下回了自個兒的別墅。

再看看白允奕和楚彎彎這一對兒……

要說這倆是一對,其實還真是有些勉強,白允奕至今還是有些一廂情願,楚姑娘那可是無動於衷的很,又或者,該說白允奕很成功的讓楚姑娘豎起了心房,相比於以前打打鬧鬧歡喜冤家的狀態,倆人如今這相處的態勢,說是朋友都還有些牽強。

當然,這是楚姑娘的故意為之,如今這見麵點個頭的局麵,楚姑娘可是滿意的很,一句話,楚姑娘不想和白允奕有更多的牽扯。

隻是,這是不想就能夠躲避掉的事情麽?

理想往往很豐滿,現實卻是相當骨感的。

而且,這倆人怎麽說都還是住一塊兒,女幹情往往是怎麽產生的?

想一想,夜黑風高,哦不,應該是良辰美景,同一屋簷下,倆正值大好年華的青年男女,如果再加上有心人的別有用心……

同一屋簷下,說句好聽的,那叫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加上人為蓄意,想要發生些什麽,想要來個曖昧的糾葛,真的太容易不過了。

說的難聽些,入了狼窩,與狼同住,那就得做好被剝皮去骨吞吃下腹的準備,而這披著人皮的狼,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同住者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氣神來才行。

可惜,楚姑娘到底還是輕敵大意了,以為隻要她單方麵不予理睬甚至不去和狼打交道,一切就都不會有問題,倆人之間的關係會按著她想要的方式走。

然,狼向來都是卑鄙無恥的,或者該說那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對於白允奕來說,過程什麽的往往可以忽略不計,所有能讓楚彎彎接受他的法子,就都是好法子。

而眼下,特別是在經過了冷梟絕和夜清悠即將大婚的刺激後,他已經不想忍耐了。

他退,她永遠都不會向他邁進哪怕一小步,反而還會對他越離越遠,直至到達她認為的安全界線。

隻是,真的有安全界線麽?

他會讓她知道,不管她離得有多遠,他都能突破重重障礙,進入她的防衛圈,乃至最終攻破她的心房!

其實,冷梟絕夜清悠倆口子即將功德圓滿一事隻是個誘因,促使白允奕決定對楚姑娘采取主動出擊策略的是這一天的分離。

這次到華城去,倆人分開了一天,讓白允奕更加看清楚了某些事。

細細回想倆人這些日子來的接觸以及楚姑娘拒絕他的理由,白允奕發現楚姑娘不僅是因為他的過往而拒絕他,白允奕認為楚姑娘之所以是這般拒他於千裏之外的姿態,更主要的是,楚姑娘心中或許住了個人!

而那個人,正是那天晚上楚姑娘拒絕他時舉例子提到的男人!

同時,白允奕猜測,楚姑娘愛那人愛到了心坎裏。

這並不是男人的瞎琢磨,冷靜下來的白允奕總是會頻頻記起楚姑娘拒絕他的那個晚上,那提到那個男人時的表情。

當時白允奕一心都放在了被楚姑娘拒絕之上,更是為楚姑娘拒絕他的緣由傷透了心神。

然事情過後,再細細回想那晚的事,楚姑娘當時的言辭和表情頓時便在白允奕心中種下了懷疑的根。

而對於自己的那個猜想,白允奕不能淡定了。

要說楚姑娘心無所屬,隻是單純的因為他不符合她提的那個條件所以拒絕他,他倒是有把握能讓楚姑娘對他日久生情。

然而,如果楚姑娘早已心有所屬,而他還是這般不溫不火的和楚姑娘相處,讓楚姑娘整日沉浸在她的愛戀裏,那麽他也隻能徹底的被判出局,完全沒戲可唱了。

白允奕算想明白了,對楚姑娘,他不能太過講究君子風範,事實上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君子,與其當那勞什子偽君子,他情願當個真小人。

這是一場攻堅之戰,他已備足了火力,唯有出其不意的強勢進攻,才能大敗敵人於措手不及之際。

而他一向是行動力十足的人,心動了,哪能不立即行動?

芝城時間晚間22點30分,冷宅白允奕的副宅邸。

寂靜的長廊,唯有暈黃的走廊壁燈在孤寂的照亮著這一方的靜謐,兩個相鄰的主臥間,有門開了,又閉合了回去。

長長的人影被燈光投射在牆壁上,身著黑色浴袍的男人走得不緊不慢,不出幾秒的功夫,就於另一間主臥房門前停下。

一隻大掌伸出,隻見男人手中銀光一閃,輕微“喀”的一聲,眼前的房門應聲而開。

微微將門推開,男人的唇邊是莫名的笑意。

女人一向的作息男人早已摸清,22點準時入睡。

女人身手不錯,對冷宅的防衛也很放心,且將同屋而住的男人想得太過君子,女人晚間入睡從來不曾有自門內反鎖的習慣。

於是,這也才讓男人此刻得以輕而易舉的登堂入室。

不得不說,這一回,女人的大意真真是引狼入室了。

晚餐過後,女人和男人便一前一後回了屋子,女人不搭理男人,男人也不主動上前招惹,自此,進了自個兒的房間,女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經過了前天晚上那尷尬的同塌而眠,對男人,女人就總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心理,害怕再和男人有過於曖昧的接觸。

而女人回到房裏後,一顆心總算微微定了下來,要知道男人剛才是跟著她背後回來的,她雖後麵沒長眼,感知倒也算敏銳。

一路上男人的目光不曾從她身上挪開過,那股子灼熱的視線看得她整個後背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所幸,一路順暢的回到了房間,沒跟男人有什麽不必要的牽扯。

至此,女人洗了個舒心的澡,看了會兒書,22點一到,就準時的躺到了被窩裏,接著,很快的,便睡著了。

房門被從外麵打開的時候,女人並沒有被驚醒,男人的動作十分的輕緩,而厚重的地毯更是將男人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給吸了個一幹二淨。

隻見一瞬的光影射進房內後,門又被關上了,自始至終那聲響動靜輕微得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繞過寬闊的客廳,眼前是一條留了兩盞小壁燈的過道,過道的盡頭,正是男人的目的地——女人的起居室。

“喀。”又是一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房門開啟的聲音。

女人連外麵的房門都沒反鎖,臥室的門更是不會特意花心思去顧及。

這輕微的一聲,也隻是讓床上的女人手指下意識的動了動,卻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楚姑娘睡眠質量一向好,往往隻要往床上一躺,不出5分鍾就能睡著,這得益於楚姑娘沒有尋常人在入睡前思考想事情的習慣。

而這也不能怨楚姑娘的防備意識差,隻能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姑娘盡管身手了得,曾經身為特工警覺性也不錯,然那也要看她要警覺的對象是誰,與白允奕相比,楚姑娘的道行還是略遜了一籌。

男人不想那麽快驚醒她,楚姑娘便也依舊安穩的在睡著。

男人的步子十分輕柔,緩緩來到床邊,男人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

於黑暗中視物於男人來說那是猶如囊中取物,看著睡得毫無防備的女人,男人的眸子跳躍著點點星芒。

什麽時候,女人對著他,也能這般的毫無防備?

男人心中希翼著,然此刻唇角卻隻能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來。

彎彎……彎彎……

男人心中反複的呢喃著女人的名字,眸光漸漸定格在了女人的紅唇上。

今晚上,他不打算無功而返,而女人,也必須得醒過來。

他要的,是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彼此親密無間的互動,是要在女人的心中播下悸動的種子,漾開情動的漣漪,他要的,是女人的感情,而不僅是女人的身體。

墨黑的眸子漸漸染上深沉,點點欲望之光不斷匯集,在男人的眸中暈染開一片邪肆來。

唇角輕勾,男人往前緩緩俯身,湊近女人那正吐氣如蘭的紅唇。

“誰?!”

鼻間是濃濃的危險氣息,床上的女人猛地一個激靈,驚醒!美豔的眸子乍然一睜,入目的卻是一張被放大的麵龐……

還未來得及適應黑暗的眸子並沒辨別出來者是誰,然被人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卻是事實。

女人心中一驚,瞳孔狠狠一縮,右手迅速一抬,下意識的就往來人的脖間探去,欲要一招扼住對方的喉。

不想,這動作卻被男人洞悉,女人的雙手瞬間被男人左右分開,牢牢壓製在了床上,接著,男人低頭往女人的紅唇上一舔,同時啞聲道:“彎彎,別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