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七人到了逍遙宮山外,隻見地麵天空不遠處就有人在來回巡視,防止敵人潛入,有的見了六人,便上前相問,見是十方,急忙道:“原來是十方少俠,掌門正在逍遙宮恭候大駕。”

將到了逍遙宮前,何蓮姑突然道:“公子。”

十方正想著事情,聞言回頭露出疑問表情,何蓮姑低頭道:“一會若是遇到我教教主,還請您幫敷衍過去,就說是血刀老祖那廝想劫殺公子,搶奪宿緣斬,但我……我率領手下相助公子,然後……”

十方皺眉道:“隻要你日後改邪歸正,不再害人就好。”

何蓮姑心想你也是一個有名的魔頭,竟讓我改邪歸正,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敢說,連連點頭道:“一切聽公子的,原本小女也不敢得罪公子,都是被那血刀老祖蠱惑。”

唐大將她蠻腰一摟道:“日後被我蠱惑就好,別人就別聽了,當然,得聽公子的。”

七人落下山頭,一路有人引路,還未到逍遙宮大門前,付雲天已笑嗬嗬的前來迎接,身後還跟著許多其他邪派中人。

付雲天仍舊風度翩翩,氣宇軒昂,仿佛戰爭的煩亂根本沒有影響到他。

見到久違的付雲天,十方心裏才有些踏實,急忙跑前兩步,付雲天二話不說,一把抱住十方,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便要拉著他進入逍遙宮中,忽然想起和十方所來的還有六人,便笑道:“兄弟結交到好友了?給大哥介紹下。咦,這位是移花宮的盈月姑娘吧?怎麽五毒教何姑娘也在?”

何蓮姑尷尬的笑了笑道:“路上遇到了,就結伴來了。”

付雲天身後,也有五毒教教主甘鐵手,見了問道:“蓮姑,你不帶著手下把關,怎麽隨十方少俠來了?”

何蓮姑看向十方,想讓他說詞,十方是個不會撒謊的人,說起謊話來就有點尷尬,唐大見狀急忙道:“路上血刀老祖要劫殺我家公子,但何姑娘仗義出手,又見老夫英雄了得,有心相許,日後她就隨老夫走了。”

甘鐵手被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這教中小事也不便在此多說。

南盈月一路默不作聲的跟著十方,這時見付雲天相問,便平靜的道:“參見付掌門,敢問付掌門,我師姐妹和師叔們可好?”

付雲天點頭道:“請盈月姑娘放心,移花宮的道友既然來到了逍遙宮,在下一定當作座上賓相待。等戰爭過後,便會恭送回去的,到時付某會自去移花宮請罪。”

南盈月道:“那就多謝付掌門了。”

十方見到南盈月的神色,心下不禁非常愧疚,從沒問她是否願意來逍遙宮,是否開心,是否累了,可她卻總是默默相隨,毫無怨言,究竟該怎樣報答這一份感情呢?南盈月看向十方,笑了笑,十方也笑了笑,或許,有些感情,原本就無法報答吧,隻有默默的記在心裏了。

十方看到付雲天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中,有許多舊相識的麵孔,其中黑教的顏洪山和白楓也在其中,便取出得自劉海鮫身上的青木令牌扔了過去道:“兩位,我幫你們取回這個了。”

白楓接住青木令牌,看了看,卻又扔回給十方,笑道:“少俠莫要開玩笑,這青木令牌原本就是你的了。那時你是答應加入我黑教的。”

十方愕然道:“我可沒答應過。”

付雲天看了看兩方,笑道:“既然黑教執意邀請兄弟加入,那就勉強做一回堂主也好嘛,就是將來做個黑教教主也是沒準的,兩位說是不是?”這最後兩句話卻是看著白楓和顏洪山說的。

那倆人一愣,白楓暗道:“完了,讓付雲天擺了一道,原本想拉個高手入教,好壯我教聲勢,可若是十方和付雲天一條心的話,黑教豈不被他吞沒?可事到臨頭也不能反悔了。”便笑了笑:“當然,若是十方少俠對本教貢獻巨大,得兄弟們人心,將來做個教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唐二哈哈笑道:“公子竟然還撈個教主做。”

唐三道:“公子好像不太願意做,嗯,若是公子嫌麻煩,不如就讓俺做也行。”

付雲天看出泰山三聖和葉飛修為深厚,卻都是些生麵孔,心想我這兄弟從哪找到這四位高人的,便笑道:“兄弟,這四位道友是?”

十方介紹道:“這三位是泰山三聖,這位是……”

葉飛道:“在下是十方公子的仆人,若是不嫌在下倚老賣老,便叫我聲七哥就好。”

十方心想,看來葉飛在冷血盟排行第七,位置很高啊。

付雲天笑了笑,和幾人客氣幾句,便請入逍遙宮中。

到這時,逍遙宮中仍能在片刻準備好酒菜,可見一切都仍井然有序,酒席間,付雲天隻字不提如今戰勢,隻是如平常般閑聊,待酒足飯飽,付雲天道:“幾位遠來辛苦,一會就請歇息下,兄弟,咱哥倆好久不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南盈月道:“我想看看我派中人。”

付雲天點頭道:“這個應該,來人,帶南姑娘到移花宮道友的歇宿處。”

便有人將泰山三聖、葉飛和南盈月各自安排,付雲天卻帶著十方來到後山小亭中。

此時已是午後,冬季裏,除了些不老鬆仍舊翠綠外,其他則一片枯黃,沒有風,在斜陽下,無人的山穀中有著獨特的靜謐。

倆人進入小亭而坐,付雲天仍舊不忘帶著酒壺和酒樽,滿上酒,付雲天歎了口氣:“最近好忙,好久沒有這麽清閑了。還記得以前咱倆在這喝酒的情形麽?最近忙的厲害了,我便時常想起。”

倆人喝了一口,十方道:“最近大哥很累吧?”

付雲天又將酒斟滿,笑道:“你說呢?這麽一大攤子事,搞得我都沒有時間好好喝一回酒,看一看這美景,不過,快結束了,等到時天下歸一,就不會有人再來挑釁了。兄弟最近也很疲憊吧?”

十方歎道:“這一段時間東奔西跑,到如今桃兒……”

付雲天拍了拍十方胳膊,安慰道:“放心,一定會救出桃兒的,最近有什麽經曆麽?竟結交到這麽多隱世高手。”

十方將最近經曆簡要說了一遍,忽然想起青蘭師太所說之事,便問道:“大哥,我聽說,天音寺的大師們並沒有來到昆侖山?”

付雲天深深看了眼十方,笑道:“你是不是聽說我用計將他們拖住,害了不少普通人性命?”見十方默認,便道:“不錯,是我做的。”

十方握住酒樽的手不禁緊了下,片刻道:“為什麽?”

付雲天笑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若不如此做,那些天音寺的高手可是一大隱患。”

十方皺眉道:“可、可是,那些普通人都沒過錯啊,怎麽能隨便就……”

付雲天看著夕陽,仿佛自言自語:“兄弟,你說什麽是天道?”

十方腦中混亂,聞言道:“我不知道。”

付雲天笑道:“天道就是適者生存!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想要突破一切束縛,想要排開所有阻礙,隻要有利於自己的事情,那都值得去做,而那些普通人的生死則根本不必斤斤計較。兄弟,這世上沒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說法的,你就是太仁慈,似你這樣,將來也不會有大成就的。”

十方漠然,低頭不語,付雲天笑了笑,心想日後他自會明白,便道:“先下還是先想想怎麽救出桃兒吧。”

想起桃兒,十方正慌亂無頭緒,便急忙問道:“大哥有辦法了?”

付雲天緩緩搖頭道:“暫時還沒十全十美的方法,我仔細考慮了各種辦法,可都不敢保證絕對成功。最近風月仙子傳下話,說是要讓你拿著宿緣斬去玉虛宮換來桃兒,你決定去不去?”

“自然要去。”

付雲天道:“那你想沒想過,若是你去了,風月仙子真就會信守承諾的將桃兒你倆放出來?”

十方將拳頭握的哢哢響。

付雲天接著道:“我覺的風月仙子絕不會守信的,因為她正想著用桃兒煉化成宿緣斬的宿體,好有實力和我一戰,怎麽能放出桃兒呢?”

十方歎道:“那怎麽辦呢。”

付雲天道:“為今之計,隻好鋌而走險。你聽我仔細說,這次你一定要進玉虛宮中,但一,不能把宿緣斬交給風月仙子,二,一定要救出桃兒。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拖住風月仙子,想法先將桃兒從她手掌下拉出來,然後伺機打破昆侖之巔!你知道為什麽打破昆侖之巔麽?”

十方點了點頭,將葉飛和他所說的話說了一遍。

付雲天道:“不錯,昆侖之巔是昆侖派鎮山大陣的陣眼,隻有將它打破我們才能攻入昆侖山,才能有機會救出桃兒,雖然這樣冒險了些,但別無他法。”

十方心想,原來也是和葉飛一樣的法子,沉默片刻,麵色忽然變得堅毅起來:“嗯,我一定會救出桃兒,哪怕拚掉性命。”

付雲天道:“嗯,可還有一點要準備充足,那就是打破昆侖之巔的大威力神功。最近你可曾學了什麽大威力的神功麽?”

十方苦笑,搖了搖頭。

付雲天道:“我聽說了你的渾圓掌心雷和金蓮指了,但這兩樣神功威力還不夠大,所以,明天開始,你一定要練成一門大威力的神功來,否則一切計劃都免談。”

十方抬起頭,看著遠處的斜陽,又看了眼付雲天道:“現在就開始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