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出
“我要你的身體!”在一座建築的地下室裏,依舊是昏暗的光線,入眼的一切,除了還在火盆裏跳動的火焰,全是黑色,一聲充滿了貪欲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空間裏。
全身裹著黑色,將麵部全部遮住了,露出兩個散發著凶光的眼睛,連火焰都不喜歡,死死的壓住身下的人,陰寒的氣息包裹了兩個人。
“大人……呃……你怎麽了……是我啊!”北駒被掐住了脖子,連說話都不太連續,他驚恐的看著那團要和四周空間融為一體的黑色人影,身體的冰涼,顫抖,讓他清楚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準備接受我吧!人類!”黑色的人影還是那句話,他緩緩的摘去了頭上的黑色麵巾和帽子,張口低沉的吼了一聲,俯下身咬了下去。
“不不……大人,求求你,不啊~姍”
北駒的聲音戛然而止,在這安靜的空間裏,隻剩下哢哢的撕咬咀嚼聲。一陣陰風憑空生起,將這房間裏的火焰吹得搖擺起來,“呼”的一聲,一朵火焰被吹滅,火星四濺,直到完全熄滅。連這房間四周牆壁上猙獰的鬼麵也變成了笑臉,更加恐怖……
“呃~”過了一會兒,北駒從地上坐了起來,像個野獸一樣晃動了腦袋,發出了一聲壓抑的聲音。
“恭喜大人!”在被陰風吹滅的那個火盆邊,一個屬下走出來,將火盆裏的火焰重新點燃,擺出了一副討好的表情:“恭喜大人得到了一副軀體!妗”
“嘿嘿!”北駒坐起來,把蓋在身上的黑色長衣拿開,剛才那個凶惡已經吞噬了北駒的靈魂,順利的進入了這具身體,握了握拳頭:“隻是沒想到這具身體裏竟然還有一個封印,破開的時候廢了些力氣。”
那個屬下馬上說:“大人力量無邊,要破開一個封印,還不是手到擒來!”
“突~”一股濃鬱的黑氣在北駒的手上湧出,像是一團黑色的火焰,他出神的看著著東西:“終於又可以施展出你了!”
“啊~大人,快把那東西收起來!”一旁,因為沾染了那個溢出來的黑氣,都快要陷入狂亂的狀態!
“嘿嘿,效果剛剛好!”北駒得意的笑了,看著雙眼赤紅,快要陷入瘋狂的屬下,“如此,我就要去找一個報仇了。”
“什麽?”在北駒化成了一股黑煙消失在了房間裏的時候,有些恢複了神智的屬下趴在地上喘著氣,更讓他心驚的是北駒說他要去報仇,究竟是什麽人,可以傷害到在他心裏如同一座巨峰的人!隻是等不及他細問,北駒已經消失。他也不敢多問。
……
一座青翠的山聳立於一片小型沙漠直之中,山上一座大殿打開,火神君立於門前,還沒到清晨,他打來了大門的一些縫隙,剛好一個人可以進入,閃身進入,大門又重新關好。
“踏踏踏~”火神君繞過了火之國一直膜拜的火之精靈的雕像,打開雕像下麵的一塊石板,一股熱風從裏麵吹出,一條長長階梯直直向下延伸。火神君朝下看了一眼,跳了下去。
一會兒過後。“可惡!”火神君身前的岩漿爆起了一股波浪,這四周全是紅色,還有薄薄的煙霧彌漫在裏麵,“咕咕咕”的泡泡從岩漿裏冒出之後又爆開了,不平的蕩起波浪。
這裏炙熱無比,可是火神君赤紅的眼睛,看著眼前空空的一塊光滑石頭,應該是有人經常在這裏盤坐,一條斷裂的鐵鏈扭曲的掉落在地上。
火神君緊握拳頭,又是一揮手,岩漿湧起了高高的浪,這裏更熱了。“四代!師父!可惡!”火神君大聲的怒吼,“當初就應該殺死你!”
被禁錮在這裏的四代火神君已經不在了,雖然他是犯了錯誤,被剝奪了四代這個稱號,不過,在他們的心裏,這個被禁錮的人也隻是做錯了那一件事,現在,卻擅自逃離了出去,甚至,還帶著那個東西!
火神君轉身就走,他深知情況緊急,要盡快和其他幾國取得聯係。
……
“小子,快幫我把那個果子摘來!”鳧傒蹲在獙獙的背上,對著王逸發號施令,“小子,我在對你說話呢!”
王逸看了一眼鳧傒,絲毫不見動作,隻是默默的跟著拾憶,踏著草,用手將樹枝分向兩邊,已經三天了,他們就這樣一直走,除了累了休息一會兒還有吃飯和睡覺的時候。
“拾憶,你到底想要怎樣?”王逸問道,“你若是想要離開火之國,騎著獙獙不是更快,況且你有鳧傒幫忙,隻要快速的發動攻擊,就一定可以突圍出去。何必要這樣封印戲弄我,拖得久了,反而對你不利!”
拾憶在前麵走著,用素手撥動樹枝,這麽久下來,她的一身白衣也落上了幾道汙物,那是一些枯枝留下的。
王逸說完了,見拾憶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閉了嘴,不過他眼睛裏紅芒一閃,幾天的壓抑讓他很不舒服,明明可以爆發出力量卻被壓製,一股嗜血的衝動從身體散發。
“要是真的想要殺了你,當初在小漁村的時候你就死了。”拾憶不緊不慢的說,“你不明白麽?我要帶你離開啊!”
“離開?為什麽?”王逸冷笑,“我可從來沒有感覺到我有什麽不好?可不需要誰帶我離開。”
“竟然敢違背大姐!”鳧傒拍著翅膀一跳,躍到了空中,如獵鷹一般張開了雙爪,又想牢牢的抓住王逸的頭發。
“嘶~”王逸感覺到了鳧傒的動作,還沒有等鳧傒落下,就咧著嘴往後嘶吼一聲,眼中紅色越來越多。
經過幾天的打鬧,鳧傒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倒是第一次遇到王逸這種表情。被嚇得偏離了目標,一頭紮進了草叢裏麵。
“哎呀!”鳧傒從草叢裏麵一出來,就快速的跑到拾憶和王逸的中間,張開翅膀,擋住了王逸,“殺氣,煞氣,還有莫名的氣息混合,真是讓神獸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拾憶終於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著眼睛發紅的王逸,這並不正常,王逸的力量被封印了,為何還會湧出這種氣息!
“大姐別怕,我來保護你!”鳧傒張開雙翅,將拾憶擋在了後麵,不過塔也隻有拾憶膝蓋高,擋在拾憶身前,那種情形,它像是隨時可以被拾憶一腳踢開。
“呼~”獙獙身子變大,惡虎撲羊一般從王逸身後撲了上去,雖然王逸抵擋,但是他此刻修為被封,在獙獙手裏也隻是比普通人要強一些。
王逸被獙獙死死的按在抵擋,手撐在地上,努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緊咬著牙,眼睛越來越紅。
“封印!”鳧傒適時的拔出了幾片羽毛射入了王逸的皮膚,幾道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和羽毛的排列一樣,構成了一個簡單的封印陣法。
“呃……”王逸恢複了平靜,眼睛也慢慢地恢複了清明,獙獙放開了他,退後兩步。
“你這是怎麽了?”拾憶走到王逸身邊去關切的說,“你現在的狀況,有點不太好。”
鳧傒似乎害怕王逸還有後手,不敢靠近,又礙於拾憶的安全,一隻翅膀上羽毛全部豎起,隻要王逸稍微做出不利於拾憶的舉動,它的羽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射向王逸。
“沒事!”王逸喘著氣,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一如當年的血脈之力那樣讓他討厭。有意無意的感覺胸口的那塊冰涼,白帝石一直都散發出冰涼。
王逸一邊將身上的草屑和一些塵土汙物拍淨了,一邊看著拾憶,弄好了一切,才說:“你也看到我的不穩定了吧!聽他們說,在我之前經常是這種情況,不可控製的發狂,傷人。”
“我們走吧!”拾憶還是那句話,即使是聽到王逸說了他此刻的狀態和危險,拾憶依然不肯放棄王逸。
“……”王逸張了張嘴,看著拾憶帶著蹦蹦跳跳的鳧傒往前走,心裏越發不明白拾憶是怎麽想的,一個上級修煉者,為什麽可以得到這麽多靈獸的青睞。
“還差一點,就可以破開封印。”王逸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這聲音他並不陌生,是魔劍。
“你還在?!”王逸有些驚異的問道。
“什麽叫我還在?我一直都在!”魔劍回答,“你通過了我的初級考驗,身體和靈魂都具有魔性,我怎麽可能離開。”
“是麽?我還以為你破開了封印就會離開呢,沒想到……”
“沒想到我還在對麽?”魔劍打斷說,“無論怎麽樣,我始終是一把劍,一樣武器,就注定不可能自主,必須要有人來掌控啊!”
“你很邪門,也很殘忍!”王逸不悅的說,“剛才是你在企圖影響我的靈魂吧!”
魔劍半晌不說話,王逸都以為它沉默了,它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殘忍,我殘忍麽?似乎一開始就隻有你們人類在互相殘殺吧!為了自己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我不過是武器罷了……真正殘忍的,恐怕,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