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霧重重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夏侯天上午練氣,下午修煉法決,日子過的很是自在,雷雲坊市被抓的不愉快,仿佛也被拋之腦後。
《五蘊法身》雖然層次不高,但也花費夏侯天不少時間,可還是未有所成,倒是《靈境真法》進步頗為迅速,讓他很是奇怪,不知是何道理。
這段時間,夏侯天為了驗證謝賢的話,四處向派中師兄詢問,可派中似乎對此事諱莫如深,但在他旁敲側擊之下,還是知道了一些。
由此,夏侯天對風行也不再像以前那麽信任,請教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不過風行好似並不在意,除了督促其修煉外,對其他毫不幹涉。
這倒是讓夏侯天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說如果風行對他有什麽企圖的話,應該不會對他如此不管不顧,尤其是在察覺到自己異樣之後,也不解釋一番,好似一個盡職的師長一樣,對他還是一如從前。
其實風行如此也是無奈,一則上次泄密之事還未查清,二則夏侯天修為低下,還無法脫離他的掌控,這才對其如此對待,好安撫夏侯天的心。
青雲派,謝賢住處
正午時分,謝賢盤坐於院落之中,對著太陽進行修煉,真氣流轉全身,好似一顆炙熱的火球,使周圍的溫度升高不少。
夏侯天見此,駐足在門前,不敢打擾,等待著謝賢修煉完畢,看向謝賢的眼中,也有著一絲期盼和一絲羨慕。
正午過後,謝賢雙手回收,丹田一口濁氣吐出,眼睛慢慢睜開,見夏侯天在門外等候,笑道:“師弟怎麽如此見外,到了為兄這裏,怎麽還這麽客氣,快快客廳說話。”
多日不見,謝賢還是如此客氣,夏侯天整了整衣角,麵帶微笑,回道:“謝師兄如此勤奮,真是叫師弟我汗顏啊,看來這段時日師兄又有精進,可是離圓滿之境不遠了嗎?”
謝賢微笑不語,但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看來對夏侯天的誇獎很是滿意,也說明夏侯天所說不差。
接著,夏侯天跟隨謝賢走入客廳,客廳中充斥著一股儒雅之氣,牆壁上掛滿山水畫,就連擺設也是用竹木所製,好似文人豪客的雅居一般,不似修仙者該有的脫俗之氣。
看來謝賢對廳中布置很是用心,繪畫的搭配,家具的擺放都不禁讓人有一種書香之氣,夏侯天發自內心的感歎道:“謝師兄看來對繪畫很是喜愛啊,就連客廳也處處透露著文人雅士的風采,真是令師弟我佩服。”
聽到夏侯天如此稱讚,謝賢擺了擺手,回道:“師弟謬讚了,師兄出身書香門第,受父親熏陶,所以對山水繪畫情有獨鍾,若不是機緣巧合,師兄也許會成為一名畫師,也說不定呢?”
謝賢提到父親,夏侯天不由麵色一暗,想到父親那期盼的眼神,五指不由緊緊的握在一起。
二人一時無話,各自沉浸在回憶之中,還是謝賢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大聲說道:“倒是師兄我的不是了,師弟莫要見怪,請坐。”
來過謝賢住處之人不知凡幾,可能說出其中韻味之人,卻著實不多,而對於親情,大多看的很淡,而觀夏侯天之情不似作假,看來修仙還並未讓其放棄感情。
“師弟真乃性情中人也,今日你我定要促膝長談,否則如何對得起相識一場。”
“謝師兄如此厚愛,師弟我如何敢推辭,在派中,師弟我好友不多,能被師兄引為知己,豈有推辭之理。”
“好,師弟果然性情中人,不瞞師弟,為兄雖交友甚多,可大多性情涼薄,一心隻問那長生之道,隻計較各自的得失,很少有像師弟如此之人了,哎
???”
說完,謝賢也是心中一暗,修仙者皆為長生,可能達到者無不是心智超絕之輩,他也許此生都無法問鼎那超脫的境界了。
謝賢的話,觸動了夏侯天,夏侯天寬慰道:“師兄何必如此傷感,我輩修仙者應該勇往直前,否則如何對得起生來一場。”
夏侯天話中,一絲豪氣散發而出,感染著謝賢,謝賢眉間上揚,嘴角微露,大聲道:“好好好,師弟果然爽快,倒是為兄做那小女兒姿態了,這是家中送來的花茶,請師弟品嚐一二。”
一杯花茶倒出,夏侯天輕輕端起,隻見茶色青黃,端起在鼻下微微晃動,一股清甜之氣湧入其中,一飲而盡,頗有一種獨特的感覺,回味無窮,細細品味,頓時一股溫馨之感湧上心頭。
“好茶,敢問師兄,不知此茶產於何處,師弟還是第一次喝道,雖然普通,其中滋味卻令人回味。”
“師弟果然是同道中人,此茶乃我以家中祖傳秘方配置,名為憶鄉,師弟若是喜歡,走時可帶回一些,細細品嚐。”
“那就多謝師兄了,師弟也有一些清茶,請師兄品嚐,應該不輸於憶鄉,別有一番作用。”
“哦?師弟也有好茶,快快取出,讓為兄品嚐一二,為兄此生除修仙外,隻對這繪畫和茶道情有獨鍾,還望師弟勿怪。”
“師兄不需如此,以師弟看來,師兄乃真性情也。”
夏侯天一副了然的神色,將趙掌櫃所送之清茶取出,放入茶壺中炮製一番,一股清香之氣隨之飄出,令謝賢很是陶醉,頗為沉醉。
夏侯天緩緩將茶水倒出,伸手示意謝賢品嚐,麵帶微笑,嘴中說道:“師兄請品嚐。”
謝賢早已經迫不及待了,端起茶杯,送於嘴邊一飲而盡,隻覺齒頰留香,意味無窮,茶液入口,真氣隨之湧起,煉化之後,丹田之中真氣仿佛也精純幾分,頓時叫道:“好茶,真乃好茶也,此茶居然對修為也有作用,真乃不可多得的好茶啊。”
夏侯天笑道:“師兄過譽了,此茶隻對你我這等練氣期弟子有用,實乃算不得什麽的,不過是少幾日水磨工夫罷了。”
“即使如此,那也算是難得了,不知師弟於何處尋得?”謝賢此刻正處於瓶頸,若有此茶當可助其一臂之力,這才有此一問。
“此茶乃是一位長者所贈,本來乃是送於風長老的,師弟不過是沾了些許便宜而已,讓師兄失望了,若是師兄需要,小弟還有一些,可送與師兄。”
本來失望的謝賢見夏侯天這麽說,很是高興:“師兄就卻之不恭了,師弟日後有何困難,可以來找為兄,為兄還有幾分薄麵,應該可以為師弟解決的。”
本來還不知如何開口的夏侯天,頓時道:“多謝師兄,師弟此來乃是有一事不明,想請師兄解惑。”
夏侯天話一出口,謝賢頓時暗道不好,本想置身事外,不想卻還是被卷入其中,別看他在幾名弟子中很有威望,可對於此事來說,他連個卒子都算不上,心中暗暗後悔。
夏侯天見謝賢臉色陰晴不定,時而猙獰,時而後悔,時而恐懼,時而驚慌,心中暗道:“我話還未說話,謝賢便如此為難,定是另有隱情,不如
??”
“師兄為何如此,師弟我還未說出所問何事,便叫師兄如此為難,這樣便算師弟沒有問過此事,師弟我告辭了。”
說完,夏侯天起身,便欲離去,向門外走去,就在他快要走出房門之時,一段話音自身後響起。
“師弟且慢。”
夏侯天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裝作遲疑,回過頭去,問道:“不知師兄還有何事?”
謝賢緊握雙拳,臉上青筋湧現,仿佛在抉擇什麽,突然神情一鬆,跌坐在石凳之上,喝了口茶,說道:“為兄已然知道師弟所問何事,實在是事關重大,為兄也隻是知道一些皮毛,既然師弟想聽,便坐下說說吧。”
說完這句話,謝賢仿佛放下千斤重擔,癱坐在桌旁,不住的將茶水送入口中,好似很是幹渴。
夏侯天回身坐在石凳之上,也不著急,端起茶杯,細細品嚐起來,靜靜等待謝賢說出詳情。
良久,謝賢歎了口氣,道:“師弟定然是詢問當日藏經洞中之事吧,為兄可有猜錯?”
夏侯天含笑不語,靜靜的看著謝賢,也不回答,不過眼中期待之色沒有逃過謝賢的眼睛。
“哎,此事為兄也所知不多,大概情況都已在那日道出,此事也是聽雨師姐所托,要說具體的情況,師弟怕還是要去問聽雨師姐了。”
“哦?聽雨師姐?”
聽雨此名,夏侯天雖然早有耳聞,但是卻從未見過,頓時心生疑惑,麵露不解之色。
謝賢卻並未接話,繼續說道:“聽雨師姐入門已有數十載,多年前便已築基成功,被雨荷師叔收為親傳弟子,在赤鬆峰修行,平日少有走動,為兄也是偶然之中受其恩惠,這才為其傳話的。”
“不知謝師兄可否傳話,就說我想和聽雨師姐見見,也好問個究竟?”
“師弟怕是要失望了,聽雨師姐前日便已閉關,聽說要突破至築基後期,怕是近日內不會出現了。”
“什麽?”
聽謝賢如此說,夏侯天略微有些失落,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既然如此,師弟便告辭了,多謝師兄,有時間再一起喝茶品茗。”
“師弟慢走,為兄就恕不遠送了。”
謝賢送走夏侯天,回到房中低頭歎氣,嘴中喃喃自語道:“哎,師弟你好自為之吧,希望你可以躲過這一劫吧,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妙人。”
謝賢獨自品茶,好似瓊漿玉液,這一喝便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