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

“這裏便是南玉山了麽?”

此刻的白撿,靜靜的漂浮在空中,看著腳下一座高達千丈的雄偉奇山。神識掃射之下,發現山腳下,無數忙碌的人群,進進出出。

“什麽人!敢在南玉山窺探!”

一聲怒喝,響徹天際,隨後三道彩光,朝白撿所在處電射而來。

“先看看再說。”

心裏打定主意,白撿施展出玄光天遁訣,身形徹底消失不見。

“咦,怪了,剛才我明明感到,這裏有人的。”

一名身穿紅色長袍的黑臉大漢,似乎十分納悶。

“哈哈哈,張小三,我看你是不是和那個小妖精雙修的太多了,導致你的神識也眼花了吧。”

身後一名穿土黃色道袍,賊眉鼠眼,留著三縷山羊胡子的精瘦老頭笑道。

“哈哈,老李言之有理。”

另一位白眉無須,相貌年輕非常的金仙也笑著說道。

“胡扯!俺的神識,什麽時候出現過差錯。”

被叫做小張的黑臉大漢,大聲的嚷嚷道。

“那你倒是告訴我們,這人在哪裏?”

賊眉鼠眼的老張,調笑道。

隻是不論三人如何檢查,都是一無所獲。

“難道這次真是俺的神識,出現了失誤?”

張小三摸了摸腦袋,滿臉的鬱悶。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你也不想想,這裏可是仙帝的礦場,有幾個不長眼的,敢來這裏搗亂?再說了,這裏還有大羅金仙馬前輩坐鎮,若是真有人來,又怎麽可能他沒察覺,反倒讓我們先察覺了呢?”

白眉無須的年輕男子說道,也不等張小三回答,便和老張反身向山下飛去。

“或許是我這兩天,確實和那小婊子睡多了。”

張小三搖了搖頭,也緊跟著二人向下飛去。

“正好跟著他們,給小爺帶路。”

白撿隱著身形,不緊不慢的吊在張小三身後,向山腳處飛去。

“聽說了沒,今天據說有一個仙尊會來我們這裏。”

礦洞出入口,一名黃衣守衛神秘兮兮的對另一名黑衣守衛說道。

“切,我還以為什麽事呢,這我早就知道了。”另一名守衛不屑的說道。

“那你說說,來的是哪位仙尊,我們打個賭,要是你猜中了,我給你一百仙靈石,猜錯了,便給我一百仙靈石,如何?”

黃衣守衛見到自己被對方無視了,感覺麵子上有點過不去,於是便想嚇唬嚇唬黑衣守衛,想把麵子掙回來。

“你確定要跟我打賭?”

黑衣守衛翻了個白眼,看著黃衣守衛的目光,猶如看到了一個白癡。

“當然了,怎麽?你不敢?”

黃衣守衛還以為黑衣守衛被他嚇唬住了呢,麵上露出了幾絲得意。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黑衣守衛笑了,轉頭叫道:“老張頭,過來下。”

“啥事兒啊?”

隨著話音,一個人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正是剛才白撿見過的那個賊眉鼠眼的老張。

“我和阿三打個賭,你來做我們的中人。”黑衣守衛說道。

“做中人啊?這個麽。。。。”

老張將手伸到黑衣守衛麵前,手指搓了幾下。

“放心,少不了你那份。”

黑衣守衛手腕一晃,一百塊方方正正的仙靈石,堆在了老張的麵前。

“阿三,該你了。”黑衣守衛隊黃衣守衛說道。

“賭就賭,誰怕誰啊。”

又一堆仙靈石,整整齊齊的碼在了老張麵前。

“對了,小毛子,你們這次賭的什麽?賭這麽大。”

一百塊仙靈石,相當於一個普通守衛,半個月的俸祿了,以往守衛們窮極無聊時也經常打賭,但每次不過十來塊的仙靈石做賭資而已,所以老張也有點好奇。

“阿三要和我賭今天來的是哪位仙尊。”

黑衣守衛笑著說道。

“什麽?他是不是。。。”

老張聽黑衣守衛這麽說,頓時就嚷了起來,看到黑衣守衛的朝他狂使眼色,才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話聲。

“好了,阿三,你說說,今天過來的會是哪位仙尊。”

黑衣守衛見老張不再說話了,便開口問黃衣守衛。

“今天過來的肯定是歡喜仙尊,因為離我們南玉山最近的,便是歡喜仙尊了。”想也沒想,黃衣守衛脫口說道。

“哈哈哈!”

黑衣守衛聽後大笑,手腕再次一晃,將兩堆仙靈石全收到了,晚上一直翠綠欲滴的儲物手鐲裏。

“哎哎哎!你幹什麽,就算我猜錯了,但是你還沒猜呢,你怎麽就知道你一定會贏呢。”

看到黑衣守衛收走了仙靈石,黃衣守衛著急的叫嚷道。

“嘿嘿,你個白癡,我告訴你吧,今天過來的,不是歡喜仙尊,而是不戒仙尊,剛才我去上茅房時,正好遇到他。哈哈哈哈!”

黑衣守衛洋洋得意的笑道,同時,取出了十塊仙靈石,拋向了老張。

“什麽?!”聽到黑衣守衛這樣說,黃衣守衛立刻就傻了,隨後便大叫道:“不行,這次不算,你這明明就是作弊。”

“作弊?”黑衣守衛嗤笑道:“明明是你自己犯蠢,怎麽?想反悔?你小子還是不是男人?你要是承認自己不是個男人,我立馬將你的仙靈石還你。”

聽到黑衣守衛這樣說,黃衣守衛便不再言語了,隻是臉上的神色,似乎相當的肉疼。

“吵吵什麽!都他媽把招子放亮點,等會就要處決那些垃圾了,你們給我仔細些,別讓人溜進來搗亂。

今天仙帝他老人家可是派了不戒仙尊過來監斬,要是出了什麽亂子,哼哼,我倒了黴,你們也別想好過。”

一個尖嘴猴腮,稀眉禿發鷹鉤鼻,麵色蠟黃的老頭,正好經過,看到黑衣守衛和老張,嘻嘻哈哈的樣子,麵色陰冷的罵道。

“是!”

三人似乎十分畏懼這個竹竿似的老頭,麵色驚懼的應了一聲,立即挺直了身子,站在洞口。

“他媽的B,神氣什麽,要不是你妹妹給老仙帝舔了幾十萬年的卵蛋,你小子混的還不一定有大爺好呢。”

等那老頭子走了,老張罵罵咧咧的說道。

“噓!小聲點,這話要是傳到了他耳朵裏,你就死定啦。”

黑衣守衛聽老張這樣說,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怕啥,這裏的兄弟們哪個看他順眼?”

老張掰開了黑衣守衛的手,滿臉的不在乎。

“你還別說,我小毛還真佩服那幾個小輩,想我們南玉山開礦以來,從來就沒有礦工敢消極怠工的,沒想到這幾個西華洲來的小輩,不僅消極怠工,更是敢伺機殺了張麻子後,企圖逃跑。”

大概是怕老張再次胡說,黑衣守衛岔開了話題。

沒想到,這卻讓隱在一邊的白撿眼睛一亮,西華洲來的小輩,莫非他們說的是老頭子?

這時,又聽那老張說道:“你還別說,他們中間有個姓白的小輩,使得一手精妙的遁術,竟然連老羅頭都瞞了過去,老羅頭可是巔峰期的金仙啊。”

“是啊,要不是他誤打誤撞之下,觸動了報警法陣,說不定這次他就能跑掉了。”

黃衣守衛連連點頭,完全讚同老張的看法。

西華洲,姓白的小輩,精妙的遁術,這三點令白撿驚喜異常,他實在想不出,除了白義,西華洲還能有誰,符合這三點。

老張歎了口氣:“哎,他們這次要是成功就好了。”

“怎麽說?”黑衣守衛似乎有點驚訝,不明白老張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他們要是成功逃走了,說不定上麵就會大怒,把這猴精給撤職查辦了。”

聽老張這樣說,其餘兩人才恍然大悟。

“也不一定,那瘦猴的妹妹,大腿抱的可牢靠了,也不一定會撤他的職吧。”黑衣守衛說道。

“嗨,現在人都抓回來了,還說這個有什麽用。”阿三懶洋洋的靠在洞壁:“如今怕那些作亂的反賊來搗亂,仙帝更是派來了不戒仙尊,我看這次他們死定了。”

“是啊。聽說這次仙帝大怒,為了以儆效尤,不僅要把他們千刀萬剮,更是要煉魂化嬰,讓他們承受萬年的痛苦。這可是煉魂化嬰啊。”

老張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懼。

“算了,咱說這些幹嘛,咱們哪,隻要仔細守衛著這裏,其他的事與咱們又和何幹?我先去行刑台那邊晃一圈,看看他們弄的怎麽樣了。”

黑衣守衛伸了個懶腰,伸手招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紫色長刀,往肩上一扛,晃晃悠悠的朝南麵走去。

斂起全身氣息,白撿隱著身形,亦步亦趨的跟著黑衣守衛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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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百丈高台,矗立在山穀中央。

高台之上,豎立著五根粗大的柱子,刺骨的寒意,從柱子上往外散發,就連路過高台的人,都忍不住縮緊了脖子。

每根柱子的前麵,擺放著一個案幾,案幾上放著一把剔骨小刀,小刀約二指長半指寬,刀鋒為鮮紅色,刀背則為黑色。

這五把小刀和那五根柱子一樣,也不是普通貨色,因為白撿此刻,正隱在高台對麵的幾棵樹邊。

每當他凝視這些小刀時,便覺得刀鋒那鮮豔的紅色,化成了一灘灘的血水,甚至模糊了他的眼睛,讓他視野所見,一片殷紅。