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發現
走出房間,夏侯天並未離去,而是就近在夜家客棧住下,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本來夏侯天乃是為尋訪龍寒而來,心中焦急之下,卻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既然遇到了,不妨尋訪一番,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打定主意,夏侯天盤坐於床鋪之上,五心朝天,修煉起來,盡管沒有後續功法的支撐,夏侯天無法再做突破,修為一直停留在築基後期,但是卻不妨礙他進行真元的積累。
就這樣,在真元一遍又一遍的壓縮中,夏侯天的控製力越發精確,真元也越發精純起來。
次日清晨,夏侯天緩緩收功,體會著自身的收獲,不由微微一笑,起身走出房門,卻發現昨日還空曠許多的夜家客棧,今日卻人聲鼎沸,似乎一夜之間,便大不一樣。
疑惑之餘,正好看到小二從身前經過,隨問道:“小二,一夜之間,為何夜家客棧湧入如此多修仙者?”
小二會心一笑,回道:“原來是客觀您啊,不知昨日睡得可好?”
小二顧左而言他,令夏侯天麵色一沉,左手插入衣袖之中,隨後將一袋靈石拋向小二。
小二迅速的接過靈石,收了起來,一臉獻媚的說道:“客觀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為冰神宮通入令牌而來的!”
“什麽?”
小二的話,令夏侯天很是震驚,令牌在清遠鎮的消息,他不過也是昨日才知曉的,怎麽一夜之間,似乎全都知道一般,難道是?
“小二,莫非你夜家客棧店大欺客嗎?”話語間,夏侯天氣勢放出,狠狠的壓向小二。
試問,誰花費大筆靈石得到的消息,卻在一夜之間廣為人知,任誰也會很憤怒,更別說本就有些囊中羞澀的夏侯天了!
小二不過練氣期圓滿修為,夏侯天氣勢剛一放出,便麵色如甘,仿佛一顆巨石壓在胸口,雙手緊緊的抓住喉嚨,想要說話,卻怎麽也無法說出。
能夠前來爭鬥令牌的修仙者,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大多修為在築基中期與巔峰之間,至於有沒有結丹期尊者,就不得而知了,想來就是有,也不會很多,畢竟冰神宮的限製,結丹期進入有去無回!
當然,這也並不妨礙一些結丹期長輩為照顧後輩而來。
夏侯天之所以如此張揚,一方麵是憤怒,另一方麵,卻是想試探一下客棧之中修仙者的實力,而後再做計較。
果然,夏侯天氣勢勃發,客棧之中頓時沉寂下來,目光齊齊看向小二身前的夏侯天,有的驚訝,有的惶恐,有的安靜,還有的似乎看出了什麽。
但是卻無一人上前質問,畢竟大家修為相差不多,誰也不想率先和夏侯天解下冤仇,加上夜家客棧來曆神秘,大多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看夜家客棧如何應對!
“客官,何事如此動怒,還請放開小二,若是我夜家客棧不對,定然會給客官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知何時,小二身前突然出現一名黑袍人,伸手一拉小二,便將夏侯天的氣勢隔離在外,小二如臨大赦,瞬間退了下去。
聲音傳來,夏侯天便知道黑袍人便是賣於他消息之人,麵色又是一沉,說道:“你夜家客棧,好沒道理,我昨日才花費大筆靈石購買的消息,怎麽今日便人盡可知,莫非是欺我夏侯天勢單力薄嗎?”
黑袍人見此,黑袍之下的雙目,露出一絲戲膩的神色,說道:“客官勿需動怒,請聽在下解釋,若是在下說完,客官還是覺得不妥,那麽我夜家客棧情願奉還靈石,如何?”
“好!”
“敢問客官購買消息之時,我可否說過,不會賣於他人?”
夏侯天仔細回想,卻是沒有這樣的約定,不由有些無話可言。
“敢問客官你有如何知道,消息是我夜家客棧傳出的?”
夏侯天心中想到,海外群島勢力駁雜,夜家客棧不過是其中之一,若說消息是其走漏而出,未免有些武斷,頓時,夏侯天沉默了!
黑袍人見此,暗自點了點頭,對著樓下的修仙者們,說道:“沒事了,大家散了吧!”
說完,黑袍人瞬間消失在樓梯處,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消失的,就連夏侯天也沒有察覺。
“看來夜家客棧果然不簡單,黑袍人雖然感覺修為不弱,卻並非結丹期尊者,氣勢上稍有不足,看來大概在築基巔峰左右!”
眼見目的達到,夏侯天便離開了夜家客棧,向清遠鎮坊市走去,他要打探一下,是否有令牌的蹤跡。
畢竟是花費不菲的靈石得知的,總不能打水漂不是,抱著如此想法,夏侯天在坊市中四處探聽起來。
“前輩,是你啊!”
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夏侯天轉身看去,隻見秦遠,麵帶微笑,站在他身後。
“原來是你啊,看你氣息鼓蕩,看來是有所突破才是,很好,很好!”
“前輩謬讚了,多虧了前輩的靈石,我才能購買到丹藥,進而有所突破,前輩之恩,秦遠沒齒難忘!”
說著,秦遠便要跪下,要知道,修仙者天生自傲,除了天地父母和師傅,輕易不會下跪。
現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坊市之中,秦遠居然如此,令夏侯天驚訝之餘,也有些抽搐,急忙運起真元,化作一道微風,輕輕將秦遠拉起。
“秦遠,你能夠有所成就,乃是你努力的成果,以後不要這樣了,你難道不知,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道理?更何況是修仙者了?”
“恩人,秦遠受教了,前日唐突,還未請教恩人大名?”
“複姓夏侯,單名一個天字,你就叫我天哥即可,這樣聽著親切點!”
看著秦遠,夏侯天沒有來的想起失散的龍寒,心中一動,便讓秦遠也稱呼他天哥。
誰知秦遠卻連連搖頭,說道:“前輩大恩,秦遠怎可如此不識好歹,與前輩稱兄道弟,我還是叫你夏侯前輩吧!”
見秦遠一再堅持,夏侯天無奈,也就隨他去了。
“夏侯前輩,不知你來清遠鎮,是為何而來?”
秦遠話語一出,夏侯天本能的警惕起來,目光在秦遠身上掃過,頓時笑了起來,自嘲自己過於小心了,秦遠怎麽看,都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
“為了一塊令牌而來!”
即便如此,夏侯天也並沒有道明來意,行為處事,漸漸老道起來。
誰知秦遠聽後,眼神之中,神色複雜,似乎憤怒,驚訝,惶恐,一應俱全,令夏侯天不明白是何道理。
“秦遠,你怎麽了?”
“夏侯前輩,秦遠真沒有想到,本以為遇到了好心的修仙者,沒想到卻是另有所圖,算我秦遠瞎了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關於令牌的消息!”
“令牌?”
看著秦遠一副慷慨就義的摸樣,夏侯天感到有些好笑,不由笑出聲來,不過在秦遠看來,卻覺得笑聲中,散發著陣陣陰寒。
“秦遠,此處人多,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你看可好?”
二人的爭執,已經引起了周圍修仙者的注意,夏侯天見此,便拉著秦遠向僻靜之處走去。
“夏侯天,你死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告訴你令牌的下落的!”
“其實我去夜家客棧,並非為令牌而去,不論你是否相信,我都不希望你誤會!”
“花言巧語對我沒用,你死心吧!”
看著秦遠堅定的神情,夏侯天疑惑之餘,卻有一個問題,始終揮之不去,那就是秦遠怎麽可能身懷令牌呢?
就在夏侯天疑惑之際,神識之中,發覺有兩名修仙者靠近,看樣子,來著不善!
夏侯天急忙將秦遠拉在身後,也不管他聽不聽,囑咐道:“靠後,有人來了!”
也許是看到夏侯天謹慎的神情,也許是覺得無力反抗,秦遠很順從的退後其身後,不過目光卻依舊決絕,看來誤會仍未消除。
兩名身穿青山白履的男子走了過來,目光也在打量著夏侯天,漸漸停在了十米之外。
夏侯天神識掃去,一個築基中期巔峰,一個築基後期,看來來者不善!
“不知二位尾隨前來,所圖為何?”
兩名男子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依舊不動聲色,不過目光卻從未離開過秦遠,夏侯天見此,不由心中一暗!
“我叫唐元,這是我師弟唐缺,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也許是覺得夏侯天實力不明,也許是為了別的什麽,左側的男子出言問道。
“夏侯天!”
二人反複思索著這個名字,瞬間唐缺仿佛想到了什麽,瞬間驚道:“玉劍殺神!?”
“玉劍殺神?”
夏侯天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眼神疑惑之色一閃即逝,接著便依舊麵色冷然,靜靜的觀察著二人!
“閣下可是在夜魂坊市,幫助夜魂一族尋回純陽無極劍的夏侯天,夏侯道友?”
“正是在下,不過玉劍殺神,卻從未聽聞!”
最近海外群島之中,除了冰神宮即將出現之事外,最熱門的,便是關於夏侯天的傳聞了,可謂神乎其神,從夏侯天出現的小島,到鳳凰山,一切事情都被修仙者津津樂道,加上林木也公開承認,被夏侯天救過,更是平添了無數遐想,不夠夏侯天卻並不清楚這些。
即便如此,夏侯天的來曆依舊是個迷,有人說是隱士高人的徒弟,有人說是名門子弟,可謂眾說紛紜,也難怪唐姓師兄弟,聽到夏侯天承認後,會如此緊張了。
“師弟,怎麽辦,恐怕你我二人,不是他的對手啊?”
“大哥,難道令牌就這麽放棄了,隻要抓住那小孩,得到令牌,進入冰神宮,那以後你我兄弟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殺!”
二人傳音交流,夏侯天自然可以看出,待見到二人眼中的殺機之後,便知道事情無法善了,以傳音之法告訴秦遠:“一會你躲在一旁,不可妄動,此二人來著不善!”
秦遠聽後,掙紮著想要說什麽,待見到二人不懷好意的神色後,便不在多言,順從的聽從夏侯天的囑咐,沒有妄動一步!
唐姓二人,似乎還想蒙騙夏侯天,臉上堆起笑容,慢慢走上前來,口中滿是敬仰之意。
夏侯天見此,便將計就計,真元暗運,催動七品蓮台護體,七彩之光隱於皮膚之下,從外麵看,看不出絲毫動靜。
彼此雙方各自謀劃著,都在互相算計,以一敵二,看似夏侯天處於下風,但是爭鬥起來,是否會像表麵上看的那樣,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