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意料之外
一秒記住,
115??意料之外
一晃眼又過了幾日,南洛瓔幾次想要尋裴彬玢問個問題,卻也沒得上一個時機,或是他刻意回避,或是兩人真的就有那麽的不趕巧,居然一連幾日連個照麵也打不上。
南洛瓔經過幾天的思量,終是考慮到,這個時代,自己一個女子,若是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直接從裴家裏逃了出去,隻怕以後的麻煩事兒,且不說其他,但煩若是萬一讓找了回來,那會有什麽下場,南洛瓔想也不敢去想,思前想後,終還是決定要與裴彬玢細談一下,便是不能和離,最少也要說服他,與他謀算一下,如何讓自已在他走後,可以一人留在如城,這般不見這家裏的家長,日子也好過些,自己想要幹些什麽也方便些。
心下有了這樣的思量,想要見裴彬玢的心就更重了,偏成這般,他卻是如消失了一般,怎麽樣也尋不著人,急的南洛瓔心裏生悶,讓細娘去打聽了一二,隻是誰不知道她是南洛瓔屋裏的人?又有幾人會對一個外人說句實在話兒來,南洛瓔幾要以為裴彬玢已是走了,這天便是出了事兒。
那時候南洛瓔正在自己屋裏吃著午飯,突然聽到外麵吵嚷了起來,她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便也不願意去問,隻是那吵嚷的聲音一直不停歇,這才打發了一個小丫頭出去瞧瞧,不多會子便進來回話說是在正院裏老爺正在要家法處置少爺。
這流雲苑分正院,西院,偏院,南洛瓔一直住在西院,裴彬玢正住在正院裏,聽到這裏,南洛瓔立時站起了身,便回身對細娘說道:“走,咱們去勸勸去。”
細娘立時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走去挽扶著南洛瓔說道:“瓔姐兒,理應如此。”
兩人進了裴彬玢所住的正院裏,.那裏正是吵嚷的厲害,有女子低泣之聲,有下人勸道的聲音,有裴老爺的怒吼之聲,這些聲音交雜在一起,南洛瓔初進院裏,隻覺得震的屋裏隻有“嗡嗡”的聲音,一時半天也沒聽清是誰與誰在說什麽。
細娘輕輕的推了推前麵堵住.路的下人,那些人一瞧見是南洛瓔來了,自是齊齊的向一邊退開了一條路來,這時候南洛瓔才看清楚狀況,那裴彬玢已是讓裴老爺的身邊的幾個從人按在了地上,裴老爺手裏拿取著一隻兩尺來長的教棍似的東西,指著裴彬玢說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聖人有言,父母在不遠遊,你倒是好,居然,居然沒個聲量.......”
“征兵本就是每家要出一個壯丁,隻是因為咱們家.交了份子錢,又買了兩個仆人代送去,便可以不去?如若這般,那些代送的仆人便無父母在堂?兒子隻是覺得,國家興旺,匹夫有責,不要說兒子少讀詩書,知理曉義,便是一般的男兒,但有一絲血性,也應該征戰沙場為國盡力。”裴彬玢雖是讓按在了地上,卻還是大聲的吼著,這一番話說的極是有力。
裴老爺手裏拿著棍,一直指著他,顫抖著,顫抖著,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南洛瓔趕緊走上前去說道:“父親息怒,官人說的.話也是正理,隻是,為國盡力,當看你能盡幾分力,當看你如何做,才是對國家最大的盡力,權衡而行方是正理,那些窮苦人家,沒有別的力量,隻能用自己的一腔熱血報效國家,自是征戰沙場,最是得力,可是,夫君少讀詩書,應該知道打戰,打的不隻是人,還是物資,還有後備的籌謀,夫君若是能在這方麵,為國盡力,豈不是更佳,而且此事,一般人家卻又做不得,才是力使在了點上呢。”南洛瓔因聽老夫人說起過,願將家財都捐為軍用,知道這裴家隻怕最不在意的就是捐點銀兩當是軍需,隻要這個兒子不去當兵,便是由著他折騰些錢下去也是可以的,方這般順著話的胡亂說了一番。
一時間,裴彬玢.愣了愣,瞧著南洛瓔,嘴張了張,隻覺得南洛瓔的處處都是歪理,卻又一時間不知道從那裏駁訴才好,正在這時候,裴老爺瞧了一眼南洛瓔,若有所思的說道:“彬玢啊,你媳婦兒說的也有道理,我看,你要當兵也不一定要上邊關嘛,不如你去京中的軍需所裏應個職兒,調管一下軍需存備,也是為國效力啊。”
說完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便是這般吧,明兒個,我就給你大舅寫信。”
裴彬玢抬眸說道:“不要,爹,不要,我想從軍,便是要跟著楊將軍去打遼人。而且,我已經修書給楊將軍了,他也同意收我做他的親兵。”
裴老爺臉色在一瞬間便是變了,好半天才說道:“我去與楊將軍說,你這是小孩子性情胡鬧,算不得數的。”
“爹,那封信,我是用你的名義寫的,而且上麵蓋上了你的印件。”裴彬玢小聲的說道,說完,便閉上眼,靜候著裴老爺的處罰。
裴老爺高高的舉起了教棍,嘴裏叫喊道:“你這個混帳東西,你這般做,你這般做.......”手一直在顫抖,好半天“呯”的一聲,裴老爺手裏的教棍掉了下來,他顫抖的說道:“爹便隻好不要這張老臉了,去與楊將軍說,這是我一時犯了糊塗,當不得數的。”
“爹。”裴彬玢輕輕的喚了一聲,眼中有些泛著水光。
好半天,裴彬玢又輕輕的喚了一聲,卻隻是瞧著裴老爺不說話。
裴老爺突然間如同脫力一般的倒了下來,一邊的從人趕緊放開了裴彬玢一起過去扶住了裴老爺。
裴彬玢也趕緊一個起身,站住身形,便湊了過去,一邊瞧著,一邊說道:“爹,你,你你......還愣著幹嘛,快去請長孫大夫。”
隻見裴老爺抬起手,輕輕的擺了擺,有氣無力的說道:“還嫌不夠丟人嘛。”
裴彬玢有些無力的望著裴老爺,南洛瓔見機,趕緊在一邊吩咐道:“去給老爺盛碗熱薑茶來提提神。”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過去,先是遞了一杯熱茶過去,輕聲說道:“父親,先喝杯水,順順氣。”
“順順氣,嗬嗬,我裴鳴中一輩子,誠信待人,言而有信,隻怕老了老了,卻要為了這個小子把名聲給毀了。”裴老爺沒有接南洛瓔的茶,反是站了起來,盯著裴彬玢說道:“你,便是看著這點,才偷用了我的印件給楊將軍寫信是嘛?”
“是。”裴彬玢遲疑了一瞬間,卻還是認了。
裴老爺顯是已然氣極,抬手便揪著裴彬玢的頭發,扯過他來,一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極是響亮,顯然是用了力道的。
南洛瓔嚇了一驚,向後退了退,卻沒有說話。
裴彬玢臉上立時紅了一塊,他卻沒有一點悔意的繼續說道:“爹,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我也知道你一生最重名,重義,決不會背信棄義,不認可這件事兒的。”
“我不要了,我兒子都快沒了,我還要什麽臉,我還要臉有什麽用,你也沒打算給你爹留點臉。”裴老爺叫嚷的的聲音裏,都帶著幾分顫抖。
裴彬玢悶不哼聲的跪了下來,隻說了一句話道:“望爹成全,兒子的忠君報國之心。”
裴老爺氣息立時有些不順了,他喘息了半天,卻沒有說話。
南洛瓔突然感受到有人再望自己,一抬頭,卻是看見了裴老爺那雙有些讓氣的發紅的眸子,一時嚇的向一邊縮了縮,她來的目的是要撞裴彬玢的,可不是來管閑事的。
裴老爺卻沒有想那這些兒,他一邊打量了一下南洛瓔,一邊說道:“你這個混帳,我,你要氣死你爹才算完是嘛?”
南洛瓔瞧見裴老爺與裴彬玢都是擰著不讓的樣子,心下輕歎了一句,真正是父子啊,都是一樣的固執。
正在南洛瓔剛開這麽一小會子小差的時候,已聽到裴老爺說道:“便讓你媳婦兒來勸勸你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一定想做這個不孝子,便給我早點滾,免得若我生氣。”
裴老爺說完話,又踢飛了自己麵前掉落的那支教棍。
那教棍一下飛的老遠,“呯”的一聲砸在了假山上,驚的南洛瓔一時心都跟著驚了一驚。
正在這會子功夫裏,裴彬玢已是站起了身,走過去扶著裴老爺的手說道:“爹,你別生兒子的氣了,我......”
“滾,你有什麽與你媳婦兒說去,我是管不了你了。”裴老爺冷哼了一聲,甩開了裴彬玢的手,徑直便向外走去。
南洛瓔一聽到他要將這樣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時有些哆嗦了,若是這般,要是裴彬玢真的出去了,隻怕老夫人,夫人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啊。
趕緊上前一步牽著裴老爺的袖說道:“父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對於夫君的話,我那裏能有意見,還是由父親來決斷的好。”
裴老爺一扯袖子,抽了出來,冷聲說道:“你也要氣死爹嘛?”
裴彬玢趕緊一把按著南洛瓔的肩頭,輕搖了搖頭,於是,南洛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裴老爺離去,心裏一時一陣陣的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