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輕男子看到可心雖然動作非常快,可紫蘇明顯體力不濟,腳步都亂了,看樣子她們再撐不了多久。
於是,他吩咐馬車加速,向紫蘇她們駛去。
“大姐,你先跑吧,我,我實在,跑不動了。”紫蘇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
可心不答話,速度不減地拉著紫蘇狂奔。
“大姐,你先……叫人來救,我……”紫蘇真的跟不上了,腿一軟,偏偏又踩到塊小石子,跌倒下去。
可心被她倒下去的力猛然一扯,一下也跟著摔倒在地,那幾個壯漢這就到了麵前,猙獰著笑著,向她們伸出手來。
土匪就是土匪,一點信譽都不講,完全都沒有按照計劃好的來,馬車上的年輕男子撩開車簾,眼見離紫蘇她們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而那幾個看來急不可耐是想先占便宜後交差了。
那麽一來,他還玩個屁的英雄救美,紫蘇感謝他?恨他還差不多。
可心想爬起來,一個漢子一腳踏在她背上,她撲地一下趴倒在地上,大叫:“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這個瘋婆娘,老子們又不想玩你,拚個什麽命?”那些漢子罵道。
紫蘇撲過去,用力想搬開踏在可心背上的腳:“你們明明知道她不懂事的,還這麽欺負她?”
“不欺負她也行,你乖乖聽話,伺候我們滿意了,自然就放了她。”那些漢子不理解一個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會跟個傻子感情那麽好,但是他們也看出來了,隻要用這傻子來威脅紫蘇,她會聽話的。
拿了錢財怎麽樣?辦事的人說,隻要有人來救就配合著做做戲,把這女人放了,又沒有說不能動她,隻要人不死,最後被“救”走就成了。
所以,不是這些土匪不講理,而是本來兩邊的意思就不在一個點上。
說著,有人一把抓住可心的頭發,將她從紫蘇麵前拖開。
“放了她,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紫蘇沒法可想,隻想拖延一下,看有沒有人經過,或者伺機逃走。
那些漢子顯然對紫蘇的識時務很滿意,其實他們看見了遠處駛過來的馬車,但是美色當前,對方又沒有說明具體是誰來救紫蘇,就算那馬車裏是雇主,他們也準備裝傻,先占了便宜再說。
於是,有人上前抓住紫蘇的胳膊將她拉起來,就往路邊的草叢裏麵拖,可心也被押著往裏麵去。
紫蘇著急,這時,她也瞥見了了遠處那輛馬車,要是再不逃,被這些人不知道拉到什麽地方去就來不及了。
“你們看,官兵!”紫蘇忽然“驚喜”地衝著與馬車來的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大叫。
那幾個大漢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齊刷刷地去看。
紫蘇拚命一推身邊那個大漢,拉了可心就衝著馬車跑過去。
不錯,不是個傻瓜,這個時候了還有本事逃跑,車裏年輕男子笑的有些奸詐:來啊來啊,乖乖地投入我的落網。
他期待地看著紫蘇和可心奔向了自己的懷抱——呃,是馬車。那不是兩個女人,而是他的富貴榮華,平步青雲的機會。
那幾個大漢看到對麵空蕩蕩的大路,馬上回過神,他們被騙了,立時來追。
可心很是配合紫蘇,就在她騙人時,她也掙脫了抓住自己的大漢,一開始是紫蘇拉著她,沒跑幾步,就又成了她帶著紫蘇飛奔,而且,她還扯開喉嚨大叫:“救命啊,殺人啊。”
淒厲尖銳的叫聲直衝雲霄,於是在馬車之後剛剛出現在大路上的一匹紅色駿馬猶如風馳電掣般向她們迎了上來。
如果那馬車上,或者那匹馬上是這些土匪的同夥,或者他們也不是好人,也許紫蘇她們就會成為甕中捉鱉。
可是現在她們沒有空想,也沒有選擇,隻能拚命向前。
而馬車裏的人聽見後麵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眨眼一道紅光便從眼前掠過,一人一馬後發先至已經越過馬車向著紫蘇她們迅速地接近。
“快快快。”馬車裏的人終於忍不住催促車夫。
車夫拚命抽打著馬屁股,那馬可無辜了,是你們沒有找對人,沒有按照計劃辦事,怎麽倒黴的卻是我?就算我的屁股被抽爛了,也趕不上啊。你們有沒有點眼光啊,看前麵那漂亮的馬屁股就知道那是名馬後裔,貴族血統,我這差了不止八個檔次的趕得上才奇了怪。
馬也是有情緒地,也是要自尊地,所以,左右是死,老子不幹了,早死早超生,下輩子再不做馬,就算做馬也不要碰著你這樣的主子。
於是,那馬忽然一歪,馬車倒了,裏麵的人被拋得頭撞上了車頂,然後三百六十度翻滾,又被彈來彈去——跳水看過麽?乒乓球怎麽打知道麽?自行組合想象幾個激烈的回合後,馬和車廂分了家。
娘也,我終於自由了,那馬一陣狂喜,向著路邊的小樹林就紮了進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紫蘇上路三天,一天報廢一輛馬車,今天算是應在這裏了。
救美的英雄沒了動靜,那些手下從後麵趕上來,都急著去救他,也來不及去管前麵的事情了。
紫蘇本來就不是個強壯的人,剛才已經跑不動,又摔了重重一跤,此時,沒有跑出多遠,就邁不動步子了,全是可心在拉扯著跑。
“啊——”紫蘇一聲驚叫,背後的衣衫被人抓住,她奮力向前,後麵追趕的人大力向後,於是衣衫刺啦一聲被扯破,露出一大片雪白嫩滑的肌膚,亮瞎了那些大漢的眼。
受到刺激的惡狼們,更是加快了步伐,向紫蘇伸出手。
那匹棗紅馬已經跑的很近了,馬上一個身姿英挺麵容俊朗的男子,英氣勃勃的麵容上滿是焦急,看到紫蘇接連兩下被身後伸出的黑爪撕破了衣衫和袖子,大喝一聲:“蘇蘇,我來了。”
說著,他再等不得馬跑的更近一些,騰身躍起,在馬鞍上用足尖一點,便象一發炮彈,向著紫蘇她們衝了過來。
是她眼花了嗎?還是一再刻意地要去忘記,偏偏每每會不經意的想起他,於是這時候就會看見他出現,宛如天神降臨一樣來搭救自己。
“小淩——”紫蘇看到那人落在自己麵前,一頭紮進堅實溫暖的懷抱裏,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慕容淩一手抱住紫蘇,怒意森森,一手就將衝在最前,又伸手來抓紫蘇那大漢的手一抓一扭,再一用力。
隻聽得哢嚓一聲響,那人的手臂生生被他拗斷了,然後是撲地一聲,濺起一地灰塵,被丟出老遠,接著發出一聲慘叫,臉先著地了,正好撞在石頭上,鼻子和臉一般平了。
再然後,就安靜了,那大漢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死了。
後麵緊跟的一個大漢收不住腳,對慕容淩快準狠的出手已經心生懼意,卻不得不為了自保出手——但是他馬上想到前麵那人出手顯然是不明智的,於是收手出腳,向蹲在地上攬著紫蘇的慕容淩兜頭就踢了過去。
慕容淩那隻將人摔出去的手剛剛收回,如法炮製地,還是那般一下抓住了這人的腳。
這人隻覺一股巨大的力從腳底傳來,就像是地底忽然拱出一個巨型怪獸一樣,將他舉起。然後腳連著腰向某個方向忽地一轉,但是上身來不及跟上一同旋轉,於是又是哢地一聲,他的腰被扭了,整個身體呈現出一個不尋常,常人根本辦不到的扭曲姿態,藍天白雲忽地離他好近,然後又好遠。
後麵那些同伴,看到他從慕容淩手上飛出去好遠,落在地上比先前那個還要慘,都嚇的收不住腳步的就直接往地上撲。
人家一人單手就幹掉了最強悍的兩個,他們再衝上去不是找死嗎?
“你們敢欺負我的蘇蘇,都活得不耐煩了?”慕容淩眼睛一掃,厲聲道。
頓時一片安靜,有人的褲子都濕了,他們怕的說不出話來,隻是傻傻地看著慕容淩。
“哇,小淩好棒,好棒。”可心也瞪著眼,呆呆地看著眼前逆轉的一幕,這時候忽然一聲歡呼,但是馬上又哭喪了臉,看著緊閉雙眼的紫蘇道:“紫蘇,死了,死了。”
慕容淩心裏清楚紫蘇不可能就這麽一下死了,但是被可心這麽一叫,還是不免心裏一慌,忙伸手去探紫蘇鼻息。
“好了,別哭,她隻是昏過去了,死不了。”慕容淩有些煩躁地打斷可心的哭泣,好不容易找到她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如果他再來晚一點,如果他沒有找到她們,後果會怎樣?
可心憋住哭,點頭:“不哭,不哭,可是紫蘇不好。”
紫蘇又驚又喜嚇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得馬上找地方休息。
慕容淩正在這裏盤算下一步做什麽,那邊的土匪們可算鑽到空子了,趁他不注意,就想來偷襲,這樣他們才能完成任務,拿到銀子,人吃了虧,錢財可再不能吃虧了。
於是,他們悄悄地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