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午,日光濃烈。

秦空坐在椅子上,這兩日不知道為何,心中那不祥的預感無比強烈,如果這感覺一閃即逝倒也罷,他可能會不在意,但這種不祥的預感足足環繞在他的心頭了兩日,他想要忽略都不成。

不祥……

很清晰。

心中沉悶,秦空看向大羅門之外。

“是我多心了?……還是那些窺道的第二階段大圓滿,要有行動了?不過縱是那些窺道第二階段的大圓滿有行動,也都在我的預料之內,隻是這種不祥的預感,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且,似乎不是我的實力,能夠解決的!”秦空皺起眉頭來。

近些日子。

彩色紙鶴的異象也越來越多。

經常會撲打翅膀。

他說不上太了自己這個從連伈伈手中得到的彩色紙鶴,可多少也知道彩色紙鶴的一些脾性,紙鶴平時都處於睡眠當中,和普通紙鶴一模一樣。

惟獨出現一些事情時,方才會展現出強烈的異動。

那一次連伈伈的虛影。

那一次看到曾思蘭的轉世!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真有事情要出現不可?”秦空實在難以安下心來。

“秦空,該你出棋了!”

這時。

一道聲音響起,正是那天班聖者。

隻不過秦空注意力根本不在棋上,心中想著,卻是沒有聽到這話。

“怎麽了?”天班聖者一個詫異,聲音傳入了秦空腦海內。

秦空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正與天班聖者下棋,看著天班聖者那一臉的詫異,道:“沒什麽,心中略有一些沉悶,可能……是這段時日神經繃的太緊所致,難免會出現這種情況。並無大礙,天班老伯,咱們繼續。”

秦空笑著說道。

思緒了少許,他並未告訴天班聖者實情。

“哦!”天班聖者詫異的看了看秦空,看秦空方才的神情,知曉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但也沒有過問,笑道:“其實,你沒必要那麽緊張,那些第二階段的入聖強者一個個警惕心比你更強,防著那些入聖後期的小嘍囉是對的,可恰恰第二階段的入聖強者相反。”

秦空點了點頭。

“想來你也知道,第二階段的入聖強者皆是不敢隨意出手,因為有一個人出手,其他的一眾強者必會出手,沒有絕對的把握,誰也不會當出頭鳥而讓別人當了落網之人,別因為此事而太過費了心思。”天班聖者嗬嗬笑道。

“天班老伯所言極是,的確是我神經繃太緊了!”秦空想了想,一笑。

“哈哈,警惕心是該存在,但安下心來才是最主要的!”天班聖者說道:“該你了!”

秦空將那不祥的預感壓在了心底,眼睛看向了棋盤。

近些日子,他對第二階段的窺道入聖大圓滿毫無頭緒,正好天班聖者進入入聖大圓滿,心情不錯,便是邀他對弈幾局,卻不料這幾局對弈上,無論是天班聖者還是秦空,都對彼此的精湛的棋藝起了興趣,上了癮。

連連幾日,兩人都沉浸在棋局的對弈當中。

秦空一時間對第二階段的窺道沒有頭緒,心知一時半會想要找到自己的道,很難很難。

也不著急,有南光仙劍和戰神降臨,他還不至於畏懼那些窺道之境的強者,且說對弈棋局可以靜下心來,他這一段時間動作太大,耗費的腦神也很多,的確沒有休息過。

“夫君!”

就在這時,風嫣然端來兩杯靈茶,輕柔的放在了棋盤上。

“思蘭呢?你們今天怎麽沒在一起?”秦空抬起頭來,品了一口靈茶,笑道。

“怎麽,一日不見思蘭妹妹,著急了?”風嫣然明顯生出了醋味,嬌哼道。

秦空一愣,啞然失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好一番安慰,才使得風嫣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讓在旁看著剛剛品茶的天班聖者不由的一陣大笑,看到天班聖者大笑。

“天班老伯,你們先下著,待會我再給你們送茶。”風嫣然白了秦空一眼。

旋即離開了此地。

“這茶不錯!”天班聖者仿佛沒有看到的模樣,嗬嗬笑道。

秦空灑然一笑,道:“天班老伯想喝,這好茶多的是!”

‘哈哈,在深淵之內呆的久了,卻是很久沒有享受過這般安靜的日子了,修真界發展很快,原本那些在我心中不錯的靈茶,現在一看,都不值得一提了。改些日子真要讓你請我喝上那品質好的靈茶,如果不出我所料,這靈茶肯定還不止最好的,哈哈!”天班聖者對秦空自是沒有任何客氣。

熟絡了許多。

客套之言,自然都沒有太多必要。

“一定!”秦空一口說定。

天班聖者又回味的品了兩口,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許久,方才將靈茶放在棋盤上,道:“倒是被這靈茶勾了魂,秦空,該你了,老夫倒有些興趣,看看你如何破解老夫這一手棋陣!”

秦空眨了眨眼睛。

全神貫注的將心思放在棋盤上。

嘖嘖了兩聲。

他早已經注意到了棋局走勢的不對勁,隻是一時間沒有找到應對之策,皺起眉頭來,認真的看著這棋局中的道道來,天班聖者棋藝高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對方的棋術百般變化,隻能說是一個高明!

“死局!”

“輸了!”

半晌,秦空搖了搖頭。

“八局了,沒有贏過一次天班老伯一次,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班老伯的棋藝,秦空佩服,當是自認不如!”

“你啊!”天班老伯笑道:“還是太嫩了一些,畢竟是隻有百年的閱曆。”

秦空稍稍詫異,聽出了天班聖者話中的弦外之音。

天班老伯嘿嘿一笑:“看好了,我這一套棋陣並不是沒有辦法破解,所謂的毫無破解之法,隻不過是用來迷惑人罷了,要看仔細了!”

秦空一怔。

他認為的沒有破解之法,天班老伯竟然說,還有破解之法!

明明是一盤死局才對!

這當即勾起了秦空的興趣,二話沒說,眼睛全神貫注的集中在了棋盤上,還真有些不相信天班聖者能夠有什麽破解的辦法。

“嘿嘿!”天班聖者拿出本是屬於秦空的黑色棋子,笑了笑。

啪。

落下!

秦空眯起眼睛。

“不對,這分明是死路才對!”秦空感覺到了不尋常。

“玄機,正是在此處!你在往下看下去!”天班聖者彈指一點。

自己跟自己下棋,但秦空知道,天班聖者沒有給任何一方放水。

“這樣,就破解了!”天班聖者笑道。

秦空則是眉頭一挑,麵上神色沒有多少變化,但心中早已經翻開了天,這可謂是打破了他下棋之道的常理,那一顆棋子竟然專門往死路上下,不是打破了常理又是什麽?

可偏偏……

這死路,竟然又變成了活路。

“奇怪,奇怪!”秦空陷入了沉思當中。

幾經思考,才算是明白過來,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棋道變數玄之又玄,和人生一樣,你認為的死局,你認為最不可能出現破綻的地方,其實那個地方,已經有了破綻!”天班聖者笑道。

秦空回味許久。

“秦空!老伯問你一件事情!”天班聖者灑然一笑,揮了揮手,說道。

“天班老伯有什麽問題?”秦空靜靜聽著。

論實力,他比天班聖者要厲害一籌,可論起閱曆,他的確是一個晚輩。

“你認為……修士在什麽時候,破綻是最大的?”天班聖者疑聲問道。

“修士在什麽時候,破綻是最大的?”秦空皺起眉頭。

應該……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才對。

可是仔細一想,卻是找不到了半點答案。

天班聖者一點棋盤。

“我認為,修士在即將殺死另外一個修士的時候……破綻是最大的,因為,生與死,隻有一線之隔!”

因為……

生與死,隻有一線之隔!

秦空品味著這一句看似簡單的話,盯著那副棋盤,似是有些理解,也似是百般不解。

他敲打著棋盤上的黑色棋子。

一下。

兩下。

三下。

就在這第三下的刹那。

其身體,猛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