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知曉的黑夜裏,孤寂的小黑屋角落,寒飛一個人蜷縮在那裏,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口,在他的體表,已經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在他的嘴裏,冒著淡淡的白煙,白眼飄上屋頂,凍住了落下的灰塵。
此時的寒飛,處於半夢半醒之間。迷糊見,他看到了一頭散發著恐怖寒氣的白猿,白猿金睛掃過,就有無窮利劍飛來一般,強烈的劍氣使得空間劇烈的抖動起來。白猿身上寒氣襲流之地,全部變成冰晶,飄搖的花兒變成了冰花,散發的香氣變成了寒氣。漂浮的雲朵變成了冰塊,一個個如隕石般砸落。
四周全是寒冰,白色的霧氣充斥整個世界,寒飛孤單的身影掩埋在遙遠的冰山中,冰冷的霧氣滲透他的身體,凍結了他的意識。
等寒飛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數日後的淩晨,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了他。
猛地睜開雙眼,寒飛愣了片刻後,才恍然驚醒過來,唰的一下子跳起來,摸摸身子腦袋,當發現沒有缺胳膊少腿後,才鬆了口氣。
稍一回想,自己沉睡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就遍體生寒,不由自主的打顫起來。
身體一打顫,腦海中,突然一道紫光閃過,一篇玄奧的符文法訣突然出現。隨著這些符文法訣的閃現,在他身周的天地靈氣驀地朝他湧來,他的身上,瞬間被紫光籠罩。
寒飛看見紫光,隻是恍惚片刻,隨即立馬興奮起來,他感覺,玄天正心訣第一篇功法他理解的更加深刻了,對於天地靈氣他更加感覺到一股親切感,一種想要擁抱天地的豪氣感瞬間充斥他的心田。
舒爽的感覺遊遍全身,紫光纏繞他一圈之後,便消散而去。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寒飛趕緊壓下激動的心情,拉開門一看,赫然是一名年輕的少年,端著一盆子飯菜,麵色恭敬的矗立在門口。
“師兄,請用膳!”少年長得比較俊秀,一雙烏黑的眼瞳充滿了桀驁不馴的野性,即使他的表情做的再恭敬,寒飛也能感覺得到少年身上的傲氣。
寒飛突然來了興趣,也許是聞道後的激動導使的。他把少年拉進屋子,一臉微笑的道:“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寒飛!”
少年被寒飛搞的迷糊,眼中的傲氣隱去,隻有那迷惑之色。“焦雲!”
“焦雲?”寒飛念叨幾聲,然後道:“我今天好高興,我感覺到,今天一早自己境界好像突破了一層桎梏,我想,再過不久,我就能突破聞道初期,達到聞道後期的境界,到時,我就能主動引導天地靈氣了,雖然不能吸收,但也能借助來天天淬煉身體。”
寒飛講的興奮。他繼續一個聆聽者,聆聽他的喜悅。在他心中,仙霞宗隻有葉風大師兄和雲善師兄,還有進入仙道峰的大牛有資格分享他的喜悅。
焦雲表情桀驁,但是寒飛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子直覺,他覺得焦雲是個好人,可以信任的好人。他從焦雲身上感覺到了炙熱的力量,那是令他感到不爽但是卻又不排斥的力量。
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找上了焦雲,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悅。
焦雲麵色不變,專心做一個聆聽者。不過,隨著寒飛越講越興奮,他麵色也越來越激動。
寒飛不自覺的講出了自己如何褪去凡塵,如何觀看浮雲變幻,如何觀看蒼生生死而聞道。甚至還講出了玄天正心訣第一篇的功法。
焦雲越聽越興奮,看著寒飛的雙眼變的越來越亮。
寒飛講到自己被白青暗算羞辱之時,才被心中突然出現的殺意所驚醒。
寒飛麵色一白,他有點不明所以,心中有股銳利的殺氣,還有瘋狂的殺意,但是卻又給他清涼的感覺,甚是奇怪。
“謝謝!”焦雲站起身,鄭重的道了聲謝。他那挺拔的傲骨似乎彎曲了下來,給人一種臣服的感覺。
寒飛嗬嗬一笑,笑容充滿了陽光之氣,使人如沐春風。“焦雲,我能和你做朋友嗎?我感覺得到,你很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焦雲有些發愣,雙眼中迷茫了起來,不過隻一瞬間他便恢複過來,伸出手道:“好,我焦雲交你這個朋友。”
寒飛也伸出手,和焦雲的手互擊在一起,緊緊握在一起。
兩人心中,同時冒起一股豪氣,一股兄弟之間才有的汝沐之情在他們心中升起。
二人興奮的忘乎所以,躲在小屋子裏談判了起來。
隨著交談,寒飛才明白,原來焦雲乃草寇出身,窩點被官兵端了之後,是父母護送下,才逃出生天。不過父母還是不滿官兵的囂張跋扈,丟下他殺了回去,從此不見蹤影。
寒飛聽的心裏發寒,頂著焦雲嘖嘖道:“想不到你那麽厲害,還殺過官兵啊,嘿嘿,不知道你值多少銀兩,我把你抓了去送官!”
焦雲一聽,頓時雙眼一瞪,道:“我們是被逼上梁山,才落為草寇,你以為我想啊。我父親本是大隊先鋒,領兵布陣更是技高一籌,隻不過被小人耍計陷害,才落為草寇而已!”
寒飛心中感慨,沉聲道:“同是天涯淪落人,沒想到你也是個孤兒!”
焦雲抬頭挺胸,豪氣頓生,道:“若不是我根骨不佳,憑我的資質,定能成為陣法大師。哼哼,我告訴你,我在山上,就是憑著一些地勢,巧妙的布置了雲煙假象,殺了那群官兵,報了大仇。”
寒飛聽了大是驚奇,嘖嘖稱奇。
突然,寒飛摸向了背在後麵的包裹,取出了一本書,上麵寫出了符篆之術的大字。
“這是符篆之術,裏麵也囊括了陣法之道,不過需要靈力配合,等我進入聞道後期後,就可以初步嚐試學習。到時候你也可以過來看,我們一起學習,有你的指導,我想我進步肯定很快。”
焦雲聞言,立馬激動起來。“我也可以學習?太好了,哼哼,我會盡快修煉,爭取能夠聞道。”
寒飛揉揉鼻子,也忍不住激動之色。從父母雙亡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了,他第一次這麽興奮,比剛進入仙霞宗時還要興奮,估計就是有了朋友的緣故吧。
沉吟一二,他知道外門弟子修習的都是低級的修煉心法,比起玄天正心訣要差上許多,所以,他幹脆將玄天正心訣三篇功法全部講述出來。
焦雲聽得認真,不過講了許久,他也隻能記住第一篇心法而已。他並非聞道期,尚未褪去凡塵,心神未開,精神力不強,記不住這麽多深奧的法訣。
他能記住第一篇心法,已經是資質高超了。寒飛看了都驚詫不已。他自己,也是在靜心狀態之下,記了好久才記住的。自此,他才真正相信了焦雲所言不假,他焦雲,真的是個天才。
因為還要給其他尚未聞道的內門弟子送夥食,所以焦雲隻能忍住激動,端著飯盤子飛一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