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嬰兒林平之的出生,林昊沒有過多的想法,因為林平之這家夥要是沒什麽奇跡出現的話,多半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要不然,原著中,殺了人這麽大的事,竟也不先父母稟報,隻到了最後餘滄海殺上門來,全家危在旦夕,才心膽俱裂,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反而,這劍法一事,應該早點提上日程了。林家威震江南幾十載,那林遠圖更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而且以他的才略,既然開了鏢局,又抱養祖父撫養成人,必然也希望祖父繼承家業。可這所謂的家傳辟邪劍法卻是真正的假貨,真貨又不能練,想必他也想到了才對。若是沒有為後人留下什麽可拿得出手的武功劍法,那才是真正奇怪。
那麽現在唯一的可能,便是祖父覺得是自己家傳的辟邪劍法已然是世間一等一的劍法,而自己卻隻練的不成不就的,愧對先父。於是心灰意冷之下,才對其他劍法棄之如履。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林昊的胸口,此時陡然升起了熊熊的烈火,這信念來的匪夷所思。仿佛剛才的分析立馬要變成現實。而林大少馬上就要搖身一變成為江湖的另一奇葩,武林的新一代傳說。想到自己鮮衣怒馬,白衣仗劍,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手提三尺青鋒劍,獨身殺上黑木崖頂,打的東方不敗毫無反手之力,連聲告罪。我左手九陽,右手神劍,天下,誰人敢擋。餘滄海?那丫的算個屁。
“哈哈…”林昊囂張的大笑,聲音傳出了老遠老遠,連鏢局大門口吳伯養的旺財聽了也不時狂吠兩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少爺,你流口水了…”隨身丫鬟,從懷裏掏出一方香巾,替我們的林大少爺擦了擦嘴角,心裏還兀自奇怪。少爺一向是聰明懂事的緊,從小到大,也不見像今天這樣犯傻的。莫不是太陽曬壞了腦子吧。
想來應該是這樣,小丫鬟二話不說就拽著林大少爺往房內托。。可憐我們的林大少爺此時還在YY自己練成劍法,笑傲江湖獨孤求敗的場景。那兩隻小腳丫子卻在花園的泥地上被托出了兩條彎彎扭扭的痕跡。
…………….
“爹爹,我們林家隻有辟邪劍法可以練嗎?”林大少屁顛屁顛的跟在林父身後,那諂媚的模樣,活像了一個剛得了幾萬兩銀子封賞的小太監。
“昊兒,你到底想說什麽?你不知道你已經跟了我半個時辰了嗎?爹爹還要出去辦事,有什麽屁話,趕緊說。”林父說完隨手抓起一個茶壺,滿滿當當倒了杯水,一口氣,咕嚕一下,吞了,還是不解渴。“這天氣,真是熱啊。”說完還不停當,又倒了杯水,喝完感覺喉嚨還是有些幹燥,甩開了膀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著茶壺猛灌。
林昊看著父親喝水的樣子,活生生的一頭水牛,這肺活量,簡直非人類。莫非練武之人,喝水都可以這麽彪悍的喝。
“爹爹,孩兒想問問,我們林家隻有避邪劍法一門家傳武功嗎?那什麽..”林昊搓了搓手,眼睛又回頭瞟了瞟門外,這才小聲的湊到林父耳邊說道:“有沒有什麽易筋經啊洗髓經什麽的內功心法?”瞧見林父眼睛一瞪,呼吸也粗了些,知道自己過分了。便“嘿嘿”一笑,尷尬的撓了撓頭,又湊過去說道,“那紫霞神功級別的呢?嫁衣神功應該有吧。。沒有,嗯,也沒關係。那太極十三式啊,九陰真經什麽的,總有幾本吧。”
林父越聽越是火大,一聲大喝:“孽子,你以為這些東西是地攤上的大白菜啊,隨手可以買的?我們林家有一門辟邪劍法還怕子孫後人不肖,令先人蒙羞。。。你..你..你,小畜生,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林父勃然大怒,作勢欲打,林大少爺,聞言速度跑路。後邊還傳來林父的叫罵聲。。
果然是這樣,林家後人果然是敬業的很,一本假劍譜可以練上幾十年,卻從來沒懷疑過劍譜的問題,隻道自己資質平庸。或許這麽多年過去,父親也早已經習慣了這劍法。在這福州之地,遠離中原,一門假劍法,說不定便也能號稱一句“打遍福州無敵手”了。他人隻道父親劍法厲害,可父親行鏢多年自己想必也明白,這劍法在中原諸多劍法中,卻是平庸之極,不說那五嶽劍派,便是名不見經傳的鐵劍門的鐵劍十三式也比這避邪劍法精妙許多。他心中有苦,卻是說不出口。
原著中,那真本避邪劍譜卻是藏在了林家老宅。想必,這老宅必是當年林遠圖所居之地。可林昊如今年紀太小,不說父母,便是這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丫鬟也是絕不容許一個小屁孩出門閑逛的,況且還是處破敗的老屋。可林昊還是不死心,試探性的問了:“綠娥姐姐,我聽說我們林家原先不是住這裏的,在向陽巷那裏還有處老宅,我們能不能去那裏玩捉迷藏啊?”
誰知那丫鬟一聽向陽巷老宅,臉色就突然變得差極了,大熱天的,背後卻是不知不覺流了冷汗,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少爺,那裏有鬼的。我聽紅伊姐姐說,以前那裏走過水,燒死了不少人,連老老太爺都是那時候燒死的。聽說屍骨也找不到呢。老太爺請了相師,說那裏風水不好,所以鏢局才搬來這裏的。”
那外人若問為什麽不賣了老宅呢?別人也隻道這林家念舊,不願祖屋易主。
這老宅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呢。走水?鬼才相信,鏢局裏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這火勢一起來,早也被人撲滅了。我那冒牌曾祖父想必是不願後人給他裝殮遺體時發現他是個假太監的秘密,所以才使了這個金蟬脫殼的法子。不過,他那時想必也是大限已到,才不得已這麽做的。唉,可惜了那些無辜的人。
去老宅這事情看來隻能另想辦法了。
…………….
“少爺,該到時間去老太爺那裏去了。”小丫鬟提醒了句,林昊突然相通了什麽。
是了,我一人是去不了那個鬼屋子,可要是由祖父領著,那便什麽問題都沒有。這別人不知道的秘密,祖父肯定知道的。當年,那人借走水離開的事,祖父肯定也是知道的。否則,哪還會知道真本辟邪劍譜的藏處。或許,這件事,原本就是他們兩父子合夥做的。為的,就是這麽個秘密。
可若是祖父打開那真本辟邪劍譜一看,那不是真相大白,這火災,隻怕就白白造了那麽多的孽。唉,世人多愚,往往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那原著中,祖父和父親雖然劍法稀鬆,可也沒去找那真本辟邪劍譜,似乎還有那麽一句“先祖遠圖公留有遺訓,凡我子孫,不得翻看,否則有無窮禍患”。是了,就是這句話,古人對於祖先遺訓那是寧死也破不得的,若不是林平之身負血海深仇,又無報仇途徑,也斷然不會打開這袈裟,習練那上麵記載的避邪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