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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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家門不幸

南洛瓔走出自己的院子。這時候天色已是極黑,天幕上掛著幾許星辰,一抹月牙正步出雲端,將銀白色的光輝散向人間。映照在枝頭的桃花上,如同一片片白色的月桂花掛在枝頭,風吹過,花殘落,更如雪落人間,一地繁花映月輝,這樣的景色不能說不清鮮精致,隻是這一刻的南洛瓔卻是沒有心思欣賞,她隻是望著那如水的月色,眼眸裏的淚,一顆一顆的開始順著臉頰滑落。

正在南洛瓔有些感傷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側有人說道:“大嫂,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

南洛瓔趕緊回頭,隻見裴彬珩正立在一側,站在月輝之下,南洛瓔趕緊拭了拭眼角的餘淚,搖頭說道:“沒什麽,月色極美。風又吹的舒服,便在這裏走走。”

裴彬珩望了望南洛瓔,似已是看清了她眼角上的餘淚,但卻不說破,隻是歎息般的說道:“大嫂,你是不是為了我的事與大哥吵架了,還是大哥為了這事說叨你了。”

南洛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裴彬珩輕歎了一聲繼續說道:“大哥原來也是一個有擔當,有衝勁的人,隻是他是長子,注定要承擔家業,很多時候就會有很多事情,他能想到,卻不是我們所能想到的。”裴彬珩說到這裏,停了停,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打量著南洛瓔的神色,好半天才說道:“大嫂,所以,有時候,你需要理解大哥。”

南洛瓔胡亂的點了點頭,便輕笑著應付道:“你還是早些回屋裏去歇著吧,我與你大哥並沒有什麽的。”

“大嫂......”裴彬珩正說到一半,突然看見一行燈火迅速的向這邊移動著,不由挑了挑眉,剛想喝問來者是誰。卻聽對方先是嚷嚷了起來:“你們一對狗男女在這裏幹什麽。”

南洛瓔立時回身看著,隻見幾個葉府的下人已是提著燈火走近了,一邊靠了過來,一邊嚷嚷的厲害,她不由冷眉一堅喝道:“你們想幹什麽。”

裴彬珩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趕緊拉起南洛瓔的手說道:“快跑。”一邊說著話,一邊便是向前跑去,隻是這一轉身才發現,這邊路口也早就站定了幾個人,南洛瓔回身張望,發現對方正獰笑著走近,一邊靠過來一邊說道:“嗬嗬,嘖嘖,這是那家的大姑娘小兄弟,這麽標致,兩個人倒還真是郎才女貌。”

裴彬珩將身子一轉,站在南洛瓔前方,攔著他們靠近,然後喝道:“瞎了你的眼,我是裴家的二少爺,你們主子的外甥。還不快讓開路。”

幾人一起獰笑的互視了一眼。居然一同撲了上來,可憐裴彬珩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幾番掙紮之下,不曾紮脫,反是讓綁了個結實,南洛瓔也是讓他們給擰住了身子,與裴彬珩綁在了一起,還硬生生的將南洛瓔的外衣撕開了幾處,這一下來,兩人可說是衣冠不整,形像曖昧,接著幾個人又在一側打量了一會說道:“還是把他們拔光了衣服,再綁著去見老爺更好些,才算是鐵證如山。”

南洛瓔與裴彬珩早就是一臉的羞憤,裴彬珩立時喝罵道:“你們這群狗東西是向天借了膽子,還是怎麽樣,快點放開我。”

“不要罵了,他們不是向天借了膽子,隻是他們敢這樣做,一定是有主人授意的。”南洛瓔冷靜的說道,然後瞟了一眼那幾個人,淡淡的說道:“你們要拔了我們的衣服?聽好了,你要敢動一下,我就立時自盡,你帶著個裸屍去見你們的老爺,看看裴家和葉家為了名聲,會不會殺了你們滅口。”

這幾人互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有些怯怯的對領頭的大漢說道:“大哥,我看這小妞說的有道理。這事兒,必竟沒有交待,要是我們真把她脫光了,隻怕裴家真不會善罷幹休的。”

南洛瓔聽到他們的語氣鬆動了,這才覺得心略略放下了些,看著不遠處又是一片燈火行來,不由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戲,就要上場了。

果然,不多會子,便看見葉夫人與葉老爺一起走到了近處,葉夫人遠遠的便看見幾人圍著他們,卻裝傻的說道:“這裏是怎麽了?”

這幾人當中一人迅速的用東西捂住了南洛瓔與裴彬珩的嘴,然後一起圍著南洛瓔與裴彬珩,麵對著葉夫人,見了一個禮,然後一人出行說道:“回夫人的話,我們幾個兄弟夜裏出來巡視,在這假山後麵看見這兩人卿卿我我欲行那羞人的事兒,便將他們拿了下來,準備給夫人發落,也不知道是那個院裏的丫環姐兒動了春心了。”

南洛瓔看了一眼裴彬玢與自己的裝扮,不由冷笑了一聲。丫環姐兒,自己的打扮那有一寸地方像是丫環,這些人為了找自己的麻煩,可真真是什麽謊言都說的出口,什麽壞事都幹的出來。

裴彬珩已經是將那捂在嘴裏的桃核頂了出來,聽到葉夫人的聲音,自是如同見了親人一般,激動的嚷道:“舅媽,舅媽,他們......”

“彬珩?”葉夫人好似受了一驚般的衝了過去,立時分開了眾人。看著南洛瓔與裴彬珩,一見是他們兩個,葉夫人好像看見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一般,向後連連退了三步,這才站定身子,有些艱難的說道:“怎麽,怎麽是你......們。”

葉老爺原隻是站在遠處,遠遠的看著,這時候聽到葉夫人的話,也走到了近處,瞧見裴彬珩與南洛瓔,也是一驚,南洛瓔還未能將嘴裏的東西頂出來,看見葉老爺與葉夫人臉上的表情如此精彩,她心裏突然有一種極是想笑的衝動,明明自己什麽也沒幹,明明他們當中就有一個應該是這場鬧劇的導演,可是偏偏他們還能讓一切看起來如此無辜,真是天大的笑話。

葉老爺立時瞪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然後冷聲說道:“先將這兩人帶過來,這......離月波院最近,我看就先帶到那裏,讓我好好問問。”

葉夫人好像才醒過神來一般的驚叫道:“這不是......這不是......裴......”話剛說到這裏,已讓葉老爺喝止道:“好了,有什麽事,進到屋裏再說。”

裴彬珩這才時候才醒悟過來,他們的意思,已是信了七成,一雙臉已由原來因為羞憤而成的紅而變的蒼白。

葉夫人囁嚅著,沒有說話,卻是看著葉老爺的神色,嘴唇動了動,又動了動,好半天才略略鎮定了下來一般的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去,把他們兩個帶到月波院。”

葉老爺卻是挑了挑眉頭,打量了一下那些剛才綁住南洛瓔與裴彬玢的人,然後淡淡的說道:“我看還是讓他們來吧。”然後又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聲長長的歎息。

葉夫人應了一聲,便瞧著那些人說道:“聽到老爺的吩咐了,還不快些將人帶過來。”

葉老爺已是當先一步,行向了月波院,南洛瓔苦笑了一下,月波院,便是她與裴彬玢所住的院子,葉老爺看來,想將自己這個yin婦與裴彬珩這個奸夫的燙手山藥丟給裴彬玢來處理,想像著裴彬玢看見這場鬧劇時的情況,南洛瓔隻覺得心裏有一種難言的滋味,不是害怕,也不是擔心,而是有些畏怯,或許,自己真的不想讓他再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了......

裴彬珩已是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話來,其實他與南洛瓔不同,南洛瓔已讓堵住了嘴,可是他沒有,他可以說話,他可以解釋,隻是這一刻,他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無奈的由著那幾個剛才的凶徒將他與南洛瓔一並抬起,走向了月波院。

進到院子裏,裴彬玢還沒有睡下,屋裏依舊亮著燈,聽說葉老爺來了,他走出門來相迎,遠遠的就聽見他在說道:“舅舅,這麽晚,你怎麽......”聲音到這裏嘎然而止,他看見了讓綁在一起,而又衣冠不整的南洛瓔與裴彬珩,他呆住了一瞬間,然後方繼續說完了之前的那句話的最後兩字“......來了?”

說完之後,裴彬玢好像未曾見著他們兩人一般,淡淡的笑了笑,葉老爺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後,正讓眾人抬著的裴彬珩與南洛瓔,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家門不幸啊,便由你自己來處理吧。”說完話,葉老爺便示意那群人將南洛瓔與裴彬玢放進屋裏,然後葉老爺走到裴彬玢的身側,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必竟彬珩還是你的兄弟,要留下幾分顏麵。”

裴彬玢好像沒有聽見一般,隻是呆呆的看著一個的地方,原來那處葉老爺站著的地方,那眼神,再也沒有移動過,便是葉老爺拍著他的肩在勸慰的這時候,他依舊還是那樣呆呆的看著那個地方,好像葉老爺不曾走到他的身邊,好像葉老爺依舊還站在原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