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突然發難,將任盈盈製於劍下,任我行、向問天、令狐衝、上官雲四人皆是措手不及,隻能被動接受林寒的脅迫。

倒是林寒淚痕劍下的任盈盈,經過初時的緊張之後,突然笑道:“林兄,我爹是何等人物,既然答應了給你的,你又何必心急,如此不光明磊落,倒是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了。”

“不錯”任我行點頭道,“你協助我們圍殺東方不敗,已經是極大的恩情,難道我們還會恩將仇報不成?”

向問天亦是勸解道:“林少俠,以教主的為人,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你快些將大小姐放下來,大家有事好商量,如何?”

搖了搖頭,林寒露出一絲笑意,但那笑容在任我行看來,竟是格外的礙眼,其中不乏有嘲諷的意味。

任我行怒道:“你待怎地才能放開盈盈?”

嗬嗬一笑,林寒正色道:“首先聲明:以林某的武功和劍法,請任大教主以及向左使熄了從我手裏搶人的念頭。”

說到這裏,掃了不遠處的的上官雲以及近前的令狐衝一眼,再次說道:“對於上官長老,我還是很放心的,而令狐兄嗎,希望你能夠走到任大教主身邊去,我不希望發生意外。”

令狐衝恨恨地看了林寒一眼,慢慢挪動著身子,向任我行那方靠近。在他心裏,未曾就沒有趁機偷襲的念頭,奈何林寒絲毫不給他機會,如此隻能作罷。

待得令狐衝安穩後,林寒笑道:“至於任大小姐,我並不想傷她,因為我不想讓人怨恨我。”

聽著林寒的話,任我行、令狐衝都舒了口氣,暗暗認為林寒心中還是有所顧忌的,有條件就好談了。

隻有任盈盈明白林寒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不由得有些想念那個在她身邊叫著‘姐姐’的小丫頭。

見諸人誤會,林寒亦是毫不在意,繼續說道:“對於任大教主的為人,若是十二年前的任大教主,我是信得過的,但是現在嗎......嗬嗬......”

“你......”任我行差點沒被林寒話中的意思給噎死。

向問天嗬斥道:“林少俠,我們敬重你,希望你也對教主敬重些!”

擺了擺手,林寒說道:“罷了、罷了,不說這些沒用的,就算是我多疑了,還請諸位配合配合。”

強壓下心頭的悶氣,任我行掃了任盈盈一眼,對著林寒沉聲問道:“不知你要我們如何配合?”

林寒問道:“我說過這一次是個交易,我隻要《太極拳經》,這不算過分吧?”

任我行點點頭,掃了匍匐在大床上的東方不敗的屍身,猶是心有餘悸,幸好這一次有林寒參與,否則眾人皆要死於非命、命喪黑木崖。

“不知,任大教主可知道拳經被藏於何處?”林寒出聲問道。

沉吟片刻,任我行道:“知道,想必東方不敗不會對它感興趣,如果本座沒有記錯的話,應該還是收藏在原地,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不必,怎麽敢勞煩任大教主親自去取呢”林寒滿臉笑意地說,“不如,就有請向左使幫忙取來?”

“這......”向問天連忙向任我行看去。

“這是不相信本座啊”任我行恨恨地說道,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如此幾經變換,才被他壓製下來。

林寒笑道:“見諒,雖然魔教年輕一輩中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你了,但是,黑木崖上的布置以及機關,想必都在你的腦海裏,林某可不想下山的時候被人暗算。”

任我行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幾步來到東方不敗身邊,在她身上拉扯摸索著,看得眾人皆是不明所以,以為他怒火燒心,發了瘋癲。

“不可能啊,怎麽會不在呢?”任我行喃喃道。

上官雲小心翼翼地問:“不知,教主要找些什麽?”

任我行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可知東方不敗這個狗賊將密室的鑰匙放在何處?”

被任我行問得一愣,上官雲急忙搖頭,心說:這等機密的事,東方不敗怎麽可能會告訴我?

突然之間,上官雲掃到門外楊蓮亭的屍體,心念轉動間,笑著說道:“教主,屬下雖然不知東方不敗將鑰匙放在哪裏,不過有一個人還是知道的。”

“趕緊說,別給我賣關子!”任我行嗬斥道。

莫名其妙地被任我行嗬斥一頓,拍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上官雲是非常的委屈,但是,新上司的命令可不敢不聽,他連忙指向門外的楊蓮亭,說道:“東方不敗的事情,楊總管最清楚的。”

原本眼含期待的任我行突然怒目圓睜,大聲道:“你不會要我去問一個死人吧?”

咯噔一下,上官雲暗惱:壞了,忘記楊蓮亭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林寒開口道:“任大教主,或許東方不敗早就將密室的鑰匙交給她的老相好保管了,你去搜搜,鑰匙說不定就在他身上。”

這話很是靠譜,按著東方不敗、楊蓮亭兩人之間的關係,鑰匙還真有可能在楊蓮亭身上。

任我行橫了上官雲一眼,走到楊蓮亭身邊,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又給他來了個十*八*摸。

這場麵,倒是有趣的很,一番蹂躪之後,任我行臉上一喜,果然從楊蓮亭身上摸出一串銅鐵鑰匙。

細細地辨別,從一摞鑰匙中挑出一把較為小巧的,交到向問天手中。在一番指點之後,向問天點點頭,向著門外走去。

林寒突然道:“向左使,希望你快去快回,盡快將拳經找出來就好,不要出什麽幺蛾子,更不要拿任大小姐的性命開玩笑。”

向問天略一停頓,快步向外走去,對於林寒的交待,是一句話都沒回。

林寒亦不在意,笑著對任我行道:“任教主,你就不怕向左使一去不回嗎?如果他將魔教秘籍、寶物全部卷走,又或者來個狠的,將這屋子裏的人全部弄死。”

任我行一愣,臉上有些遊移以及後悔的神色,不過稍瞬即逝,朗聲笑道:“笑話,林少俠,不要使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挑撥之計,以本座與向左使的關係,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撥弄的。”

“嗬嗬”輕笑兩聲,林寒竟是毫不在意,仿佛之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氣氛緊張,眾人一時間僵持下來,任我行憋屈地被逼迫著,自然不願與林寒說話,林寒也不打算與幾人再有交集,此處事了之後,各走各的陽光道,各走各的獨木橋,誰也犯不到誰。

至少短期內是如此,林寒需要應付嵩山大會之事,任我行等人亦要整合魔教的勢力,短時間內,兩方都不會再有交集。

隻是,事情真的會如此嗎?

林寒不知道,他也不需要去知道,隻要將《太極拳經》拿到,他就會離開黑木崖,而下一次再來,必定是嵩山與魔教決戰的日子。

沉默之中,任盈盈突然問道:“非煙丫頭過得還好嗎?”

“怎麽?你之前在恒山沒有見到她?”林寒詫異地問道,對於任盈盈問起曲非煙,心中絲毫不吃驚。

任盈盈笑道:“匆匆瞧過一麵,還來不及打招呼,就被你給轟下來了。”

點點頭,林寒不置可否,良久才道:“應該還好吧,至少她現在很快樂。”

輕應一聲,任盈盈不再說話,如果不是因為曲非煙,她必定不會開口,畢竟無論是誰被長劍橫在頸脖,都不會有說話的興致。

任我行突然問道:“你們說的是誰?”

“老師家的丫頭。”任盈盈答道。

“老師?曲陽?”任我行不確定地問。

任盈盈點頭道:“嗯,老師死後,不知怎麽的,非煙丫頭竟然與林少俠有緣,一直跟在他身邊。”

任我行歎息一聲,露出緬懷的神色,喃喃道:“曲陽的孫女啊,叫非煙是麽,時間過得真快。”

“小子,將她照顧好了,要是她受了委屈,本座絕不饒你!”任我行突然嗬斥道。

林寒輕聲一笑,並不作答,他並不認為重奪教主之位的任我行有說這句話的資格,任我行,再不是十二年的任我行,或許不久之後,任盈盈都會對他生厭,想到這裏,不由憐憫地看了任盈盈一眼。

見著林寒眼中一閃而過的憐憫,任盈盈心中一驚,就待問出聲來。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眾人連忙戒備著,直到向問天出現在眾人麵前。

“向兄弟,還順利嗎?”任我行急聲問道。

向問天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已經拿到了,不過東方不敗的死訊已經傳來,外麵已經開始騷亂,希望教主早些出去安撫。”

說完這些,向問天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籍,封麵之上寫著‘太極拳經’四個大字。

任我行頷首結果,核對一番,將之拋給林寒,然後問道:“拳經已到手,請林少俠將盈盈放開,然後自行離去吧。”

接著拳經,以右手翻開,第一頁上赫然寫道: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

再翻看幾頁之後,林寒心中一喜,已經確認這是真本,雖然不是具體的太極拳法,但是其中的陰陽、動靜理論卻是對他極為有用。

確認無誤後,打算想要抄錄一份,仍舊將原本留在魔教,不過細細一想,若是任我行真的要挑撥武當和嵩山的關係,是不是真本性質都是一樣的,也就不再多此一舉,而是將原本收在懷裏。

在眾人眼裏做完這一切,林寒並不將劍拿開,反而將任盈盈拉到身前,笑著說:“還請任大小姐送林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