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裏逃生

“不知風長老所需何物,居然如此費時,已近三十幾日,趙掌櫃還是毫無消息。”夏侯天等待多日,心中漸漸煩悶,加之寶圖在身,更想早日離去,心中思量,決定找趙掌櫃詢問近況。

雷雲坊市,聚寶閣,青竹園

夏侯天詢問之下,得知趙掌櫃在青竹園居住,便跟隨侍女,來到此處。

“夏侯公子,前麵便是青竹園,奴婢身份低微,不便進入,請公子原諒。”一位樣貌清秀的侍女柔聲道。

夏侯天見此,心中暗道:“果然實力為尊,如此細微之處,竟也是如此嚴格。”揮手示意,侍女緩步退下。

青竹園大門敞開,裏邊種滿青色的綠竹,錯落有致,仿佛一片綠色海洋,顯然主人對此格外喜愛,因此以青竹為名。

綠竹林間,靈氣濃鬱,雖比不上青雲山之美,但也有七八分韻味,可見主人對此花費極大,以夏侯天看來,此地以綠竹成陣,乃是五陣相連,環環相扣,變化莫測,對趙掌櫃又多出一分好奇。

穿過竹林,一座精致的竹樓坐落其中,顯得格外自然、和諧,給夏侯天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格外的親切。

“不知何事,小友親自前來,真是趙某之幸啊。”趙掌櫃雖話語柔和,夏侯天卻從中感覺到一絲異樣的神情。

“晚輩討擾多日,不知風長老所需之物,是否籌措完畢,晚輩也好盡快趕回派中。”

趙掌櫃輕笑:“小友不要心急,風前輩所要之物,大多數珍貴稀少,即使以聚寶閣的勢力,籌措起來也頗為麻煩。”

夏侯天仔細回想,覺得趙掌櫃之話不無道理,便放棄追問:“既然這樣,煩請前輩緊快籌措,晚輩也好早日回山。”

“那是自然,既然來了,小友請坐,來嚐一嚐鄙人特製的青竹茶,是否清香。”

“那就勞煩前輩了,晚輩豈敢推辭。”

趙掌櫃手中一揮,憑空生出一張石桌,上擺兩杯清茶,夏侯天很是驚訝,因為剛才沒有感覺道絲毫真氣波動,不禁感歎趙掌櫃果然深藏不露。

端起清茶,茶香撲鼻而醉,令人心情舒暢,飲下滿杯,隻覺回味無窮,不禁沉醉其中,真氣好似又精純幾分,可見此茶乃難得之物。

“前輩之茶,怕不是尋常之物吧,好茶!好茶!”

“小友雖然年輕,但見識不錯,此茶乃是取青竹伴生之物,以秘法煉製而成,對提升修為,確有奇效,不過隻限於練氣期罷了。”

夏侯天見此茶居然如此神效,便想要得幾兩,借以提升修為,但此茶雖非奇物,卻也不同尋常,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趙掌櫃見夏侯天神情異樣,雙眼緊盯清茶,頓時了然於胸:“小友為何不喝,可是嫌棄此茶?”

夏侯天心中慚愧,急忙說道:“不不不,此茶回味無窮,晚輩不過在細細品嚐其中滋味。”

夏侯天的舉動,更加確定了趙掌櫃的猜測:“正好此茶儲存甚多,小友不妨帶回一些,好讓風前輩品嚐一下。”

夏侯天神情有些失落,隨口應付道:“好的,晚輩一定帶到。”

見時機成熟,趙掌櫃道:“當然,除了給風前輩之後,小友也可帶回幾斤,獨自品嚐,你看如何啊?”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夏侯天大喜:“晚輩也可得到一二,那真是謝謝前輩了。”

這樣,二人不再言語,各自品嚐杯中清茶,顯得很是自然,仿佛仙茶一般。

也是夏侯天見識淺薄,此茶雖煉製複雜,但效用不高,風行怎會稀罕此等之物,趙掌櫃其實就是在給他,即使夏侯天送與風行,風行也不會接受,畢竟修仙者受人恩惠,必當報答,否則長生無望。

華西城,楓林鎮

一位少年悠閑的在集市中閑逛,不時駐足觀察,買些小玩意,神情很是高興。

“魂係秘術——逆時之契!”

莫名聲音傳進少年耳中,四周走動之人靜止不動,好似隻有他一人一般,很是詭異。

“小子,將所得之物交出,本座還可放你輪回,否則叫你魂飛魄散,永遠消失。”

少年雙腿打顫,麵露恐懼之色:“不知

??所要

??何物?”

少年害怕之下,說話也有些結巴,一句話說完,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跌坐在地上。

黑衣人見少年狡辯,大怒之下,氣勢放出,頓時呀的少年喘不過起來,好似死亡來臨。

黑衣人氣勢一收:“當日雷雲坊市,本座於人爭鬥,身受重傷,你從另一人身上拿走的東西,便是所要之物,還不快快拿出,否則休怪

??”

原來少年便是張凡,自以為逃出千裏,已然安全,不想碰到如此煞星,竟然千裏追蹤尋到此地,由此也可見寶圖在黑衣人心中的地位。

張凡渾身發抖,道:“寶圖已然賣出,不在我身上。”

黑衣人自然不信,厲聲道:“既然如此,那留下你也無用。”

揮手正要將張凡打殺,隻聽一聲“等等”,麵露喜色,將手放下,靜靜等待。

張凡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的感覺如此可怕,求生的欲望,讓他想方設法要活下去。

“且慢動手,寶圖確實不在我身上,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張凡發誓後,黑衣人有些相信,不過寶圖事關重大,必須得到,想到失敗的處罰,黑衣人不寒而栗。

“說,寶圖何處,若有半句虛言,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會怎樣。”

現在的張凡十分懊悔,後悔當初貪圖便宜,居然惹到如此煞星:“寶圖在雷雲坊市已然賣出,被一位道長購得。”

黑衣人眼中戾氣更勝,無邊的殺氣讓張凡呼吸急促,仿佛感覺到張凡的痛苦,黑衣人氣勢收斂,道:“繼續說!”

接著張凡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黑衣人臉色陰沉,沉思不語:“那人顯然是一位修仙者,若是被其將寶藏取出,影響了宗主的大計

??”

想到懲罰,黑衣人麵露一絲恐懼,決定暫時留著張凡:“購買之人,你可記得?”

見性命暫時保住,張凡暗中鬆了口氣:“雖然隻見過兩次,但我知道他的住處。”

黑衣人大喜,道:“好,如果順利得到寶圖,本座便饒你一命。”

雖然表麵如此說辭,但心中卻暗下殺心,以解心頭之恨。

雷雲坊市,聚寶閣

“小友,風長老所需之物已盡數備齊,不知小友是否立刻離開?”

夏侯天見事情完結,很是高興,想起外出已有兩月之久,便道:“請前輩將東西取出,晚輩即日便趕回山門所在,以免風長老著急。”

“那好,東西全在儲物袋中,小友收好,不過此時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走,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晚輩打擾了。”

收起儲物袋,夏侯天便返回房間,隻待明日清晨,便啟程離開聚寶閣。

聚寶閣中人,私下全都議論紛紛,不知趙掌櫃為何對一位小輩如此客氣,即使是背後有高人照顧,也不需如此關心吧。

雷雲坊市,聚寶閣外,深夜

黑衣人未免夜長夢多,全力回返,終於在深夜趕回雷雲坊市,將張凡拘謹後,來到聚寶閣前。

“得到寶圖之人,便住在這聚寶閣中,可是聚寶閣勢力不小,又有結丹強者坐鎮,該如何是好?”

黑衣人,某神秘宗派成員,為人謹慎,心狠手辣,築基後期修為,年齡不詳,善使一套飛針。

聚寶閣,廂房走廊

“魂係秘術——飄影無蹤!”黑衣人低聲吟道,腦海中一片黑暗,隱隱約約顯現出夏侯天的摸樣,突然一片黃光閃過,影像一片漆黑。

“那道人究竟為何人,居然可以屏蔽我的秘術,看來來者不善啊。”

無法,黑衣人隻好挨著房間,仔細探查起來,速度緩慢,直到天亮也沒有找到絲毫線索,未免被人發現,隻好先行離去。

清晨,夏侯天告別趙掌櫃,走出聚寶閣,向雷雲坊市出口走去,準備返回青雲山。

“這便是買我寶圖之人,就是這位道長。”

原來黑衣人連夜探查,一無所獲,便將張凡帶來,在聚寶閣前守株待兔,這才使得夏侯天被張凡認出。

得知寶圖所在,黑衣人正要出手,但見此時坊市之中人員駁雜,便將張凡重新禁錮,尾隨夏侯天而去。

走出雷雲坊市,夏侯天的心不由飄向青雲山:“風長老所托總算完成,要趕快回去,莫要耽誤風長老之事。”

夏侯天提起真氣,灌注雙腿,頓時身輕如燕,猶如幻影一般,向遠方疾馳而去。

黑衣人見夏侯天如此舉動,以為被其發現,不在隱藏,顯露身形,急速追去,轉眼間便將夏侯天擋在身後。

“小子站住,識相的將東西交出,否則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夏侯天很是疑惑,還以為遇到了瘋子,便要繞過黑衣人,盡快離去。

見夏侯天如此,黑衣人大怒,不過一想到昨晚尋找寶圖的情形,還是暫時壓製心中的怒火,將張凡放出:“小子,此人你可認識?”

“張凡!”夏侯天不由說出,此時他已完全明白,黑衣人定是為寶圖而來。

見夏侯天叫出姓名,黑衣人道:“小子,識相的說出寶圖下落,否則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侯天心中思量:“此人修為極高,我定然不是對手,可將寶圖交出,他會放過我嗎,怕是凶多吉少了。”

黑衣人也不太確定,寶圖是否在夏侯天身上,他不相信這個練氣四層,還不算是修仙者的道士,可以讓他的秘術失效。

“我乃青雲派弟子,奉風行長老之命,前來此地辦事,閣下還是小心行事,否則

??”

黑衣人大吃一驚,不想夏侯天還是名門大派弟子,想到宗主的計劃,心中決定將夏侯天留在此地。

夏侯天思慮半天,才想出這麽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完全沒想到這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黑衣人不在猶豫,手捏法決,真元隨之湧出,一招便將夏侯天打昏,卷起向別處飛去。

無名山洞

“小子,你說不說,再不說的話,還有更厲害的在等著你。”黑衣人厲聲問道。

“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你說我會選什麽?”夏侯天很是虛弱,渾身布滿傷痕,鮮血好似已經流幹,猩紅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

夏侯天被抓之後,黑衣人搜遍其全身,也未找到寶圖,對其嚴刑逼問,卻毫無進展。

原來,夏侯天將寶圖放在“鴻蒙境”中,黑衣人自然無法找到,所以一直逼問至今。

夏侯天心中叫苦,不想第一次購買,便引來如此災禍,真是倒黴,不知如何脫身,隻能抵死不認,方能暫時保住性命。

青雲山,綠鬆峰

“前些時日,接到趙友的傳信,說夏侯天已然回返,為何此時還未到達,難道出了什麽意外?”

風行手掐法決,感應夏侯天之情況:“不好!”說完,閃身不見蹤影,依稀見一道白光消失在東南方向。

無名山洞

夏侯天被黑衣人嚴刑拷打,但抵死不認,黑衣人無法,隻好準備將其帶回宗派,交於宗主處置。

“小子,本座很欣賞你,修為如此低下,卻有如此膽識的,你還是第一個,不過等我將你帶回宗派,在宗主搜魂奪魄之下,看你如何嘴硬。”

“嗬嗬,咳,想來你也不會好過吧,否則你一開始便可將我帶回。”

“小子,本座之事,不需你知道,你隻要知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你會知道,死其實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

“大膽狂徒,居然敢殘害我青雲派弟子,速速出來受死,否則定要你魂飛魄散。”風行心中憤怒,籌劃百年的計劃,眼看就要實現,卻恒生枝節,如何不令其瘋狂。

聲音傳入洞中,夏侯天麵露喜色,而黑衣人卻大驚,不知此人如何找到此處,將夏侯天禁錮收起,走出山洞:“汝乃何人?”

黑衣人見風行精華內斂,修為已然結丹,心中很是害怕,但想到不將夏侯天帶回的後果,還是鼓起勇氣,準備拚死一戰。

“無名小輩,速度將本派弟子放出,否則定叫你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此子偷走我一件重要物品,束在下恕難從命。”黑衣人唯恐寶圖之事泄露,不肯明言。

想不到此人居然找如此借口,風行很是憤怒,以夏侯天的修為如何能得到他的東西:“好好好,想不到老夫久不在修仙界行走,讓人都快忘記老夫的威名了,小輩好膽!”

黑衣人想趁機使用秘術逃脫,不想被風行發現,兩人纏鬥起來,黑衣人很快便落入下風,隻有招架之力。

“小輩,此時放手,老夫還可留你魂魄轉世,否則

??”

“老匹夫廢話少說,想救回此子,從我的屍體上過去吧。”

“魂係秘術——神奇流轉!”黑衣人見風行修為高深,無奈之下,耗費全身一半精血,使出最強秘術,強行將修為提升兩層,暫時提升至結丹初期。

風行見此,也不禁讚賞道:“小輩秘術果然驚人,不過老夫今日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結丹。”

風行此時將黑衣人當成對手對待,法寶風行輪祭出,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風行法寶厲害,一套飛針祭出,一口心血噴出,飛針紅光大勝,組成修羅地煞陣,將風行論困在其中,一時間倒也防守的滴水不漏。

風行見黑衣人居然能擋住自己本命法寶,很是驚訝,笑道:“小輩果然好手段,老夫決定使出全力,將你擊殺,讓你死得瞑目。”

黑衣人強行使用秘術,反噬也漸漸開始,一邊禦使飛針一邊道:“汝固然修為高深,但我不會白死的,會有人來找你的,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黑衣人運氣殘餘真元,奮力衝向風行,臉上滿是瘋狂,眼神之中還有一絲後悔。

“轟”的一生,黑衣人永遠的消失了,隻留下風行停在空中,神情有些疲憊。

黑衣人死前的瘋狂,勾起了風行記憶深處的回憶:“哎,修仙長生,到底是對是錯,我真的錯了嗎?”

自語良久,風行又恢複常態,眼睛閃爍精光,好似作出什麽重要決定。

將夏侯天放出,手掐法決,一道水流將之包裹。待其蘇醒之時,傷勢已恢複大半,知道是被風行所救,道:“謝風長老救命之恩,弟子慚愧。”

風行笑咪咪的望著夏侯天,沉默不語,盡是滿意之色,夏侯天見此很是不解。

“好了,如此酷刑之下,你可以堅持到我來,已經超過我的想象,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風行的誇獎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在夏侯天心中,變強的欲望更加強烈。

“好了,以後努力修煉即可,跟我回山吧。”光華一閃,兩人消失在原地。

如此千裏之遙,居然轉瞬即到,夏侯天很是疑惑,道:“風長老,弟子有一事不明。”

“嗬嗬,我已經知道你想問什麽,我之所以要你前去,乃是讓你平複一下心情,現在依我看來,你氣息穩定,已然無礙。”

“謝長老厚愛,弟子惶恐。”正要說出寶圖之事,風長老便示意夏侯天下去休息。

“還是有機會再告訴風長老吧。”夏侯天這樣想到,起身回到住處。

“難道我的計劃被人泄露,否則怎麽會有如此高手前來,計劃不容有失,誰也不能阻攔我。”風行再也沒有和藹之色,麵目扭曲,嘴角還有一絲鮮血溢出,看來風行也不像表麵上那麽輕鬆。風行從未想過黑衣人說的是否是真,隻是以經驗判斷,可惜這次卻是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