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惡，力量！ 最後的拾憶（二）
現在看著麵前的紀念，穆歡歡滿腦子都是慕蕭蕭，上一次……自己最後一次和慕蕭蕭在一起，卻是害死了她！
這一次……穆歡歡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
“槍在哪？”穆歡歡問。舒殢殩獍
紀念連忙跑到沙發前從沙發坐下掏出了槍遞給穆歡歡。
穆歡歡拉動滑膛把槍藏別再腰後車鑰匙遞給紀念道：“你身上不要拿槍……下樓之後找到車之後開著就走，隨便去哪都好……或者布魯斯會告訴你霍辰西的公寓……嫦”
突然，穆歡歡的聲音戛然而止，要是讓紀念去霍辰西的公寓……
“如果你到霍辰西的公寓了，那麽記得告訴霍辰西……你是誰！要是他問我……你就說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不要告訴他我現在哪知道了嗎？”穆歡歡開口道。
“我知道了！”紀念點頭圖。
“你從南側樓梯下去！”穆歡歡說完牽著紀念打開－房門。
她和紀念一南一北從兩側的樓梯往下走。
兩人剛離開，高世偉的電梯就到了這個樓層，他在一群特工的保護下來到了房間門口。
幾個人將高世偉護在門口躲在牆的兩側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人回答，高世偉單手插兜做了一個手勢，兩個特工破門而入。
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高世偉瞳仁一緊，立刻對跟著自己的特工開口：“讓門口的人守好……穆歡歡下去了，你們分成三隊，一隊走南梯下，一隊走北梯下，一隊和我走電梯……速度！”
說著高世偉已經跑了起來，他已經無比確定穆歡歡還活著，這樣的警覺性……除了穆歡歡沒有第二個人了！
酒店門口已經被守死了，穆歡歡比紀念的腳步要快……
當穆歡歡正要從樓梯口出去的時候發現有人進來，穆歡歡連忙上了一層躲在了二樓，她看著那些似乎是要圍堵她的特工一直往樓上跑心裏咯噔了一聲，既然這些人能從北樓梯上來堵自己，也就是說現在也有人在堵紀念。
穆歡歡沒有多想轉身朝著北樓梯的方向跑去。
當穆歡歡衝進南樓梯口的時候和那些要上去堵紀念的特工撞了一個正著。
穆歡歡要的就是讓他們看到，好把他們引開給紀念足夠的時間逃跑。
穆歡歡剛和那些特工撞見便轉身往回跑。
“在哪！”
“追！”
當所有特工都去追穆歡歡的時候，紀念滿頭大汗的跑了下來，她透過樓梯間門上的玻璃朝著走廊看了一眼，她看到有人再追穆歡歡深吸一口隻管朝樓下跑。
穆歡歡帶著那些人從北梯不斷的向上跑，跑得滿身大汗……已經快到樓頂了。
穆歡歡猛然從身後拔出槍……轉身一槍打在了一個特工的肩胛上，所有的特工都找掩護拔槍，可是……沒有人敢對穆歡歡開火……因為高世偉下了命令要把穆歡歡毫發無傷的抓住！槍火不長眼……怎麽才算是毫發無傷。
其實高世偉對穆歡歡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下令不許傷害到穆歡歡，要是別的特工……恐怕高世偉隻會說捉到就好。
上一次當裴浩偉的電話來告訴高世偉穆歡歡死了，高世偉甚至覺得心都像是空了一樣，穆歡歡死去的事情……高世偉絕對不能再容忍發生！絕對不能！
所以……誰都不許對穆歡歡開槍！沒有子彈……就沒有死亡！
穆歡歡跑上了最頂層天塔把鐵門抵住，她站在天塔中心喘著粗氣……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給紀念開了一條道，紀念應該能套走吧……
穆歡歡正想著就隻聽到後麵天鐵門發出了響聲，穆歡歡腦子飛快的轉著，她打量著四周，發現一條廢棄的電纜。
“碰——碰——”
後麵傳來了特工撞門的聲音，穆歡歡朝高樓之下看了一眼迅速將廢棄電纜線纏繞在天台扶手上。
就在特工們撞門而入的一瞬間，穆歡歡抓著電纜朝下麵跳去。
穆歡歡直覺得風從自己的耳邊呼嘯而過，她抓著電纜急速落在了樓下總統套房的陽台上，腳下一個沒落穩滾進了總統套房內，手臂狠狠撞在了桌子上。
那些特工都傻眼了，連忙追到天台扶手邊超下麵看去，可是隻看到一跳壓根夠不到地麵的電纜線在晃蕩著早已經看不到穆歡歡的人影，他們立刻報告高世偉。
高世偉接到電話唇角揚了起來：“那可是我最出色的學生，你們抓不住是正常……抓住了就表示她不是穆歡歡。”
“那現在怎麽辦？”特工問道。
怎們辦？高世偉唇角勾起……
“與其費勁抓那個抓不住的，不如去抓那個能抓得住的，把能抓住的抓到手……害怕那個抓不住的部乖乖就範嗎？”高世偉道。
特工們聽高世偉這麽說之後連忙下樓全力堵截紀念。
穆歡歡站起身……這房間內黑乎乎一片，看來隻沒有人入住的總統套房。
穆歡歡揉著自己的手臂，微疼……
她從總統套房裏出去之後小心翼翼的下樓。
她觀察著……大廳內……還有酒店門口似乎都不見其他特工的身影。
穆歡歡有些詫異，忽然……穆歡歡心裏咯噔了一聲，是不是紀念被抓了！
沒有敢多想……穆歡歡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果然……
紀念已經被打暈了，兩個特工架著紀念就站在高世偉的身邊。
高世偉斜靠在車身上輕笑著看向了穆歡歡的方向點燃一根煙：“你果然是我最優秀的學生。”
穆歡歡皺眉看著高世偉，高世偉卻隻是為穆歡歡拉開了車門道：“上車吧……”
現在紀念在高世偉的手上，穆歡歡自然不能反抗……
她隻得就範上了車，其實這樣的結果……穆歡歡預計到了，不然她也不會告訴紀念不要反抗。
因為穆歡歡知道，高世偉不會讓他們殺了自己，是因為高世偉一直認為穆歡歡是他多年的心血結晶，但是……紀念……或者說他現在以為的‘慕蕭蕭’不是……
紀念一反抗，高世偉會以為自己抓不住‘慕蕭蕭’直接開槍打死紀念。
就像是高世偉了解穆歡歡一樣，穆歡歡同樣也了解高世偉。
上車前高世偉深深吸了幾口煙之後才上車。
“說吧……想要我做什麽？”穆歡歡皺眉。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逃走的？當我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死的那個是慕蕭蕭……”高世偉轉頭看著穆歡歡輪廓優美的側麵，“你是怎麽做到讓所有人看不出一點破綻的以為你或者是慕蕭蕭死了？”
怎麽做到的？
穆歡歡在心裏低笑……做到的方法就是慕蕭蕭真的死去。
其實穆歡歡什麽都沒有做，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回到當時……穆歡歡真的很想打暈了慕蕭蕭然後自己出去，如果是自己……至少那些飛來的子彈自己可以多開一些，不會讓傷到自己的要害……
那麽……慕蕭蕭現在也不用死，更不用紀念也跟著穆歡歡一起出生入死。
“這是你放了蕭蕭的條件嗎？”穆歡歡轉頭冷眼看著高世偉。
“歡歡……什麽時候，你對我也是這種眼神？”高世偉眉頭緊皺。
雖然說當時是高世偉把穆歡歡帶走的，但是……後來高世偉對穆歡歡可以說是把對童心的喜歡也傾注在了穆歡歡的身上，他不懂……
他高世偉一輩子沒有孩子，他心底裏是把穆歡歡當作自己的孩子，當作自己的驕傲來對待的，為什麽穆歡歡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是……高世偉不懂，高世偉不懂是他把穆歡歡帶走的時候就毀了穆歡歡的人生，如果穆歡歡真的是他的女兒，那麽他也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一切……都是隻高世偉的自以為，高世偉自己以為自己對穆歡歡付出了很多，自以為自己可以高居穆歡歡父親的位置，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也應該在穆歡歡的心理上占據著這樣一個位置，高世偉的感性心裏一直是這麽以為的。
但是這些……僅僅都隻是他以為。
他以為自己給了穆歡歡一個全新的人生，卻沒有想過……也是他親手毀了穆歡歡原本應該幸福快了的平凡人生，他以為自己給了穆歡歡別人沒有的技能……給了穆歡歡所有能力，卻沒有想過他也給了穆歡歡不平靜的生活，每天都和死神為伴。
高世偉見穆歡歡不回答，便轉過淡聲開口：“裴浩偉要見你。”
“這是蕭蕭離開的條件？”穆歡歡聲音依舊是淡漠的厲害。
“穆歡歡……”高世偉皺眉道，“你從進入學院的那一刻，你這一輩子就隻能是國－家－安－全－部的人，國－家－安－全－部－特－工學院給了你新的人生……你就和原來的穆歡歡沒有關係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國－家－安－全－部你懂嗎？”
“感謝國－家－安－全－部毀了我原本的生活？”穆歡歡冷笑，“你覺得我現在擁有什麽是值得我感謝國－家－安－全－部－的？我滿身的傷痛？還是你們用我的親生妹妹來要挾我？”
高世偉一愣……曾幾何時，他似乎也聽過這句話。
從自己這裏。
好像那個問題是一個套用公式……所有人都會說，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國－家－安－全－部。
這句話……高世偉是脫口而出，因為聽的太多說的太多連他自己都這麽以為了。
當年……他也這樣和自己的上級說過，感謝什麽？感謝國－家－安－全－部奪走了我的父母……奪走了我的童年，給我滿身的傷痕和一張我都不認識是誰的麵容？
是的……高世偉曾經這樣說過。
可是……他最後卻忘了。
忘了自己曾經這樣說過，甚至還振振有詞的去告訴別人……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國－家－安－全－－部。
車……緩緩停在了裴浩偉家的門口。
“去吧……”高世偉道。
“蕭蕭呢？”穆歡歡問。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吧……”高世偉對著穆歡歡露出了笑容。
就在穆歡歡臨下車之際，高世偉開口：“你剛才說……國－家－安－全－部給了你什麽，至少國－家－安－全－部－給了你現在一身的本領，還有你現在和國－家－安－全－－部對抗的資本。”
“可是這些原本的出發點是為了給國－家－安－全－部服務，這不是給我的……而是國－家－安－全－部把我的生活奪走為他們效命了。”穆歡歡轉頭看著高世偉，“高世偉……你的洗腦對我來說不管用。”
高世偉拳頭一緊，她看著穆歡歡下車走進了裴浩偉的家門。
他輕笑一聲……洗腦？
自己也算是被洗腦了嗎？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從自己的質疑，到最後自己安安心心的為國－家－全－全－部－服務，自己後來疑問越來越少……堅定越來越多，甚至到最後……還在給別人洗腦？
高世偉笑了笑道：“開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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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浩偉就看著站立在自己對麵的穆歡歡。
那樣冷清的眼神和堅韌的瞳仁……幾乎讓裴浩偉的熱血全部沸騰了起來，可是他卻不動聲色的坐在原地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他現在真的很想要過去揍穆歡歡一頓！
她居然敢假死！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下玩手段……甚至讓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連裴浩偉都以為穆歡歡真的死了！她連霍辰西都騙過去了。
當他收到情報說霍辰西去法國找慕蕭蕭，起初裴浩偉還以為霍辰西是想要從慕蕭蕭那裏找安慰。
現在看來……霍辰西其實心裏已經清楚穆歡歡沒有死的吧。
裴浩偉深吸了一口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皺眉看著穆歡歡還未張口就聽到了穆歡歡那淡漠疏離的聲音傳來。
“你想要怎麽樣才放了蕭蕭？”
“你為什麽要離開國－家－安－全－部？我對你不好嗎？”裴浩偉皺眉，“還是你因為白浩晨的事情，那是個意外……而且現在李艾虹已經死了，我說過會給你一個公道為什麽你就是不能等？”
“因為我不想再過那種出生入死的生活，我一直沒有死……很大成分也是因為我的運氣好，如果有一天幸運之神不再眷顧我……我死了怎麽辦？國－家－安－全－部可以再培養出一個超級特工，但是世界上卻沒有了穆歡歡，而能為此傷心難過的……隻有在乎我的人，所以……為了在乎我的人，我不想死……不想死就必須離開國－家－安－全－部。”穆歡歡像是料到了這個問題，回答的幾乎連眼睛都不眨。
能為此傷心難過得……都是在乎她的人。
是啊……
以為穆歡歡死了，有多少人傷心難過……裴浩偉知道。
甚至連裴浩偉自己。
是……裴浩偉承認他在意穆歡歡當然沒有在意自己在意的多，但是……他確實是在意穆歡歡喜歡穆歡歡的。
如果可以……裴浩偉也不想穆歡歡再去出生入死了，因為他也有擔心……他也想穆歡歡生活在一個穩定的環境裏，或者說……裴浩偉的家裏。
他每天回來，都能看到穆歡歡笑臉相迎……穆歡歡會為他弄一桌子的菜，陪著他吃飯聊天，兩人一起刷碗然後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裴浩偉……現在也想！
隻是……他知道，穆歡歡不會那樣做，至少不會為了他甘願成為家庭主婦洗手做湯羹。
“回來吧……”裴浩偉滅了雪茄低聲開口，“我給你別的職位……你可以安排指揮行動，就在國－家－安－全－部－特－工行動中指揮中心，不會再讓你冒險了。”
“你這又是為了什麽？”穆歡歡皺眉看著裴浩偉。
“因為你有別人無法比的實戰經驗……有別人沒有辦法比的靈活頭腦，尤其是在處理越緊急的情況你腦子轉的越快！所以就算你不去出任務……指揮行動也會讓我們國－家－安－全－部－如虎添翼，穀楠、肖乃飛……夏蘭、莫暢、餘宗豪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對了……還有沈峰。”裴浩偉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我以前的同伴去送死？”穆歡歡抬眉。
“穆歡歡……你想要怎麽樣？”裴浩偉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個度，這已經是裴浩偉最大的讓步了，不讓穆歡歡去執行任務，隻要穆歡歡回到國－家－安－全－部就好，哪怕是給穆歡歡在國－家－安－全－部的大樓安排一個文職也好。
裴浩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為什麽非要把穆歡歡困在國－家－安－全－－部，他隻知道自己心髒跳動的頻率很快很亂。
“你想要怎麽樣才能放了慕蕭蕭？隻要我回到國－家－安－全－部？你真的要我這樣嗎？哪怕我不願意……哪怕我會把國－家－安－全－部搞的雞飛狗跳？”穆歡歡再次問。
空氣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安靜的有些詭異。
裴浩偉死死盯著穆歡歡喉頭一聳動，話語間充滿著無力：“為了慕蕭蕭……你會回來的！”
“我會……但是就算是回去了，我也什麽都不會做……”穆歡歡平靜的開口。
“你不怕我殺了慕蕭蕭！”裴浩偉眸子沉了下來。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她要是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真的沒有什麽牽掛了。”穆歡歡唇角提了起來。
裴浩偉簡直要被穆歡歡逼瘋了。
“你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穆歡歡看著裴浩偉……其實不是，當穆歡歡知道身份曝光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路……如果要複仇，說不定穆歡歡會用到國－家－安－全－部，穆歡歡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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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咱們歡歡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