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八卦刀的四尺之長,以及精妙無比的八卦步法,並不比丁堅強多少的施令威,竟是將林寒逼得左支右絀,隻能被動招架,要知先前丁堅可是沒有給林寒帶來丁點威脅。

場邊丹青生看得是直點頭,還不時舉起酒杯輕嘬一口,那樣子真是愜意無比,已是完全不把林寒放在心上,更是轉過頭對丁堅說:“這嵩山弟子也不過如此嗎,既然施令威能收拾下他,你怎麽會敗?不會是這些年已經將武功完全落下了吧?”

丁堅尷尬地笑笑,還能說什麽,事實擺在麵前,隻能苦逼地望著場中相鬥的兩人,雖然不明白為何施令威能夠抵擋住林寒,甚至是占據上風,但丁堅祈禱能有奇跡發生,隻盼林寒突發神威擊敗施令威,如此才不顯得他更無能些。

或許真的是丁堅的祈禱起了作用,經過起初一段時間的不適應後,林寒已經摸到其中的門道,不再管顧施令威的步伐,隻盯著其握刀的右手,長劍緊追著而去,端是寸步不離,隻要覷見機會,就直奔其手腕、手背而去。如此一來,那精妙的八卦步法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此時沉重的八卦刀就成了負擔,竟是連連被林寒攻擊得手。

場中形勢逆轉,丹青生也沒有心思喝酒了,隻見他瞪圓著眼睛盯著場中兩人,口中不停地念叨:“躲啊,快躲啊,小心,又來了,哎呀,你怎麽這麽笨。”那情形真是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代替打鬥之人。

甘盡苦來,最鬱悶的當然是場中的施令威,大好形勢就這般葬送,如今輪到自己拚命躲閃,隻要稍慢一分就會中劍,雖然林寒一直沒有傷人,不過手腕處的袖子已經快成為布條,若不是丹青生一直不喊停,他真想不打了,這不是欺負人麽!

而施令威大敗虧輸,最為高興的自然是丁堅這個難兄難弟,隻見他不時地瞟向丹青生,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不是國軍不努力,而是共*軍太狡猾。

既然施令威不認輸,林寒也樂得陪著他玩,順便參悟他的八卦步法,雖然急切間也學不到什麽,不過聊勝於無,多少總有些好處。林寒也在想是不是去弄套步法學學,這還是相當有好處的,對武功的加成也非常大,隻是江湖中高深的步法不多,而且多是有主的。

江湖中重視步法的門派也不是沒有,最出名的就是武當派,一套‘太極步’引得多少人垂涎。不過作為武林中的千年老二,還沒有哪個二愣子敢去打太極步的主意,聽說早年間魔教曾經光顧過武當派,拿走一部太極拳經,不知道有沒有連太極步一起拿走,或許可以在這裏想想辦法。

不提在打著太極步主意的林寒,場中的施令威是越鬥越鬱悶,不知不覺間右邊袖子已經可以當拖把了,這還如何打?當下再也顧不得場邊督戰的丹青生,在林寒長劍再一次攻來之際,還沒等劍鋒割到衣袖,就聽得他大叫一聲將八卦刀扔到地上,更是以左手捧著右手手腕,說道:“林少俠劍法高明,施令威不是對手,甘拜下風。”

林寒還真是被他嚇一跳,還以為下手過重傷到他,卻不見劍刃上有絲毫血跡,這就是一把普通精鋼劍,可不是殺人不見血的主,再加上施令威那做作的神態,哪裏還不明白其中原委,隻是拜托您裝得像一點啊,沒看見丹青生原本紅潤的窩瓜臉已經氣白了麽?

丹青生也不等林寒說承讓之類的廢話,對著施令威吩咐道:“去將老夫佩劍拿來,難得碰到劍法如此高明的少年,老夫也有些技癢。”話雖好聽,心裏卻直打鼓,尋思:這少年不好對付啊,已經連敗丁堅、施令威兩人,老夫的武功也不比他兩人高多少,也沒有勝算啊,如果真敗了,隻好腆著臉求二哥、三哥幫忙,就不信打不贏他。

施令威就苦逼了,連忙撿起地上八卦刀,呼哧呼哧又一次跑出去,心說:不帶這麽玩人的吧?就這一會的功夫就跑四趟了,而且看這情形,四莊主也未必能勝,那不是還要再跑去叫三莊主,如果三莊主再......。想到這裏再也不敢想下去,誰讓自己就是個仆役的命呢!

“林少俠要不要先歇息會?”丹青生故作大方地問,隻盼林寒拒絕。林寒哪裏能如他願,再說連番兩場打鬥下來,特別是第二場,確實耗費不少體力,休息一下也好,當即點頭答應:“如此就謝過前輩了。”

丹青生此時沒有別的念頭,就想給自己一巴掌,你說就這麽繼續比試多好,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隻恨為何自己就這般蛋定,要是真輸了還不得鬱悶死。

不久之後,施令威取來丹青生的配劍,氣喘籲籲地交到他手上,卻聽得丹青生說:“就拿來了?不必那麽急的,林少俠需要先休息一會再比試。”

施令威的臉瞬間就垮下來,點點頭,一聲不吭地走到丁堅旁邊,你不急你不能明說啊?

此時林寒最為感興趣的還是施令威的八卦步法,至於丹青生的劍法還在其次。見施令威已經回來,林寒問道:“不知施前輩與八卦門可有淵源?”

不知林寒為何會問起這些,不過施令威還是回答道:“先父曾經是八卦門的弟子。”

“難怪前輩不僅使得八卦刀法,更是會那已經失傳的八卦步法。”林寒連忙道。

施令威卻搖著頭,說:“先父隻是八卦門的普通弟子,雖然有幸得到八卦刀法以及八卦步法的傳授,卻都不完整,不能發揮出原本的威力。”

林寒點頭,如此才說得過去,那八卦門也曾是個鼎鼎大派,隻是被少林派打壓,之後漸漸沒落,在經曆幾番內鬥後已經淪落為三流門派,門中典籍也多已失傳,算是毀了根基。但能夠引得少林派打壓的,又豈會簡單,那八卦刀法、八卦掌、八卦步法都是了不得的武學,隻能輕歎一聲:“可惜了。”

施令威也歎息一聲:“是啊,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可惜沒有學全刀法、步法,還是可惜失傳的掌法。

一時間眾人都靜下來不再說話,林寒也趁機休息片刻。

“不知林少俠可休息好?”

一炷香時間過去,丹青生等得有些不耐,開口問道。

見他這般急切,林寒點頭,早打早收工也好。

待兩人站定後,林寒首先拔劍刺擊,卻並不將力道用老,在引得丹青生回劍格擋時後退一步,隨即劍尖上移,之後再順勢狠狠劈下。如此出劍與先前大不相同,丹青生一個不防備之下,長劍被劈得下移不說,整個身體也被帶動著前移,右腿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一步。

林寒哪裏會放過這等機會,雖然沒有將丹青生的長劍劈落,也定然震得他虎口發麻,隻見他長劍搭在丹青生長劍之上,將其向左一撥,那劍猶如受到控製一般,聽話地向外蕩開。如此一來丹青生已是中門大開,待其想要收回長劍護身,卻哪裏還來得及,隻見林寒長劍上撩,目標正是其前胸。

丹青生隻得盡人事般的仰頭後撤,希望可以避開這一劍。隻聽得‘刺啦’一聲,人是避開了,衣服卻沒有那般好運,原本密閉的長袍竟被剖成開襟的單衣,駭得丹青生連連後退,一張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見林寒沒有追擊,丹青生總算鬆了口氣,之後見得胸前飄飄蕩蕩的袍子,惱羞成怒之下一把將其扯下來,露出裏間的單衣。也怪不得丹青生這般,若是麵對麵被擊敗,那也無話可說,不想他這麽一個老江湖竟然被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算計,大大地失了顏麵,這個醜就出得大了,看林寒的眼神便愈發不善。

隻聽丹青生咬牙切齒地說:“好的很,沒想到你竟有這般本事,倒是老夫小瞧了你,不過下麵可就不會輕鬆了,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潑墨披麻劍法’。”

說完之後也不待林寒回答,一招‘白虹貫日’急刺而來,不等招式用老,‘騰蛟起鳳’、‘春風楊柳’兩招即便接連使出,那犀利的長劍更是圍繞著林寒的周身要害部位轉動,端的是劍劍凶狠,若是換一個人,恐怕此刻已是一個死人,並且是死無全屍。

可惜林寒卻是瞧出了他這套劍法的破綻,多處劍式相連之間並不緊湊,多了幾分隨意,或許這都和丹青生的好酒有關,隻是劍法中如何能這等兒戲,雖然那些破綻一閃即逝,卻足夠林寒去應對甚至是瞬間殺敵。

如此一來,待得丹青生快要將一套劍法使完,卻奈何不得林寒分毫,心中自是大急,也不及細想便將‘潑墨披麻劍法’中的殺招‘玉龍倒懸’使出。隻見他箭步前行,右手輪圈長劍,從上而下硬砍林寒麵門。

林寒也想不到劍風偏弱的丹青生竟會使出這等蠻橫的劍招,待要避開已是不及,突然窺見其握劍的手似乎不曾移動,長劍也是圍著那一點轉圈,心中一動,將長劍斜向上遞出,隻聽得‘嘰’地一串長響,兩劍相交之後林寒的劍尖順著丹青生的劍脊向前滑行,直奔其五指而去。

此時由於林寒長劍的阻滯,丹青生劍上已經沒有多少力道,也未必就能傷到林寒。隻是絕招一處,再也難以收回,丹青生隻能眼睜睜地望著林寒受製於劍招卻又在瞬間反製於他,隻道右手五指不保。

好在林寒並沒有傷他的意思,破解劍招之後,急忙將劍尖提起,從其手背上方劃過,同時右手成掌形,拍擊在其長劍劍脊之上。長劍受到林寒重擊後,丹青生再也把握不住,‘當啷’一聲砸在地上,此時林寒也正好從丹青生身前竄過,丹青生本人則被林寒沉肩撞出。

(抱歉這一章遲了些,中午準備新書的時候忘記發上來了,還好又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