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外門,字麵一字之差,距離咫尺之間,地位待遇卻是雲泥之別。
外門子弟下苦工修煉,拚的就是有朝一日進入內門的資格。而內門子弟則恰好相反,對外門嗤之以鼻,或多或少都帶有恥於為伍的心態,更別說會踏足其所在的外門四大院落了。
所以,當以方昭為首的幾個內門精英弟子抵達南院時,引起的**並不小。不少外門弟子都放下手中之事,暗地度量起這些內門天驕的風姿,並私低下暗自揣測起他們的來意。
其實這並不難猜。南院雖然外門弟子眾多,但有資格讓這批天驕勞師動眾的,恐怕就隻有最近聲名鵲起的魏凡了。而從他們旁若無人的走往魏凡居所看來,這個答案更是昭然若揭了。
不可一世的內門天驕,對上風頭正盛的魏凡,噱頭十足。好事者很快便把這八卦風傳開來,不單單南院,外門其餘三院也有眾多修士聞風而來,想要見識這難得的火星撞地球。
內門弟子中,為首的俊逸道袍青年正是方昭。他隱隱然有眾人重心骨的意味,輕描淡寫的瞟了周圍的外圍弟子一眼,侃侃開口道:“觀眾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看來諸位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這臉麵,咱丟不起啊!”
“我們會輸?”另一麵若冰霜的俏麗女子立時麵露不屑,冷冷道:“也不勞你們動手,這打頭陣我來打,讓那魏凡見識見識我們天玄門的真正底蘊。”
“葉舒雅師姐,此行隻是較技切磋,切勿動真格傷了和氣。”南宮菱略帶憂色道。自小一起長大,她自然清楚這位師姐好強的性格,出手就絕不容情,為魏凡著想不得不事先打個招呼。
“南宮師妹勿多心,此行隻是和魏道友相互印證一番,不會較真的。”方昭笑道,隻是眼眸深處隱藏的不悅又濃了幾分。
他心中對南宮菱一直有著一份情愫,隻是掩飾得很好不為人知罷了。本以為李林的敗死便是他時來運轉的機會,但想不到卻橫空殺出一個魏凡,自然就心生要把他徹底比下去的念頭,這也是他挑頭找魏凡麻煩的最重要原因。
魏凡院落近在眼前。然而就在一眾天驕要**之際,一人引領數隨從從旁閃出,擋住了去路,冷冷道:“諸位道友請止步。此處是敝主人修行之所,若有意拜訪,請稍候,容在下先行通報一聲。”
李健的話語客客氣氣,可落在諸位天玄門天驕耳中卻很不是滋味。以他們內門重點弟子的身份,在自家地頭就是橫著走也沒有人敢說半句不是,想不到現在卻在這無關緊要的外門之地被人反客為主,結結實實的落了個麵子。
一行人中城府深一點的還能喜怒不形於色,年少氣盛的卻有人忍不住開口喝罵道:“好膽!我天玄門門下何時成了你們的私地?區區外門子弟又是誰賦予你們阻攔內門弟子的權力了?立刻滾開,否則休怪以門規處置!”
這一喝下來,勉強追隨李健而來的紈絝們都麵如土色,頗有退意。加入這黑社會之後,丹藥好處確確切切收到了,他們這才勉強聽令於魏凡和李健。但若因此要附上得罪天玄門的危險,這對他們就未免得不償失了。
李健則完全不為所動。他此生隻會對魏凡一人保持敬畏,別說隻是區區一個內門弟子,就是天玄門主南宮烈恐怕也難讓他退卻半步。麵對問難,他神色自若,不急不緩道:“天玄門門規,並沒有規定外門弟子就低人一等。敝主客居在此,不問自闖,是為無禮。如果諸位一定要硬闖……那就請踏著在下的屍體過去吧!”
李健不吭不卑的態度和鋒利的言辭讓方昭一行人窘迫起來。道理上他們確實站不住腳,要是再強行動手,不免落在恃強淩弱的下乘,且有損天玄門臉麵。
方昭終是城府沉厚,縱然心中不悅也不動聲色,皮笑肉不笑道:“是我們唐突了。那就勞煩道友通傳一聲,就說天玄子弟前來拜訪好了。”
“不用多此一舉了!諸位道友到來,有失遠迎已是失禮,要是再讓你們久候就不是待客之道。”
人未至而聲先到。籠罩庭院的禁製打開一角,魏凡哈哈大笑著從內走出,這倒沒有太出人意表,然而緊跟在他身後的巧月才剛亮相,立刻引起了絕大部分旁觀者的嘩然。
典雅冷豔氣質出眾的巧月,早已被好事者私下將其與南宮菱並稱為天玄門豔絕無雙。更兼其極少亮相,比起南宮菱更多出一分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秘感而倍受追捧,是無數外門男修弟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雖然夫婿的身份並未正式公布,但魏凡和南宮菱的曖昧關係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現在連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色美女巧月也和魏凡關係密切,這種豔福直引得足讓場中每一個男性修士都嫉妒得要發狂。
一眾天玄門天驕則麵色相當古怪,視線都有意無意的躲避開巧月。比起這些一無所知的外門修士,他們不單了解這位氣質美女的古怪性子,更清楚一旦觸怒了她以後的恐怖後果。魏凡所嚐過的手段,僅僅隻是冰山一角而已,更厲害的他們也見識過,這美女在他們心中絕對是生人勿近的典範。
唯獨南宮菱嘴角微微上揚,投向魏凡的眼神笑嗔相雜。
魏凡隻假裝沒看到南宮菱鼓勵性的暗示。他微微一笑,對方昭等人拱拱手道:“諸位道友到來,不知有何見教?”
“聽聞魏道友神通驚人,力敵元嬰修士也能全身而退。在下神交已久,趁有隙便引領諸位同門過來討教一番,望道友切勿推辭,務必不吝斧正!”方昭客氣回話道。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嘩然。魏凡的事跡,天玄門曾因機密而下達過封口令,隻在內門有限度的流傳而已。雖然謠言早已傳出,但此刻從方昭口中說出,無疑便立刻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實!
元嬰修士,能於修真界頂尖有立錐之地的強者,在其手下即便隻是保存住性命也足以名聲大噪了,這一下魏凡的聲勢愈發的水漲船高!
然而,這正是方昭所使手段之一。魏凡是從元嬰修士手下保住小命沒錯的,但卻多仰仗天閑子楚昂的及時出麵,這是他聽回來的自以為完整版真相。在他看來魏凡真實實力根本不值一哂,他來就是要把魏凡狠狠踩在腳下的。現在捧得越高,待會他摔得就會越慘!
這種吹捧話魏凡當然不會當真,打哈哈道:“既然道兄有心,在下當然得奉陪。斧正不敢說,相互切磋一番也是極好。就是不知,道兄你們想文比還是武鬥?”
所謂文比,比的當然不是舞文弄墨,而是一方出手,另一方招架,爾後攻守互換,相互印證,方式較為平和。而武鬥則不然,各顯神通互擊,勝負哼哈立判,手段較為激烈。兩者各有千秋,但後者明顯火藥味就更濃了。
“既然是我們唐突上門,文比武鬥當然釋隨尊便,這個魏道友你做主好了。”方昭故作謙讓道。他的目的就是要壓倒魏凡,采用何種方式並不重要,文比武鬥他都有絕對的把握。
“既然如此,那就文比好了。我們就以十式神通為限,互設攻守,如何?”魏凡提議道。
“就依魏道友的意思好了。”方昭點了點頭,剛想請纓,不想葉舒雅卻冷不丁開口道:“我打頭陣!”
方昭沒有製止她。葉舒雅修為不比他要弱多少,讓他打頭陣先試試魏凡水準如何也好。
“讓我先來吧,對付這種徒有虛名之徒,不勞煩葉師姐出馬!”同行中另一人英俊修士主動請纓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葉舒雅情有獨鍾,這時爭先顯然就有討好逞能的意思。
葉舒雅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巧月卻先開口了:“直接挑個最厲害的上來!魏凡和我的事情才忙到一半,沒功夫陪你們瞎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