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梅西的承諾,阿德巴約和亨特拉爾都很在意,他們更是悄悄的派出了探子,每天觀察梅西的行蹤。

探子回報的消息,令元帥和大將軍目瞪口呆。

原來以為,梅西會忙上一陣,沒料到,他卻象是沒事的人一樣。

第一天,在位於盜賊公會中的住處呆了一整天,哪裏也沒去,甚至連大門都沒有出。

第二天,梅西和伊爾明斯特一同乘馬車出城去了,為了避免惹怒大魔導,探子隻是遠遠的跟著,結果把人給跟丟了,不過梅西很快返回了城裏,仍然是閉門不出。

第三天,這個年輕人總算是有了點動靜,他去了宰相府一趟,呆了幾個小時,離開宰相府後,梅西甚至上街轉了轉,看樣子,心情不錯。

……

轉眼間,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阿德巴約和亨特拉爾大清早就一身戎裝打扮,率先來到了皇宮之側的閱兵場。

因為今天的特殊情況,所以閱兵場是封閉的,周圍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近衛軍。

早晨的瓦倫堡,總是靜悄悄的,此時太陽初升,薄霧退散,一縷縷清涼的晨風吹來,令人神清氣爽。

巴哈姆特大帝雙眼通紅,顯然是沒睡好,他可是比任何人都先到達這裏,連例行的早朝會,也取消了。

讓一國之尊等待,是很犯忌諱的事情,所以,元帥和大將軍前腳進閱兵場,梅西和伊爾明斯特也跟著進來了,唯獨不見宰相的身影。

見到梅西到來,亨特拉爾不滿的哼了一聲,大踏步走前去,厲聲道:

“梅西,你怎麽敢口出狂言,戲弄君王?”

梅西一臉無辜的問道:

“大將軍恐怕言重了,你看看我,象是吃了鋼齒暴熊心和白斑魔豹膽的那種人嗎?我怎麽敢欺騙皇帝陛下?”

“還敢說沒有,你不是說,今天要為帝國提供一萬匹堪比獨角戰馬的強健軍馬嗎?它們在哪裏?別告訴我,你會變魔術!!”

亨特拉爾激動的說道。

“……是有這麽一回事,馬等下就來了,請稍等。”

梅西指著閱兵場的入口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象是有大群的馬匹正往這裏來。

亨特拉爾是積累軍功才有今天的大將軍位置的,他年輕的歲月,全在軍隊裏度過,對於馬匹那是相當了解,聽到這蹄聲,心裏已經有了判斷。

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軍馬,數量不少,行進起來根本不亂鳴叫,聽蹄音,並沒有特別之處,怎麽敢說比擬獨角戰馬?

滿懷疑惑的亨特拉爾閉上了嘴巴,緊盯著閱兵場門口。

出現在馬隊之前的,赫然是宰相大人,他的身後,是列成方陣的騎兵隊伍,騎兵們沒有一個騎在馬上,而是手牽著馬匹的韁繩。

馬匹都相當不錯,是優良的吉列高原上產出的軍馬,高約兩米,很是神駿,但是比上獨角戰馬,那就差得遠了。

“哈哈哈!來人,給我把此人拿下!”

亨特拉爾指著梅西,大聲說道。

阿德巴約眼珠子一轉,攔住了亨持拉爾,說道:

“且慢,再看看。”

伊爾明斯特遠遠的也聽到了,立即衝大將軍翻了個白眼,大聲說道:

“亨特拉爾,陛下都沒開口,你著急著什麽。”

受了大魔導的搶白和元帥的阻攔,亨特拉爾隻得不滿的站到一旁,不再發言,大魔導地位超然,不是他惹得起的,而元帥阿德巴約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不服不行。

一萬匹軍馬,很快就在閱兵場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梅西,你這是……”

巴哈姆特皇帝忍不住問道。

“陛下,這都是您的軍隊和軍馬,久經訓練,隨時可以投入戰鬥。我的想法是,既然沒了獨角戰馬,我們不妨考慮其他的辦法,您請別著急,結果馬上就出來了。”

梅西回答完畢,退下了閱兵台,緊接著,又有一隊人馬,提著一筐筐以亞麻布覆蓋著的東西氣喘噓噓的跑進了閱兵場。

然後,他們放下東西,迅速在原地立起了一個簡易的大棚,阻住了周圍人們的視線。

梅西走進大棚裏,然後,一個騎兵統領大聲叫嚷道:

“騎兵團的弟兄們,牽牢你們的馬匹,排好隊列,一個接一個的進到那個棚子裏去。”

騎兵們轟然應喏,按照長官的意思開始牽著馬,往大棚方向移動。

第一個騎兵牽馬入內後,很快,棚裏傳來了如同獅虎大吼般的聲響,一匹高達三米多,強壯得令人吃驚的大馬跑了出來,它身上的肌肉虯結,長著淺白色的毫毛,全身象是掛上了銀霜,大嘴開合之間,露出了如同槍尖般的銳齒,眼神之中,充滿著野性,那茶壺大小的蹄子往地上一頓,連堅固的青石地板,都留下了兩個淺淺的凹痕。

這馬的塊頭和離它不遠的軍馬比起來,差不多大了一半,如此好馬,簡直是世所罕有!

廣場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匹神駿異常的大馬是從哪裏來的,怎麽之前沒見過,它的主人又是誰。

唯一能識別它的身份的,是那已經繃斷,拖拉在地上的嚼子,以及馬背上,小得不成比例的馬鞍。

馬鞍上,還有著奧菲羅帝國騎兵團特有的標記:一隻足踏雲彩,人立而起的戰馬。

這馬的主人,一個年輕的騎兵忙不迭的跑出來,翻身上了馬背。

大馬轉頭嗅了嗅主人的氣味,撒蹄小跑起來。

蹄聲竟然如雷鳴一般!速度快得恐怕連千裏馬都要黯然失色。

全場這才醒悟過來,掌聲和歡呼聲馬上響徹了瓦倫堡的上空。

緊接著,第二隻“變異”軍馬出爐了,然後是第三隻,第四隻……第一萬隻。

阿德巴約和亨特拉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兩眼呆滯,象是已經魂遊天外。

巴哈姆特大帝則是笑得合不攏嘴,隻因為,這些異常出眾的軍馬,實在是太強大,太討人喜歡了。

伊爾明斯特象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麵帶微笑,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經過梅西的介紹,吉列種的軍馬本身就不錯,變異之後,速度和承重能力都不輸給獨角戰馬,唯一欠缺的,是它們沒有象獨角戰馬體表的黑色麟片,對於外來的傷害還是缺乏有效的防護,如果帝國舍得下本錢,為它們量身打造護甲,那麽,它們完全可以和獨角戰馬相媲美……

“亨特拉爾,你輸了。梅西,你是怎麽辦到這麽神奇的事情的,難道說,有神靈庇佑?”

巴哈姆特親熱的握著梅西的手,看了一眼大將軍,說道。

“如您所見,的確是神靈庇護,來瓦倫堡之前,我騎著馬路過孤崖城時,因為長途行進,就把馬放出去讓它自己覓食,結果,我的馬就變成了您看見的這種樣子,當時我就猜測,這馬到底是吃了什麽東西,會有這種變異。”

梅西麵不改色的說道。

“繼續說啊。”

阿德巴約催促道,其他有資格聽到這樁秘密的人,雖然沒移動腳步,卻都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

“可能大家已經猜到了,沒錯,就是青草。一種獨一無二,珍貴到了極點的草,我不知道該怎麽命名它,暫時把它叫無名草。陛下的一萬匹軍馬能夠變強,就是吃了這些無名草。”

梅西繼續編故事。

阿德巴約將相將疑的問道:

“這麽說,剛才那些人提的筐子裏,裝的都是無名草??坎豢贍馨桑?乙渤5繳繳洗蛄裕?趺疵揮齙秸庵趾檬攏空庵植莘植莢諛睦錚?衷諢褂新穡俊?

“很可惜,這些無名草已經被我采摘光了。它的生長比較緩慢,不知道何時,才能再長出來。為了帝國的強盛,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梅西一本正經的說到現在,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無名草,根本不存在,這些變異的軍馬,全都是吃了被雪狼湖水浸泡過,水淋淋的野草。

這些野草,是在半夜時分,梅西在召喚空間裏,召喚出骷髏兵們,命令它們割的,也就十來筐這樣,每匹馬隻能分到一兩根草。

至於雪狼湖水,那可是梅西獨家壟斷之物,知道雪狼湖秘密的人本來就沒幾個,就算他們懂得其價值,想要擁有,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了。

“騙人,你所謂的‘無名草’在哪裏,拿出來我看看!”

亨特拉爾不服輸的怪叫道。

“亨特拉爾!注意你說話的口吻!”

巴哈姆特皇帝顯然有些不高興了,梅西剛剛為帝國立下大功,這個大將軍不感到高興,反而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人家作對,讓皇帝顏麵何存?

“無妨,既然大將軍想要看,我就拿出來,免得有人會在背後說三道四。”

梅西說著,拿出了一株眾人從未見過的小植物來。

伊爾明斯特身為大魔導,對於各方麵的知識也有相當的涉獵,楞是沒記起,這種小植物在哪本典籍中有記載。

因為,“無名草”長相怪異,葉片色彩繽紛,狀如五指張開,絕不象什麽瘋長的野草。

其實,這哪是什麽“無名草”,根本就是治傷奇藥,隻產在召喚空間的“五色槿”!還是安赫麗卡介紹給梅西的,這些人要是能知道它的來曆,那才真叫做見了亡靈呢。

時間太緊,又不願曝露雪狼湖的事情,梅西隻好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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