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寒的提議,方證遲疑了,按本意,他是不願使用林寒的方法,不過,看著如同打了雞血的左冷禪、衝虛等人,明白不同意是不行的,歸根結底,無論旁人說得多麽好聽,這次終究不過是少林的劫難,他人不會允許少林被黑道毀滅,也絕不會叫少林好過,都期待著少林與黑道拚得兩敗俱傷,從此結下血海深仇。

這一刻,方證的心裏是有著怨恨的,即怨恨任盈盈,也怨恨令狐衝,怨恨華山派。或許有人會說,少林有戒嗔一說,但人畢竟不是聖,身處江湖之中,就會有欲,更何況,聖人都有氣運之爭,佛祖都需要為靈寶話說有緣,區區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免俗?頂著禿頭,燙下九個戒疤的和尚也不能真正做到戒嗔戒貪。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便按照林少俠的提議去辦,不知諸位以為如何?”方證按下少林僧眾的不滿,出聲詢問道。

眾人對視一眼,皆是點頭表示讚同,他們都明白,少林能退讓到此已是不易,再爭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趁火打劫,插手他國的內部紛爭也要懂得見好就收,免得惹火上身,偷雞不成蝕一把米。

在之後,便是談論如何麵對黑道可能的攻擊,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左冷禪、餘滄海的狠辣之處,引蛇出洞、關門打狗之策是張口就來,看看,左冷禪竟然提議憑著少林與官府的門路,向駐軍借用長弓冷箭,而且還得到了諸人的一致讚同,真叫林寒不知說什麽好,別看這些掌門平日裏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陰毒起來也是毫不遜色,都是一群悶騷。餘滄海做得更絕,想出了斷水斷糧之計,愣是要活生生將黑道眾人引到少室山上餓死渴死,也不知道他為何有這麽大的怨恨,難道那些圍攻他的黑道高手曾經蹂躪過他?。

無語地望著興致勃勃的眾人,林寒也懶得去提醒佛像後麵的漏洞,要是真將黑道眾人全部殲滅了,少林少去一大麻煩不說,在座的一個都跑不了,全部都要給少林背黑鍋,還是弄死一部分就好,如此一來,即可使得少林與黑道結仇,又不會過多地牽扯到嵩山,最多算是不輕不重的幫凶,主要矛盾還是在少林一方。

一個時辰之後,眾人才將計策確定下來,正是暫避其鋒芒,先挫其銳氣,後引其上山,斷其水源,以箭矢封路,來個關門打狗之策。

“阿彌陀佛,既然已經定下對策,諸位也有些乏了,便請到禪院歇息,老衲已經吩咐僧眾備下齋飯。”方證收起憐憫的情緒,有氣無力地招呼著說道。

眾人都是大有收獲,便不去計較方證的假慈悲,一個個隨著僧眾前往飯堂,品嚐少有機會吃到的少林齋飯。

“阿彌陀佛,希望不會引發衝突。”定閑對方證安慰幾句,便帶著一眾尼姑去嚐嚐和尚們的齋飯有何不同。

倒是嵩山眾人落在最後,左冷禪、方證兩大BOSS不時地交談著,方生、林寒、徐錚則是跟在身後,同時秋離、張一鶴也在側。沒錯,確實有個張一鶴像跟屁蟲一樣,死皮賴臉地黏到秋離身旁。這可惹惱了徐錚,兩人如同鬥雞一般,橫豎看對方不順眼,要不是都有長輩在,怕是要立即拔劍相向。這等情況下,解風便無奈地等待著,勉強插入左冷禪、方證的交談之中,實際上是怕了張一鶴這個二貨。

林寒輕扯左冷禪的衣裳,說:“師伯,弟子想先離開一會。”

左冷禪回過頭望著他,會意地點頭。林寒便向方證問道:“方證大師,不知任盈盈身邊是否有一個女孩跟著?”

“嗯,是有一個,怎麽?林少俠認識?”方證點頭問道。

林寒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少林應該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吧?”

方證雖然不解,還是說道:“那倒沒有,少林隻是針對魔教妖女,對於那位姑娘,倒是無意留難。哦,老衲想起來了,林少俠曾與那位姑娘同行,想必相交莫逆?”

林寒點頭:“自曲洋死後,非煙與魔教的最後一絲聯係也斷了,身家已是清白,晚輩與她相交也無不可,不知,她現在在何處,晚輩想去見見她?”

“這,她正與魔教妖女在一起,林少俠單獨去見,恐有不便。”方證遲疑著說。

“那就請大師指派一位少林的師兄隨同吧,如此可好?”林寒問道。

方證細想一會,搖頭道:“既然是林少俠要去,那就另當別論,她兩人就在後山孤峰上,從那條路上去一直走就是了,林少俠請自便。”

林寒笑著說:“那就謝過大師了。師伯,弟子先離開一會。”

“嗯,去吧,我想你將那姑娘帶下來,方證大師也不會反對的。”左冷禪嗬嗬笑道。

“當然、當然。”方證點頭說道。

見旁邊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張一鶴是驚喜交加,秋離是神情黯然,徐錚則是長舒口氣。林寒走到秋離身前,說道:“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然後對徐錚說:“師兄不在的時候,秋師妹的安全就由你負責,特別是要提防那些奸邪之徒,要是有人不知趣,師弟大可出手,有師兄在後麵撐腰,你隻管放心就是。”

徐錚大喜,故意望著張一鶴發黑的臉麵,發出‘嘿嘿’的笑聲。在秋離複雜的神色中,林寒轉身向孤峰小道走去。

少林少室山風光,與嵩山觀勝峰一脈相承,並未有何不同,林寒隻是急切地走著,並不在乎沿途的風景,他現在滿腦子裝著的都是非煙的身影,即便少室後山的風景再美,也不能打動他分毫,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最美的風景。

不久之後,林寒看到山間的幾棟小屋,嘴角便輕輕上揚,發出會心的微笑。因為他已經聽見了裏麵的聲音。

“非煙,你說他有沒有知道姐姐在山上受苦?”一如黃鸝般婉轉的聲音響起,林寒聽出並不是非煙的聲音,那麽一定是任盈盈了,這一刻,林寒倒是有些羨慕田伯光,要是自己也如他一般,這少室後山,倒是極佳的采花之所,而且無往不利,一采一個準。可惜,他追求的是兩情相悅,追求的是虛無縹緲的愛情,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相貌武功,若是想要遊戲江湖,不知會禍害多少做夢的少女!

“哎呀,姐姐,你每天都要問上百遍,非煙的耳朵都起繭了,求你饒過非煙吧,早知如此,非煙是不敢陪姐姐留下來的。”一個稍顯歡快的女聲響起,林寒心中一喜,忙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還說姐姐,你還不是一樣記著你的林大哥,是不是做夢都想他出現在你麵前。”任盈盈反擊道。

“哎呀,姐姐你壞死了。”

“呀,你個死丫頭。”屋內的任盈盈發出一聲驚呼,“別,快放手,你還捏,啊,啊,求你了,不要,停,啊。”

林寒聽的一個踉蹌,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心中駭然:這兩個丫頭,玩得也太嗨了,幸好、幸好,本少俠早一步趕到,否則兩人非發展出基情不可,似乎說是基情有些不對,不過想到兩人的親密交流,林寒渾身都開始冒汗。

“誰?誰在外麵?”屋內傳來任盈盈驚慌的嗬斥聲,原來是林寒的腳步聲驚醒了屋內嬉鬧的兩人。好一陣悉悉索索之後,任盈盈才紅霞滿麵地走出來,非煙丫頭正探頭探腦地躲在她的身後。

林寒戲謔地說:“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你們在玩什麽遊戲?能不能叫我也參與進來?”

“是你?!”任盈盈驚詫地說道,突然想到定是被他聽去屋內的春光,更是被羞得無地自容,輕呸一聲,躲回屋去。

這個時候,躲在後麵的曲非煙正好露出頭來,驚喜地望著林寒,發出一聲尖叫,便向林寒的懷裏撲來。

林寒連忙張開雙手,接住這個冒失的炸藥包,‘碰’的一聲,兩人正麵撞了個結實。林寒心下慘叫一聲:苦也,一定被撞壞了,非煙丫頭可不是秋離,身材相差十萬八千裏,要是秋離胸悍地撞擊,有著兩團柔軟的緩衝,一定會非常舒服,但是現在換成粉嫩的非煙丫頭,阿彌陀佛,真是罪過。

林寒一邊狠狠地鄙視自己一邊緊緊地抱著非煙,差點將她勒得透不過氣去,在她氣喘的拍打下,林寒才微微鬆開手臂,問道:“怎麽了?”

曲非煙搖著頭,含著淚水說:“沒,就是想你了。”

摸著她的秀發,林寒輕笑道:“嗯,我也想你了。”

之後,兩人又是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林寒的手輕輕地在她的後背上拍打著,難得地沒有一絲雜念,既沒有將手下移去感受她的細臀,也沒有前探去感受白嫩饅頭的發酵。兩人就那麽安靜地抱著,忘記了時間,仿佛天荒地老,仿佛日月星辰。

良久之後,林寒輕輕將她推起,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最近過得還好嗎?”

“嗯,還好,你呢?”非煙笑著問道。

張了張嘴,林寒隻是笑著說一聲:“還好!”

是啊,還好!想著你的我,想著我的你,一切都好!

(感謝laolaoxu的打賞,天氣熱了,大家注意防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