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時,林純分化成了Omega。

對於林家這樣不大不小的小家族來說,Omega是與其他大家族攀附關係的工具。

於是林純立即被采取信息素樣本進入中央庫中,以方便供貴族alpha進行匹配挑選。

兩年後,秦家找上林家,要求林純嫁入秦家,成為秦家的Omega。

第二天,林純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進入了秦家。

林純瘦弱的身軀站在秦家大門前時,他不知道自己嫁給了誰,對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在這個世界上,Omega被看作alpha的依附品,唯一的作用便是安撫好alpha的發熱期。

林純想,希望對方是個不一樣的alpha。

一個月後,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alpha——秦天明。

當時的秦天明剛剛分化成alpha,臉上雖然掛著冷漠的表情,但是能看出一絲局促。

林純看著麵前明明比自己小卻裝酷的alpha,心裏軟得不行。

他想,他屬於麵前這個alpha,他們兩個會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秦天明成長成了一個冷酷優秀的alpha,就像其他大家族的alpha一樣,會出現在電視上演講台上,會對著自己的選民露出自信的微笑,但是不會對他的Omega露出哪怕一絲感情。

除了對方的易感期,林純不被允許靠近自己的alpha,即使他已經被標記,除了對方沒有人能幫他渡過Omega的發熱期。

哪怕林純哭得缺水幾乎暈厥過去,發熱期的痛苦將他淹沒,他的alpha依然得體地遊走於交際場中與別人談笑風生。

他的alpha跟其他alpha是一樣的。

這一天,林純參加完Omega聚會回家,太陽穴忍不住突突得疼。

聚會上各家的Omega談論著自家alpha的事情,林純插不進話,他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見到自己的alpha了。

算算時間,秦天明的發熱期應該是最近幾天了。

林純抿了抿嘴,想著明天去市場買些花放在家裏,最好是雛菊,現在正是雛菊開花的時候,擺在家裏一定很好看。

不過轉念想到秦天明不喜歡花,林純高漲的情緒跌落了下去。

不然買些水果釀酒吧。

昨天他看報紙上有關秦天明的采訪,裏麵有提到他最近喜歡喝一些鮮釀的果酒。

不知道鮮釀的果酒能不能趕上秦天明這次的易感期。

他想得開心,一邊哼哼著曲子一邊打開家裏的燈。

‘啪’一聲,燈亮了。

依然是空無一人的空曠屋子。

林純對空氣小聲說了句:“我回來了。”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掛在木製衣架上。

“今天我見到了白家的Omega,他的alpha是你的合作夥伴之一。聽他說,最近白家遇到了一些困難尋求你的幫忙,但是你拒絕了,這讓他們很不滿,所以準備幫助你的對手。那位Omega為此也對我不太客氣。不是我說你,你平時對著我冷酷就算了,對自己的夥伴怎麽可以也這麽冷酷呢?”

“下一次見麵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你真讓人擔心,一點都不像我們Omega這麽心思細膩,總是會得罪人。”

“不過你放心,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誰讓我是你的Omega呢。”

林純對著空****的屋子說話,語氣時而責怪時而羞澀,似乎他真的在與自己的alpha對話一般。

他吃了一些宵夜,隨後準備上樓睡覺。

正當林純站在二樓時,突然有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那裏是他的房間。

林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誰?誰在那裏?

林純小心翼翼靠近,聲音逐漸明顯,似乎是動物的爪子摩擦門板的聲音。

他手放在門把手上,謹慎打開門,房間裏的漆黑一點點吞噬外麵的光明。

聲音消失了。

林純吞了口唾沫,難道是自己幻聽?

正當他伸手打開房間裏的燈,打算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他的手腕被抓住,一股大力將他猛地拉進房間裏。

黑暗的房間裏,林純背抵著牆,麵前一陣陣熱氣噴在他臉上,伴隨而來的是喘息的聲音。

“先生?”

林純呼喚。

這是他對秦天明的稱呼。

即使沒有回答,但是房間裏彌漫的崖柏木味信息素濃鬱得幾乎要化為實體。

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引得林純後頸的腺體開始發燙。

alpha一貫是高傲的,信息素外露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是十分無能且粗魯的行為。

所以他會對發熱期控製不住信息素甚至成為信息素奴隸的Omega嗤之以鼻。

此時此刻的秦天明是不正常的。

林純察覺到一雙大手將他緊緊抱住,用力之大幾乎要將自己的骨頭捏碎,又似乎是要將自己嵌入對方的血肉裏。

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隻能驚恐地用盡力氣喊著:“先生,我難受。”

雖然最後聲音也隻是比小貓叫喚大一些。

可正是這樣小聲的一句呼喚,林純察覺到抱著自己的alpha身體一頓,隨後禁錮自己的力氣卸掉了大半。

林純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

他輕輕推了下對方。

這種拒絕的行為對於易感期的alpha來說是十分挑釁的行為,這說明自己的Omega並不臣服自己,alpha會生氣到暴走,甚至直接抽身起來結束這次的易感期。

alpha對於易感期的掌控,比起Omega來說是十分自如的。

正當林純為自己下意識的愚蠢行為而感到後悔時,他突然察覺到抱著自己的alpha正在瘋狂顫抖,這是一種不正常的顫抖。

“先生,您怎麽了?難道是受傷了嘛?”林純心裏著急,“開燈讓我看看您吧。”

他拖著身上重達一百六十斤的男人,伸著手一點點摸索牆上的開關,這個行為十分粗魯且沒有禮貌的,任何受過教育的Omega都不會這樣做,可是眼下林純沒有別的選擇。

今日以前,林純總是認為自己的alpha高大帥氣,氣質與眾不同,可是此時此刻,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的先生可真重啊。

終於‘啪’一聲,燈亮了。

林純早已累得一頭汗。

他急忙轉過頭想要看看自己的alpha到底哪裏受傷了,誰知道剛瞥到秦天明的臉,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隻見原本在屏幕裏無堅不摧的alpha,此時正抱著自己哭泣,眼淚像是不要錢一般從alpha好看的眼睛裏流下,順著臉頰流到了下巴,在那裏匯合成了一片濕潤。

“別,別離開我。”alpha黑寶石一般的眼睛浸滿了水汽,艱難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後還抽噎了一下。

林純心疼壞了,連忙安慰道:“我不會離開您,隻要您還要我,我就不會離開您。”

秦天明聽到林純安慰的話,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哭得更加厲害:“你想要離開我!你要離開我!”

說著便用盡所有的力氣要將林純抱進懷裏。

林純難受得厲害,還要安慰對方:“我不離開您,我是你的Omega永遠都不會離開您的。”

好在這一次,秦天明聽了他的話情緒好了一些。

“你真的不離開我?”秦天明再次問。

林純看著他的alpha從嚎啕大哭變成了默默流淚,心疼不已。

好吧,不管秦天明怎麽哭,隻要他哭了,林純就會心疼。

他點點頭:“不離開。”

再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秦天明情緒由陰轉晴,抱著林純開始啃了起來。

“啊!”林純臉上被咬了一個牙印,下意識叫出聲。

秦天明像是被林純嚇到了。

林純看著自己的alpha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次易感期怪怪的。”

是的,他判斷秦天明進入了易感期,不然不會表現出與平時不一樣的行為。

以前,秦天明還曾在易感期的時候逼著林純學跳舞,跳不會就冷著臉高高在上地看著林純。

幸好三天的易感期過去後,秦天明恢複了正常也忘了易感期發生的事情。

林純也不需要老胳膊老腿還要混在一群年輕人堆裏學跳舞。

這一次的易感期,他的alpha似乎變成了個小哭包。

看著麵前因為緊張又開始抹眼淚的秦天明,林純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他是他的alpha,他是他的Omega。

不管秦天明變成了怎麽樣,林純都會包容對方。

林純伸出手擦掉了秦天明臉上的淚水,以一種近乎寵溺的語氣說:“先生,請享用。”

下一秒,秦天明將自己的Omega撲倒。

濃烈的信息素瞬間充斥整個房間,像是形成了一個繭,將房間內和房間外分隔開來。

等到三天的易感期結束,林純累得連手指都動不了了。

他看著**alpha安靜的睡顏小聲說:“先生,易感期結束了。您該離開了。”

如果可以的話,林純多希望自己的alpha可以多留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不要回到屏幕裏報紙采訪裏,而是能和他在一起或者買菜或者做飯,又或者隻是待在一起不說話也好。

正當這時,秦天明突然睜開了眼睛,隻見眼淚一下子從他眼角流下:“你果然想離開我!”

“!!!”林純無措地看著依然是小哭包的秦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