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地在林寒這裏見到祖傳的《辟邪劍譜》,林平之震驚之下,便大呼出聲。林寒連忙製止,低喝道:“小聲點,你想全武林都知道辟邪劍譜在這裏嗎?我是無所謂,但是你確信在我離開後,你還有能力保留它?”

‘咕嚕’一聲,林平之吞下一口唾沫,緊了緊手中的袈裟,期盼卻又難以置信地望著林寒,小心翼翼地問:“兄長的意思是要將劍譜給我?”

點點頭,林寒說:“算是物歸原主吧,再說這劍譜對我並沒有太大用處,給你自然無妨,不過你還是先看看劍譜的內容再說。”

林平之喜極而泣,撲通一聲跪倒在林寒身前:“兄長的大恩大德,平之沒齒難忘,今後隻要兄長能用得到的,平之一定作牛作馬前來報答。”

看著林平之感恩戴德的樣子,林寒知道他的本性並不壞,原著裏也不過是因為背負的仇恨太深,再加上發現嶽不群的狼子野心,連帶著對嶽靈珊也多加猜忌,最終才釀成了慘劇,悲哀地被令狐衝關押到暗無天日的西湖牢底。

或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的緣故,對於林平之,林寒有的隻是憐憫而不是厭惡,現在有機會,就當是幫他一把。至於之後林平之會不會練辟邪劍法都無關緊要,或是走速成的路子自宮練劍早日報仇,代價便是不能人道;或是安下心來學習華山派的劍法,或許十幾二十年後再去找青城派報仇。

被林寒扶起後,林平之迫不及待地翻閱著劍譜,但看到第一排的八個大字後,立即麵如土灰,大急之下連忙觀看後麵的心法,但一時間哪裏能夠參悟,滿腦子都是那八個大字在翻江倒海地回旋。之後又看向刻畫的圖譜,果然與家傳的劍法沒有多少區別。

在徹底的看完一遍後,林平之不可置信地問:“兄長,這都是真的?”

林寒點頭,說:“你現在知道遠圖公為何會吩咐後輩子弟絕對不能翻看、不能修煉的原因了吧?”

“難怪、難怪我們林家的武功會越來越差,這是什麽武功?這簡直就是妖法啊!”林平之在絕望之下,歇斯裏底地叫喊著。

好一會兒之後,林平之才平靜下來,林寒問:“腦子不發熱了?”

林平之尷尬一笑,卻難掩心中的苦澀,悲戚地說:“就是為了這麽一本不能修煉的《辟邪劍譜》,我們林家就被害得家破人亡?”

“是不公平,但世間原本就沒有公道可言,也隻怪你們林家太過愚笨。”林寒搖頭說道。

林平之疑惑地問:“兄長的意思是?”

林寒解釋說:“其實要練辟邪劍法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先留下子嗣傳宗接代再練就可,當然這個方法並不保險,畢竟後代也可能會意外夭折。最好的辦法就是多生子嗣,等後代到了明白事理的年歲,明明白白地講明其中的厲害關係由他自行選擇,是要傳宗接代還是要揚名於江湖?從中選出一、二願意為了家族犧牲的,如此豈不是既能將家族延續下去又能有武力保衛家族?”

林平之眼睛一亮,隻覺得林寒的話就是福音,就要出聲感謝,林寒擺手說:“到底要如何去做由你自己決定,總之《辟邪劍譜》我已經交給你,隻希望你將來不要恨我才好。”

“平之感謝兄長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恨兄長,這絕不可能!”林平之斬釘截鐵地說。

林寒點頭,說:“那就好,也不枉我幫你一次,至於劍譜的來處,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也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將劍譜交給你的。”

“林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弟子林平之敬告,絕不將今日之事叫第三人知曉,若違此誓,天打雷劈、萬箭穿心而死。”林平之慎重地發下毒誓。

“嗯”,林寒說,“將劍譜收好吧,我也要出發離開福州城,你今後好自為之吧。”

“兄長要離開?”林平之問。

“不錯,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在福州城耽擱了。”林寒回答說,隨後將早已準備好的包裹背在背上,右手提起長劍出門而去。

在林平之搶著結完店資後,林寒拍打著他的肩膀說:“保重,後會有期!”

“兄長一路平安!”林平之哽咽著說,隻覺得除了父母之外,再沒有人如林寒般對他這麽好過,就連洛陽的外公也是不如。

此次要去龍泉鑄劍穀,林寒是後悔不迭,原來龍泉距離仙霞嶺並不遠,正是處在仙霞嶺與福州之間。也怪他之前急著趕往福州尋找辟邪劍譜,所以這一次走回頭路完全是自找的。

考慮到鑄劍穀的情勢已經比較緊急,林寒在一路之上也不敢怠慢,並沒有步行前往龍泉,而是在福州城的車馬行雇了一輛馬車,日夜兼程地趕去。

三日之後的正午時分,林寒終於到達了龍泉城。在草草吃過午飯後,便拉住行人詢問如何去鑄劍穀,但叫林寒意外的是,路人皆是搖頭,沒有一個回答得上來。林寒大急,知道定然是地名有出入,或者幹脆就是鑄劍穀避世不出,所以才沒有人知道具體位置如何。

龍泉城算不得大城,嵩山派也不可能在這裏設置辦事處,所以也沒有可能找到嵩山派的標誌,故而尋找圍攻定閑等人的嵩山弟子還不如直接去尋找定閑等人來的簡單。

在多方打探都不得果的情況下,林寒不得不改變策略,問詢附近是否有知名的尼姑庵。這一次總算是問對了,原來城西便有一個叫做‘水月庵’的地方,平日間有好些尼姑在裏麵活動。林寒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會錯了,連忙向城西奔去。

花費了一些時間,林寒終於是找到了那座‘水月庵’,到得庵前,見大門緊閉,在林寒上前敲門後,久久沒有人出來開門。林寒心裏就咯噔一聲,知道多半要遭,怕是嵩山的三位師叔已經開始行動了,連忙附耳貼到庵門上細細傾聽,果然,裏麵沒有丁點動靜。

林寒也不再客氣,起腳將大門踢開,進入之後,不久就見到一些兵刃散落在地麵,撿起一枚被削斷的劍尖細細查看,林寒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喝彩:“好劍!果然鋒利!”林寒自然不會是誇讚手上這枚被削斷的次貨,而是誇讚將這枚劍尖削下的寶劍。

順著散落的兵刃向裏走,林寒漸漸地被引領到後門處,後門旁正有一條小徑通往後麵的群山。查看著小徑旁被斬斷的小樹枝椏,見斷口處很是新穎,林寒心中一喜,知道這場打鬥的時間並不太遠,或許就發生在今天早上。

明了自己來得不算太晚,林寒心中的憂慮立時去了大半,當下也不再耽擱,沿著門外的小徑向後山走去。

一路之上,斷裂的枝椏越來越多,同時路邊的草根也被踩踏得亂糟糟的,可以想見當時的戰況非常的激烈,情勢也是非常的危急。想象著在人數占優的嵩山弟子圍攻下,恒山眾尼奮勇抵擋,且戰且退地撤往後山,在這種情況下,由於山路較窄,恒山弟子且戰且走,勉強抵擋住嵩山弟子的攻擊,在付出一定代價後,應該是全部撤離了。

至於恒山眾尼為何要撤入後山,林寒心中也有了計較,應該就是去往傳說中的龍泉鑄劍穀。那地方既然被選作鑄劍的山穀,想必一定是易守難攻,也唯有如此,才能暫時抵擋住嵩山派的攻擊,才能夠為恒山眾人贏得時間等待外援,想必這個時候令狐衝已經領著一眾小尼姑在往這邊趕。林寒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支援來到之前將這邊的事處理好,使其塵埃落定,不給令狐衝任何機會。

想到這裏,林寒便加快了腳步向前趕去。走了有近一裏的路程後,便來到了山腳下,這時候山路已經越來越險,盤旋著而行,又是過了數裏之後,地麵上的亂石漸漸多了起來。林寒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查看之下發現竟然是一塊生鐵石,便笑了起來,知道目標已經不遠了。

果然,在轉過一道山坡之後,見到左側有一個大大的山穀,以林寒的目力,已經能夠看見山穀中的窯洞,那邊的喧嘩之聲更是隱隱約約地傳過來。

見目的地已是近在眼前,林寒長舒了一口氣,跳躍著向那邊行去。在接近的過程中,林寒並沒有發現煙熏火燎的跡象,終於是完全放下心來。

外圍的嵩山弟子遠遠地就看見有人快速地接近,連忙分出一小隊人圍上來,領頭的弟子喝問出聲:“什麽人?”

在眾人麵前停下來,林寒笑著說:“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待看清來人是林寒後,領頭的那人連忙陪笑著說:“原來是林師弟,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還不是因為你們正在做的事情。”林寒沒好氣地說,之後又問:“是哪幾位師叔負責這裏的事?”

立時有人回答:“是趙四海師叔、張敬超師叔和司馬德師叔。”

“哈”,林寒意外地說:“原來三位師叔都在,難怪沒有人接到消息。”

“什麽消息?”領頭的弟子問道。

林寒擺擺手,說:“先帶我去找三位師叔吧,到時候一起說,免得我又要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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