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你……”
“咦?”南宮紅芸轉過身去,卻是哭笑不得起來。
雷蒙不知何時,居然已經盤膝在坐在地上,雙目緊閉起來。
當然,南宮紅芸不知道的是,對方已經在母親大人麵前試過類似的情況了。
正當南宮紅芸也想幹脆自己在這紫府中修煉之時,原本漆黑的紫府卻是亮起了一陣白光,南宮紅芸的身體已經消失在雷蒙麵前,以此同時,客房之中出現了她的身影。
“雷蒙他被動關閉六識……”南宮紅芸卻是不驚反喜,她所想到的自然是對方的修為應該會有突破。
其實在剛見對方的時候,南宮紅芸就感受到對方修為有些古怪。
說就要突破又不像,但偏偏離突破又隻差一步,很是矛盾,但又事實就是這樣。
但南宮紅芸卻是十分肯定一點,一旦對方真的突破,絕對是質的飛躍。
“離雷劫的日子也不遠了,雖然說雷劫我還是很有把握,但還是要盡快去雷家尋塊雷玉才是!”南宮紅芸無奈一笑,走出了房間。
……
而正當南宮紅芸前往雷家之時,雷蒙卻是在自己的紫府當中胡言亂語。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法則。”
“通關各種環境篩選了的生物,就能生存下去。”
“而這樣能生存下去的生物,大都發生過基因變異。”
“而我如今的仙武所走的路逐漸與玉簡記載的不同,這不就是正正作為了我生存下去,所發生的變異麽?”
“既然變異才是生存下去的法則,那麽何嚐不幹脆變異到底?”
雷蒙嘴角翹起露出一絲笑意,在他的心頭已經開劈出一條明亮的大道,條條大路通羅馬,他仿佛即將會在這條大道上開劈出無數大路,而所有的大路所通向的目的地就有一個,就是法則的最高境界。
法則的最高境界是什麽,這條大道暫時還沒有終點,但隻要能達到法則的最高境界,過程如何的曲折變異卻是不需要理會,最重要的是結果。
“由錯誤的過程得到的結果同樣是錯誤的,我可不這麽認為,任何事情重視的都隻會是結果,正如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一樣,要是沒有基因變異這個錯誤的話,所有生物全死了,還談什麽過程?”
雷蒙自言自語,也可以說是胡言亂語,但要是讓南宮紅芸看到這一幕一定先是會大吃一驚,隨之而來的就是無限的歡喜。
突破是講究機緣的,在六識被動關閉的情況之下修煉本身就是一種機緣,但要是在這樣情況之下還自言自語的話,卻是代表兩種可能:不是雷蒙的六識重新開啟之後直接傻掉了,就是他的心境已經進入了自動推演的境界,這是進入法則領域的象征。
南宮紅芸心底自然直接否定了前者,心底正為這一切而興奮。
“看來我也要努力啊。”南宮紅芸看著眼前氣勢磅礴的的雷氏山脈,心中暗想。
“至少這雷劫是無論如何也得過去。”南宮紅芸一邊想已經一邊向著下方降落而去,有很多家族都會選擇山脈或是島嶼作為家族的中心領地,而不聲招呼就闖進去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師叔,你來得正好,師父他跟人打起來了!”
還未等山門兩邊的青年開口時,一道如箭矢般的身影已經從裏邊衝了出來,光芒散去之後浮現出一道黝黑的身影,正是眉頭擰在一起的雷不凡。
南宮紅芸一聽,心中一凜。
這裏可是雷家的中心領地,雷小通在雷家的地位不言而喻,居然敢有人對他出手?
一瞬間,南宮紅芸就想到了什麽,快速地說道:“帶我過去!”
雷不凡連忙點頭,然後二人化作長虹如同一陣風一樣,消失不見。
守在山門兩旁的青年對視一眼,隻能苦笑。
“真想去看看啊。”
“就算讓你看,你能看清這動作麽?”
“不用看動作,隻想看結果。”
“我也是,隻想看這密宗禿驢狼狽的樣子。”
遠遠的,南宮紅芸就感受到了那一股股澎湃洶湧的力量,都真正的飛近了,兩道耀眼的身影也隨之映入了她的眼中。
說是耀眼倒也是隻相對而言,雷小通看上去跟過糟老頭沒什麽區別,因為很瘦的緣故,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到,但偏偏身上又散發出讓人心驚肉跳的氣勢。
而在他的對麵則是一名身穿金色袈裟長袍、手持金色手杖的光頭獨眼老者,僅剩的一隻獨眼卻仿佛跳動著火焰,臉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正驅使著一把墨綠色的飛劍與雷小通的長鞭在半空中相鬥在一起,隻是他身上的氣勢卻是穩而不發,深厚內斂。
隻見雷小通的長鞭一揚一舞間化作一條條修長的冰蛇,當中的寒氣讓四周的溫度迅速下降,冰蛇的數量很多速度也很快,隻是那墨綠飛劍卻是靈巧狡猾,硬是不斷地躲閃著,待對方硬直的時候卻毫不猶豫來上一斬,倒也有不少冰蛇因此被劈得支離破碎。
而在二人的千裏之外都無聲無息的圍攏著不少修士,他們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場矚目的大戰。
“師兄,不是要你去找師叔麽,師叔呢?”看到雷不凡,卻是沒看到雷蒙的身影,小切連道。
“他臨時要突破,不能打擾他。”南宮紅芸搖頭道。
“你是……”小切這才注意到了在雷不凡的旁邊,多了一個絕色女子,那天然明媚的氣質饒是讓她也不禁動容了。
“我姓南宮,名紅芸。”南宮紅芸笑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快要渡雷劫的……”小切驚呼道,隨即想起什麽,連道:“紅芸師叔,你能不能快告訴我,師父他如今正處於上風還是下風,他有勝算麽?”
“是啊,我原本就打算回去叫上蒙師叔過來,好讓蒙師叔為我們簡單講解一下,畢竟我們修為不高,這動作全都看不到。”雷不凡苦笑道。
南宮紅芸點了點頭,這二人都是散人(散仙、散魔、散佛等等的總稱),散人之爭強勢非常,雖然如今使用的招式看似不高明,可實際上卻是奇快無比,沒有合體期以上修為的修士,其實看了是等於白看。
即使是合體期以上的修士,頂多也隻是能看出誰處於上下風。
“可是這裏距離朱麗葉城也有一段距離,你一來一回也要兩天吧?”南宮紅芸奇怪了。
“這個……聽說他們這次比的不是誰輸誰贏,而是比消耗……”小切無奈地說道。
南宮紅芸恍然,修士之間有時候不會單單比試實力誰強說弱,尤其是修為相近者,要是比誰輸誰贏的話,即使其中一方贏了,輸的一方難以甘心。
而比消耗意思就是在比試的時候,不準吸納任何靈氣,看誰體內的靈力先消耗完,誰就是輸家。
因為單純比實力的話可以快速決定勝負,即使輸了的人,也可以歸根到對方運氣好這個層麵裏去,而比消耗就能以較長時間對戰,在運氣成份減少的情況下,輸的一方必然顏麵盡失,因此也有人將消耗戰戲說成羞辱戰。
雷不凡雙眼寒光一閃,說道:“這裏可是我們雷家的地盤!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不幹脆一擁而上滅了這禿驢,要是幹脆一點滅了他,也算斷了這密宗的一臂膀!”
“師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師父的性格,非要親自動手不可,不準其他人上,他就這牛皮性子,其他長老也沒有辦法吧?”小切無奈地說道。
“不對,你師父他是為了大局著想。”南宮紅芸卻是道。
二人一怔,南宮紅芸接著說道:“一直以來,這密宗都想徹底侵占雷氏領域,但就是找不到有什麽動手的借口,要是這天塵的師弟釋尚在這裏遭受圍攻的話,必然淪為密宗動手的借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密宗早晚也是要動手的。”一道極其沙啞的聲音驀地響起。
一道長虹自遠處飛射而至,當光芒散去之後卻化作一道高挑的身影。
看著這個長得美豔如花、豐滿迷人的黑衣女子,雷不凡與小切均是驚詫不已,就連南宮紅芸也是臉帶古怪之色,這也不怪他們,正常情況下突然聽到這麽沙啞的聲音,想必會以為是個老嫗老爺什麽的,哪裏會想到是個大美女,前後反差讓他們感覺有些不習慣而已。
“前輩是……”
這女子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道:“你就是那南宮紅芸?你怎麽看我的話?”
“道友說的有理,密宗一直忌憚雷家也掌控雷玉的製造,動手的確是遲早的事情,但如今要是真的群起而攻之的話,先不說這釋尚難以擊殺,即使真的一擁而上滅殺了對方,無疑也對雷家的名聲大大不利,或多或少也會損害雷家與其他勢力如今的蜜月關係,可不就是正中了密宗的圈套?”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居然懂密宗想要逐個擊破這個計策。”女子暗自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小切忍不住道,旁邊的雷不凡也有些鬱悶。
這奇怪的女子無端端走了過來問這問那的,家族的長老他們全見過了,可都沒見過有這麽一個女子。
“師祖,原來你在這裏啊。”
一道熟悉的身影飛了過來,來人是一個身材勻稱、容貌平凡的布衣中年人,看了一眼過一會兒就要忘記的那種,隻是雷不凡與小切看了都是心中一凜。
“大長老。”雷不凡與小切恭敬地說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看向了黑衣女子,說道:“師祖,我們準備好了。”
黑衣女子卻是看向南宮紅芸,笑了笑說道:“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就說小蝶兒下來了。”
說罷,二人就轉身向著遠處飛走了,隻留下雷不凡與小切逐漸驚異起來的神色。
“這……小切我沒做夢吧?”雷不凡呆呆地說道。“這女子居然是大長老的師祖?”
“一開始我還以為我聽錯了,但聽你這麽說,我應該沒聽錯吧?”小切苦笑,看向了一旁若有所思的南宮紅芸,說道:“紅芸師叔,我們沒聽錯吧?”
“你們沒聽錯,你們大長老的確是那前輩的徒孫。”南宮紅芸笑道。
二人這次一聽,均是倒吸一口涼氣,明明他們心中已經認定自己不可能聽錯的,但卻又無法完全接受的了這一切,在整個雷家啊不,整個雷氏領域當中說一不二的大長老竟然無端端地多出一個師祖,這師祖的修為先不說,但這年齡得要多大啊?
“哈哈,我們雷家這次有了那前輩的幫忙,也不必忌憚這密宗了吧,說不定還能反客為主,他們最終會不得不讓出霸占了這麽久的浩然三星!”雷不凡似乎想到了什麽,喜道。
“可不就是,這浩然三星都為大型星球,靈氣密度都很不錯,可這密宗竟然一宗獨霸三星,簡直霸道可惡!”小切捏了捏拳頭,咬牙道。
“密宗勢力根深蒂固,他們想必也會有不為人知的驚人力量。”南宮紅芸搖了搖頭,“你們的資質都很好,應當先放下門戶之爭,努力修煉才是,他日總有機會討回公道。”
“紅芸師叔教訓得是,我們自當努力。”雷不凡與小切慚愧地說道。
“這驚人的力量或許正暗中積蓄著呢。”南宮紅芸心底暗想。
“先不說這個了,師父他還在跟那禿驢比試著呢,我們都快忘記這一遭了。”小切忙道,雷不凡也連忙看向場中,隻見二人臉上波瀾不驚,雙手快速地掐訣,以二人為中心蕩漾出閃爍出陣陣氣芒,散發著龐大的氣息,就連空氣也一陣躁動不安。
可讓他們無奈的是,雖然兩人的身體一動不動原地掐訣,但在他們前方的法寶交戰卻是快如幻影,根本沒能看出誰處於上下風。
“紅芸師叔,師父他如今的情況好麽?”小切擔憂道。
“不容樂觀。”南宮紅芸搖了搖頭。
“怎麽會,師父他怎麽會輸給那個禿驢!”雷不凡緊鎖著眉頭,可就在此時,一道使人並不愉快的聲音響起,有些陰陽怪氣:“不會?你也太高估你師父了吧?”
“是你?”雷不凡與小切驚呼道。
隻見在三人眼前的,正是那容貌不堪的光頭青年,他身上的邪異氣息原本就讓人反感了,可這次他說的話更是讓二人反感,什麽高估,原本就不會嘛。
二人心底都是同樣的想法,而就在這時,這青年卻是臉帶笑意地看著南宮紅芸,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寶焦星南宮世家的紅芸前輩了吧,家師早就仰慕已久了。”
這家夥不笑還好,一笑就讓人從心頭升起一股想要揍人的衝動,尤其是雷不凡與小切,狠狠地盯著對方,異口同聲地說道:“你這禿驢,憑什麽說我師父會輸?”
話音剛落,卻是不知從何處席卷而至一股凜然之意,雷不凡心髒狠狠地抽搐一下,毫不猶豫就阻擋在小切的身前。
“哼!”南宮紅芸臉色鐵青,隻見一把精致的玉白色飛劍不知何時已經從雷不凡的身前轉移到了她的玉手之上,下一刻,她的玉手便遍布紅光,直接將玉白色飛劍給揉成了碎光白末。
一個渾身散發著桀驁之氣的光頭老者出現在光頭青年的身側,老者一頭銀發隨意地披肩,滿臉皺紋,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顯得更是老態龍鍾,那一雙眼眸流轉間瞄著南宮紅芸毫不掩飾地發出陣陣淫|邪之意,讓人反感至極。
“師弟,這二人居然敢侮辱我們密宗神聖的光頭,你居然還不出手,成何體統!”
“師兄教訓的是,隻是這……”光頭青年連忙恭敬起來。
“我知道,有這南宮紅芸維護,無法下手是吧?”光頭老者桀桀的笑了兩聲,“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動手,連這南宮紅芸也一起拿下了!”
“可是,師父不是說不到時候……”光頭青年臉露為難之色。
光頭老者瞥了對方一眼,那森然的目光看著光頭青年,讓他的後背一下子就濕透了。
光頭青年一咬牙,下一刻,他的整個身子突然遍布金光,然後迅速向著光頭老者靠近而去,以此同時,光頭老者也滿意地點了點頭,渾身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兩道光芒金燦燦的很奪目融合在一起變成一道光芒,吸引了不少修士為之矚目,原本在南宮紅芸三人附近的修士連忙向著後邊迅速退後開去,然後警惕了起來,那金光中散發出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雷不凡與小切相互對視,均看到對方的眼中的驚異。
南宮紅芸見此神色反倒平靜下來,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迷人的笑意,安之若素地看著這一切。
隻見耀眼的金光散去之後,兩道身影映入眾修的眼簾之中,一個身材勻稱,容貌中等卻是留著一頭銀發的中年人臉上滿是驚慌失措,在他的背後則是一個高大挺拔,陽光剛毅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樣子。
一支天藍色的長槍槍尾被青年握在手中,半截槍頭突出在中年人的肚子前邊,正穩穩地連接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