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府好生歇息了一宿,次日清晨,林寒神清氣爽的起床。

對於修煉冰、火真氣的林寒來說,卯時並不是修煉內功的最佳時機,故此隻將長劍抽出,練習單純的基礎劍法。

由於不是在嵩山,林寒並沒有練習自己創造的《熾日劍法》,當當隻是練習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這十二式基本劍招,並沒有將其形成連擊,如此也不怕他人窺視,兼且他沒有發揮出急速,旁人也無以探到他武功的深淺。

原本如林寒這般,將《寒冰真經》以及《赤火真經》練到第三重境界小成,也可以媲美嵩山心法第八層的,按照嵩山派的慣例,是要佩帶那種三劍連鞘的嵩山派獨門佩劍,隻不過一則是普通長劍才能發揮自創的《熾日劍法》的威力,另一方麵也實在是林寒對於那種三劍連鞘沒有愛。尋常找到一把好劍已是難上加難,一次配備三劍絕對算得上“敗家娘們”,若隻是以尋常劍器充數,卻是沒有那個必要。況且如果不是左、右手都能開弓的人怎麽去耍那左、中、右三把長劍,林寒就從沒見丁勉三把劍都用的,難道隻是個擺設?

林寒在院子裏劍光霍霍,騰挪跳躍近半個時辰後,見昨日引自己進門的向大年恭敬的跟在一華服中年人身後向這邊走來。

那華服中年人站立一旁,拍手叫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劍法著實了得,這一手劍法竟被舞得虎虎生威,真是羨煞旁人。”

向大年對那華服中年人說道:“師父,這就是弟子昨日向您提起的林師兄。”隨後拱手對林寒說:“林師兄,這就是劉府的主人衡山派劉三爺。”

林寒見被打擾,劍法是練不下去了,不禁心中腹誹:好歹你是大名鼎鼎的劉三爺,那嶽不群、天門等人還不夠你陪得麽,何必來擾一個小輩的清淨。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明白過來:合著是你劉正風心虛啊。

金盆洗手大典兩日前突然有個不願通報師門的人住進府中,兼且劉三爺正是心虛之際,時至今日,那嵩山派也沒有對自己送上的請帖有任何回應,害怕發生變故的劉三爺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這不,今日一早在外麵轉了半個時辰實在是坐不住了,索性過來探探林寒的底。

遠遠的就望見林寒沒有身著嵩山派那標誌性的紫紅色校服,心放下了一半;走到近前也隻是看見林寒舞著一把樣式普通的長劍,並沒有嵩山的三劍連鞘,心是完全放下來,如此倒有閑情來拍馬屁了。

話說呂版電視劇中,金盆洗手之前,劉正風與張大人的“禮尚往來”實在是經典,堪比封禪台上真假辟邪劍法大戰。隻是林寒想不到劉正風對自己這麽個晚輩也如此客氣,不就是來個人都會的基礎劍招麽,難道劉三爺已經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發現林少俠的內在美不成。

林寒隻得收起長劍,行禮說:“見過劉師伯,見過向師兄,些許粗淺功夫,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誒,哪裏的話,想林師侄這般英姿勃發,絕對堪為名門正派弟子之表率,劉某門下的弟子見到自然是要羨慕的。”說道這裏,劉正風問道:“隻不過,還未請教師侄是哪位師兄門下?如此也好讓大年親近一番。”

就知道你個老狐狸會問,可林少俠就是不說,你又能如何。林寒皺起眉頭,一臉為難的看著劉正風,說:“不是弟子不願說,隻不過出門前,家師有交代,說他老人家正在急急趕來,想必能夠在正日子到達,所以特別交代弟子先不要透露,說到時候給劉師伯一個驚喜,另外也是怕趕不上錯過了徒留尷尬。”

“哦”,劉正風想不到是哪位朋友竟然這般講究,不過也不好再過問,話都說到這份上,人家就是不說,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或許對方並沒有惡意,總不能將客向外趕,那不是惡心前來道賀的武林同道麽。

林寒心裏說:如果不說因為本少俠路上行得慢了些,以至於連回雁樓上那回事都錯過了,更是沒有時間去尋找客棧,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在這裏囉嗦。

劉正風接著對向大年吩咐到:“大年,你先引林師侄去洗漱用膳,為師還有些事要去處理,林師侄,劉某就暫不陪同了。”

向大年對林寒說:“林師兄,請隨我來。”

“如此有勞向師兄。”林寒緊隨向大年向外走去,心裏想到:這武俠的世界沒有牙膏怎麽搞,平日在嵩山上還可以撮把鹽對付,難道這裏也是如此,想著向大年拿出一海碗鹽巴對自己說:‘林師兄請漱口’,隨後遞給自己一大瓢清水,這畫麵怎麽這麽怪異,讓林少俠情何以堪呐。

至於林少俠最終如何解決個人衛生問題,我們暫且掠過,為這沒有牙膏還沒有牙刷的世界留幾分麵子。

其時再看電視劇的隨後,林寒對於一件事很是不解,你說定逸師太那麽大個嗓門,又是站在劉府的正廳,怎麽在師太進來之前,還能看到劉正風迎接武林同道,怎麽師太進來責問嶽不群之後,那些個同道一個也瞧不見?

這不,林寒用過早飯,剛想出來走走,定逸師太那大嗓門就開始發飆了,真是苦逼了嶽大俠還能忍受得住,那得多大的委屈啊,好歹自己也是個華山掌門吧,師姐多少給留個麵子,當著眾人的麵罵自己掌門大弟子是個禽獸,是不是太過了些。

不過如果以定逸那火爆脾氣,聽說座下唯一一個能夠給自己譖麵子的貌美小尼姑被個淫賊田伯光以及令狐衝給勾搭了,還要不發脾氣,那就不是定逸而是定閑了。

有如此機會看嶽不群出醜,林寒哪還會放過,那是急步趕去大廳。

說到嶽不群,雖然是個偽君子,但林寒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要按嶽不群的說法,人生就是一場悲劇,好不容易繼承掌門之位,弟子沒有了;好不容易娶個老婆,還是師傅的女兒;好不容易培養個徒弟,被魔教妖女勾搭了,好不容易生養個女兒,被個太監娶了;好不容易練個神功,老婆不能用了;好不容易當上五嶽掌門,還被徒弟和尼姑給害了;真是人生六大悲催事啊,心中有苦向蒼天。

且說當林寒踏入正廳之時,嶽不群正在和定逸爭辯,林寒趕緊走到向大年旁邊站定,其它非衡山的人還以為他是衡山弟子,雖說林寒沒有穿衡山的校服,那些人也沒有在意。林寒也樂得如此,沒有人注意最好不過,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雖然林寒自問做不到不語,不過相對低調些還是可以的。

聽到嶽不群以令狐衝不在場為由死不承認,定逸師太那是火冒三丈,那還了得,師太發火,那是非同小可,隻見師太眼睛一瞪,散發出前輩滅絕師太的氣勢,以無形之氣壓迫著嶽不群,口中暴喝:“好一句令狐衝不在場,你就想把這件事推得一幹二淨了嗎?”

林寒真想直點頭,心說:可不是嗎,人家小尼姑一顆心都被勾搭走了,你吃幹抹淨還不想負責了是怎的,師太可當真是吃素的。

還不等嶽不群再辯解,泰山派的天門道人與眾弟子已經抬著兩幅擔架進入大廳,擔架上的兩個人中,要說天鬆道人還能夠做到吸氣與呼氣平衡的話,那天門的徒弟遲百城則是完全不用再去考慮這個問題,已經死翹翹了。

隻見那天門道人喝道:“令狐衝你給我滾出來,令狐衝你這個畜生,我要你的狗命。”

林寒心說真是炮仗天門道人啊,當真是了得,完全不顧忌嶽不群就在裏麵。林寒抽空看了下嶽不群,發現那臉色叫一個精彩,一會紅、一會紫的,好在並沒有多少人見到,否則那君子風度定要失色不少,就算極個別看到的也以為嶽不群的紫霞神功已經修煉到無處不在的境界。

嶽不群真是火冒三丈,心中的憤怒無以複加,心說:定逸那個脾氣暴躁的尼姑,畢竟是個女流之輩,老嶽不跟她一般見識,你個天門也不把老嶽放在眼裏,如此不給麵子,真當自己隻有君子沒有劍了不成,要不是為你個炮仗破壞風度而一遭回到解放前有所不值,老嶽今天就幹翻你,讓你知道君子,劍得厲害。

可惜也隻能在心裏想想,眼前的事還得解決,吞吞吐吐的“額”了一聲,早有嶽靈珊會意,站出來開槍:“天門師叔,你說天鬆師叔還有泰山派那位師兄都是遭田伯光那淫賊的毒手所害,關我大師哥什麽事啊?”

要說嶽林姍這個妹子,是漂亮了些,頭發也有些長,卻也不是花瓶般,見識還是很不錯的,這時候能夠跳出來為父分憂,那孝心當真是難能可貴。林寒就有些鬱悶了,心說:令狐衝你是不是長了個豬腦子,以小師妹如此高的智商,你真的以為她看不出你喜歡她?要說合創那“衝靈劍法”還可以說是兄妹間的玩鬧,可你幾次以玩笑的口氣說師娘要將她嫁給你的時候,你真以為他沒有領會你的意思?

這時天門說了一個相當給力的理由:他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這真是個非常強悍的理由,眾人也沒有對這個理由表示疑義,一個勁的讚同,隻有劉正風對於令狐衝和田伯光結交有所懷疑,換句話說如果令狐衝真的是袖手旁觀、坐視不理,眼看著田伯光殺害遲百城、重傷天鬆道人的話,沒有做到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從而同仇敵愾的話,那是絕對要交出來被處死的。

林寒不得不感歎還是天皇上朝好啊,圍觀的都是良民,要是放在天門道人這裏,那還了得,直接不用做計劃生育了,統統處死,如此社會將會更加和諧。

林寒偷瞄了餘滄海一眼,這長得雖說算不得個美男子,可也還說得過去啊,可怎麽就笑得這麽猥瑣呢,好歹是一派宗師啊,堂堂青城派鬆風觀的觀主級人物,就算你瞧見人家五嶽派發生內杠,你也該如嶽不群這般喜怒不形於色,怎可以在旁邊偷笑?這不,麻煩找上門來了。

定逸師太說:“誰說它沒殺人啊,他殺了青城派的人。”

餘滄海正在那得瑟呢,聽到這大驚失色,猛一回頭問道:“什麽,令狐衝殺了我青城派的人。”話還沒說完,那“青城四秀”之一的羅人傑就被幾個青城弟子給攙了進來,林寒不知道是羅人傑這死鬼來的及時,還是定逸師太目力遠過於常人。

這泰山派死幾個弟子倒是不打緊,可青城派的弟子竟又被殺了,這還了得,好不容易在山高路遠的蜀地養幾隻小貓,在家還好好的,這一出來接二連三的被KO掉,那還了得,餘滄海此時是悲憤交加,在確認了那劍正是令狐衝的佩劍之後,當即向嶽不群發飆,咆哮嶽不群是個偽君子,那嶽不群是明顯一愣啊。林寒在旁邊都為他當心:老餘你真是厲害,當麵叫嶽不群為偽君子,那是需要相當的勇氣,千百年來頭一遭啊。

好在不管是真君子、偽君子,畢竟都是君子,嶽不群竟然忍住了,也或許是嶽不群之前愣神沒想到要發飆,而想要發飆的時候,那個依琳小師妹已經哭著跑進來了,之後有依琳這個“說來話長”之後,嶽不群是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見到依琳進來,林寒偷偷拍著額頭,知道這話匣子是要說個沒完。看著林寒那痛苦的表情,旁邊向大年輕聲問道:“林師兄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林寒敷衍著道。

林寒前世看那幾集電視機的時候,真是想把電視機也給砸了,你個說來話長怎麽就那麽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