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歡而散

千峰山,千血靈境外

血雲的突然散去,讓青雲子很是意外,據他所知,凡是大劫之前都有殺道聖器出世,出世之日,空中血雲九日不散,可不知為何,血雲不過三日,居然變消散一空,讓青雲子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一分疑惑。

血雲的消散,讓黑袍老者也很疑惑,嘴中自語道:“為什麽會這樣,不可能啊?”

“哈哈哈,什麽大劫將至,什麽殺道聖器,都是狗屁,老子不奉陪了。”說完,一道劍光一閃而逝,背劍男子踏劍而行,身影慢慢消失在東方。

“無極道友還是如此癲狂,真是

??”青雲子感歎道。

光頭大漢見此,不由問道:“青雲老道,不知是否有何不對,血雲消散乃是好事,為何麵色之上沒有絲毫的愉悅,反而都一絲疑惑,是何道理啊?”

“哎,此事我也說不準了,但願不會是壞事吧,哎

??”青雲子沒有正麵回答,可其餘六人卻明白其中的深意。

黑袍老者雙手抱拳,道:“青雲道友,我看事有蹊蹺,怕是不會如此簡單,還是等試練的弟子出來,再做打算吧。”

“鬼道友說的極是,還是鬼道友思慮的周全。”

“既然事情並非如先前所說,那我也不奉陪了,告辭。”火淩上人火光一閃,憑空消失。

“火淩老兒果然厲害,多年不見,居然有如此修為,他日遇到怕是要多費一番手腳了。”崔娘子心中暗道,紅袖輕拂,化作點點紅光,消失在眾人麵前。

“青雲老道,老鬼,既然此間無事,寡人也不再多留,告辭。”帝服男子身形一晃,化作一金色巨龍,鑽入雲端,也離開了這裏。

“鬼道友,難得帝皇裏走還問候你,往日他可從未如此啊。”青雲子打趣道。

“道友如此說辭,要是讓帝皇聽到,怕是要遷怒於我了,我雖然不怕於他,可他所練《九龍飛天訣》卻十分神妙,好似天生克製我的《幽影暗魂訣》,即使我修為高出他不少,可爭鬥起來,也是頗為難受。”

“想不到道友居然能說出此話,怕是帝皇聽到也會很吃驚吧。”

雲霄之上,一段聲音傳來“老鬼你如此修為,能在旁人麵前說自己不行,我帝皇佩服,他日定要前去陰山討擾。”

黑袍老者心中鬱悶,不想帝皇居然還未離去,右手一揮,化作一道黑煙向西南方向飄去。

青雲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中浮塵一揮,瞬間憑空消失,就此返回青雲派。

千血靈境,滅度沼澤,毒天崖

劫後餘生的幾人,紛紛向夏侯天致謝,夏侯天隻是微笑,並未說話,頗有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意。

一名身著紅袍的修仙者說道:“夏侯道友,不知那褐色葫蘆現在所在何處,是否為道友所得?”

這人話一出口,其餘幾人紛紛傳來詢問的目光,氣憤頓時緊張起來,張明見此,大怒道:“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不知道是夏侯天救了我們嗎,居然為了區區寶物,便要殺害恩人不成。”

“張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夏侯天乃是同門師兄弟,若是將葫蘆交出,定然會被門派重視,靈丹法器自是不在話下,可我們呢,不但死傷慘重,而且一物所獲,若是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同門。”

這人說完,夏侯天並未反駁,而是用目光掃視一圈,這才說道:“大家說的有理,確實該是如此。”

“師弟,你

??”

夏侯天揮手一攔,不讓張明繼續說出,接著說道:“可是我並沒有得到那葫蘆,在我拿起之際,那葫蘆便竄入血雲之中,我也不知道現在它在何處。”

說實話,夏侯天的理由很是牽強,大家一時間無法相信,但看夏侯天麵色堅定,又不似在說謊,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個白衣男子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他說的是否是真。”

白衣男子的話,瞬間點亮了眾人的內心,紛紛要求男子說出辦法,這樣既可以讓夏侯天無話可說,還可以不用背上恩將仇報的罵名。

要知道,修仙者隻見講究因果,若是無端殺害有恩之人,便會終生無所寸進,長生無望。

原來,白衣男子無疑中得到一件寶物,有溯本回源之效,可以令時間倒退,還原過去所發生的影象。

就在眾人紛紛要求白衣男子立即取出寶物之時,白衣男子雙手抱胸,不見動作。

“你這是怎麽了,快點用寶物查看啊,也好得知事情具體是什麽?”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整了整衣袖,道:“這寶物乃是一次性法器,如此便讓我平白拿出,是不是太過容易了?”

白衣男子伸出右手,拇指與食指不斷摩擦,等待著答複。

這分明是要好處嗎?若是如此簡單的手勢,大家還不明白,那就不要再修仙界混了。

想想也對,憑什麽讓人家平白無故的拿出寶物,況且還是一次性的,是有些不近人情。可師門允諾猶在耳邊,其餘幾人一合計,道:“我們出五百塊靈石,一件中品法器,來交換你的寶物。”

白衣男子心中大喜,不過麵色卻頗為猶豫,好像思考了一會,腳下一跺,道:“好吧。”

其實白衣男子心中卻在偷笑,無疑中得到的廢物,雖然妙用奇特,可卻對修煉無意,此次居然能換到如此收獲,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夏侯天心中對這樣的寶物也很是好奇,卻並未當場詢問,雙眼在目中一轉,好似打定了什麽主意。

白衣男子讓眾人退後,將一綠色圓鏡至於大坑之中,嘴中不知念著什麽,慢慢的圓鏡漂浮而起,“嘭”的一聲,化作碎片,掉落在下來,空中卻出現一段影像,赫然便是葫蘆飛向血雲的那一刹那。

僅僅維持了幾秒鍾,影像漸漸模糊,最後消失在空氣之中,其餘幾人心中苦笑,不想耗費如此之大,居然得到如此結果,一一走上前來,向夏侯天致歉。

夏侯天依舊麵帶笑容,其實心裏卻怕是要死,好在這寶物似乎殘缺,這才沒有令夏侯天穿幫,隨之將目光移向白衣男子,點頭示意。

白衣男子有些心慌,將臉偏開,不敢看夏侯天,畢竟若是夏侯天真的偷拿了葫蘆,他便是揭發之人,夏侯天還能如此平靜,已經很讓他吃驚了。

“大家聽我說,剛才大家也是受師門諭令,不得不如此行事,不過既然真相已明,還請大家為夏侯天證明一二,以免留言四起,我在這裏謝謝大家了。”

“夏侯兄過謙了,如此小事,我們自當辦到,既然事已至此,我們便告辭了。”

眾人四散開始采集幽壇花,夏侯天也響起了聽雨師姐的囑托,向崖上飛去。

他們早就瞄準了死去修仙者的遺物,可拿出一看,所有靈石、法器都被侵蝕一空,沒有了絲毫的效用。

不久,夏侯天便在一個山洞裏發現了天煞草的蹤跡,慢慢向裏走去,天煞草越來越多,年份也越來越久,夏侯天采摘的不亦樂乎。

“這些應該夠了,想來聽雨師姐也應該可以滿意了。”

突然,山洞中傳來一陣響聲,夏侯天起身戒備,龜甲盾護在身前,青鬆、擎天二劍在側,向洞裏探去。

一對小鳥出現在夏侯天的眼前,小鳥渾身濕潤,眼睛還未真開,一邊吃著蛋殼一邊發出聲響。

夏侯天大喜之下,好像想到了什麽,雙手法決一掐,將禁製起來,收到了“鴻蒙境”之中,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眾人已紛紛散去,隻有張明還留在原地,等待著夏侯天。

見夏侯天從崖上飛下,張明問道:“師弟,不知崖上有何東西,讓師弟連幽壇花也放棄了?”

“沒什麽,不過是風長老要求之物,幽壇花不急,一會再采也沒事。”

“原來如此,還好我多采了一些,都有幾百年份了,分予師弟一些吧。”

夏侯天急忙推辭道:“這怎麽可以呢,師兄築基將至,比我更需要這些,我不能要。”

張明裝作生氣,將幾個玉盒拋到夏侯天懷中,身形一動,便向遠處疾馳而去,空氣中傳來一段聲音:“師弟拿著吧,不然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師兄去也,師弟保重。”

望著遠處逐漸消失的身影,夏侯天心中感覺到了溫暖,男人之間的友情,就是這樣。

打開玉盒,發現全部是五百年份的珍品,已經可以換取築基丹了,不過夏侯天並未有此想法,他決定搜集材料,自己煉製。

將其全部植入“鴻蒙境”中,夏侯天身形一動,四處采集起來,所見藥草全部植入“鴻蒙境”中。

“差不多了,在此已經耗費多日了,還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也許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此時,夏侯天不由想起長發所說的碧波譚,腦海中浮現靈境的地圖,選定了方向,手一掐訣,法決施出,身形一動,向碧波譚疾馳而去。

毒天崖不負往日的喧囂,隻留下焦黑的泥土和遍地的屍骨,好像在向人訴說著什麽,也許百年之後,千血靈境再次開啟之時,會有後人來到此處,繼續著前人的探索。

隻要有修仙者存在,殺戮和爭奪便不會停止,直到那世界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