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要放棄,我來了
蘇果果的手機滑落在地,大腦嗡的一聲就炸開了,手忙腳亂的撿起手機就朝外麵衝。
秘書被她的驚慌嚇了一跳,剛想勸她再等一會的,誰知她跌跌撞撞就衝進電梯裏,下樓。
醫院。
蘇果果站在那裏,抬頭看著醫院的大樓,心一點一點沉到穀底。
淚,不知不覺爬滿她的臉頰。
她頓了一分鍾,忽然就瘋了一樣的往裏麵衝去,失魂落魄的低喃著蕭雲的名字。
蕭雲,不要離開我,不要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時放手。
不要放棄,我來了。
這一次,讓我走向你,走進你的心裏,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夏宇寧等在住院部外麵,直到看見她單薄的身影在人群中失控的橫衝直撞,哭著喊著蕭雲,他喊住她,帶她去了重症監護室。
病房外麵,唐小天和劉佳慧正站在那,似乎是在哭。
蘇果果跟著夏宇寧走過去時,腳步一頓,為什麽大家在哭?是蕭雲怎麽了嗎?
一種恐慌在心底急速蔓延,讓她緊繃的情緒險些崩潰。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病房,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不知道自己怎麽走過去的,此刻她腦子裏什麽想法也沒有。
一片空白是她這個時候唯一的思想。
走進監護室,病床旁邊的各種儀器讓人心驚,上麵跳動的各項數據不知道是不是正常,她已經顧不上。
視線落在病床_上,那裏躺著蕭雲,她日夜思念的男人,臉上是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下巴的胡渣也出來了,脖子上還戴著固定器。
看到他的一刹那,蘇果果感覺心髒宛如被一雙手掐住,生疼。
夏宇寧看著唐小天,讓大家退出去,留她一個人在這陪著蕭雲。
出了走廊,唐小天忐忑的開口,“夏夏,果果若是喚不醒蕭雲怎麽辦?我上哪去賠給她一個蕭雲?”
“如果蕭雲真的醒不過來,你跟我這輩子也就別想心安理得了,一輩子活在內疚自責中懺悔吧。”夏宇寧閉上眼睛,緊皺著眉頭,難掩疲憊和痛苦。
唐小天沒再說話,他知道,若是蕭雲真的無法醒過來,他一輩子也沒有活著的感覺了,是他一手葬送了蕭雲。
病床邊上,蘇果果跪坐在地板上,顫抖著手去握蕭雲,喉頭數次梗咽,心撕裂般的絕望。
原以為他看到她來會很高興,原以為沒有人可以分開她跟他了,原以為經曆過傷痛後,有情人最終可以眷屬。
可是他怎麽能這麽傻?因為醫生不活體摘除眼角膜,所以他想要自殺嗎?
可是他怎麽不想想,沒有了他,她還怎麽活下去?還給她眼角膜就好了嗎?
難道他都不明白,隻有他活著,她才會活下去,沒有他在,她便是再如何堅強也不能獨自走在這條絕望的孤路上。
“怎麽這麽傻?”
“我不要眼角膜,沒有你它就沒有意義,有你在,爸爸才能通過它看著我幸福啊。”
“蕭雲,不要睡了好不好?”
“你說過要和我牽手直到白頭的。”
“我知道你不會舍得我,你想看到我,想看到我對你笑,是真實的笑,而不是每天對著相片對吧?”
“你醒來,我每天對你笑,隻對你笑,好嗎?”
“蕭雲……”
……
哭著哭著,她在蕭雲病床頭睡了過去,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了,她本沒有困意,可是靠著他,聽著他微弱的呼吸聲,還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種莫名的困意就席上心頭。
這一覺睡得有些沉,但不安心,蹙起的眉目之間有著不安和掙紮。
大概是做夢了,能夠看得出,夢裏並不是美好的,因為她開始抽泣。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還有她夢中的呢喃。
蕭雲,蕭雲,蕭雲……
不知這麽呼喚了多少遍,多到她自己都不清楚,而夢中,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天地間什麽都沒有,目所能及的是白色的霧氣,有些恐怖的森然。
她在拚命呼喊蕭雲,在白茫茫的天地間找尋蕭雲,而他,若隱若現的正離她越來越遠。
忽然,她猛的驚醒,渾身早已被冷汗浸濕,心頭皆是恐懼,失去她最重要的人的恐懼。
她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身體,卻驀的發現,蕭雲的手在她頭上。
就像以往每一次,他都是這麽摸著她頭,然後揉亂了她的頭發的。
她說,不要摸我頭,會不長高;可是此刻她多希望蕭雲能把她頭發揉亂……
不對,他的手之前不是在她頭上的,是被握在她手裏的,他動了!
這個發現讓她欣喜若狂,她趕緊按下病床頭上的按鈴,連續按了好幾次。
沒過多久,醫生和護士趕來,一同而來的還有蕭父。
蕭父是聽護士去喊醫生時提到蕭雲可能出現危機情況,他丟下正在輸液的蕭母,急匆匆就跑了過來。
監護室裏,幾個醫生正對著蕭雲檢查,研究,竊竊私語的商議著什麽。
蘇果果一直在說,“他有反應的,他剛剛摸我頭了,他是知道我在他身邊的,他會醒過來的!”
她重複著這些話,可是醫生並沒有給她好消息,反而個個臉色凝重。
大概是情況真的不太好。
“伯父,蕭雲真的有反應了的,他真的動了的,請相信我。”蘇果果一把拉住蕭父,眼眶裏大顆大顆的淚滴就那麽砸落下來。
為什麽不相信她?蕭雲真的醒了的!他真的動了的!
“伯父相信你,不哭。”蕭父在看見蘇果果那一刻就已經止不住的在輕顫,兒子等了四年終於等到了,她回來了。
“蕭先生,病人沒有蘇醒的跡象,甚至生命力緩慢流失,動了一下並不能說明他就是醒了,也許隻是條件反射。”幾個醫生一致的結論。
“他真的有反應,為什麽不信我?他就像從前那樣摸我的頭了,一模一樣的動作,你說是條件反射?你們到底是不是醫生?會不會治病救人?”蘇果果失控的情緒爆發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她聽到那句生命力緩慢流失就已經不能自控,她不能接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