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板與小順
大廳裏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道賀的聲音，雖然看不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兩個人，但是小白卻覺得這似乎像是一場婚禮，新郎與新娘正在接受客人的道賀。
小白笑了兩聲，錯了，應該是新郎與新郎，他扯扯小黑的衣袖，朝他努努嘴：“你看那兩個人像不像一對新人，這個樣子像不像剛拜完堂接受道賀？”
小黑也忍俊不住揚起嘴角，是挺像的。
來的自然都是老板熟悉的朋友，自然也就了解他的往事，就算不了解他往事的也清楚他的性向，不然今天他跨不進這個門。既然大家都已經久識，場麵話自是少說，圍繞小順說了幾句打趣的話，圍著的人群很快就散開了，反而是三人一群五人一堆的坐在一起聊起了天，看來相互之間也是認識，隻有幾個看似許久不見的人與老板熱烈的擁抱和高聲的談論一直不曾停止。
小白伸長脖子看著人群中的隳哥哥，他雖然在與人交談，眼神卻不停的似乎遊走，小白知道，他是在找姐姐。終於在角落看到了鬼頭鬼腦的小白，楊隳也就拉著實在扯不開的小順一道向他們走了過來。
還沒等楊隳他們走過來，小白就站了起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一點點走來，兩隻手拿著一直攥在手上的禮物遞到楊隳麵前。
“隳哥哥生日快樂。”
楊隳說了聲謝謝，笑著揉揉小白的腦袋，轉而看像也跟著站了起來卻一言不發的小黑。
“這位是……”
“忘了給隳哥哥介紹了，這是我的戀人，他叫淩落。”小白當即貼上去抱住小黑的一隻胳膊，學小順一樣掛在小黑的身上。
“嗬嗬，你好。”
楊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的光芒，與小黑握了握手。小黑也不勉強自己多做虛偽的麵部表情，隻是平淡的說了一聲：“生日快樂。”
道了聲謝，楊隳也拉了兩把椅子與順子一起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從使至終，小順一直一言不發，隻是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見兩人坐下，小白笑著取消道：“給隳哥哥的禮物可是他選的奧，隳哥哥可不要以為落沒有送禮物就不給他飯吃。”
“哪能啊，你隳哥哥在你眼裏就是那麽小氣的嗎？你姐姐呢，怎麽還不來？”
雖然這麽近的麵對楊隳，但是小黑卻放棄了細細打量他的機會，眼前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他不想用他的目光讓他覺得尷尬或者什麽不好的東西。
“去接人去了說一會就到。”
下意識的，小白隱藏了某些事實，有些東西還是當事人自己表示比較好，他沒必要衝上去當炮灰。不過看隳哥哥對待小順的態度，似乎真的如姐姐所說改變了不少，要不是親眼看到他跟小順大吵大鬧的樣子時思維非常的清晰，他一定以為當時那一幕是在做夢。
“那等她來了再開始吧。”
恰好有個友人端著酒杯叫著楊隳的名字朝他們而來，楊隳說了聲“你們玩”就站起來迎著他們而去。奇怪的是這次小順竟然鬆開了他的胳膊依然坐在那裏，楊隳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走了。
“你們是一對？”
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小順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小白和小黑，更是顯得他像初中生。
“你確定你成年了？”
近看越看越小，有從高中生降格為初中生的趨勢。
“當然。”
小順氣鼓鼓的回答，顯然是時常被人懷疑導致心理不平衡的表現。
小白握著小黑的手，好奇的湊過去問：“你跟隳哥哥怎麽樣了？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還不錯？”小順翻了個白眼：“他明明就是快氣瘋了，都是姐姐出的餿主意啦，害得我被罵了一頓。”頓了頓，小順露出牙齒一笑：“不過他能對我發火也不錯啦。”
小白和小黑對視一眼，請原諒他們無法理解火星人的思維。
那廂小順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著，盯著他們看，半天冒出一句：“真好。”
“什麽？”
“我是說你們真好，不像我跟隳，我們都認識一年了哎，到現在還是這樣不冷不熱的。”
有些泄氣的低下頭去，小順扯扯過長的頭發，有些煩躁。
“其實我覺得隳哥哥對你是特別的呀。”
“是嗎？”
小順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我還從來沒見過隳哥哥發火呢，他就跟溫開水似的，跟誰都起不了波瀾，可是今天早上居然會因為你的關係而沸騰。”
果然平時越是平靜的火山爆發起來越是駭人。
一聽他這麽說，小順又泄了氣，萎靡著縮回椅子上，小聲的嘀咕：“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管怎麽樣，隳哥哥今天肯讓你跟著就代表你是不一樣的了，要是真煩你他不早把你丟出去了。”
果然是當局者迷啊，能在這麽多朋友麵前讓小順挽著他，在一定程度上隳哥哥也算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吧，不然他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小順離開。
“真的嗎？”
抓起小白跟小黑握著的手，小順激動的不知所以，他高興的撲到兩人中間來了個擁抱，笑嘻嘻的站起來：“真是謝謝你了小顏，你們姐弟倆真是我的福星！”
看著跑掉的小順過去牽住楊隳的手，楊隳也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見他如此小順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窩進他的懷裏不知道說了什麽，楊隳的嘴角也微微揚起，雖然不明顯，但是至少他真心的笑了。不同於平時總是溫和的像是麵具一樣的笑，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微笑。
把腦袋靠到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小黑的肩膀上，小白深呼一口氣：“看來隳哥哥對小順也不是無意嘛，姐姐終於可以放心啦。”
“姐姐還跟他有什麽？”
小黑挑挑眉頭，這個男人不是……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姐姐被隳哥哥的父母委托拆散他與傑哥哥，因為我生病需要一筆錢，姐姐也就咬著牙答應了。開始他們也的確因為姐姐的出現鬧了很多矛盾，不過他們熟悉了之後，姐姐卻臨陣倒戈幫起了他們，雖然最後還是那樣的結果……”
小白頓了頓，繼續說：“四年前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姐姐就一直在隳哥哥身邊照顧他，隳哥哥的精神狀態一直很不穩定，他曾經無數次的自殺。雖然他家裏人也有過來照顧他，但是他一見他們就會更加激動，到最後，陪在隳哥哥身邊的也就隻有姐姐一個人了。隳哥哥家裏的人給了姐姐一大錢，但是姐姐把它存在了隳哥哥所在的療養院，我們平時的花費沒有動過那裏邊的一分錢。那個時候是最苦的時候了，姐姐一邊照顧隳哥哥一邊照顧我一邊還要想辦法賺錢……嗬嗬，到現在我都無法想象，那段時間她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
小白無奈的歎息著，其實很長一段時間裏姐姐過的並不好，但是她從來都不會讓他知道她到底怎麽個不好法，為了方便照顧他，姐姐也把他接來了這裏，二話不說買了那套房子。那次見姐姐她真的是憔悴了不少，但是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沒有黯淡。姐姐就是這麽一個人，她吃再多的苦也不會告訴別人，天大的事情壓下來，她都能微笑麵對。之後姐姐便很少來看他了，他從來沒有過怨言，因為他知道，姐姐這麽忙是為了誰，可是他這個做弟弟的卻一點忙也幫不少，隻能努力快樂的生活，比給她添亂。
隳哥哥也是如此吧，所以姐姐才說他對她感激比愛情要多。
“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很多的事情，這些都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不過姐姐為了他付出了那麽多，隳哥哥又怎麽能不對姐姐產生感情？”
“但是這不是愛情吧？說是感激比較合適一點。”
小黑接茬道。
“當事人是怎麽想的別人又怎麽會知道，不說了，反正隳哥哥現在有了小順了，看他這個樣子已經開始接受他了吧？畢竟是個好現象，我還真怕隳哥哥會孤單一輩子。”
“也許吧！”
聳聳肩，小黑不發表什麽意見，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他們也就隻能在這裏嚼嚼舌根，以後的路還是他們自己走。
“對了。”神秘兮兮的湊到小黑耳邊，小白小聲說道：“一會姐姐來了之後……如果發生什麽事情的話，我們悄悄溜走就好，不要攙和。”
“一會要第三次世界大戰？”
“不一定，要看這裏的人接受力如何了，如果心髒都夠堅強的話，估計沒事。”
雖然說現在隳哥哥已經不在發飆的範圍之內，但是難保那些“前任”們也能心平氣和的麵對姐姐帶來的人，畢竟他們之中不少人並未對姐姐死心。
“……”
“老姐去接她新任男朋友去了，這次我看她是來真的，絕對不是像這些人似的隻是掛個名字好玩而已。剛才我看了一下，這裏有不少人曾是她的前任奧。”悄悄的伸手指給小黑看：“這個、那個、那個、還有那邊那兩個……還有……還有……”
他伸手點了點，人數絕對不下二十，完畢還又悄悄的說：“還有其他我不認識的，總之小黑你的光輝曆史跟姐姐一比簡直就是沒的看。”
小黑白了他一眼，滿臉黑線：“那這個聚會的名字是不是要改為‘姐姐的前男友之大集會’比較恰當？”
小白考慮了一下，相當慎重的點點頭：“的確如此。”
“剛才姐姐不就說快到了嗎？怎麽現在還沒有來？”
看牆上的掛鍾，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鍾了，說是“快到了”的人還是不見蹤影。
“一般她說快到了，最快半小時，最慢時間不計。”
“……”
小黑無語中。
一個悶雷傳來，接著是一道閃電，但是在屋裏隻能透過厚重的窗簾看到一點點的光而已，小黑皺下眉頭：“要下雨了。”
他喜歡陰天，但是不太喜歡下雨。應該說他呆在家裏的話會喜歡下雨，但是他呆在外邊的話，意味著一會他要接受泥水的考驗。
“是啊……來了，他們來了。”
小白激動的拉著小黑站了起來，小黑一歪頭，向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