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代昏君

獸王亂世冊·戰於阿瑟卷

二十三世彎下身子來,輕輕地拍了拍歌德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道:“大主教,看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等朕當上神之後,朕,會給你神仆之職做做的。”

歌德心裏麵說有多悶就有多悶,比吃了一粒老鼠屎還要鬧情緒,但,又不得不裝個恭恭敬敬,說道:“是,是,臣感謝皇上的栽培,臣就算是肝腦塗地也要報皇上大恩……”說著裝出感激萬分模樣,隻差沒有淚涕橫流。

二十三世那小眼兒眯著,坐了回去,說道:“大主教乃是忠心耿耿的臣子,為朕奔波,辛苦你了,賜黃金百兩,綢緞五十匹。大主教也勞碌了,下去休息吧。”

歌德隻好悶著情緒,跪下謝恩。有時,他都不知道二十三世是真的庸昏還是裝模作樣。

“哈,哈,哈……”等歌德退下之後,二十三世也不顧自己是九五之尊,抱著肚子大笑起來,一點帝皇的風範都沒有。

“笑夠了沒有?老十三,若沒有笑夠,那你就接著笑。”說話的,是切裏斯,他從風屏背後走出來。原來切裏斯一直都在。

二十三世好不容易才停止住笑容,端坐下來。

在這殿裏的,都是二十三世的心腹,對於他這個皇帝,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老切裏,你有一點幽默感好不?笑一笑,十年少。”二十三世對大馬金刀坐下的切裏斯說道。

然,切裏斯卻一點都不賣他情麵,不給他好臉色看,說道:“你是能笑得起來,我可是萬裏奔波,從漢月國跑到中朝王國,跑了好幾趟。你安安穩穩地坐在皇宮裏麵,當然有那個閑情去弄什麽狗屁幽默感。”

二十三世也是見怪不怪,笑嗬嗬地說道:“好,好,老朋友,這次辛苦你了,我請你喝酒,可是我皇宮中的秘釀。”

聽到這麽,切裏斯才眉開顏笑。

“事情怎麽樣?”二十三世說到正題。

切裏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我跟蹤歌德好幾次,他所接觸的人不少,其中都是高官貴人,他號召力可不小,若是他想謀反的話,隻怕,倒可撼你幾下。”

二十三世似笑非笑,說道:“是嗎?這樣的事,自從我坐這個皇位於來,不知道多少人做過了,習慣了,也就像吃飯一樣,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切裏斯聽了就不是味兒,翻白眼,說道:“老十三,你不要吹牛好不?如果不是有瑪蓮女爵為你征戰天下,不信你就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裏當個昏君。”

二十三世嘿嘿地一笑,混過去。

“從摸到的消息來看,他們的不死永生神教的確存在,他們的教主大帝,隻怕並不是吹牛,真的可以使人永生。”說到這裏,切裏斯臉色倒有些凝重了。

“永生不死?世間真有這等事情。”二十三世沉吟起來,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切裏斯嘿嘿地笑著說道:“怎麽,老十三,你是不是也想永生不死,千古帝王,隻怕沒有幾個人不想永生不死的。”

二十三世不說話,沉吟一會兒,最後,緩聲地說道:“你說的倒沒有錯,作為帝王,站於權力的最巔峰,可以為所欲為,誰不想永遠地過著這樣的日子。不過,老切裏,隻怕,有一點,你搞錯了。”

“什麽事我搞錯了?”切裏斯說道。

二十三世閉著眼,輕輕地敲了敲扶手,緩聲地說道:“我這輩子,當皇帝,也算久了,三四十年,可以說,在我家族之中,我可算得上是最久的皇帝。這樣的日子,我也過厭了,作為皇帝,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奴隸,一輩子都被困在這皇宮之中,一輩子都處於陰謀之中,永遠都有處理不完的奏折。說實在,老切裏呀,我年輕的時候,更想像你一樣,做個遊曆天下的人。”

“這並不能說明你不想永生不死。”切裏斯完全也沒有把二十三世當作是皇帝。

二十三世輕輕地歎息一聲,最後,說道:“事物,總是有平衡的,能得到永生不死,但,隻怕必須失去一些東西。我這輩子,經曆過風風雨雨,享受過人間福氣,有忠心的臣子,有孝順的女兒,我滿足了。我不想這輩子再有什麽多少的突破和波折,隻希望就這樣做個昏君,快快樂樂地去另外一個世界,為我這一生劃一個完美的符號,或者說,我滿足於現狀。”說完,長長地歎息一聲。

切裏斯露出了笑容,最後,說道:“你還是當年的你,這也不枉我一直為你奔波效勞,權力雖然把你改變不少,但,你以前的浪子心性,不見得改變多少。這輩子,有你這樣的一個朋友,我也滿足了。”

二十三世也露出笑容,舒服地說道:“我有你這樣說話不知分寸的朋友,也很滿足。自從我當上皇帝之後,周圍的人對於我都變了。隻有你,在我麵前還是大馬金刀,無賴一個。”

他們兩個人相視了一眼,都不由笑了起來。

一個是魔法天才,一個是一代帝王,兩個人卻是最好的朋友,知心的朋友,一輩子,有這樣的朋友,還有什麽遺憾?

“天下之間,除了眾神之主,還有誰能給人永生?”二十三世好不容易收起笑容,對切裏斯說道。

切裏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或者,有一個人,亡靈大帝!”

“亡靈大帝。”聽到這個名字,二十三世喃喃自語。

就在二十三世和切裏斯這兩個老不正經商量大事之時,而在禦書房中,有人兒正在奮筆疾書。

在燈光下,那嬌俏的身影隨著燈光而搖曳,一身莊重的宮衣表明了她身份的高貴。矜首伏案,筆如飛馬走龍,一卷卷的宗案在她的筆下流走。

有人說,認真的男人很迷人,但,認真的女人又何嚐不是一種美麗呢。

手麻了,腰酸了,嬌人兒抬起矜首,望著燈火。

燕筠,這個美麗的公主,這個高貴的公主兒,眼前的人兒,正是她。

也不知道二十三世有什麽想法,這個陰險的君王自從燕筠從眾神回歸大難回來之後,二十三世就不怎麽樣處理政事,做個甩手皇帝,把政務都推到了燕筠的身上,自己躲在皇宮裏麵做個安樂皇。

下麵的臣工們都私下議論紛紛,有臣工私下猜測二十三世是不是由燕筠公主接任皇位,畢竟,中朝王國又不是沒有過女皇,再說,二十三世這個昏君做一向都不按常理的。

不論臣工們如何猜測,但,卻累了燕筠了,整天有處理不完的政務,不能分出身來,就是連思念一下愛郎都不容易抽出心思來。

望著搖曳的燈火,燕筠心裏麵悵然,在心裏麵不由有著幽怨。那壞人,怎麽就不來看看人家。燕筠不由埋怨兒。

在心裏麵,她是渴望的看到無花那壞人兒,多麽的想追隨著他而飛宿,但,這隻是想想而已,除非,她真的沒有身為皇家帝女的責任心了。

私下裏,嬌人兒又有些怨憤了,愛郎那壞人,是不是身邊有了嬌人兒,把他給忙了。其實,無花的消息她了知道,知道他現在也抽不出身來,正和魔獸們周旋。但,女兒家,哪裏沒有怨懟的呢?因為有了怨懟,就有了撒嬌的本錢,不論誰對誰錯,至少,女兒家是需要愛郎來哄哄。

所以,我們尊敬的燕筠公主在心裏麵就是有些怨懟了。

哼,若是見到他,一定不理他。嬌人兒在內心裏麵怨惱地想。

雖然是這麽樣,但,最後,她隻好是輕輕地歎息一聲,因為,她知道,在短時間內,他們兩個人還不能長久溫存了。作為帝女的她,並不是一般庸脂俗粉所能相比,現在榮光大陸在風雨飄搖之中,整個榮光大陸還需要愛郎,這一點,她是不會阻止他的。

突然,燕筠腰間一緊,有一雙手臂抱過來,使得她為之大駭,欲驚呼。

“寶貝兒,是不是想夫君了。”另一隻手很快捂住她的嘴兒,耳邊有人輕輕地吹了口氣,輕輕地說道。

聽到這聲音,一股幸福感湧上燕筠的心頭,這聲音,她怎麽會忘記呢,就是那冤家的聲音。

幸福感讓燕筠舒服得都快要嬌吟,但,嬌人兒心裏麵又是一酸,怨懟情緒湧上來,嬌哼一聲,掙紮著,不讓這冤家抱。

潛進來的無花見這嬌人兒在掙紮著,會心一笑,就知道這嬌人兒心裏麵一定生氣,他抱起嬌人兒,自己在龍椅上坐了下來,讓嬌人兒坐於自己腿上。

“生氣了,我親親公主兒。”無花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瑤鼻,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輕聲說道。

燕筠悶著,不哼聲,別過臉去,不理這冤家,免得這冤家認為隨便哄哄她就行。哼,她才不是那種輕易饒了他的人。

無花為由為之會心一笑,滿足這嬌人兒的情緒,輕聲哄道;“寶貝,別生氣,嗬,你看,這不,夫君不是來看你了嗎?為了看你,夫君可是放下手中的事兒,千裏迢迢地從漢月國跑來了。你可知道,要見我寶貝兒是多麽的不容易,夫君可是從千萬的魔獸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對於哄女孩子,現在的無花可是拿手了,就像他的佛法一樣,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在無花的甜言蜜語之下,燕筠也不再掙紮了,隻不過就是不理無花。

女兒家嘛,多多少少都喜歡自己愛郎的甜言蜜語的,多聽聽愛郎的甜言蜜語,那可是一種享受。

這個當然難不了無花了,他也當然滿足這苦等自己的嬌人兒的心願,也很細心的哄哄這嬌人兒。

“……寶貝兒若還生氣的話,就打夫君消消氣吧。”無花握著嬌人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之上。

“誰生你氣了,自大狂。”燕筠兒可是口是心非。

無花輕捧著她的臉兒,聽她的這話,為之莞爾的一笑。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鼻梁,說道:“知道,我親親的燕筠公主可是個大量的人,有公主氣度,焉會生我的氣。”

燕筠嬌嗔一聲,粉拳兒輕輕地擂了他一下。

望著自己的愛郎,見那俊臉被曬得有點兒黑,她心兒可都疼了,輕輕地撫著,柔聲地說道:“你奔波四處,和獸神王作對,一定不容易。你瘦多了。”

這一句話就夠了,多少的甜言蜜語都在這話中。

燕筠剛才隻是耍耍小女人脾氣而已,她在心裏麵一樣是疼著自己的寶貝愛郎。

無花輕輕地握著她的手,不由是笑了笑,心裏麵為之一暖。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不是個英雄,不是拯救榮光大陸的英雄。”燕筠幽幽地說道。

無花笑了笑,輕聲說道:“為什麽呢?寶貝兒。”

燕筠望著愛郎,好不容易,略為悵然,說道:“我隻希望,我們是一家小土財主,哼,我可大量,讓你多娶妻妾。”說到這裏,輕輕地一歎,說道:“至少,這樣,我們一家人,總算可以平平安安在一起,不用聚少離多,也不用我天天掛念著你,怕你出事。”

無花望著眼前的嬌兒人,最後,輕輕地歎了一聲,說道:“我也不想當英雄,但,寶貝兒,這又有什麽辦法。如果我不迎戰眾神,不迎戰獸神王,那麽,隻怕整個榮光大陸將會為之淪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隻怕,到時,我們想做個小財主兒都不能。寶貝兒,你說是不是?”

燕筠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為之沉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話說得的確沒有錯。再說,她也明白愛郎對自己愛人和朋友的責任心。

“寶貝兒,別擔心,你夫君命硬得很,不會有事的。若殺了獸神王,以後,我們一家人,就不再去理其他的事,安安穩穩地過我們的小日子。”無花柔聲地說道。

燕筠嬌嗔一聲,手肘輕輕地頂了一下他有胸膛,帶著撒嬌的味兒,嗔聲說道:“誰和你過日子,想得美。”

“真的?嘿,嘿,寶貝兒,真的是這樣嗎?若是如此,夫君可要找別人了。”無花嘿嘿地一笑。

“誰,了不起呀,你就去找別人!”聽這話兒,嬌人兒可就生氣了,恨恨地咬了無花一口。

無花輕笑起來,手兒遊走,輕聲說道:“有你這麽一個親親人兒,夫君又怎麽舍得你。”

“少來這套。”燕筠嬌嗔一聲去拍他的手兒。

無花這壞人兒,焉會就此罷手,不但不罷手,反而更加是變本加厲,一會兒,那抹胸都被這壞人兒取了下來,酥胸露出了來。這壞人兒大掌一張,盈盈一握。

豐盈的**在這壞人兒的揉捏之下,蒙上了一層淡淡暈紅,那雙粒的葡萄兒,更是嫣紅奪目,宛如是朝露所打濕的蕾兒,讓人垂涎三尺。

燕筠嬌吟一聲,羞然,埋進愛郎的懷裏麵。

無花狎邪地說道:“寶貝兒,還記得嗎?上次我們也是在這裏歡愛,在這龍桌之上,還有我們歡愛的痕跡。”

這話使得燕筠為之大羞,恨恨地咬了一下這壞人的胸膛,這使得無花輕笑起來。

羅裳輕解,露濕花徑。

然,就在無花和嬌人兒翻雲覆雨之時,而遠在阿瑟海的某個小島上,一個陰謀展開了。

潮水聲,陣陣,海浪輕輕地拍打著小島的岸邊,像是溫柔的母親在哄著自己的孩子。

在小島之上,龍敖站著,注視著遠方,雙拳緊緊地握著,雙目裏,閃動著寒光,心裏麵充滿了殺機,他一定要報仇!此時,他最大的願望,不是一統榮光大陸,而是殺死海王,以洗他們黃金龍族之恥。

兩次敗於海王的手中,龍敖萬分不甘。此時,他不由握了握九天龍劍,他在心裏在恨恨地想,他一定要親手殺了海王,用這九天龍劍來血洗自己黃金龍族之恥。

有了獸神王他們的幫助,龍敖是信心十足。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望著潮漲潮退的海水,龍敖恨恨地說道,龍息像狂潮一般席卷著四周,好像眼前的海水就是海王,要把他打得四分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