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繁星,皎潔的上弦月仿佛觸手可及。

山頂露營地依然熱鬧,點燃的篝火旁, 戀人、朋友、家人,談天說地,高聲闊論。

旁邊還有被請來的樂隊助陣,主唱唱著一首慢搖感悟人生, 瘋狂甩動自己2003款的洗剪吹發型。

幽幽拉著小魚已經加入了狂舞的人群, 王哥和田叔也拿著啤酒四處吹牛打屁,就連江翰和郝蒙也喝得微醺追憶往昔那些崢嶸。

殊不知, 在不遠的一頂雙人帳篷裏, 夜色卻隻代表撩人。

沈清川剛洗完澡,趁著這會兒顧總去洗的功夫,趕緊靈活如猴子般在屋裏上躥下跳布置起來。

嘿嘿, 仿製煤油燈,關上關上,沒感覺。

嘿嘿,香薰蠟燭, 點上點上, 超有feel。

嘿嘿, 鮮花, 擺上擺上,對了, 花瓣也撒上。

嘿嘿,替換床單, 放好放好。

還要把套套和油油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他真是心細如發的最佳男朋友——

最後, 還要換上他的墨色絲綢睡袍, 性感就是要真空,擺好撩人的姿勢準備就緒。

三分鍾後,小沈碎碎念,老顧怎麽那麽慢啊,胳膊酸了。

五分鍾後,小沈有點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老顧在裏麵繡花呢嗎。

不行不行,趕緊拿出手機來刷會搞笑段子提提神兒。

有句老話講得好,你化了精致全妝穿得增光瓦亮的走遍全京市都不會遇見一個熟人,但如果你邋裏邋遢蓬頭垢麵出門倒個垃圾都能碰見十年不見的老同學。

正當小沈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一邊笑一邊摟緊剛剛擺好的枕頭,白嫩的腳丫還要蹬蹬床,理順的發型翻滾久了也淩亂不堪。

“閑閑?”顧朝策好笑地看著他樂得形象全無。

聽見動靜的沈清川驟然回頭,四目相視下,淡淡的尷尬蔓延開來。

小沈表麵淡定無比,內心實則慌得一批,情急之下想到的應對居然是重來一次。

“咳,那什麽,你先出去,我喊你再進來。”小沈雙眼發射“不聽話就魚死網破吧”的強烈光波。

顧總剛剛一進來就洞察了一切,此時也隻是表麵淡定,實則內心激動的小人在瘋狂舞動,搖旗呐喊。

聽到閑閑的話後,知道這戲能繼續往下唱,就借坡下驢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到了客廳等著。

這廂沈清川懊惱著趕緊重新收拾了一下睡墊,又把萬惡之源開了飛行模式,遠遠扔到了角落的懶人椅上。

“咳咳,老顧,進來呀。”這句話怎麽怪怪的,他能不能重來。

屋外,聽到召喚的顧總邁著略顯倉促的步伐飄了進來,奔著帳篷中央的大睡墊就過去了。

顧總上了床後覺得有點硌,伸手摸了摸,就從被子底下掏出來一些“衛生用品”,抬眼挑眉看著還在凹造型的閑閑。

“顧總,潛規則要不要啊?”沈清川鉤著顧朝策的浴袍領口,把他往近拉了拉。

小沈現在不愧是實力演員,又苦練多日,表情細節都很到位。

“你想要什麽?錢還是資源?”顧總跟著入戲,就是滿含愛意寵意的眼神不是那麽一回事。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自然是全都要。”

說著說著可能是不耐煩演戲了,狐狸眼一眯,放狠話:“到了我的**,你還陪著我演戲,你是不行還是看不起我!”

顧總:“…..” 真是難伺候的小鹹魚。

接下來自是不能多說,顧總也是忍耐到極限了,惦記了多年的人活色生香的在眼前,他又不是柳下惠!

手下一個用力就把閑閑推倒在**,輕輕壓到他的身上,邊猛烈地親吻著他,邊讓他感受自己身下的波濤洶湧。

留給閑閑喘氣的間歇還要壞心眼地問:“誰不行?”

小沈自然是回複不得,已經被親的暈頭轉向,渾身酥軟,別問了,問就是行。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那般那般,A麵B麵,床頭床尾。

間或傳來幾句不那麽正經的對話。

“哎,別,那裏不能留印子,我明天要穿v領。”

“穿圓領吧,寶貝。”

“嘶.. 輕點!你屬狗的啊!”

“….汪。”

“你他媽有完沒完!一點了!”

“……”

天上的新月都害羞地躲到了雲彩裏,時不時探出個小鉤鉤來偷窺有情人的喜悅。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幽幽被眾人派來問問沈顧二人的打算,要不要跟他們同行。

但當他看著眼前寂靜無聲的帳篷時,小動物般的危險觸覺告訴他,不要大聲叫人。

於是他給沈清川發了微信。

【哥,起了不?】

【我在你帳篷外,我們要下山啦】

小沈的手機這會兒還開著飛行模式安穩地躺在懶人椅上,自然沒人回複他。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幽幽鬱悶地走來走去,腳下的石子路也跟著“咯吱”“咯吱”響。

突然,帳篷客廳的前門被拉開,顧總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迎著光眉頭微皺,“找我們嗎?怎麽了?”

物理及精神感覺都在被俯視的幽幽壓力山大,為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他…(咬手帕)

“沒,沒事兒,顧總。就是我們要下山了,過來跟您匯報(?)一下。”幽幽立正站好,胸背挺直做著報告。

內心OS:啊啊啊!顧總絕了絕了!色氣滿滿啊啊啊!嗚嗚嗚… 辛苦我家川哥了!

“嗯,知道了,你們都先下去吧。”顧朝策扒拉了下額前礙事兒的頭發,交代完就回帳篷裏了,心裏惦記著小鹹魚,一分鍾都不想分開。

“好的,顧總。”幽幽克製住自己想給顧總敬個禮的欲望,剛轉身想走,又想起什麽跟顧總囑咐:“顧總,川哥嗓子比較脆弱,很容易發炎,您注意著點。”

顧朝策這才仔細看了一眼閑閑這個懂事能幹的小助理,把他的話記在心裏,認真的道了謝。

幽幽受寵若驚,連連擺手,然後再次告別後飄著就走了。

等顧朝策返回臥室時,就看到閑閑已經醒了,把被子拉到鼻子上,隻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幽幽嗎?”粗啞的嗓音嚇了小沈自己一跳,閉上嘴拒不承認這是自己的聲音。

誰家的破鑼拿出來了!?

顧總聽到後眉頭輕皺,很是擔心,趕緊給小沈倒了一杯溫水,直接上手喂給他喝。

“是他,他說你的嗓子容易發炎。果然啞了,咱們下山去醫院看看吧。”

說著等小沈喝完,還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感覺發燒才略略放心。

沈清川經過溫水溫潤,嗓子好受了很多,聲音也透亮了一些,“求放過,我的嗓子是上火換季的容易炎症。”

“完事兒後我幫你上過藥了,裏麵有消炎作用。不過不舒服一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顧朝策說完就扶著閑閑又躺下,看著他齜牙咧嘴的不由心疼又好笑,心裏還帶著絲絲的甜。

他控製不住自己又親了親小沈還沒消腫的唇,“再睡會兒,咱們下午再下山。”

“哦,好的。”小沈正好懶懶的,隻想躺著感悟人生。

等顧總也靠上來後,他不由貼過去,找好角度舒服的喟歎一聲,就閉上了眼睛。

“不對啊!你哪來的藥??”

“你去服務台要的??”

“啊啊啊!我要下山!!”

沈清川這一覺醒來,差不多快一點了,正好碰上顧總拿著托盤端著午飯進來。

“什麽好吃的?”沈清川用龜速挪下床,又扶著腰打算用年邁的姿態去了洗漱間。

顧總看他難受又費勁,二話不說就把人橫抱起來,帶去洗漱。

由於配套的洗漱間都在帳篷外,一出帳篷小沈就掩耳盜鈴地把頭埋進顧總肩窩,力求任何人看不到他丟人的樣子。

吃完午飯後,顧總又幫他揉了揉腰,等他恢複差不多了,兩人就乘坐纜車下了山。

這一趟靈象山真是沒白來啊,幕天席地的(?),水深火熱的(?),更進一步。

小沈在纜車上美滋滋地想著,還時不時衝著顧總得意地揚揚下巴。

在顧朝策麵前,他什麽心思都懶得動,全寫在了臉上。

顧總又豈能不知道呢,寵溺地看著得意的小狐狸,也不說破。

他不是不想占有閑閑,隻是兩人雖然感情深但是畢竟“認識”時間不長,越珍視越不敢。

而且,也沒什麽好機會,本來他想著等閑閑六月份生日的,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忍到那時候。

他覺得,閑閑果然是老天派來救贖他的,這一段感情裏,看似他主動他強勢他黏人,但是關鍵時刻的安全感,都是閑閑給他的。

小沈被顧總的眼神看得既肉麻又不好意思,軟軟地凶人,“幹嘛看我!”

“啵!你好看!”顧總重重親在他鼓起的腮幫子邊,調笑。

小沈覺得不能輸,也偷襲回去,親了親顧總的下巴,“你也俊得很。”

嘻嘻鬧鬧回了酒店,有了親密關係的兩人仿佛心更近了一步,一舉一動都默契十足,每一次的對視都情意湧動。

不過人的一生不能光有愛情,還要有事業和理想。所以千不願萬不願,22號時,顧總還是準時地把小沈送去上班了。

在劇組的酒店兩人難舍難分,磨磨唧唧,其他人都沒眼看已經出去等了。

“我6月初在博市有個項目要談,到時候我來探班。”顧總抵著閑閑的頭說。

博市離豎店影視城隻有40分鍾車程,很方便,小沈從現在就開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