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七*蓮
初入靈境,便有所收獲,夏侯天不禁對接下來的事情多處一分期待,不過金劍顯然也不是富裕之人,除了靈石頗多之外,其它的卻是少得可憐,別說是法器了,就連丹藥也沒有多少,大多還品質低劣,多少讓夏侯天有些失落。
接下來的幾日,凡是被夏侯天所過之處,猶如蝗蟲侵襲一般,簡直的寸草不留啊。
鴻蒙境的藥蒲也豐富了許多,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在一處山壁的夾縫之中,采得一株河心草,這可是煉製築基丹的主要材料之一,就連青雲派的百草園中也不多見,還有禁製守護,所以夏侯天一直無法得手。
當然,夏侯天現在也不輕鬆,盡管一再小心,還是被守護在河心草旁的妖獸所傷,好在傷勢不重,倒也沒有什麽大礙。
其實夏侯天靈境之行的主要目的,除了幫聽雨采得天煞草外,就是想收集煉製築基丹所用的藥材。
青雲派雖然底蘊深厚,但是築基丹的數量也很有限,一般提供給正式弟子,當然一些運氣好的也能得到,不過夏侯天卻不奢望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煉丹技藝越漸純熟,也許是好奇之下向嚐試一番,總而言之,夏侯天作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自己煉製築基丹。
其實夏侯天還是有自己的倚仗的,不僅神識遠超同輩之人,而且藥長老所贈丹爐也可提升成功的幾率,雖然隻有一層,可也令夏侯天信心大增。
他不是沒有想過用別的方法得到築基丹,可以風行會讓他如願嗎?
想著想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打鬥之聲,夏侯天止住了腳步,真氣聚於眼中,隱約看到幾人戰做一團,好像已經打了很久的樣子。
夏侯天趁著還沒有被場中爭鬥之人發現之際,手中一掐,施展出斂息之法,慢慢向爭鬥的地方潛去。
潛行到大約二十米之外,夏侯天的視線漸漸清晰,場中的情況一目了然,兩名男子倒在地上,衣著破碎,氣息衰弱,也不知是生是死,還有有六人戰作一團,真氣縱橫交錯,光華閃現,怒吼連連,場麵很是混亂。
以夏侯天的眼力,自然看出爭鬥之人修為不弱,也有沒有貿然行事,隻是隱在一旁,等待的機會的出現。
“張華,此物乃是我等先行發現,爾等不過後來之人,如何如此不要麵皮,竟然暗中偷襲,出手搶奪,難道就怕門規懲處嗎!?”
“李項,此物是你等發現不假,可寶物速來由能者居之,隻要除掉你們,這寶物便姓張了,至於門規,哈哈,可笑,隻要除掉你們,還有誰會知道是我所謂!”
李項顯然氣急,真氣顯得有些紊亂,在張華的言語刺激下,漸漸落於下風。
而另外四人中,卻還是不相上下,平分秋色,要分出勝負,怕是要在張華與李項二人之間了。
“李項,你快不行了吧,若是此時交出寶物,定然繞你性命,否則,可就不要怪我不念同門情義,將你打殺在此了!”
“我呸,休要哄騙於我,我李項也不是三歲孩童,會相信你這等狡詐之徒所言,想要寶物,從我的屍體上拿吧。”說話之間,此人還用餘光四處查看,顯然是在想脫身之法。
“李項,難道你就不顧念你師弟的性命嗎?”
“呸,張華,你這個狡詐的小人,怪我們瞎了眼,居然沒有防備於你,李師兄,我等雖死無憾,不可將寶物交給這等小人!”
“好兄弟,我李項多謝了,若有來世,我們還做師兄弟。”
“有兩位相伴,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了,小弟先行一步了。”
聽到此話,張華暗道不好,大聲道:“快閃,他要自爆了。”
張華的師弟聽到警告,剛要閃開,可是為時已晚,隻覺身體被人緊緊抱住,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不由驚乎道:“張師兄,救我
??”
轟!
漫天煙塵飛起,血肉橫飛而出,張華雙目圓睜,牙齒咬的嘎吱作響,大怒道:“好你個李項,我要你給我兄弟陪葬,納命來。”
師弟的死,讓張華開始拚命了,心中隻想著為師弟報仇,一股戾氣橫生,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死氣。
雙方的話語一字不漏的傳入夏侯天的耳中,本以為雙方不過是簡單的寶物爭奪,不想彼此的關係居然是同門師兄弟,這就讓夏侯天多少有些意外。
隻是不知是何等的寶物,居然會引得手足相殘,絲毫不顧念同門之義,待我看上一看,再做定奪。
爭鬥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激烈的程度令夏侯天打開眼界,對敵的經驗也增長許多,即使得不到寶物,也算是小有收獲了。
隻見張華半跪於地,口中粗氣練練,全身布滿傷痕,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手中金刀更是浸滿鮮血,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而李項此時卻更加不堪,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好似一個血人一樣,隻有一雙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對方,即使離了這麽遠,夏侯天還是不由的感到一絲涼氣。
還是張華首先打破了沉默,吐了一口血沫,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低沉。
“李項,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現在隻剩下你我二人了,交出寶物,我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咳,放我一條生路,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想要寶物,從我的屍體上拿吧!”
“那就不要怪我了,有那二人陪你,黃泉路上,你也會不寂寞了!”
張華慢慢站起,身軀有些搖晃,好似隨時可能跌倒一樣,慢慢的向李項走去,散發著濃濃的殺氣,手中金刀直砍而下,李項的頭顱橫飛而起。
師弟,我們來世再見,來世,但願我是個平凡人,修仙真的好累,好累
??
這也許是李項最後的聲音了,話語之中透出著一股解脫,令夏侯天也不禁臉色一暗。
哈哈哈哈哈
??
李項一死,張華不由放聲大笑,可夏侯天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後悔,也許這樣的結局,是雙方都沒有想到的。
張華向著李項胸前一抓,一個藍色溜邊的袋子飛出,隻見張華手中一點,一朵七色蓮台顯現而出,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這是!?難道是!?
夏侯天不由臉上一緊,嘴巴大張,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果然沒有看錯,果然是天地靈物,居然已經達到七品,有了它,不出五十載,我便可結丹大成,說不定問鼎巔峰,也不是什麽難事!”
“誰?”
就在此時,張華發出一聲驚疑,手中一指,一道白芒射入草叢之中。
夏侯天以為被發現,便想先下手為強,真氣湧出正要攻擊之時,一個聲音卻從東方傳來,真氣立刻平複,繼續隱在一旁。
“張兄果然厲害,我無影門鎮派絕學無影術居然會被張兄看破,真是讓我意外啊!”一位瘦弱的少年慢慢走出,麵帶笑容,從容的對張華說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長發兄啊,難道長兄也要與我為敵,搶奪者七品蓮台嗎?恩!”
“非也非也,我不是與張兄為敵,而是想要這七品蓮台而已,若張兄交出,小弟自然放張兄離去。”
“我要是不交呢?!”
長發雙手輕擺,聳了聳肩道:“那就不好辦了,既然張兄不願交出,那小弟我隻能親自去取了。”
“哼!想要七品蓮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放馬過來吧!”
說完,張華手持金刀護在身前,雙腿彎曲,成弓字形,氣勢慢慢蔓延開來,作出一副拚命的架勢。
“張兄不必如此吧,此事還可以商量的,以張兄現在的情況,怕是沒有辦法活著等到靈境再次開啟的時候了吧!”
張華思索片刻,覺得長發所說不無道理,可卻不想到手的寶物拱手讓人,嘴硬道:“這事就不勞長發兄費心了,我自由辦法,若想染指七品蓮台,從我是屍體上拿走吧!”
長發自然看出張華已是強弩之末,不過勉強支撐而已,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張兄何必如此,若是命都沒了,還要寶物有何用啊,小弟倒是有個兩全的辦法,隻是不知道
??”
張華也深知自己的情況,定然不是長發的對手,見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也就不再強硬,問道:“難道長發兄要放棄著七品蓮台嗎?!”
“不不不,隻要張兄以本名心魔發誓,若是平安走出靈境,便將七品蓮台借於小弟三年,那我可以保證,張兄一定會平安無事。”
張華對長發也不是很熟悉,了解就更談不上了,隻是在幾場私下的交易中見過,也就如從判斷他的話中到底有幾分可信,一時間也就有些猶豫。
畢竟生命隻有一次,若非情況萬分危急,誰又會想要死呢,修仙不就為了多活幾天嗎?
張華的遲疑,自然在長發預料之中,他有五層的把握,張華會上鉤,也就不再催促,靜靜的等候著張華的決定。
“好,那就勞煩長兄了,日後我不會忘記長兄相助之情的,不過口水無憑,希望長發兄可以同樣立誓,這樣我便可以放心了。”
“張兄果然小心,小弟佩服!”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心裏長發卻是進退兩難,眼看辛苦營造的局麵就要毀之一旦,心思急轉,想要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長發兄,不知考慮的怎麽樣了?”
長發回過神來,打了個哈哈,說道:“張兄不必如此心急,還是先恢複一下傷勢再說吧,否則恐怕
??”
接著兩人相跟著離去,不過卻是互相提防,生怕對方變卦,沒有誓言的約束,口頭的保證就像放屁一樣,沒有任何效果。
不過就在長發轉身之際,夏侯天卻從中看到了一絲貪婪,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是還是沒有逃過夏侯天的眼睛。
本來夏侯天見長發和張華達成協議,準備出手搶奪,可見長發雙眼中閃現的那絲貪婪,心中冷笑,感覺時機未到,便潛行尾隨而去。
夏侯天跟著二人來到一處山洞,洞口彌漫著一股血腥氣,張華心聲警覺,問道:“長兄,此地血腥之氣如此濃重,看來死了不少人吧!”
長發好像知道張華會有此一問,嘴角微微一笑,手中一揮,幾具妖獸的屍體出現在張華麵前:“小弟不過在此捕殺些妖獸,收集些材料罷了,張兄不必如此緊張!”
“哦!?”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張華暗自提放,真氣隱而不發,準備應對長發隨時的發難。
突然,張華感覺到一絲波動,看向長發,見他手中掐訣,正要向後退去,隻覺眼前一暗,周圍景色一變,八杆陣旗將其圍在其中,顯然是陷入陣法之中。
“陣旗!”夏侯天不由心中一驚。
在法器之中,以陣旗最為稀少,一來是材料收集不易,二來是煉製起來耗時耗力不說,煉製成功的幾率也不高,所以很少有人煉製,一般都是長輩給後輩弟子專門煉製的。
現在張華知道,他是被長發蒙騙了,此時後悔已然無用,心中一狠,一粒黑色藥丸放入口中,準備拚死一搏。
“哈哈哈,張華,陣法的滋味還不錯吧,速速交出七品蓮台,否則我便要啟動陣法攻擊了,到時候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了!”
“賊子!休想!”
“好,有膽色,那我就不多費口舌了,就讓我從你的屍體上去取吧!”
“八門陰陽陣,疾!”
隻見長發一串複雜的法決打出,陣法慢慢開始運轉起來,陣中的張華隻覺殺機彌漫,冰刃、巨木、火球、落石、光劍不斷從四處飛射而出,不由感覺到一絲死亡的氣息。
半個時辰之後,陣中的響聲越來越小,漸漸趨於停止,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長發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為了避免張華使詐,長發又運用陣法攻擊了一會,直到感覺到時機成熟,手中法決一變:“.乾、兌、震、巽、坤、艮、離、坎,陰合陽分,負陰而抱陽,有死無生,疾!”
陣法再次變化,攻擊驟然一頓,黑氣憑空生出,將張華卷起,無數野獸幻化而出,不斷撕咬張華。
張華突然睜開雙眼,手中金刀揮舞的密不透風,將攻擊阻擋在外,可他並未發現,黑氣不時透過縫隙,湧入他的身體。
長發心中一緊,果然張華並非毫無還手之力,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張華難道並未重傷,一切都是裝的,想到這,長發殺心大起,決定將張華留在此地。
張華也是心中叫苦,暴戾丹隻能支持一顆鍾,一刻鍾之後若是無法逃出,便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可全力施為之下,依然還是無法占據上風,不由心中焦急,口中怒喝練練。
夏侯天此時看的最為真切,雖然張華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手段聲勢大振,可卻隻是苦苦掙紮而已,絲絲黑氣自張華口鼻湧入,仿佛在侵蝕著他最後的氣力。
哎,張華不行了,看來我要早做打算,心中這樣想到,目不轉睛,緊緊的盯著場中的二人。
張華此時隻覺意識一陣模糊,身體也感到無邊的虛弱,揮舞的刀鋒也漸漸變慢,長發臉上一喜,手中不由加力幾分,勝利的天平向著長發慢慢傾斜。
啊!
張華一聲慘叫,噗通一下,倒了下去,好像死去一般,模樣很是淒慘。
看到張華落敗,夏侯天還是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酸,雖然知道這種事情在修仙界極為常見,可還是為生命的消逝感到一絲悲哀。
我不會的,我一定會成功的,夏侯天在心中告訴自己,定了定神,再次將目光移向長發。
良久,見張華還是沒有動靜,長發心中稍安,口中一吐,一把金色小劍盤旋在身前,這才將陣法收起。
隻見陣中張華,渾身已然血肉模糊,絲絲黑氣不斷從傷口冒出,見此模樣,長發大笑道:“張兄啊張兄,沒想到如此寶物,最後卻要便宜於我了,小弟就不客氣了!”
就在長發以為大功告成,放鬆警惕之時,張華雙目突然睜開,暴地而起,手中金刀揮舞,襲向長發的咽喉。
長發大驚,慌忙之下將頭向左偏去,金色小劍勉強擋住了張華的刀鋒,險險的躲過一劫。
原來張華自知如此下去,定然有死無生,便假裝死去,誘使長發走進身前,可長發是在是太過小心了,這才令張華一擊之下,卻沒有得手,不免有些遺憾。
夏侯天也有些鬱悶,若是二人可以同歸於盡,或者張華可以重傷長發,那麽也就省去了許多事端,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了,隻能再次等待機會的出現。
“張兄實在是老辣,不過小弟素來小心,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不會騙人,張兄怕是要失望了,就讓小弟送你一程吧!”
程字剛一出口,隻見金色小劍劍光一轉,猶如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劃破張華的咽喉,一絲鮮血從其喉部溢出,再也沒有了聲息,頭顱和身軀分開,滾到了草叢裏,雙目圓睜,顯然是死不瞑目。
長發走上前去,看著張華睜大的雙眼,默默道:“早知今日,何必為了寶物而斷送性命呢?哎!張兄一路走好。”
死在他手下的修仙者也有不少,可每次都會令他有些難過,不知道何時自己便會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有時候他總是在想,也許修仙本就是一條不歸之路!
在落日的餘暉下,七品蓮台依舊散發著美麗的光芒,長發看著它,雙眼不禁有些迷離。
好機會!
夏侯天目中精光一閃,抓住著難得的機會,一道青光激射而出,速度極快,直奔長發的腦後而去!
隻聽夏侯天一聲大喝:“交出紅票、收藏,繞你不死!”
隨風期待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