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生命的試煉

“在哪?我怎麽會沒看到!不可能!我乃妖獸一族,眼睛視物要比你們的清楚好幾倍,我怎會發覺不了!到底在那裏!玄月仙王,你所指的水壁旁,也無暗綠色的井水!可不要想耍弄於我!”魯慶在清玄和玄月的東指西指下,不耐煩地喝道。

堂堂一個獸帝幹這種小事,真叫他鬱結無比!若不是獸帝之主龍霸在派他與大哥出來時的許諾,他才不幹這蠢事!

“真的沒有嗎————?”

清玄笑著用一種非常戲虐的語氣對著魯慶反問,還故意地拉長了尾音,等待著魯慶的反應。

這魯慶果然很配合地回轉腦袋,疑惑地看著一臉壞笑的清玄,突然,魯慶的額頭不斷滲出汗粒,麵色鐵青地看著清玄咆哮道:

“該死,你要幹什麽!放開老子!你要是敢暗害我,獸帝之主和我大哥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滅你全派,將你們扒皮拆骨!”

聽到魯慶的威脅,原本一臉笑意的清玄悍然變色,一雙鷹目瞪如銅鈴,上翹的嘴角竟然咧到耳根,森森白齒摩咬的咯咯作響,雙手掐住魯慶的頸骨,狠狠地咬了下去,連皮帶骨地將魯慶的肩頭咬缺了一塊!那咀嚼血肉的模樣,活像一個爬出幽鬼黃泉的獄鬼。

疼痛和清玄的變.態模樣,不但把魯慶震痛地一陣冷顫,就連站在他一旁的玄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怪變弄的楞了一瞬,至於呂輝、吳宇,更是目瞪口呆,,怎麽也想不到,一向溫雅睿智、仙風道骨的清玄仙帝,竟會癲狂到這般!

“別在我麵前裝,別隨隨便便拿這些狗東西來威脅我,誰都靠不住,誰都靠不住!靠別人隻有死路一條!死路一條!”

清玄情緒失控地對著魯慶嘶吼,他與玄月聯手布下的困鎖禁製也開始狂亂的波動,隨時有被衝破的可能。這魯慶可是三階仙帝,想要禁錮他,對清玄和玄月來說,很不容易;他們聯手才布置出短暫的困鎖,將三人一起禁製在這個鎖內。

所謂困鎖禁製,就如同一把大鎖,被困在之中的人是無法開啟的,但禁製之外的人,隻要稍稍影響,這困鎖就會破開。但當魯慶的力量壓製住布置困鎖者時,禁製就會強烈波動,最後整個崩潰。

玄月幾番想要對魯慶出手,卻都被揪住魯慶的憶辰給阻隔,禁製之外的吳宇與呂輝也不能突破而進,無法插手,隻要他們一出手,禁製就會從外破開。

此刻光憑玄月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壓製住!眼看著禁製馬上就要被衝破,吳宇眼中寒光一閃,一條土黃色的草繩出現在他的手中。

吳宇大喊一聲,“二哥,覆霜戒,草繩”,

玄月也是神色一動,隨即手臂一甩,土黃色草繩被他握在手中。他心念一動,繩索離手而去,飛至到魯慶的身邊,懸空環繞了幾圈,便將魯慶緊緊地束縛住;這一次,魯慶的掙紮更甚,而玄月的臉色也趨於蒼白。

再一次被束縛的魯慶怒火中燒地喝罵道:

“找死,等老子衝破了這破爛禁製,就要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東西好看!暗夜!你他娘的就這樣看著?還不給老子動手!”

此時的魯慶可謂是火燒屁股,他被按在了井邊,偏偏這口破井又阻隔了他的心念,根本就無法傳音向黑魔帝求救,也不知是什麽話激怒了清玄,令他失控;反倒還讓自己抓住了機會,差一點就能破開禁製了,卻又被一條破繩子完全給束縛!隻好再次和玄月展開力量的拉鋸。

但正真令他怒不可抑的,是那個與他同來的魔帝暗夜!

這個魔帝的實力超群,比他還要強上幾分!與自己同來,可是他竟然不救自己,就這樣淡漠地看著自己被玄月、清玄聯手陷害,也不理不管,簡直不是個東西!

魯慶的話一出口,暗夜就迎來了吳宇、呂輝二人警惕的目光,這目光中充斥著忌憚與擔心。

此時的玄月和清玄是背對著暗夜的,一個處於情緒失控,正拚命地暴喝與搖聳著魯慶,而另一個則正在強製的束縛魯慶,也是岌岌可危。這一刻,可以說,隻要暗夜出手,吳宇不是對手,他們必定全軍覆沒。

吳宇的心中有些不解,玄月二哥和清玄仙帝動手之前,一定會將暗夜也算計在內,不可能留下此等大的隱患!可照現在的情勢看來,暗夜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推上了主導地位,他的一個決定就能瞬間改變全局!

不過暗夜似乎充耳不聞魯慶的叫罵,依舊佇立在幾人身後,神情木然地看著他們糾纏。

魯慶眼見暗夜神色漠然,一副與已無關的模樣,不由得叫罵道:“好你個死魔帝,不就是想看我求饒,羞辱我,好讓你漲威風,逞霸氣嗎?我他娘的就讓你如願以償!山不轉水轉,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暗夜魔帝!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的大哥一定會酬謝你的!他可和獸帝之主關係極好啊!暗夜魔帝!!”

其實這魯慶早在清玄猙獰的搖掐下,感到了危機,這清玄雖說是剛剛突破仙帝境界,但是仙元力的醇厚程度簡直超越二階仙帝,,還有那玄月更離譜,區區五階仙王,爆發的法力居然還不在清玄之下。

他發現玄月是拚死在壓製自己,隻要清玄一平複心神,他就必死無疑!所以他放下了尊嚴,開始乞求暗夜的幫助。

呂輝和吳宇則在魯慶開口求助時,便格擋在了暗夜與玄月他們之間,警惕地望著暗夜,保持戒備,準備隨時出手。

暗夜在聽到魯慶低聲下氣的求助後,神色如常,還是一副木然的模樣,他似乎並不是在祥裝冰冷,希翼這個三階仙帝對他搖尾乞憐,凸顯他的不凡,而是真的就不想管!

在吳宇、呂輝的警戒中,魯慶又不顧一切的開口向暗夜乞求,一次比一次焦急,言辭也一次比一次懇切。

就在魯慶連續幾次開口乞求後,暗夜竟然有了反應!

他眼露厭煩之色,淡漠地說道:“聒噪無比,麻煩你們動作快一點,我還要回去向血影魔帝複命!”

在錯愕的眼神中,魯慶衝著暗夜破口大罵:

“暗夜,你等著,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狗崽子!”

說完,魯慶不再出聲,神情暴怒的蓄積力量,要衝破繩索的束縛!玄月的臉色好像陰晴轉換的天空,時而陰沉時而好轉,卻耐不過魯慶暴起的衝擊,硬生生的吐出一口精血,噴薄在了清玄的腰間。

清玄怔怔地看著青袍上的鮮血,神情慘淡,莫名的苦笑中他鬆開鉗製魯慶的雙手,回身看向暗夜道:

“暗夜魔帝,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樣,你是一個被鐵鏈鎖住的木偶,你隻做木偶該做的事,其他的事,你不會幹預,木偶不需要有思想。”

暗夜的神色依舊,對清玄的話也沒有反駁。而清玄,更是咬破了食指,在另外一掌中用鮮血勾畫出一個血咒。他一掌將這個血咒擊打在魯慶的胸前,紅芒一耀,那血咒印進了魯慶的身體。清玄與玄月非常幹脆的十指交纏,默念禁動振振有詞,靈訣掐動中一人伸出一臂,一種恐怖的紅色波紋開始環繞在魯慶周身。

隻見那魯慶全身經脈凸顯,皮膚泛紫,四臂與頸項之上不斷長出黃色的鬃毛,他將要顯出本體了!妖獸一旦化身為人,便不可再蛻變本體。恢複本體之後將無法再化人形。除非生死攸關之間,否則任何的妖獸都不願恢複本體,縱然本體的能力強過人形。

“滾吧!”

就聽清玄高聲地呼喝,與玄月一人抬起一腳,齊齊出腿將魯慶踢入了井中。緊接著,二人便脫力地歪倒在了井邊。快要化為本體的魯慶非常強大,力量接近於四階獸帝境界,若不是清玄及時清醒,與玄月聯手刻畫血咒印壓製住他力量的爆發,此刻便是命懸一線了。

吳宇神色怪異地後退了幾步,目不轉睛的看著玄月、憶辰說道:

“二哥,清玄老祖,可以告訴我為何要這樣做嗎?”

此時的玄月臉色發白,與清玄並坐在井邊,他的手不斷掐動,卻不回答吳宇的話。站在一旁的呂輝卻徑自走到暗夜跟前,大聲問道:

“你還不走?不是要回去向血影魔帝複命?該看到的你都看到了,夠了吧!”

暗夜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玄月,平靜地說:“好戲還沒完。”

呂輝剛要張嘴,就聽玄月和清玄同時猛烈的嗆咳起來,鮮血如開閘的潮水般不斷地從二人的眼耳口鼻中湧流而出,瞬間就將二人染成了血色。

“你們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二哥,老祖,你們這是怎麽了?”

這下就連吳宇也是慌了,再也沒有運籌帷幄之式了,不可抑製地狂嘯起來,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怎麽了,剛剛還好好的二人,怎麽突然會瀕臨死境!

隻見一片血紅之中,玄月抬起了一臂,用盡全力地對吳宇說了兩個字。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