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都準備好了,走吧。”徐錚在林寒的院子裏催促道。

無奈地搖搖頭,將包裹斜挎在肩膀上,林寒便出了門。望著院子裏猴急樣的徐錚,林寒沒好氣地說:“左師伯答應你了?”

“是啊。”徐錚頗為得意地點著頭。

“我看你上少林增長見識是假,想要和秋姑娘接觸才是真。”林寒戲謔地說道。

“那又怎樣?”,徐錚將脖子一梗,“師兄,你和秋姑娘很熟嗎?”

林寒笑著說:“不是很熟,隻是見過幾麵,怎麽了?”

“師兄喜歡她嗎?”直盯著林寒的眼睛,徐錚緊張兮兮地問。

“喜歡嗎?”林寒突然間有些愣神,要是在秋離上嵩山之前,他一定會笑著搖頭,但是現在,特別是昨日陪著她在嵩山遊玩一整天後,兩人之間便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臆想驅散,說道:“喜歡談不上,算是有些好感吧。”

徐錚心中一驚,焦急地問:“那秋姑娘對師兄呢?”

這小子不會來真的了吧?心中雖然有些詫異,林寒還是回答道:“女孩子的心思,男人怎麽說得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不討厭,或者是有些好感吧,怎麽了?”

聽林寒這麽一說,徐錚心中一寬,拍打著胸口說:“還好,還好,師弟我還有機會。”

好笑地望著他,林寒問道:“你喜歡秋離?”

徐錚扭捏地點點頭,期盼地說:“師兄,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你看,是不是讓著師弟點,這次就不要和我搶了吧?”

一個巴掌排在他的腦門上,林寒惱怒地說:“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可告訴你,左師伯是將你當成下任掌門人來培養的,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個人的事,必須要考慮門派的利益,做事要三思而行。好了,別在這唧唧歪歪的,先找秋姑娘,然後再去和師伯他們會合。”

“哦,那走吧。”徐錚耷拉著腦袋向外走去。

無言地望著他的背影,林寒無奈地搖搖頭,跟著他的腳步走著,心裏卻在尋思:是不是建議師伯將山中的‘猴子’全部送到洛陽去,怎麽也應該叫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女人,否則一個個都和徐錚這樣,見到個漂亮女人便跟蒼蠅一般,還談什麽門派的發展?一個簡單的美人計下來,嵩山派就會垮得七零八落!

這個時候,所有在嵩山的二代弟子,齊齊打著冷顫,似乎有什麽極為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但是他們腦中都有一個奇怪的念頭:讓不好的事情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我們承受得住,更願意為門派分憂,義不容辭啊!

當林寒兩人到達秋離歇息的客房時,秋離已經收拾好行裝在外麵等著了,見林寒兩人過來,秋離連忙上前:“林師兄、徐師兄,你們來了。”

徐錚搶著說道:“是啊,想不到秋姑娘也這麽快就準備好了。”

朝她點點頭,林寒笑著問:“今早怎麽沒有見到師妹你?”

秋離搖頭說:“徐師兄一大早便來邀請師妹去看林師兄練劍,不過,秋離已經知道左掌門曾經吩咐過嵩山弟子都不得打擾師兄練劍,昨日的叨擾已經很是不該了,今日哪裏還能再去耽誤師兄的功課。”

“啊,原來是這樣”,林寒點點頭,“其實,那條戒令隻對嵩山弟子有效,比如像徐師弟這般的,除了掌門師伯有吩咐之外,是大大不該前來騷擾的。”

“呀”,秋離意外地向徐錚望去,見他正苦逼地點點頭,便笑出聲來:“原來是這麽回事,那秋離豈不是錯過了向師兄討教的機會?”

“可不是麽。”林寒大笑著說:“嵩山弟子都有自己的功課要做,自然是不能前去打擾的。不過,如師妹這般的別派高手,師兄我是非常樂於切磋交流的,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開闊眼界、取長補短,才能更進一步嗎!”

“那今後再有機會,一定要多向師兄討教,也好共同進步。”秋離笑語嫣然地說,神情是說不出的快意歡樂。

徐錚在旁邊看的酸酸的,立時催促道:“師兄,快走了,師父、師叔們說不定已經到了,可不要叫他們多等。”

搖了搖頭,林寒向秋離一笑:“那我們便啟程吧,不知令師許大俠會不會前去少林?”

徐錚在兩人身前領路,聽到林寒提及秋離的師父,便豎起耳朵聆聽著,生怕錯過一字一句。

秋離遲疑一會,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會吧,我崆峒派的消息並不如何靈通,這麽多年不在江湖中行走,耳目自然愚鈍不少,恐怕並未將黑道圍攻少林的消息傳回去,師父多半是不會下山的。”

林寒點點頭,按照前世的記憶,少林三戰之時,有方證、衝虛,有左師伯,有嶽不群夫婦,有天門道人,有餘滄海,有莫大先生,有解幫主,還有一個什麽乾坤一劍的,卻未聽說過有許懷山在側,那應該是沒有得到消息,否則以他崆峒派的掌門身份,自然是有資格立於殿中的。

三人邊走邊說,很快便要到達大殿之前,林寒突然想到一事,將兩人招呼過來,吩咐道:“到達少林之後,黑白兩道的絕頂高手很有可能會有一戰,到時候,希望你們兩個與各門各派的二代弟子聚集在一起,輕易不要參與到高手的對戰中去,否則,我和左師伯兩人也未必能夠護得你們周全。”

秋離點頭,知道林寒是為他們好,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她也明白了與掌門級別的高手之間的差距,而這一次正邪大戰,極有可能是最頂級的掌門人之間的交手,武功差些的掌門都未必能夠參和進去,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二代弟子了。

“真的有那麽厲害,師弟我的內功相當於是嵩山心法第六層,比之門中的師叔也不差多少,還沒有一拚之力嗎?”徐錚輕聲問道,說完還瞄了秋離一眼,視乎是在抱怨林寒不給他麵子,使得他在女人麵前出醜。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寒心中雖然惱怒,卻不得不耐心地給他解釋,否則他腦袋一發熱,像喝醉的老鼠拎著酒瓶子找老貓拚命一般,逮著任我行就出手,那左師伯就得再找一個掌門繼承人了。林寒氣苦地說:“以你們的武功,在年輕一輩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便很難有對手了,不過,也不怕打擊你們,要是碰上真正的高手,不出五招,便有性命之虞,難道你們以為,魔道中人會顧忌你們年齡便不向你們出手?”

見徐錚還是不太服氣,林寒歎息著說:“這次正道之中,少林方證、武當衝虛兩人,都與我和左師伯在伯仲之間,其它數人也不比我們差多少,就是我們對上,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陰溝裏翻船。你自己想想,需要我們這些人對付的,又怎麽會是易於之輩?”

“魔道能是正道的對手?”徐錚泄氣地問道,秋離也是緊張地望著林寒,害怕他說出一個‘是’字。

林寒神情嚴肅地掃了兩人一眼,開口說道:“如果那個人前來,正道未必就能勝!”

“那個人?是誰?”徐錚駭然地問,不知道是哪個人能夠震懾住一眾白道武林高手。

“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秋離問道。

點點頭,林寒說:“好一個東方不敗啊,恐怕需要我們嵩山派的前五人聯手,才有可能將他擊敗;恐怕需要嵩山的所有高手一齊出手,才有圍殺他的可能。”

“什麽?有那麽厲害?”徐錚臉色煞白地望著林寒,一臉的不可置信。

“或許沒有那麽強。”林寒搖頭說,就在兩人鬆口氣時,林寒又道:“但也不會差多少,武林中的任何一人遇上他,恐怕都隻有逃的份,區別隻在逃不逃得了。”

“東方不敗確實是武林第一。”旁邊傳來左冷禪的聲音,林寒一愣,忙抬起頭向前看,原來不知不覺間,三人已是到了嵩山大殿前,諸位師叔也都到齊了。

“弟子見過諸位師叔伯。”

“弟子見過師父、師叔。”

“秋離見過嵩山的諸位前輩。”

左冷禪將手一抬:“都免禮吧,既然你們也來了,我們便啟程吧。”然後轉身對丁勉、鍾鎮等人說:“在我上少林期間,嵩山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不要輕易下山。丁師弟多擔待些。”

“是,掌門師兄。”丁勉等人齊聲應道。

左冷禪點頭,空著手下山而去,林寒三人急忙跟上。也好在如今正是隆冬之際,就算是距離十二月十五的正日子還有八天,眾人也不必隨身攜帶著換洗的衣物,故而,林寒背上的小包裹就特別顯眼了。

當然,秋離同樣是背著包裹的,但與林寒去獻殷勤不同,她是由於長時間的遊曆江湖,自然少不了準備換洗的衣裳。

下了觀勝峰之後,四人便直奔著少室山而去,目標自然是少林寺大雄寶殿。

一路之上,不時地遇見前來少林援助的閑散俠客。因為有左冷禪在其中,林寒這一路便顯得特別的顯眼,不時地就有人前來套近乎。對於左冷禪這個風頭正勁的五嶽盟主,那些人自是不敢怠慢,恭維話如潮水一般向四人湧來,一行四人沒有一個得到幸免。

接二連三地,林寒一行人的隊伍便漸漸龐大起來。隊伍大了,人心又散,動靜便大了,早有少林的迎客僧回稟給方證等人。這不,眾人才到達半山腰,方證便帶著一眾‘方字輩’的和尚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