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錦瑟相和(大結局篇)
202 錦瑟相和(大結局篇)
“王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江成海與主審張大人幾乎是同聲應和著。接著隻聽張大人沉聲說道:“今天的審訊就到此為止。傳醫官為裴夫人診視,其餘一幹人等可以先行回去,隨時聽傳,退堂!”
南洛瓔正在暈迷當中,自是不知道這一切,裴彬玢一片迷然的聽著王爺的安排抱著南洛瓔進了後堂。
看著醫士們剪開南洛瓔後衫的衣襟,聽見她在昏迷中都在那裏“嘶嘶”的倒吸著涼氣,裴彬玢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下也不肯鬆開,隻有在這樣交扣的時候,能感受到她手指尖微弱的溫度,這方才能感覺到她還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士們忙完了一切,依次退了出去,裴彬玢卻還沉在其中不言不語,隻是拿著一件薄被幫著南洛瓔蓋好,看見她臥躺著,趴睡在床上,小臉微微側著,上麵沾滿了薄汗,而發絲散亂的披在肩上。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一片蒼白,瞧著讓人心裏一陣陣的抽痛著。
就在裴彬玢做著這一切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廣陵王爺走到了他的身側,廣陵王爺看了一眼這一切,默然無語的又退了出去。
就好像沒有來過一般…….
天黑了又亮,在陽光慢慢灑進屋裏時,南洛瓔好像才感受到了屋裏的溫暖,她緩緩的眨了眨雙眸,那羽睫微微的輕顫了幾下,雖隻是那樣微弱的動作,裴彬玢卻好像看見了世界在震動一般,他立時站了起來,湊過去看著南洛瓔說道:“洛瓔,你醒了嘛。”
南洛瓔緩緩睜開眼,這動作雖不過隻是一瞬間,但在裴彬玢看來,卻如是一輩子一樣的漫長,在這等待裏,他幾乎都覺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動一般,好像都有些無法呼吸似的。
裴彬玢屏住了呼吸,看見南洛瓔又眨了眨眸子,她活過來了,她真的活過來了,這是當時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好半天裴彬玢才說道:“洛瓔,你醒了。”
南洛瓔想用手撐起自己。隻是一動卻扯動了傷口,痛的她咬了咬牙,這樣一個動作,立時讓裴彬玢明白了她的想法,他伸出手將南洛瓔慢慢的扶了起來,便將她那樣麵向自己,摟進了懷裏,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的傷口,隻是瞧著她的小臉附在自己的胸前,好半天也沒有說話。
南洛瓔也沒有說話,隻是附在他的胸前,好一會子才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找不到你,嚇壞我了。”
裴彬玢的手顫抖的撫在她的發絲間,好半天才說道:“你也嚇壞我了,以後,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這一次,對不起。如果我…….”
“我理解,你不是怕自己會怎麽樣,你是怕要是你真的衝動了,我們會怎麽樣…….皇上會把我們怎麽樣。”南洛瓔的聲音輕如歎息,隻是那樣微弱的聲音聽到裴彬玢的耳裏,他卻如蒙驚雷一般,好半天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天色漸漸亮了,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有些溫暖,正在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裴彬玢提了提精神,冷聲說道:“是誰?”
“是我,張大鏞,裴將軍,可以進來嘛?”裴彬玢的眸子立時一黯,張大人,大理寺監,洛瓔一案的主審,他輕歎了一聲,冷然的說道:“進來吧。”
張大人走了進來,瞧見南洛瓔正附在裴彬玢的懷裏,有些意外的愣了一瞬間,但還是很快鎮定自若的說道:“裴將軍,此事,我有我的難處,希望你理解。”
裴彬玢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應話,好半天才說道:“沒有什麽不理解之處。”
張大人又是輕歎了一聲。好一會子才說道:“昨天夜裏,廣陵王爺進宮麵聖了,與聖上長談了一夜。”
南洛瓔明顯感受到裴彬玢握在自己的肩上的手緊了幾分。隻聽裴彬玢說道:“謝謝,張大人。”
“唉,裴將軍,你我都應該明白,這件事,該結束了,隻是如何結束,我們都無能為力。”張大人輕輕的歎息著,言罷便向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裴彬玢卻還是冷然的繼續說道:“我決不會看著我的妻子受苦,你有你的難處,我理解,但是如果再發生一次昨天的事情,那麽,隻要我不死,我相信,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隻要我不死,我相信,你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能安穩的睡覺了,你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嘛?”
張大人抬了抬頭。瞧著裴彬玢一眼,輕歎了一聲,終是沒有說話,慢慢的退了出去。
南洛瓔抬起頭,看見裴彬玢的臉色陰戾的嚇人,便捏著裴彬玢的衣襟,扯了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裴彬玢這才垂下眸子,瞧著她,溫和的笑了笑。然後撫了撫她垂在肩頭的碎發,然後說道:“怎麽了?”
“我們走吧,我們兩個人逃走好不好?”南洛瓔一臉期盼的瞧著裴彬玢,然後突然有些軟弱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做,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再經曆一次這樣的審訊。”
“好。”裴彬玢沒有多言,隻是應了一聲,便抱起南洛瓔,他利落的推開了窗,瞧了瞧外麵,居然沒有人把守,也是,以裴彬玢的身手,一般的人把守隻怕也沒甚用處,反是落人笑話。
裴彬玢回過身,拿起自己放在一側的披風,套在南洛瓔的身上,然後幫她扣好披風領口的襟扣,動作溫柔的好似在處理一件精致的瓷器一樣,隻怕手力略重一分,就會碰碎了她。
做完這一切以後,裴彬玢才說道:“走吧,我們一起走。”
離開大理寺的後堂,居然比兩人想像中還要順利,沒有碰到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早了,大家還在休息,還是兩人的運氣真的好的不行了,總之兩人一路穿花分柳從小道上繞到了後堂的小後門的時候,居然一個人也沒碰到,到了後門拐角處,裴彬玢挑了一個有假山之處,扯著南洛瓔便翻過了牆去,可惜,不論他動作如何溫柔。還是扯痛了南洛瓔的傷處,她隻是咬著牙,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卻是痛的雙手緊緊的掐著裴彬玢的手掌,一直到指甲都陷進了肉裏,還是緊緊的握著不敢放鬆。
裴彬玢看著雖心卻也隻帶著南洛瓔一路行走,一邊走著,一邊輕聲安慰著她道:“先忍忍,先離開這裏再說。”
南洛瓔也知道這樣的情況,隻是咬著牙笑了笑,想要說幾句話回應裴彬玢,卻是說不出來,兩人一路出了大理寺,裴彬玢說這時候他們肯定以為兩人會出城,他們就偏不能出城,找了一個偏僻的荒廟先安頓了下來,裴彬玢是一個大家的少爺,以前也沒曾吃過什麽苦,好在去當過兵,也有一些應急的本事,將南洛瓔安頓下來以後,他便一個人出去買置些東西,不多會子便回了廟裏,南洛瓔見他已將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件普通的農家粗衣,不由挑了挑眉頭,裴彬玢趕緊笑著說道:“不這樣更易讓人發現。”
裴彬玢從打包好的包裏拿出了傷藥,還有一個煮藥用的小堡,和一個小軟席,將地上打掃了一下,收撿的略幹淨了一下,這才從廟柱上將那兩個對聯的碑匾拿了下來,拚在了一起,這才將軟席鋪好,這才把南洛瓔抱了上去,安置南洛瓔,他又去收撿了一些柴火,準備來煮藥。
南洛瓔看見他在那裏忙進忙出,眼眸裏不由微微有些泛酸,就是這樣一個人,願意為了您可以放棄自己優渥安閑的生活,跟著你去流浪天涯,還有什麽可以值得自己去追求的。
裴彬玢在那裏架爐子,一抬眼看見南洛瓔正在那裏唰唰的掉眼淚,以為她是傷口痛的厲害,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問道:“怎麽樣了,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口又痛的厲害了?”
南洛瓔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說道:“不是,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手去握著裴彬玢的手,他的手掌上因為長年練武,打磨出了一層薄繭,有些硌手,但南洛瓔卻還是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間,然後將臉貼在上麵,輕輕的磨蹭著……
裴彬玢瞧著她的動作,沒有再說話,兩人在這一刻,心裏隻怕隻有一樣的想法,隻想著這一刻的寧靜,可以長一點,可以更長一點…….
兩人便在這一間偏遠荒廟裏先暫歇了下來,每隔一兩天,裴彬玢也會出去買些藥品還有吃食,左右這般過了四五日,南洛瓔的傷口總算是漸漸的好了起來。
這天南洛瓔正在廟裏歇著,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很多的腳步聲,她受驚的趕緊縮在了佛像的背後,隻是在心裏祈禱著,希望不要是找自己的人。
不多會,人便走進了廟裏,隻聽有人說道:“王爺,應該就是這裏了。”接著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唉,應該是吧。洛瓔不要藏了,我看見你在佛祖的後麵了。”
南洛瓔聽見是廣陵王爺,這才期期艾艾的蹭了出來,從佛祖身後跳出來,便聽廣陵王爺一揚眉喝道:“你這個野丫頭,也不怕褻瀆了神靈,居然敢……..”
南洛瓔扁了扁嘴,然後瞧著廣陵王爺說道:“王爺,彬玢呢,怎麽沒有回來。”
廣陵王爺輕歎了一聲,轉身說道:“你們都出去。”看著眾從人一個一個的退了出去,南洛瓔的心裏隱隱有些不祥之感,她驚慌的說道:“王爺,彬玢,不會……”
“你不用想太多了,隻是大遼犯境,皇上命他領兵出征,將功贖罪。”廣陵王爺輕聲說道,然後方才瞧著南洛瓔說道:“軍情緊急,所以他已經出發了,臨行前托我來照料你。”
南洛瓔皺了皺眉,廣陵王爺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道:“你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在這樣的結骨眼上丟下你,去出征?”雖是問句,但似乎他並不想得到南洛瓔的回答,他已繼續自己說道:“這便是他與皇上的協議。如果他得勝歸來,皇上自會不再追究。”
南洛瓔冷哼了一聲,一挑眉說道:“那我的罪,還有細娘的死,都是憑白的了。”
“丫頭,你還想怎麽樣?他是誰,九五至尊,如果不是這次大遼犯境,朝中無大將,便是這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也不會有。”廣陵王爺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向佛前步了幾步,然後凝望著佛祖,悠悠的說道:“這一切便是命,他現在在戰場上拚死拚活,為的隻是希望以後,你們可以安然的在陽光下生活,你也要學會向前看,不要再糾結以前的事了。”
南洛瓔歎了一口氣,廣陵王爺輕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南洛瓔的頭說道:“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你還是踏實些做好你的裴夫人吧。”
南洛瓔覺得有些不悅,好像讓人當成寵物一樣被輕視了,可是一抬頭,瞧見廣陵王爺的樣子,卻又是發作不得,隻是悶聲應了一句。
廣陵王爺居然大笑了一聲,然後傲然的走了出去,南洛瓔在廣陵王爺的安排下,沒有再回葉府,反是在王府裏歇了幾日便讓送回了江南的裴園,一到裴園裏,裴老夫人讓朝霞姑姑親自將她迎到了自己的院裏先休養了下來。
南洛瓔回到裴園裏,看見裏麵的景色,回想著這幾個月裏發生的事,隻覺得如是隔世,到了裴園,南洛瓔才從老夫人那裏知道了近期朝中的變化,葉大人終是找了個理由將葉夫人送回了誠郡王府,誠郡王引為奇恥大辱,已是與葉府鬧的不可開交,廣陵王爺交出了禁衛軍的兵權,自請去為先皇守陵,想來皇上也終是可以安心了。
當裴老夫人說到這些的時候,南洛瓔隻是不語,這一切的一切,讓她覺得如此的陌生卻又熟悉,大約是因為受過傷,從回了裴園後,南洛瓔就總是犯困,人也一直是倦倦的樣子,精神不起來。
這一天,南洛瓔還在院裏陪著老夫人一起散步,兩人正說著話,聽朝霞走近來說道:“老夫人,長孫少爺帶著夫人來了。”
裴老夫人抬了抬眼眸,瞧了一眼南洛瓔,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年青人的事,我也不願意多問了,你去接待他們一下吧。”
南洛瓔想起封靈玥,還有那個站在一樹花香微笑的男子,想到這兩人有情人終是走到了一起,不由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應了一聲,便隨著朝霞姑姑去了廳裏見人。
剛才進大廳,就看見封靈玥正坐在椅上,一臉的笑,那樣的溫婉而又嫻靜,長孫書亭也是正望著她,淡淡的笑著,還是那般如是春風一樣的讓人心暖。
南洛瓔不由笑出了聲,喜道:“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怎麽想著來看我了。”
“我們…….”長孫書亭一聽南洛瓔這番話,反是打了一下頓,這才接著緩緩說道:“早成想來的,隻是那時候才搬去,一切沒有安定下來,這才誤了時間,這次來本是想邀裴兄與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新住處,到了才知道裴兄又出征了。”
南洛瓔聽到這一句話,心裏好像原本凍著的冰讓人劃破了一樣,隻覺得心“咯”的一下就碎了,好像一切的一切安靜平和,隻是不能聽到這個在遠方之人的名字,一但提起,便是心如油燙,又痛又熱。
南洛瓔定了定神,強自笑著,走過去拉著封靈玥說道:“靈玥,你還好嘛,瞧你都胖了。”
封靈玥有些羞意的垂下頭,反是長孫書亭在一側笑道:“不是胖了,隻是還有八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南洛瓔立時喜上眉尖,瞧了一眼封靈玥,隻見她隻是垂首微笑,一臉的幸福,那一瞬間,好像心又讓人刺痛了一下,想到自己與裴彬玢聚少離多,此時比自己晚婚的長孫書亭與封靈玥都要為人父母了,想像著自己與裴彬玢卻是…….不由輕歎了一聲。
長孫書亭看見南洛瓔氣色不佳,不由挑了挑眉頭說道:“嫂夫人,你好像臉色不太好,不如讓我為你瞧瞧吧。”
南洛瓔與長孫書亭自是隨意的行,當即便伸過手腕讓他診視,長孫書亭一搭脈像,突然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瞧著南洛瓔定定的說道:“你有喜了。”
隻這四個字,在南洛瓔聽來可說如是天樂一般悅耳,她好半天都沒有反映過來,良久方有些不信般的又問了一遍道:“什麽?”
封靈玥已是站起身來拉著南洛瓔的手說道:“他說,你有喜了,嗬嗬。”笑了笑,封靈玥的眸子轉動了一下說道:“這可真巧,咱們兩一前一後的喜,不如就指腹為婚……”
南洛瓔瞧了一眼封靈玥與長孫書亭,見長孫書亭也是一臉的喜意,她想到自己與裴彬玢也是指腹為婚,雖說極是幸福,但做為一個現代的靈魂,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可以有一個自己真心愛的人再走向婚姻,不想由自己太多的去勉強,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南洛瓔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等孩子出世以後,再看他們的緣份吧。”
封靈玥也是極聰明之人,自是懂了南洛瓔的意思,不免愣了愣,但還是轉顏笑了笑,幾個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隻是這裏的喜事,在一側的小丫頭們早就有眼力的傳給了裴老夫人,不多會子,裴老夫人便是趕了過來,一進屋裏便叫過長孫書亭問了半天,又是問了日子,又是關心了安胎,當聽到長孫書亭說南洛瓔身子過虛,要是不好好調養,隻怕會有失的時候,隻是緊張的不行了,連連說要找好幾個安胎的婆子在家裏伺候著。
南洛瓔讓說的羞的不行,隻得拉著封靈玥出去散步,這才避過了這一切,從這天以後,南洛瓔就在家裏正式升級成了保護動物的待遇。
一晃便是兩個月過去了,南洛瓔自從知道有了喜,也甚是注意,必是飯後散步,這天她剛吃過早飯,正在朝霞的照看下在院子裏走動著,卻聽人來報道:“南大人來了。”
南洛瓔立時想起那個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會為了自己與江成海據理力爭的襦生,南洛瓔的眸子微微轉動了一下,終是血濃與水的情份…….一轉身便瞧見南大人正與裴老爺一起站在院子裏,想是兩人一起過來尋自己,趕緊過去行了禮,聽南大人說了幾句閑話,裴老爺一個勁的留他住下,卻還是讓南大人給推卻了,隻說是赴任路經此處,順便過來看望一下,在南大人走時,南洛瓔一直送到了門口,到了門口,他臨上馬車前,終是瞧著南洛瓔輕歎了一聲說道:“看著你一切都好,為父也安心了。”便不再回頭轉身進了車廂,吩咐人離去……
瞧著馬車“嗒……嗒…….”的離去,南洛瓔遠遠的瞧著,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車影這才回了屋裏…….
日子便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了,南洛瓔的身子也漸漸變重了,前線的消息時不時的從裴彬珩的信裏透著,裴彬珩經過了那些事以後,到是日漸成熟,後來補了一個兵部的缺,在那裏做文書,反是裴彬玢自上了前線,便是再無片言字句寄回家中,南洛瓔心裏難免有些坎坷,卻也不好讓家中長輩看出來,隻能放在心裏熬著,好在有了孩子,心裏總算是有一個念想,日子也不算難過……
臨近了年節的時分,這天南洛瓔正看著小丫環們在那裏剪窗花,她懶懶的靠在椅上,輕笑著,突然聽見有人嚷道:“大少爺回來了。”
南洛瓔愣了愣,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狂喜,立時也不顧身邊的丫頭那一句又一句的“少夫人小心些。”“少夫人慢著些。”的言語,隻是悶著頭,一個勁的向門外衝著,一直遠遠的瞧著裴彬玢一身戎裝,正佇立在風中,那頭頂上紅紅的纓絡自順著風的方向一直飄飛著,兩人便在這裏互視著對方…….
淚在南洛瓔的眼中打轉,總算是見著了,見著了……..他安全歸來……
生活在繼續,兩個人的故事也還會在繼續,隻是那就是另外的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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