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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敬軒、薑嶽,林縛直接說起蒸汽抽水機的事情,手壓在圖紙上,說道:“我認真的看過構造圖,對機械製造司打算年後在潥水西坡煤場試製的建議,我有些不同的想法;今夜宴過便是年節,我也不能過了今天就緊接著將你們揪來談這事,便湊在今天……”

“拔兩萬淮元是有些多,還能再省減一些。”薑嶽經林縛捅開蒸汽驅動的窗戶紙,已然能看到一個更開闊的世界,這一年多時間來,他雖說兼領機械製造司,但瑣繁事務,都叫給副手,他的心思幾乎都用在蒸汽機上,他也知道目前所造成的原型機,既簡陋又昂貴。

事實上,薑嶽曾主持修造過當世最精密的天文儀器水力渾天儀,可以說是古典機械方麵、學貫古今的集大成者,淮東早年所造的四輪馬車,關鍵處的轉軸便是薑嶽設計並加上改善得以實用;而黑水洋航道斷航近百年,也是薑嶽最初拿出完整的資料——以薑嶽集近百匠師之工,在短短一年時間裏,也隻能將蒸汽原型機造到這個程度。

兩萬淮元能募兩千名力工,而花如此氣力所造的新式抽水機,甚至都未必能趕得上二三百人晝夜不停的用人力排水——要沒有林縛的強力支持,想要煤場主動采用這麽昂貴又這麽簡陋的抽水機,無疑是癡人做夢。

“僅在溧水煤場試製,不夠,”林縛截過薑嶽的話頭,說道,“溧水、宣州、淮陽、西嶺、濮塘、竹溪、壽州以及袁州瀘溪八處煤場,皆要試製此抽水機,軍司再另撥二十萬銀元給你。工作進行到這一步,你就不需要去煤場盯著了,分調八組匠師下去,使他們各自獨立改進試製之機型,你在江寧居中協調便是……”

林縛要是不大力的去推動,僅僅是在一處煤場試製一組新式抽水機,也許要過三五十年,也許要上百年,蒸汽機才可能得以小型化、實用化……

他可是指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蒸汽鐵甲艦橫行東海之上,不加緊一點怎麽行?

“一下子就試製八組抽水機,或許會有些壓力啊。”孫敬軒遲疑的問道,想到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一時候也猶豫著不便直接反對。

照著舊軍製的標準,二十萬銀元足供一鎮兵馬當年糧餉。

樞密院控製的厘金局合並戶部稅賦之後,今年的歲入總額還剛剛達到兩千萬銀元這個數。二十萬銀元看上去僅是今年歲入的百分之一,但關鍵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孫敬軒與林夢得商量著,打算明年拔給機械製造司錢款總額也隻有二十萬銀元。

林縛此時就要額外再拔二十萬銀元以試製煤場抽水機,怎麽叫孫敬軒不覺得鋪張浪費?

孫敬軒這些年來就是主管造船、冶鐵、器械、兵甲等事務,自然也是極重視匠術的發展跟實際應用,也十分清楚這其中的意義——事實上,薑嶽從去年秋後領機械製造司,他個人的主要精力就投在蒸汽機的設計上,除了直接使用的近百名匠師外,為打造試製之管械、缸體、杆輪,軍械監及冶鐵監都予以大力的配合,投入大量的人力跟物力,便是在孫敬軒的支持下,才拿出看上去現在擺到林縛麵前的試製機型來。也是孫敬軒咬牙支持薑嶽專門拿兩萬銀元在溧水西坡煤場先試製新式抽水機,但他沒有想過林縛要一下子再增加十倍的預算。

而戰事應用前景目前看上去最為廣闊、叫樞密院諸公都寄以厚望、林縛本人也時刻關注進展的伏火硫磺丹,孫敬軒明年也隻打算拔不到四萬銀元的預算進行進一步研製。

伏火硫磺丹,林縛他自己更習慣稱之為火藥;離北伐也許不會拖過三年,想在三年之間在全軍推廣伏火硫磺丹,主要是成本太高,眼下還無法批量生產。而新式之槍械、炮械,若不能批量裝備,那對整體戰力的提高就不會有顯著的作用。

故而在林縛看來,伏火硫磺丹的相關研製工作要繼續做,也會挑選一小部分精銳武卒逐步的試用新式戰械,但在林縛看來,反而不及蒸汽機來得急迫。

“燕胡大概也會想著休養一段時間的,這幾年兵馬倥傯,我也會想著在江寧歇息一段日子,將諸多關係理理順,”林縛說道,“若無意外,明後年隻會往海東投入兵力,助甄氏奪高麗半島——是不是奪下整個高麗半島或使甄氏與李氏共治高麗半島,還要另議,不過明後年戰事規模遠不會像今年這麽密集,會叫你們歇一口氣……”

“要是明後天沒有大的用兵計劃,試製八組抽水機,倒也勉強能應付,械造倒是能省出二十萬銀元出來。”孫敬軒說道。

淮東此時能控製的歲入規模,幾乎是北地未失之前、燕京中樞歲入的兩倍半——既使這種下,要額外拔出二十萬銀元來,還要從軍械監往外擠,便能知道支度之緊了。

林縛笑著跟薑嶽說道:“你看敬軒公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二十萬銀元,你不幫我用好了,這接下來我便要替你挨‘鋪張奢淫’的罵名了!不過你的壓力也不要太大,”稍停頓了一下,說道,“當然,我使煤場先試用新式抽水機,不是沒有過權衡……”

“當世用水力,就有著人力及畜力遠不及的優勢,然而能得水力的煤場太少,眼下僅夷州竹溪一處。孫尚望來函稱竹溪煤得水力之便,甚是廉價,有海船運販售之明州等地還有厚利可牟;胡喬逸又來函稱,明州煤價比江寧還要低上兩成——江寧所耗之煤,皆產自溧水、宣州,有運渠相通,水運最遠不過二百裏。我就算著宣州、溧水之煤能用新式器械的排水,使煤價降去三分之一。你們算算看,舉國之中,冶鐵、燒瓷、石灰及磚瓦等業,一年要耗用掉多少煤石;江寧、維揚、杭州、明州、平江、崇州、江夏、潭州以及江州等大城,一年要耗用掉多少煤石!你們算算看,淮溧宣濮等六大煤場,一年要節約多少銀子?”

林縛有心暫時先以“崇國公府-樞密院”的架構掌控天下,除了牢牢控製兵權外,還有一個,也可以說是更重要的一個措施,就是不斷加強樞密院能夠直接控製的財權。

林縛以崇州五縣及夷州島為私邑,除私邑收入及海貿厘金外;早在江寧戰事之後,林縛就通過政事堂的名義宣布各地礦山為公有,在樞密院下設礦監司以治礦事;還有就是工坊司以治天下工坊。

以後世的說法,就是除私邑及直營工場的收入外,海關關稅及工礦增值稅,都是樞密院的直接收入來源。

這些收入,在淮東之前,幾乎都不列在中樞歲入的範圍之內,而是給各地士紳豪族侵吞,幾乎沒有人能夠估算出其規模來;故而在江寧戰事之後,林縛要求將礦山及工坊之事都納入樞密院的治轄,當時主持中樞的陳西言、程餘謙等人也沒有反對,而地方上也由於受戰事摧殘,士紳鄉族勢力給打壓到極致,即使想反對,也遠未能擰成一股勢力。

工坊還是其次。

各地都叫戰火犁過一遍,即使維揚、平江、杭州、丹陽等少數地方的工坊業沒有受到戰事摧殘,但也由於織染、巢絲、造船、冶鐵、燒瓷等業與淮東直接控製的工場差距太大而給淘汰。眼下真正有大利的大規模工場、工坊,主要集中於崇州、江寧等地,容易控製。

林縛到中後期著手要去做的,主要還是將分散於各地的礦山控製起來,不再使礦山成為各地士紳鄉族無本生利的財源。

雖說當世燒煤已經四五百年的曆史,各郡幾乎都要大量的煤窖存在,但受持續數年甚至十數年戰事的摧毀,在江寧戰事之後,在江寧轄管之下還能正常采掘的主要煤場隻剩兩處:一是太湖西嶺、一是徐泗淮陽。

為了將太湖西嶺的礦權收回來,林縛派三千甲卒在長興駐紮了三個月,才談妥條件,諸窯由原礦主分治,但在地方官府原先的厘捐之外,再額外以十抽一的比例征收礦權稅收歸中樞;這也成為樞密院以後處理私窯的成例。

淮陽煤場,實際也是在徐州戰事之後,林縛著令李衛在徐州恢複舊窯、擴大生產以專供山陽、崇州等地冶鐵及人丁生活所需而成,本身就歸淮東直接控製——其時,孫尚望在夷州竹溪還剛剛打下第一口煤井。

為滿足江寧十餘萬戶人口一年達數百萬筐煤的需求,林縛又直接征沒溧水、宣州等地的舊窯,募饑民及戰俘計數千人為礦工擴大生產。

而為保證濮塘鐵場用煤,又濮塘南麵的煤山大規模的采煤;而在會饒戰事之後,使濮塘之煤走水路,進入浮梁,以專供浮梁燒瓷所耗。

浮梁即後世的景德鎮,當時冶瓷已有盛名,但境內瓷業及天下赫赫有名、一度年產五百萬斤茶的浮梁茶業都毀於一旦。

林縛用楊子忱治江州,並將浮梁、都昌等縣暫時都置入江州府轄下,就是希望能盡快恢複浮梁瓷業與茶業……

袁州戰事之後,瀘溪煤場的舊窯也收為公產,投入戰俘開掘煤石供應袁水、贛江等水路能夠延及到的城池;董原在壽州也挖煤窯,頗有規模,林縛使寧則臣率部奪壽州,自然也是毫不留情的將壽州舊窯收為公產,欲投入人力進行擴產。

不計瀘溪、壽州以及太湖西嶺三地所產,僅淮陽、溧水、宣州、竹溪、濮塘五地煤場,迄止到現在,一年所產煤就逾兩千萬筐,價值五百萬銀元,得利近四分之一。

正是因為煤石的巨量需求以及煤場大量廉價煤的存在,才有可能忍受新式抽水機早初的粗陋、笨重及昂貴的造價,也由於早一上投入實用,新技術才會真正的根植下去,得到滋養跟發展,而不會給束之高閣。

當然,江寧城以往就是當世最重要的燒煤地,一年差不多要運入近兩百萬筐煤,才能彌補柴草的不足——戰事的摧殘以及人口的持續減少,並沒有能消減江寧的耗煤量,反而激劇增加近一倍。

一方麵在淮東的控製下,江寧工坊在過去兩年時間裏,在恢複的基礎甚至有所增漲——更為重要的是戰事對傳統生產模式的破壞達到極致。

以往男耕女織、自織自足;戰後摧殘之後,各地的首要任務是恢複農耕,幾乎所有的勞動力都投入到農田、水利及道路等事務上去;傳統的家庭式織染生產模式給摧毀,而淮東價美物廉的新布趁虛而入——傳統的燒炭業也完全崩潰,使得物美價廉的煤球也得以順利的開始進入普通農戶家庭。

要是以傳統的治政模式,天下局勢由亂回治,首先就應該是叫各地恢複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林縛則大為不同,利用戰事對原有自然經濟摧殘破壞怠盡,而是趁機將江淮贛浙閩及兩湖、廣南等地形成一個供初級工業品傾銷的龐大市場……

由於傳統的織染、燒炭、造屋等業崩潰,使得大量的勞動力得以節約下來,甚至彌補了因戰爭人口下降帶來的勞動力不足;而戰後人口大幅的減少,使得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勞動力去耕種——

以往江淮地區,戶均十畝地,一戶夫婦及子女四口人,隻需要丈夫一人就能耕種十畝地,得糧三十石,而妻子在家織染或養蠶補貼家用,而農閑之時,村裏男丁則相持扶助,造屋修舍——如今夫婦二人能耕種十五畝地甚至三十畝地,得糧四十甚至八十石,而生活、生產所需的布匹、農具、陶瓷、磚瓦等物資,則可以出售糧食進行交換——這個過程看上去簡單,但本身就是生產效率的大幅提高。

至少在淮東、平江、丹陽、杭州、湖州、明州以及嘉興等府,近年來,人均糧食產量都要超出戰前一大截——這裏麵有鐵製農具大規模使用的功勞,也有初級形成的工礦商貿體係對生產效率的進行促進。

要以傳統的治政模式,很難想象淮東在一年時間裏持續打兩場大仗之後,還能持續不斷的從淮東及江南七府及浙東等地往兩湖、江西運入大量的糧食以安頓地方民生。

當然,這個過程的形成,也需要有崇州、江寧這麽幾個工場業發達的地方,能向如此龐大的人群提供這麽多初級工業品;而以揚子江為主的河運體係,為初級工業品市場提供了必要的廉價運輸條件,使得淮東新布經楊子江、鄱陽湖、贛江兩三千裏路運到江西腹地的贛州,運費也占不到售價的一成。

在林縛的記憶裏,江南地區在宋明時期得到充分開發後,商品經濟就迅速得到壯大,織染、巢絲、燒瓷、鐵器等傳統工坊業得到大發展,甚至後世學者認為宋明時期在江淮地區資本主義已經出現萌芽,不是沒有原因的。

林縛還不能去精細的判斷他所處的當世,跟記憶裏出現了多大的偏差,但當世江淮地區的傳統商品經濟就相當發達,這從早年林族經營上林裏就可見一斑,而東陽鄉黨與當世的商業活動,也早就已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也是林縛能在江寧、淮東大肆發展海貿、興建工場、發展錢莊、壯大海商的根本之基礎。

眼下,林縛所麵臨的先擇,就是想加速這個進程還是掐斷這個進程。

在新朝建立加強中樞的帝權專製,就必須要掐斷這個進程。

越來越壯的工場主及商人勢力以及更廣闊的海外市場以及國內更緊密聯係在一起的統一市場的形成,人口的大規模流動,大量的技術工人的需求,新式機械及新技術的使用,大幅提高生產效率,生活、生存物資的進一步豐富,使得更多的人有條件接受教育,都將極大促進民智的開化,也將在傳統的官僚集團以及依附地租之利而生產的地主階層之外,產生更多、利益訴求不一致甚至矛盾尖銳對立的群體——君權神授那一套東西必然破產。

在林縛的記憶裏,在後世有些帝王清醒的認識到這個過程對帝權的破壞,故而有意去強行掐斷這個進程,閉關鎖國僅僅是掐斷這個進程一個典型手段。

要是整個世界隻有一個國家、隻有一個民族,那倒也罷了。

林縛有著後世的記憶,清醒的認識到,他眼下要是想掐斷這個進程,將輕而易舉,他也完全可以將億萬臣民踩於一人之腳下。他百年身故後,新帝國也許還能延續一百年、兩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但遭異族侵淩、蹂躪及屠殺的曆史必然會再反複重演……

要想扭轉曆史的循環,以林縛從後世所得來的見解,就必須要加速從農業社會往工業社會推進的進程;要避免因矛盾激化而產生腥風血雨,就必然要依照形勢去主動接受這個進程對帝權的逐步削弱——雖說這個進程也會產生許多負麵作用,需要進行對外化擴張來削化。

但比起給異族侵略、蹂躪,林縛顯然更願意侵略、蹂躪異族。

眼下,樞密院直接控製的煤場年產煤量就逾兩千萬筐,要僅僅是用於鞏固新朝帝權,此產量不僅足夠,還遠遠多餘;但越著待兩湘、江西等地局勢的恢複以及初級工業品對戰後各地的進一步滲透以及工坊、工場等業的進一步發展,淮水以南地區的耗煤量還將成數倍、十數倍的增漲。

倘若新式抽水機達到實用化的程度,真能使采煤成本降去三分之一,就是以現有的煤價及產量,也能每年多增加近兩百萬銀元的利潤,那麽在新式抽水機上再怎麽不計成本的進行試製、研製,都是值得的。

當然了,說到更低廉的成本,比起新式抽水機來,孫敬軒更能看到的就是此時還關押在漢津、黃陂及襄陽等城多達十四萬之巨的戰俘。

以往淮東獲捷,得降俘最多一次是淮泗戰事,一戰得近十萬的流民軍卒降附,但都編為工輜兵,成為日後淮東銳卒最重要的來源及戰鬥力的保證,也湧現出孫壯、張苟、陳漬等一大批優秀將領。之後獲得多與奢家對戰,陸陸續續的得到數萬降俘,數量都不算特別的多,曆年來用於治渠、墾荒、開礦,也多分散掉。

江寧戰事之後,大力增強諸多煤場的生產,主要是以工代賑的方式招募饑民為工。

招募饑民的成本雖說不高,但也要基本保證其能養家糊口,甚至還保證流民能在地方安頓下來,早初統一以三升米為力工之價,後逐步增加到五升米為價。

相比較使用戰俘,隻需要供食兩升粗食能有力氣幹活,募用饑流的成本還是要高得多——再一個當世的礦洞環境惡劣而且危險,要是出現坍塌傷亡,募工還要支付大量的撫恤安家款,戰俘要是給壓在礦坑裏,撫恤安家款自然就能省下好大一筆錢來。

想一想,十四萬俘兵能為淮東所直接控製的工礦等業,一年能節約多少成本?

以一名俘兵一年節約十五石米糧用工成本計算,十四萬俘兵一年就能為樞密院多創造近三百萬淮元的歲入。

根據各個煤場及鐵礦場的要求,孫敬軒總計想要拿走四萬俘兵——既然林縛召他們進來談煤場新式抽火機的事情,孫敬軒便順口提及戰俘之事。

“俘兵來源複雜,還要進一步的甄別,”林縛說道,“這個等到年後再議,前院的人也許是等得不耐煩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孫敬軒、薑嶽也不多說什麽,陪林縛一起到前院與諸臣飲宴。

林縛踏步走進前院,林庭立、林續文、胡文穆、宋浮、林夢得、秦承祖、曹子昂、孫敬軒等人率淮東將臣百餘人在廣闊的中庭裏列隊而迎……

林縛負手看著庭中旗杆之上隨北風獵獵展開的猩紅色旗幟上所書的棣寫“崇”字,感慨萬分——加九錫寓意九命,承天命而開府,實質就意味著崇國公府掌握天下軍政的格局正式揭開,淮東四十萬水步馬軍部隊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都換上“崇”字旗。

元氏所名義掌握的越廷,除了六部還有些權柄之外,即使地方兵備不會急於換旗,實際也是掌握在淮東一係官將的手裏——除了淮西、蜀地名義效忠元越外,元越實質上已經空皮化了。

林縛入席之時,與身邊的林庭立、林續文、宋浮、林夢得等人說道:“我想調孫尚望、王成服、李書義、朱艾來江寧,你們想一想,有什麽人能去接替他們……”

宋浮與林夢得對望一眼,林縛用高宗庭等人治軍情司,這次將孫尚望、王成服、李書義以及朱艾調來江寧,想必是用於政事——孫尚望、王成服、李書義三人,在淮東地位不低,但始終處於核心的邊緣,而朱艾更是在林縛治淮東之後才嶄露頭角,此時不過任蘄春知縣——林縛急調這四人進江寧加入中樞,大概是不想樞密院及林族內部有些人過度膨脹,大概今夜之爭的後遺症吧?

再看林縛,才發現他猙獰的居於高處,開始展示出他不留情麵且無情的一麵;林庭立、林續文、宋浮、林夢得等人皆稱好……

(好吧,蒸汽機與火藥都出現了,但不大可能會大規模的用於實戰。《梟臣》已經是最終卷了,不能讓有些同學到結束裏不滿的嚷嚷:火藥跟蒸汽機都沒有出現,怎麽能結束呢?所以有些進程會適當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